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瑾拿著摘到的果實走回容辛身邊坐,見容辛看著對麵,還沒有吃,小聲道:“我跟你說過的,小息兒他不吃葷的。我先嚐嚐這果實,要是沒問題,待會兒給他吃。”微微一頓,看向容辛手中明顯滴油的油膩膩兔腿,油都有些弄髒容辛的手指了,“是有些油。要不,我……我喂你?”


    容辛收回視線,回視月瑾,沉默了下後將兔腿給月瑾,取帕子慢條斯理擦手。


    月瑾立即接過,欣喜地一小塊一小塊慢慢喂容辛。


    旁邊的一大一小都不吃,曲寧一個人拿著大半隻烤兔,邊吃邊看對麵那一幕,隻覺被喂了一把狗糧。女皇與這個灰色鬥篷男子實在是親丨密,不知道那個武功厲害的玄衣人又是什麽身份?不過想想,她可是堂堂的女皇,有權有勢,且保養得也很好,一頭白發絲毫沒有減分,表麵看上去頂多才四十歲,身邊有多個男子圍繞與為她奮不顧身也很正常。


    容辛吃了一半就飽了。


    月瑾開始吃摘的果實。


    曲寧繼續看著。要是灰色鬥篷男子吃完了沒事,她就摘幾個給小團子吃。


    -


    夜深。


    餓扁了的小團子從曲寧懷中醒來,一個人左看看右看看,慢慢地從曲寧懷中爬下,一個人走向有綠藤的那處石壁,眼巴巴地盯著看了會兒,踮起腳尖伸手摘。


    月瑾並沒有睡熟,敏銳地察覺到聲音,睜開眼,看到小團子的舉動,輕輕放開靠在他肩膀上的容辛,確定給容辛蓋好外衣後,起身走向小團子,從後麵握住小團子的手,幫小團子摘下一個果實。


    小團子嚇到,看清楚是月瑾後,張開一雙手臂要月瑾抱。


    月瑾寵溺地將人抱起,真的好久好久沒抱了。他已經吃過這果實,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不適,想來沒有問題,側頭時意外看到容辛也醒了,心下一動,就抱著小團子回去,坐回到容辛的旁邊。


    小團子看看容辛,又朝曲寧旁邊一模一樣的人看,還是懵懂懵懂的,小腦袋想不通為什麽兩人一樣。


    容辛靜靜看了小團子片刻,他的這雙眼睛和月瑾的眼睛簡直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良久。


    容辛抬手,撫上小團子的小臉。


    小團子沒有躲,雙手忽然抓起月瑾剛才摘的果實,主動給容辛。


    容辛接過,掰開,親自嚐了一口,相當的酸,並不好吃,但小團子這麽久沒吃東西,這麽小肯定挨不住,喂給小團子吃。


    小團子仰頭看月瑾,在月瑾點頭下,張嘴咬了一口,馬上皺起了小臉,但沒有要吐,慢慢地吃下去。


    不管是池岩還是池臨,在他們小時候,她都給了他們最好的,從沒有讓他們受過一點苦,也沒有受過一點委屈。相比起來,眼下這孩子一出生就被她灌下了啞藥。回頭想想,那晚她灌他喝藥的時候,他似乎也是這樣子,整張小臉都皺一塊了。


    那些畫麵,不去想時,仿佛已經不存在了。一去想,則恍若昨昔。容辛取出帕子,給小團子擦小嘴。


    小團子開心地看容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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