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襄天卻立刻發怒,而且發虎威了:


    “你竟敢用如此卑鄙無恥、下三濫的手段對付狼小六!”


    他三兩步走過去,但還是隔了兩三步的距離,停住了,隨即伸手施放出一個靈力手出來,掐住了於敏的脖子,將她舉了起來。


    他是如此厭惡於敏,不要說碰她,就是接近也感覺會髒了自己的手。


    雖然暴怒,但仍舊保持了相當的理智。


    他不要碰到於敏的一根頭發絲!


    “於敏,你越發讓人惡心到吐了!”


    不過,就這虛空掐脖子的一招,已經讓於敏嚇了個半死,也絕望了個徹底。


    試問整個書院能有幾個夫子,可以這樣虛空將人提起來!


    就是到了這個地步,還是能感覺到天襄夫子無與倫比的冷酷和帥氣——這才是真正的霸道金主的味道啊!


    但是,他卻不是我的!


    他是狼小六的!


    狼小六,你這個下三濫的女人,為什麽總是跟我搶男人!


    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嗎?


    除了這個,你要身份沒身份,要才學沒才學,你有什麽資本跟我鬥!


    咳咳咳咳……


    於敏青紫了臉,一邊劇烈地掙紮咳嗽,像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般吊在半空中;一邊又傷心又絕望又陰狠地胡思亂想,恨不能解脫了禁錮衝過去活吞了狼小六。


    可是狼小六優哉遊哉微笑著走了過來。


    滿臉的譏諷和嘲弄。


    她故意表現得很親密地伸手,隨便拍了拍襄天的胳膊。


    “糖包子,你不說她是瘋子嗎?為個瘋子髒了自己的手,不值當的!”


    襄天看不出她的心思,但能感覺到她很輕鬆,絲毫也沒有於敏所說的那種中毒後潰膿變醜的跡象——


    反而好像更好看了些!


    這丫頭莫非沒中毒?


    莫非也有後招?


    ——這些天他去了九重天,剛剛才回來,一回來就聽說了怡心園的事情,就急匆匆叫了黑崎過來的,所以他並不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


    襄天暗自想著,鬆開了手。


    於敏便“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趴在那裏拚命咳嗽,拚命喘氣。


    若不是狼小六勸解,隻恐怕她已經去見了閻王了。


    但她並不感激。


    她隻看見了狼小六跟天襄很親密,還專門在她麵前臭顯擺。


    隻看見了天襄對狼小六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所以,她的眼裏隻有嫉妒之火,隻有濃濃的仇恨。


    “於敏,你是在地窖裏生活的人嗎?還是說你自大狂妄到目中無物,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了?”


    狼小六冷言奚落。


    “什麽意思?”於敏惡狠狠地問,她竟然還不自知。


    “嗬嗬嗬嗬,你還真的自以為是到眼瞎的地步啊!”


    狼小六再也忍不住,嘿嘿冷笑,“你看看我像是中了花鼓傘毒的人嗎?”


    於敏這才睜大眼睛仔仔細細地看起了狼小六,然後大驚失色地尖聲叫嚷起來: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我扇你耳光的時候,明明將花鼓傘的毒藥粉撒了過來的!


    我沒想到你竟避開了手!


    但是,你的臉,無論如何也是避不開的!


    早應該起變化了呀,怎麽回事?”


    她一臉惶恐,一臉難以置信,自說自話著,活像狼小六已經是個鬼被她看見了一般。


    “哎,我算服了你了!撞了南牆也不回頭,見了棺材也落淚啊!”狼小六再次嘿嘿冷笑,“還是再回爐學幾年,再出來混吧!”


    說完,一個轉身就要走了。


    “你說清楚!


    狼小六,不說清楚不許走!”


    於敏在身後狠聲怒吼。


    狼小六回頭,“愚蠢如你,也真是沒得救了!你還不明白嗎,我說——你隨便亂撒毒藥,你有解藥嗎,你?”


    於敏這才似有所悟,卻又難以置信地問道;“難道你有?”


    “你說呢?”狼小六輕蔑地反問。


    “不可能,除了我家夫子藥尊薑茛和雲尚宗主外,沒有人有這個本事研製出解藥來的!”於敏很自信。


    “隨便你怎麽想!”狼小六淡淡說完,繼續走路。


    襄天聽著兩個人對話,這才安下心來。但同時卻更覺得於敏這個女子可惡至極。


    你竟拿這沒有解藥的毒藥來謀害狼小六!


    是不想活了嗎!


    於是暗自起了殺人之心。


    他望一眼初二文,沒想到初二文也在望了過來。


    兩相對視,一樣的心思——


    該死的人了!


    剛才若稍有差池,狼小七就會首當其衝地中毒,這也是初二文的心裏所不能允許的。


    “狼小六,你等著!等我大表哥當了皇帝,一定會殺了你的!”


    看著狼小六根本沒事,還逍遙自在地走了,於敏直接氣瘋了,想也不想地就衝著狼小六的背影吼叫起來。


    大表哥……向宇光?


    狼小六想了一下,才在記憶中搜尋出這麽個人來。順帶的,一連串的人也就都跳了出來。


    向宇光不是六殿下玄砯崖的伴讀兼好基友嗎?怎麽會變成黎國皇帝?


    狼小六又轉身走了回來。


    “你氣糊塗了吧?當皇帝也是玄砯崖或者玄飛湍或者隨便一個姓玄的人來當,怎麽可能輪到向宇光!”


    “看看,到底是誰在地窖裏活人!”


    於敏終於感覺扳到了一回上風頭,立刻很得意地譏諷嘲笑。


    “告訴你吧,玄飛湍進了深山當了和尚了,玄砯崖已經是皇帝了,但是我大表哥的事業才剛剛開始!”


    “什麽意思?向宇光升任禁軍統領了?”


    狼小六想起最後見向宇光時他是個副統領。升任統領應該順理成章。


    但關鍵時刻,她寧願故意裝傻。


    “禁軍統領?嗬嗬嗬嗬,那就要成為曆史了!”於敏非常得意,很囂張地大笑。


    狼小六知道她上鉤了。


    “我大表哥雄才偉略,籌算天下無雙,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豈不虧了他!”


    於敏忍不住想要炫耀,想要占上風頭的虛榮心,將她偷聽來的機密直接泄露了出來。


    看來向宇光真的野心膨脹,想要篡權奪位了啊。


    在權勢利益麵前,一切的發小情誼全都會變成鏡花水月的吧!


    不知道玄砯崖,會不會同樣變得利益熏心,沒有了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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