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楚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顧卿寧注意到了,但是她沒看清楚那是什麽。


    是她的錯覺嗎?


    好像過往的一年以來,隻要葉淮楚誇她聰明,眼裏多多少少都是會有一些複雜的情緒。


    可每當她去深究的時候,那些情緒又不見了,仿佛不存在一樣。


    顧卿寧的第六感告訴她,以後還是不要表現得那麽聰明了,不然總有一天他會懷疑的。


    葉淮楚站起身,對葉荀楠說:“你可得好好向你老大學習,你別連她都不如。”


    “那是肯定的啦,我一直都在向老大學習,你別總是這樣說我。”


    相處這麽久,葉荀楠大概也明白葉淮楚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隻是他有時候說話是真的不好聽,什麽時候,葉淮楚對她的態度能跟對顧卿寧一樣?


    葉淮楚沒再理會他,而是牽著顧卿寧的手,去禦花園逛了一圈。


    冬日,禦花園的梅花開的正盛,爬滿了枝頭,為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分色彩。


    花雖好看,但也總有會凋零的那一天,人也一樣。


    “寧姐姐!”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往聲源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薑雲娟牽著王公夫人的手,正在向這邊招手。


    她們身邊還站了一位粉衣女子,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


    仔細瞧就會發現,她就是之前看到舒雲拔的那堆草的人,說“狗刨的”就是她的侍女。


    王公夫人帶著她們走了過來。


    “小女王悅寒,叩見王爺。”


    王悅寒便是王公夫人的二女兒,薑雲娟的表姐。


    顧卿寧隻在前年王公兒子的婚宴上,匆匆見過她一眼,並沒有其他任何印象。


    這個王悅寒但是出落的亭亭玉立,瞧著性子是個溫雅的。


    互相見了禮,薑雲娟就跑到了顧卿寧邊上,“寧姐姐,新年好呀。”


    “新年好,娟兒。”


    “走,我們去那邊說話。”薑雲娟把顧卿寧拉走了,在禦花園裏找了個亭子坐下,兩個小姐妹幾天沒見,嘮起家常來,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姑母說,要給表姐上相看人家,可挑來挑去都沒有挑到滿意的。”薑雲娟托著下巴說,“我偷偷問過表姐了,她說她想嫁一個頂天立地的將軍,可姑母想讓她嫁給一個文人。”


    “為什麽呀?嫁給將軍不是挺好的嗎?”顧卿寧有些疑惑。


    在上輩子她還沒有去和親之前,也幻想過未來的夫君是什麽樣子的。


    她當時,想應該是因為頂天立地的將軍,跟他爹爹一樣,上戰場殺敵,保衛國家。


    可後來……


    薑雲娟接著說:“姑母說,將軍一般都是要上陣殺敵的,有的好幾年都不會回家,嫁了將軍就相當於是在守活寡。要是再有什麽意外,那一輩子就真的得守寡了。”


    顧卿寧一聽,說的好像是有點道理,天底下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個好歸宿?


    “表姐硬是要嫁將軍,前幾日還同姑母吵了一架,就再也沒去相看人了。寧姐姐,你說嫁了人以後到底會是什麽樣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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