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隻是一道指風,就殺了神醫穀雲之瀾大長老的首徒郭蕭。


    這一幕,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原本嘈雜喧鬧的現場,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眾人的臉上皆是寫滿了難以置信與驚愕之色,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尤其是王長空、王嘉爾和王慕雪三人,他們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眼中滿是驚恐與悔恨。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王長空還與郭蕭進行過一場激烈的對戰。


    在那場對戰中,郭蕭展現出了超凡的戰力,其武技嫻熟、招式淩厲,在高階武宗當中,那也是頂尖的存在。


    王長空在郭蕭麵前不但沒占到便宜,還吃了小虧,手臂上都有血跡。


    可如今,方寒壓根連兵器都未曾動用,僅僅隻是一招,便讓郭蕭命喪黃泉。


    如此恐怖的實力差距,讓三人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寒意。


    他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方寒就是那個擊殺王長龍、馮昭儀以及王威的神秘高手。


    想到此處,三人隻覺得後背發涼,冷汗濕透了衣衫。


    他們深知自己判斷失誤了,以他們那點微末的本事,竟然膽敢追殺方寒,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和找死沒什麽區別。


    而雲之瀾以及他身邊的魯衝和另外四個弟子,臉色也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如臨大敵。


    雲之瀾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與忌憚,他怎麽也沒想到,方寒竟然已經達到了築基境的修為。


    “方寒,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是築基境了。你的修為能夠在短時間內有如此巨大的提升,想必是因為趙家拿到了我神醫穀的藥方,才將你煉成藥人。你本應感恩戴德,可如今卻還想對我們痛下殺手?”


    雲之瀾強裝鎮定,試圖用言語來穩住局麵,同時也在心中盤算著如何脫身。


    畢竟,方寒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他深知自己已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對付方寒了。


    “我感恩你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方寒聽到雲之瀾的話,不禁發出一聲冷笑,那笑聲中充滿了憤怒與嘲諷,“你們和趙家狼狽為奸,將我煉成藥人,讓我受盡了世間最殘酷的苦痛折磨。在那暗無天日的日子裏,我每日都生不如死,差點就成為趙子怡的爐鼎,命喪黃泉。如今,你們卻還妄想讓我感激你們?好啊,那我也把你們煉製成藥人,好好感謝你們一番!”


    “方寒,你是怎麽和我師尊說話的?我師尊可是神醫穀的大長老,地位尊崇無比。現在你若是不在我師尊麵前乖乖服軟,等我神醫穀的穀主梅若華得知此事,震怒之下,那死的可就不隻是你一個人了,而是你方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要為你陪葬!”


    雲之瀾身邊的一位紅裙女弟子見狀,色厲內荏地嗬斥道。


    她其實也看出了自己的師尊對方寒極其忌憚,根本就不想和方寒動手。


    她自己心中也清楚,方寒這家夥強得可怕,以他們目前的實力,根本不是方寒的對手。


    所以,她才故意搬出神醫穀穀主梅若華來嚇唬方寒,希望能借此機會讓方寒知難而退,他們也好趁機全身而退。


    在她看來,隻有請穀主梅若華這樣築基境巔峰的強者出手,才有可能對付得了方寒。


    “神醫穀穀主教出你們這些渾蛋玩意,足見梅若華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算她不來找我,我也會親自去找她,讓她為你們這些惡行付出代價!”


    方寒再次冷笑,眼中滿是不屑與決絕,“現在你們就算害怕也已經來不及了,乖乖留下命來吧!”


    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神醫穀的這些人在聽到自己的話後,眼中都流露出了恐懼之色,顯然是害怕了。


    “列陣!”


    雲之瀾聽了方寒的話,心中明白,今天這一戰已經是無法避免了。


    他心中暗自懊悔,自己先前實在是太過輕視方寒了,這才導致如今陷入了如此被動的局麵。


    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打算直接以最強手段來對付方寒。


    話音剛落,他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短刀。


    這把刀雖然短小精悍,才一尺多長,但刀身之上卻符文閃耀,散發著一股神秘而強大的氣息,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魯衝和另外兩個男弟子,以及紅裙女弟子、白裙女弟子四人,一聽雲之瀾的號令,迅速一排站在了雲之瀾的身後。


    師徒六人真氣運轉,猛然注入了這把短刀之中。


    刹那間,短刀仿佛被注入了靈魂一般,忽然之間光明大放,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


    “去死吧!”


    雲之瀾雙目圓睜,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手中那把短刀,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淩厲至極的破風之聲,裹挾著洶湧澎湃的刀芒,朝著方寒呼嘯而去。


    那刀芒閃爍不定,猶如蟄伏在黑暗中的凶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勢。


    刀身之上,符文閃爍,真氣流轉,仿佛有無盡的力量在其中湧動。


    這一刀,仿佛凝聚了雲之瀾畢生的修為與仇恨,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似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徹底洞穿,無論前方是山嶽還是巨石,都將在這淩厲的一刀下化為齏粉。


    短刀的速度快到了極致,如同流星劃過夜空,瞬間便跨越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出現在方寒的麵前。


    那猛烈的刀風,如同一頭狂暴的野獸,呼嘯著席卷而來,吹得方寒的頭發肆意飛舞,衣衫獵獵作響。


    原來,從一開始,雲之瀾佯裝讓弟子們列陣,實則是故意分散方寒的心神,讓方寒誤以為他們要以陣法圍攻。


    而實際上,他們六人早已暗中蓄勢待發,將全身的真氣都凝聚在了這一刀之上,隻為給方寒致命一擊。


    雲之瀾手中的這把短刀,可不是凡品,而是一件中品靈器。


    在真氣的灌注和符文的加持之下,它所蘊含的力量足以讓任何築基境的高手都為之膽寒。


    這一刀,承載著雲之瀾師徒六人無上殺意,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方寒在這一刀之下血濺當場、魂飛魄散的慘狀。


    “哈哈,方寒,你死定了!”


