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緣分,這位柳家大小姐當時體弱多病,無法經常外出,所以沒有多少同齡的朋友。


    而被留在柳府當中的陸一澤就成為了為數不多柳慧的同齡人。


    當時陸一澤被留在柳府之後,被安排一些打雜的活計,雖然沒有薪水,但是至少能保證他和奶奶的一日三餐。


    就這樣,陸一澤一生當中最快樂的生活就在柳府開始了。


    柳慧尋他的時候,就陪大小姐玩耍解悶。


    平常就打雜。


    雖然生活很簡單,但卻是陸一澤出生以來,最幸福的時光。


    尤其是每日和柳大小姐一同玩樂的時候,柳大小姐經常喜歡玩扮演的遊戲。


    她是一個公主,而陸一澤則是一名騎士,保護著公主。


    至於王子?


    可能是一棵樹,可能是一個木雕…


    但偏偏不可能是他陸一澤。


    當時的陸一澤也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他當時的目標就是未來可以繼續陪在柳大小姐身邊,成為她的騎士…


    那就夠了。


    可好景不長,奶奶因為年邁再加上之前留下的病根,沒兩年就過世了。


    而陸一澤雖然閉口不談鹿城的事情,但是兩城相隔不遠,難免會有人際往來。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在柳家幹活的陸一澤,逐漸的就開始傳出了風言風語。


    而柳家也知道了陸一澤的底細。


    父親是個酗酒爛賭還是個當逃兵,害死半座城的凶手。


    母親是個妓女。


    這樣一個人,在靈江城也算有點聲望的柳家,怎麽可能允許他待在柳家,哪怕他隻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他被趕出了柳家。


    沒有任何行李,就跟當初他被帶到柳家的時候一模一樣。


    但是,這一次,他多了一個更加寶貴的東西。


    “呆饅頭,外麵說什麽我不管,老師說過看一個人不能隻看一個人的表麵。


    你父親是壞人,但不代表你就是壞人。


    這個饅頭和我的一百零花錢帶上。


    在外麵好好生活。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長大以後要當我的騎士!


    我們拉過鉤的。”


    當時柳慧悄悄追出來,塞到他手中的饅頭,是他吃過最好吃的。


    還有那一百塊錢,他到現在為止,一分都沒有花全部都留著。


    那是和他奶奶骨灰一起,現在他身上戴著的唯一念想了。


    從那之後,他開始在靈江城當中尋找工作,工資多少他無所謂,他隻求一個住的地方和一日三餐。


    並且他開始尋找加入靈江學院的辦法。


    因為他記得柳慧大小姐說過,她的騎士必須是一個強大的禦甲師,可以保護她!


    從那時,他的執念多了一個,他要成為一個禦甲師,從而可以站在她的身邊當她的騎士。


    當時一個他打工地方的老板開玩笑的說,隻要他每日可以繞著靈江學院跑一圈,那等到十三歲考核的時候,一定可以招錄進去。


    陸一澤不知道真假,但是他還是每日繞著靈江學院跑一圈,起初的時候一圈他根本跑不完,直到後麵太陽初升的時候,和打工結束的時候,他都可以跑兩圈。


    十三歲的時候,他的精神意誌是b-,勉強及格,身體素質一般。


    那時候他才知道,身體素質並不是成為禦甲師的關鍵。


    但是他沒有資源,他天賦一般,就連老師都不看好他。


    所以他隻能繼續自己的體能修煉,除了跑步以外,之後他先後增加了舉重,單杠等。


    不過伴隨著柳慧的長大,身體也逐漸恢複,她身邊開始多出了其他的朋友。


    尤其是在柳慧也加入靈江學院之後,她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多,也有過喜歡的男生。


    而他隻是默默的守護著這個女孩。


    用自己微薄的工資,給她買早餐;有求必應,哪怕她身邊的朋友都嘲諷她有一隻舔狗。


    他知道,就連柳慧看自己的目光都變得冷漠了。


    但他不在意,他隻是想要守在這個女孩身邊。


    陸一澤講述著這些話音落下,帳篷內除了外麵雨聲,再無其他聲音。


    旁人都看著陸一澤。


    目光複雜,憐憫。


    “我知道,你們可能會說我這樣子對柳慧大小姐,我是一個舔狗。”


    陸一澤癡癡的一笑:“可是…在我是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的時候,是她收留了我。”


