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麽壞事也沒做過,對天發誓,真的。”楊婆子跪在床上,將手豎起發誓,臉色慘白,身子簌簌地發起抖來。


    無論楊婆子怎麽說,麵前的“鬼”就是不走,披頭散著發,手裏拿著的鐵鏈子“叮當”作響。


    這不是來索命的是來幹什麽的?


    另一隻鬼“飄”了過來,啞著嗓子,那聲音就如同從地獄裏傳出來,瘮人、空靈。


    “大膽,在我等麵前,還敢撒謊,你做過什麽壞事,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啊……”楊婆子聞言,身體驟然涼了一大截,這真的是索命來了。


    她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頓時將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楊婆子連忙爬過去,使勁磕頭懺悔,“我錯了,我不該撒謊,求求你們不要帶我走,我還想多活幾年。”


    “我是做過一些壞事不錯,可是我從來就沒害過別人的性命啊。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二位鬼差網開一麵吧。從此之後,老婆子我定痛改前非,做個好人。”


    “你說你沒害過人命,可剛才,你卻讓我們去索別人的命,我等可冤枉你了?”


    “啊這……”楊婆子整個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我那剛才是口無遮攔,才說了那樣的話,二位鬼差大人行行好,我一定會洗心革麵的不會再幹壞事了。”


    “看在你這般虔誠的份上,我等商議了一下,這幾日我們會時時刻刻盯著你。你若是還敢做壞事,就去陰曹地府跟閻王爺說話吧。”


    說完,兩隻“鬼”飄走了,趁著楊婆子頭還沒抬起來,連忙跳窗離開了偏院。


    半天半天沒再聽見聲音,楊婆子不知道“鬼”到底走了沒,頭不敢抬起來,生怕一抬頭就又看見了他們猙獰的麵目。


    跪了好一會,身上越來越涼,刺骨的冷,楊婆子快忍不住了,隻得小心翼翼地抬頭。


    沒有看見白衣裳,應當是走了。


    終於走了,楊婆子無力地跌坐一旁,手心黏糊糊的,抬到眼前一看,全都是虛汗。


    剛才那兩隻“鬼”,還說這幾日會一直盯著她,隻要一想到暗處有兩雙眼睛盯著她,楊婆子就心底發寒。


    連忙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露出兩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黑暗當中,久久沒有閉眼。


    這樣的姿勢,她一直維持到了天亮,過來給她送洗漱用品和熱水的侍女,敲響了房門。


    卻見裏麵驚呼一聲,倒是把她給嚇著了。


    “楊婆子,是我,翠芝,來給您送洗漱用品和熱水了。您方才叫什麽,是屋裏有老鼠嗎?要不要我去叫個小廝過來處理一下?”翠芝在外麵喊道。


    良久,才聽見裏麵傳來了回話,“別,你把東西放門口,我待會自己出去拿。”


    聞言,翠芝就按照她的吩咐做了,隨即離開,拐了兩個彎走出院子,便被人拉走了。


    “怎麽樣,那楊婆子什麽反應?”問話的是一個長得十分精瘦的男子,抓著翠芝胳膊的那隻手,沒什麽肉全是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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