    在一旁觀戰的王長空,看到這一幕,頓時放聲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得意與暢快,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隻要方寒一死,他這一次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了,也就不會被馮家責難了。


    為了完成這個任務,他甚至不惜折損了南蠻四虎這四個客卿。


    在他看來,這些客卿的性命與自己的前途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況,他的兒子王嘉爾雖然身受重傷,但至少還活著,總比死了要好得多。


    然而,方寒卻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你們這點微末本事,也敢主動對我出手?”


    他一聲冷哼,隨意地抬起手掌,快速一掌拍出。


    刹那間,一個巨大的真氣巨掌在虛空中迅速凝聚成型,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朝著雲之瀾射出的短刀迎了上去。


    雲之瀾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他的三個男弟子和兩個女弟子,也都露出了自信的神情。


    因為他們深知,這一刀乃是他們師徒六人苦心鑽研的絕技,最擅長破真氣巨掌和破甲。


    方寒以掌法來應對這一刀,在他們看來,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但是,下一刻,雲之瀾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隻見那看似堅不可摧的真氣巨掌,在與短刀接觸的瞬間,竟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一下子將短刀擊偏了方向。


    那短刀如同一隻迷失方向的飛鳥,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朝著王長空射了過去。


    雖然短刀在擊偏的過程中,威勢有所減弱,但對於王長空這種高階武宗來說,依舊如同催命符一般,勢不可當。


    王長空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絕望與恐懼。


    這一刀攜帶著雲之瀾師徒六人畢生的修為與殺意,氣勢磅礴到了極點。


    刀身之上,符文閃爍,真氣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形成了一股無形卻又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氣場,將王長空四周的氣機死死鎖定。


    他就如同一隻被困在蛛網中的飛蟲,無論怎樣掙紮,都無法掙脫這無形的枷鎖。


    “不要!”


    王長空聲嘶力竭地大喊,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不甘,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與此同時,他的兒子王嘉爾和女兒王慕雪也同時發出了絕望的呼喊。


    王嘉爾掙紮著想要起身,可重傷的身軀卻像是一灘爛泥,根本不聽使喚,


    王慕雪則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王長空怎麽也想不明白,原本是神醫穀大長老雲之瀾信心滿滿、誌在必得,用來絕殺方寒的這一刀,怎麽就如同鬼使神差一般,突然改變了方向,轉而成了向他索命的利刃。


    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各種念頭如閃電般劃過,卻找不到任何應對之策。


    在極度的絕望之下,王長空本能地握緊了手中的劍,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朝著那呼嘯而來的短刀斬去。


    他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幸,希望這一劍能為自己擋下這致命的一擊。


    然而,現實卻如同一記沉重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劍,在短刀的鋒芒之下,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瞬間被擊得粉碎。


    碎片如雪花般四散飛濺,劃破了他的臉頰,卻無法減輕他心中絲毫的恐懼。


    緊接著,短刀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毫無阻礙地貫穿了他的身體。


    這一擊,蘊含著恐怖至極的力量。


    那短刀之上,不僅有雲之瀾的真氣灌注,還有先前與真氣巨掌碰撞時殘留的強大能量。


    當它貫穿王長空身體的瞬間,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他體內肆意爆發開來,將他的五髒六腑瞬間震得粉碎。


    刹那間,王長空的身體瞬間化為了一片血霧。


    那血霧彌漫在空氣中,帶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仿佛是死神留下的猙獰印記。他


    的身體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地麵,仿佛他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般。


    “父親!”


    王慕雪看到這一幕,隻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差點昏厥過去。


    她跌跌撞撞地朝著王長空消失的地方撲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摔倒。


    當她終於撲到那片空地時,卻隻能跪在地上,雙手瘋狂地抓著地麵,指甲縫裏都滲出了鮮血,卻什麽也抓不到。


    她聲淚俱下,那哭聲撕心裂肺,仿佛要將心中的悲痛都宣泄出來。


    王嘉爾也發出了淒慘的哀嚎,他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掙紮著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但他身負重傷,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般,根本無法行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


    但那把短刀,卻並未因為王長空的死亡而停下它那致命的軌跡。


    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如同一隻黑色的幽靈,一個飛掠之後,便朝著神醫穀大長老雲之瀾的幾個弟子射去。


    魯衝等幾人原本還在為方寒輕易化解他們師父的絕殺一刀而感到震驚,此刻看到短刀朝著他們射來,頓時嚇得臉色慘白,紛紛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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