    邱龍翔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這時候,大黃走了過來,蹲坐在陸一澤的身邊,狗爪搭在陸一澤的肩膀上。


    一副從今以後,我罩著你的感覺。


    “好啦。


    每個人的路,怎麽選,怎麽走。


    是自己的事情。”秦守的話語打破了這片平靜。


    他指著鄭葉葉:“輪到你了。”


    秦守的話,算是讓這段有些凝重的插曲就這麽過去了。


    見秦守點名自己,鄭葉葉猶豫了片刻。


    但此刻其他四人都講了自己的故事,陸一澤甚至將自己不堪的過去都講了出來。


    如果她現在什麽也不說的話,那就顯得跟這個班級格格不入了。


    鄭葉葉喝了一大口麵前的酒,長吐出一口氣,站起身說道:“我的事情,在學院裏麵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


    我有一個父親,一個…拋下自己妻子當逃兵的父親…”


    在鄭葉葉講述這段故事的時候,秦守看著鄭葉葉。


    她的目光當中帶著很多情緒,憤怒,疑惑,不甘…


    故事講完。


    鄭葉葉雙目都紅了,可以看到強忍著的淚水。


    徐薇薇在一旁緊緊握著自己這位閨蜜的手,給予她顧裏。


    鄭葉葉這時候露出笑容,她故作大大方方的說道:“以前學院那幫家夥,在知道我的身世之後,也借著那個男人的事情嘲笑我。


    我每次都跟她們打一架,男生我也打。


    打到那幫人不敢嘲笑我為止。


    同時我也發誓,我要成為最強的禦甲師。


    我要去找到那頭害死我母親的王級異獸,我要親手殺了它!”


    又是一段故事講完。


    五名學生都不約而同的看向秦守。


    此刻大家都帶著一些醉意。


    對秦守也沒有往日那麽多的敬畏。


    徐薇薇更是直接問道:“秦老師,您到底是什麽來曆啊?


    我爺爺指派您成為特級二班的老師,你這段時間訓練我們的方式也很特殊。


    還有大黃的聖魂機甲。


    您絕對不是一位普通的鑄甲師…


    您…也是禦甲師對吧!您是什麽境界?”


    麵對徐薇薇接二連三的質問。


    其他人也是豎起了自己的耳朵。


    秦守微微一笑:“我嘛…我的確是一個禦甲師,我是一個曾經被全世界通緝的罪犯,也是最強的封號禦甲師,曾經還是一名聖級禦甲師。


    我甚至殺過聖級禦甲師和天災級異獸。”


    秦守做出砍瓜切菜一般的手勢。


    “現在東方聯盟當中,各個組織領導人,超過半數的,見到我都得喊我一聲老師。”


    “你們知道那兩個最近風頭正盛的不到二十五歲的封號禦甲師。


    封號叫什麽來著?


    羅刹女禦甲師許舒,流星劍聖禦甲師李李。


    當初都求著我要加入我的禦甲騎士團,當我的學生。


    但我看他們天賦太差了,就沒要。”


    鄭葉葉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著秦守:“你就吹吧,還最強封號禦甲師。


    你要是封號禦甲師,我都能當最強聖級禦甲師了!”


    徐薇薇也是一臉不相信:“徐舒和李李現在可是年輕一輩當中的佼佼者,尤其是流星劍聖李李,那是我之前的偶像。


    秦老師,您這話說的…………”


    “老師,您說也說點我們信得過的。


    您之前還建立過禦甲騎士團?”邱龍翔也是很懷疑,但對於秦守建立禦甲騎士團,還是有一些可信度的。


    “禦甲騎士團…當然有過。”秦守露出回憶的表情。


    一直沒說話的王寶寶,數次想要開口。


    他真的想要告訴所有人,秦老師說的都是真的。


    他可是…


    因為喝了不少酒的關係,五人幾乎都醉倒了。


    結束了這場夜談。


    秦守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飲料。


    拿了幾條毛毯給幾人蓋上。


    “你的杯子裏麵不是酒。”安妮這時候在旁邊突然開口。


    秦守笑而不語。


    安妮嘀咕道:“我媽媽說過了,這叫沒酒德,在我們北國是會被脫光衣服丟到雪地的。”


    “該睡覺了。”秦守手敲在安妮的腦袋。


    安妮抱著腦袋嘟著嘴。


    現在她在秦守麵前,基本上已經習慣了,不再像之前那般拘束。


    暴雨之下,特級二班第一次開誠布公的談話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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