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天賜不打算提未婚妻付麗麗,因為他們兩個沒什麽可能了。


    他爺爺前兩天跟他談心,媳婦可以不需要特別漂亮,但腦子一定要清醒。


    不能被別人忽悠兩句,就把整個家給賣了。


    那覃老爺子兩輩人積累的家業,豈不是要付之一炬?


    覃天賜本來不認同這個觀點。


    但他爺爺病了。


    差點沒了命,許盡歡的臨危不亂,讓他看到了穩重妻子帶來的踏實安心。


    所以,他也不主動聯係付麗麗。


    而付麗麗也沒再找他。


    兩人就這樣心照不宣地分手了。


    許盡歡沒有得到覃天賜的附和,自然不追問。


    她隻看病,不管對方的感情。


    許盡歡這邊過得順順利利,反觀許承歡就不太美妙了。


    劉老沒有離開縣城,反而在縣城定居。


    畢竟年紀大了,這裏很適合養老。


    霍霆靠臉沒刷過去,就把自家爺爺搬出來,劉老才選擇見一麵。


    幽靜的小院裏,花草打理得很齊整。


    麵向大門的正屋門開著兩扇,門口的簸箕裏躺著曬得半幹的藥材。


    “霍家小子,你這身體前段時間受了重創,對方也會盡心盡力幫你調養得很好。”劉老頭發已經徹底白了。


    但他眼角看不到一點細紋。


    皮膚都是白白淨淨的。


    要不是手上有幾個老年斑,都以為他是年輕人呢。


    “那個大夫很厲害,但高傲,一般請不動。”霍霆也不想隱瞞。


    劉老都快八十的人了。


    怎麽會跟小年輕計較,看病和買貨都是一樣的,貨比三家很常見。


    “你忽然不行,也跟你沒好好遵守醫囑有關係,傷了精元,要想徹底痊愈,你就得戒色。”劉老是有兩把刷子的。


    戒色對霍霆來說太殘忍了。


    “劉爺爺,你能保證我戒色後,就能養好?”霍霆還是不放心。


    他打心眼裏相信的還是許盡歡。


    先不深扒,他讓許盡歡看病的真相。


    就她能把自己從鬼門關救回來,治療他不舉的病,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她請不動。


    這讓霍霆很挫敗。


    “這個說不準,你精元透支太過,年輕人不知道節製,外加你換女朋友太頻繁。”劉老收回手,搖著頭,臉色也很凝重,“你身體內潛藏著難以治愈的病毒,這種病毒是終身攜帶的。”


    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


    炸懵得不止霍霆本人,還有扶著肚子佯裝觀花,實則聽病情的許承歡。


    她整個人都傻眼了。


    許久後,下意識叫了一聲,“我肚子好疼。”


    情緒波動太大,影響到了肚裏的孩子。


    又不是霍霆的孩子,管他能不能活下來。


    還是做飯的保姆把許承歡攙扶著進了屋子,劉老免費幫忙檢查。


    檢查後,臉色更凝重了。


    “你這個孩子不健康。”


    話音落,許承歡從凳子上滑落下來,冰涼的地板讓她打了一個又一個哆嗦。


    “我的孩子怎麽會不健康呢,劉老,您是不是檢查錯了,您再幫我查查。”


    劉老沒有不耐煩,也沒有被質問的怒氣。


    認真解釋,“你這個孩子是你們意外懷上,懷孕期間沒有忌口,抽煙,喝酒樣樣不少,更重要的是,你用的擦臉霜不合格,導致胎兒心髒不健全。”


    簡單的把脈,徹底嚇傻了兩個人。


    霍霆沉浸在自己可能終身攜帶病毒的悲痛中,許承歡承受不住孩子不健全。


    兩個苦命鴛鴦眼神呆滯。


    劉老站起身,給他們倒了茶,“好好想想,回頭盡快進行治療。”


    “尤其是霍小子,你是家中的未來,可不能被這個病打倒。”


    許承歡就是順帶的。


    劉老自然沒有太多的叮囑義務。


    人都是有親近遠疏之分。


    霍霆顫抖著幾次,才端住茶杯,也不管燙不燙,喝了一口。


    身上的冷意漸漸褪去,他看向劉老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劉爺爺,你既然能查出來,是不是能幫我看好?”


    劉老無能為力,卻又不能讓霍霆失望,“我能幫你穩定精元,不影響你結婚生子,但潛藏的病毒,我翻閱過無數古籍,至今找不到有用的藥方。”


    “但前段日子我碰到過一對夫妻,他們的情況和你差不多,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製。”


    霍霆灰暗的眼神瞬間變得有光。


    緊緊抓著劉老的胳膊,“劉爺爺,那個大夫你知道叫什麽名嗎?”


    劉老年紀有點大,記憶力肯定不如年輕人。


    他想了想,忽然笑著開口,“我想起來了,她叫許盡歡,是縣醫院中醫科的大夫,聽說是特聘過去的,別看她年紀小,醫術可不比我差。”


    劉老嘴裏說著誇讚許盡歡的話,霍霆和許承歡從震驚都到木,然後到最後的絕望。


    因為許盡歡不願意接待他們呀。


    這是個大問題。


    劉老講得口幹舌燥,喝了一口水後,忍不住問,“你們為什麽不開心,眼裏都沒光了。”


    兩人有氣無力。


    像是瀕死的囚徒,“她不願給我們看。”


    劉老心想不應該呀,許盡歡隻要是病人,都會來者不拒。


    何況又是這麽特殊的病例。


    隻要多看多治,往後就能編輯成冊,出書幫助更多的病人。


    “你們是不是得罪她了?”


    除了這個原因,劉老想不出別的。


    兩人默不作聲。


    劉老哀歎一聲,“世上沒有解不開的死結,隻要你們兩個誠意夠足,我相信許大夫不是個小氣的人。”


    兩個人沒有把握,也很有默契地不開口。


    他們自己什麽德性,還能不清楚嗎?


    霍霆不愉快的記憶又浮現腦海,許盡歡把她當垃圾,當狗屎。


    那種眼神霍霆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始終搞不明白具體的原因。


    許承歡也是陣陣絕望。


    搶自己妹夫的時候,壓根就不會想到她會有求於親妹妹。


    反正她隻有一個念頭。


    搶走袁朗,讓許盡歡痛哭流涕。


    現在,劉老告訴她,想活命就找許盡歡。


    這老天怎麽專跟她對著幹呀?


    兩個人待了許久,從陽光正中央,到最後夕陽西下。


    劉老留他們吃飯,兩人食不下咽。


    霍霆做了個決定,“你今天晚上就去診所,跪下求你妹妹,總會看在一母的同胞的份上幫咱們。”


    讓她下跪,這別比要她命還難受。


    很想說一句不行。


    可又想起自己的小命,隻能咬牙退而求次找小姑父李建唐。


    “我有個人或許能幫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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