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賀黎向文黎大人,取中第163名武師!”


    衙門派遣的“報子”手持紅紙喜報,高喊三遍,這才送到黎向文手上。


    報子笑著作揖。


    “恭喜黎大人!”


    黎向文看上去三十大幾,聞言大喜過望,給了報子足足兩摞銀子。


    報子驚喜連連,樓內考生紛紛祝賀。


    “恭喜黎兄!”


    “恭喜黎大人!”


    黎向文大笑,“同喜同喜,我考了三次,總算是考中武師了哈哈哈!”


    眾人既唏噓又羨慕,對著大門望眼欲穿。


    過了稍許。


    “恭賀於紳於大人,取中第121名武師!”


    名叫於紳的人噌的一下蹦起來,喜極而泣,“我中了!我中了哈哈哈!”


    他的年紀就更大了,考中後幾近失態。


    考生們再次祝賀,那一聲聲大人聽在他耳朵裏比世間任何樂曲都美妙。


    接下來考中的幾人年紀都不小,直到——


    “恭賀顧清歡顧大人,取中第99名武師!”


    顧清歡驚喜起身,喜滋滋的接過報帖,撒了好些錢才重新坐下。


    “恭喜顧大人。”


    薛君宇拱手笑道。


    樊虎威就沒那麽講究了,“顧姑娘厲害啊,名次都進一百了!”


    李撤點頭笑道,“恭喜顧大人成為武師。”


    顧清歡道,“可別叫我大人了,你們各個名次都在我之前,折煞我也!”


    她話音剛落,報子緊接著又來了一個。


    “恭賀樊虎威樊大人,取中第91名武師!”


    “是俺!”


    樊虎威站起身,向眾人拍打自己胸脯,“俺是樊虎威!俺是武師了哈哈!”


    “恭喜恭喜!”


    “恭喜樊大人!”


    大家依舊祝賀,隻是臉上的笑容少了許多。


    畢竟越到後麵,考中的概率越小,他們沒有自信,心中忐忑不已。


    劉彥沒想到,這個黑臉的家夥竟然考中了。


    看著樊虎威的體格,他微微點頭,這一看就是個練武的好把式,不出奇。


    他看向李撤,發現這小子竟然穩坐如山。


    “嗬。”


    “倒要看看你能悠閑到幾時。”劉彥不屑。


    這次很久千金笑都沒有來報子,很多考生頻頻歎氣,獨自喝酒。


    “恭賀薛君宇薛大人,取中第8名武師!”


    第八名!


    眾人一驚,目光落到那站起身的少年身上。


    “他就是薛君宇!”


    “難怪!”


    “真年輕啊!”


    “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我白白活了三十有六,比不得,比不得......”


    劉彥聽到都第八名了,腦子沒轉過來。


    “哈哈哈哈!”


    他看著李撤大笑,“你小子果然名落孫山,難怪連名字都不願意留下!”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我看你小子文武兩樣都不行!”


    折扇一展,劉彥欣然起身,傲然道。


    “而下一次報子來,想必就是爺奪得案首!”


    聞言狗腿子和一些人站起身笑著恭賀。


    “預祝劉大人奪得案首,成就小三元!”


    “恭喜劉大人!”


    “賞!”


    劉彥意氣風發,大手一揮,銀子不要錢的賞。


    這下更多人開始預祝他奪得案首。


    隻不過也有些人看看薛君宇,又看看李撤,漸漸明白了什麽,沒敢動。


    乖乖,沒實權那也是實打實的伯爵啊!


    就算劉彥拿了案首,也依舊不過是個武師,哪能跟人寧遠伯碰瓷!


    薛君宇拿了第八名,悶悶不樂的坐下。


    劉彥之輩完全沒被他放在眼裏,他朝李撤拱拱手,麵色複雜。


    “還是伯爺技高一籌,我又輸了。”


    “不過。”


    他重振旗鼓道,“這次隻是考武師,明年的鄉試,我一定會贏。”


    李撤忍俊不禁,“有誌氣,那你努力吧。”


    不好意思哥們。


    我開了!


    伯爺?


    劉彥捕捉到了薛君宇口中的稱謂。


    再一想兩人坐一桌,他終於明白過來,臉色霎時間變得難看。


    就在這時。


    “恭賀劉彥劉大人,取中第2名武師!”


    劉彥剛要笑。


    笑容便僵住了。


    “第幾名?!”


    他一下子抓住報子,歇斯底裏的質問,“你說我第幾名!?”


    報子還以為他是太激動了,更大聲的報喜。


    “第二名!”


    “劉大人是第二名!”


    “恭喜劉大人!”


    劉彥鬆開手,跌跌撞撞的癱回桌子上,嘴裏喃喃,“怎麽可能是......”


    “第二名?”


    樓內瞬間安靜了。


    剛才提前祝賀的那些人這時候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悄摸的趕緊跑路。


    其他人猜到了李撤身份,此時麵麵相覷。


    不能吧?


    寧遠伯是案首?!


    可是李撤的報帖到現在都沒來,總又不可能真的名落孫山吧,可不就隻剩下個第一名了嗎!


    玉骨關能拿案首?


    真的假的?


    寂靜的氛圍讓劉彥臉上發燙,恨不得一頭撞死。


    隨即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眼睛死死盯著李撤,心裏一遍遍祈禱。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不可能拿案首!


    然而事與願違,那報子剛莫名其妙的出了門,紅旗捷報便來了。


    “恭賀寧遠伯李撤李大人,取中武師案首,連中小三元!”


    “恭賀寧遠伯李撤李大人,取中武師案首,連中小三元!”


    “恭賀寧遠伯李撤李大人,取中武師案首,連中小三元!”


    報子連喊三聲。


    每喊一聲,劉彥的臉色就白一分。


    三聲過後,整個人腦子一片空白,恐懼開始後知後覺的淹沒他的胸腔。


    樓內其他人驚訝不已,齊刷刷起身恭賀。


    “恭喜伯爺奪得案首,連中小三元!”


    “恭喜伯爺!”


    “原來是伯爺當麵,難怪能作出那等勸學好詩,真可謂文武雙全啊!”


    “那兩句竟是伯爺詩作?失敬失敬!”


    “哈哈哈伯爺天縱之資,假以時日,明年未必不能拿下大三元啊!”


    薛君宇歎服。


    起身朝李撤作揖,“恭喜伯爺奪得案首,我現在有點沒自信了......”


    李撤笑著拍拍他肩膀。


    顧清歡是現場唯三對這個結果不意外的人,看著李澈眸光閃動。


    “恭喜伯爺。”


    樊虎威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二郎哥!不愧是你!師父聽說一定會很高興的!”


    隨即笑著一哼。


    “不像某些人外強中幹,跳梁小醜一個!”


    “噗!”


    劉彥氣血上湧,一口血噴了出來,臉色瞬間白的像金紙,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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