“那土地越肥沃就長得越快?”沈東陽立即追問。


    “不,兩個月是極限了。”杜雲娘糾正,“土壤過於肥沃會導致死苗。”


    擔心他分不清區別,杜雲娘跟了一句,“我們家是因為太貧瘠了,所以我會多施肥,其他家正常種莊稼的土壤就可以。”


    沈東陽似懂非懂。


    杜雲娘放棄解釋,反正他那邊也會有懂的人懂。


    另一頭,唐鈺疾步回家,臉上都掛著喜悅,這好日子眼看著就盼來了。


    “唐鈺,可以啊你。”萬英半路殺出來,擋住她的去路。


    唐鈺下意識後退一步,眼神既警惕又害怕。


    “大家都是鄰裏鄉親的,這麽怕我搞得像我欺負你一樣。”萬英畢竟有事相求,堆起虛假的笑臉,試圖放鬆她的戒心。


    “難道不是嗎?”唐鈺壯著膽子反駁。


    萬英立刻橫眉,“嘿,真以為找了個靠山?杜雲娘現在家裏有錢的很,遲早要搬出上溪村,到時候她還能護著你嗎?你不會以為她會好心到出錢讓你也搬家吧?”


    她陰陽怪氣地嘲諷。


    唐鈺怔住,猶豫了。


    趁這間隙,萬英趁熱打鐵,“你要是告訴我種土豆的具體方法,保管以後我罩著你,誰都不敢動你。”


    唐鈺麵色動搖,她說的是事實,杜雲娘這麽有魄力,遲早要搬離這個小村莊,到時候又有誰來為她撐腰呢?


    “好吧……我告訴你。”


    ……


    給田套上一層薄膜,杜雲娘拍拍手,大功告成。


    她視線逡巡一圈,停在一堆枯木枝上,堅定地走過去。


    “做什麽?”沈東陽怕樹枝喇到她的手,快她一步撿起來。


    “做陷阱。”杜雲娘從善如流,任他動作,抱臂指揮。


    沈東陽依言照做,嘴裏問,“怕山裏野獸下來毀了田?”


    “怕萬英那樣的奇葩再來一批。”她冷冷回答。


    土豆最佳種植時間就這麽幾天,拔苗這種事可不能再發生一次了。


    沈東陽停住手,“攔得住嗎?”


    他看了眼長長的田埂,這做陷阱怕是要耽誤接孩子下課。


    這話也不無道理,陷阱攔得住一次,但有心之人總能想到辦法來破壞。


    “總比沒有好。”杜雲娘打算再想辦法。


    “我來解決。”沈東陽反手扛起木材,“這拿回家做柴火吧。”


    杜雲娘看著他瀟灑離開的背影,他來解決?怎麽解決?總不能說找兩個人來守著吧。


    但他也不是食言之人,便由著他去。


    沈東陽一到家,就說要去接孩子,立即出門。


    杜雲娘看了眼還早的天色,沒有多問,鑽進廚房研究雜交水稻。


    大米才是糧食之根,要是能改良出適合這裏土壤的雜交水稻,也能減輕些負擔。


    ——


    沈東陽走出村口幾步,忽的停住腳,回頭,“剛才雲娘說的話都聽到了?”


    暗衛悄然落地,“聽清楚了。”


    “嗯,照著做。”沈東陽頓了頓,“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但有個條件。”


    暗衛心內一喜,忙問,“什麽條件?”


    “你和肆仟留在這裏。”


    “保護之事其他人更合適,我還是跟在主子身邊……”


    “嗯?”


    “……好。”


    “平時沒事不用出現,守著田就行。”沈東陽淡然吩咐。


    肆狸徹底僵住,不可置信,“守著田?”


    “這村裏的人個個不安好心,兩畝地都種不安生,你守好了。”沈東陽煞有其事,交代完後拂袖趕路,“不用跟過來了。”


    從今天開始,他和肆仟就從威名赫赫的暗衛變成了活的稻草人。


    肆狸欲哭無淚。


    ——


    沒了現代技術,杜雲娘的研究進程格外緩慢,她一心撲在後院,手邊都是土壤樣本,以及種子樣本。


    可惜手頭能買到的種子太少。


    天色暗了許多,杜雲娘眯起眼費勁兒查看,忽的回過神,該做飯了。


    還沒起身,就聽到敲門聲,她一邊迎出去一邊回應著,“這就回來了,娘馬上做飯……”


    “不好了,東陽和孩子好像出事了!”吳嬸滿臉焦急,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杜雲娘迅速反手鎖了門跟上。


    緊趕慢趕到學堂。


    往日早該熄燈關門的學堂擠得烏泱泱的都是人,家長孩子們都擠在一塊兒,踮腳張望著。


    杜雲娘從人群中走過去,水生和福寶正站在沈東陽後麵,對麵是一個衣著破爛的邋遢男人,渾身酒氣熏得人不由皺眉。


    “怎麽了?”杜雲娘清冷的聲音打斷他們的對峙,站在沈東陽身旁。


    沈東陽沉著臉開口,“他勒索福寶。”


    杜雲娘聞言看向邋遢男人,立即錯眼看到他身後的瘦小男孩兒,不出意外是福寶的鄰桌。


    “什麽勒索,話別說得這麽難聽。”邋遢男人擺手,吊兒郎當地,“你家那麽有錢,都給我兒子買筆了,好歹也是一門半成的親事,給未來公公一點酒錢怎麽了?”


    “真是厚顏無恥!”杜雲娘輕蔑啐了一口,“福寶隻是心善可憐你兒子連根像樣的筆都沒有,居然被你這般曲解,我就不該讓她援手!”


    那男人半分自省都無,輕佻地靠近她,“看來是小美人兒對我有意思,可惜了,你有男人了,不如你把你男人踹了跟我?”


    他酒氣滿身,杜雲娘退後一步,反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沈東陽立即上前,單手擰著他破爛的衣領,“說話過點腦子,小心你無屍可收。”


    這低沉的威脅警告如惡魔低語,男人瞬間醒酒不少,但不願意下不來台,瘋瘋癲癲地想推開沈東陽的手,沒推動。


    他眼裏這才有了懼意。


    “這麽個爛人還需要我來解決?”杜雲娘蹙眉,不能理解。


    “娘,他是學堂老師的兒子。”水生在一旁小聲道。


    原來如此,難怪衣衫襤褸卻能送孩子進學堂,搞了半天是親戚關係。


    杜雲娘聞言看向一聲不吭的教書先生,“您說呢?”


    “孩子不懂事,這一次就放過他們吧。”畢竟是他的兒孫,他很不下心把人趕出去。


    “孩子不懂事我理解,但是這位……也是孩子嗎?”杜雲娘的眼神從小孩兒移到大人身上,目光灼灼,讓人不敢直視。


    教書先生為難地開脫,“是我沒有教好,你就看在我的份兒上饒過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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