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的夜晚,月色如水。


    程望舒跟在林霽身後,腳步不自覺地拖遝起來,心裏像是藏了隻調皮的小兔子,蹦躂個不停。


    她像是鼓足了勇氣,脆生生地喊道:“林霽……”


    她的腳步猛地停下,腦袋緩緩抬起,澄澈的雙眸望向林霽,眼神裏交織著猶豫與忐忑,恰似一個站在人生岔路口,不知該邁向何方的旅人。


    “我們……我們是不是該談談?”她的聲音輕柔,卻微微顫抖,恰似深秋裏那片在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


    林霽聽到呼喊,身形微微一滯,隨即慢慢低下頭,眼底瞬間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那其中有緊張,像是初次登台表演的青澀少年;有期待,宛如在沙漠中久行之人盼著甘霖;還有一絲擔憂,仿若害怕即將揭曉的答案並不如自己所願。


    “我知道,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他開口,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在給自己打氣,要把心底的話勇敢說出口。


    程望舒一聽這話,心跳瞬間失控,好似急促的鼓點,一下接著一下。


    她再度緊張地看向林霽,眼睛裏滿是期待,像個眼巴巴盼著禮物的孩子,靜靜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她的雙手不受控製地攥緊衣角,掌心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心裏既滿是對未知的期待,又隱隱害怕聽到的答案會打破心中美好的幻想。


    “程望舒,我喜歡你。真的。”林霽的聲音很輕很輕,卻似一記重錘,“咚”地一聲,重重砸在程望舒的心間。


    他的眼神堅定且熾熱,仿佛能把心底最深處的愛意,毫無保留地傳遞給眼前這個女孩。


    程望舒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恰似熟透了、紅得誘人的蘋果。


    她怎麽都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這份感情,對方竟也有著同樣的心意,原來一直以來,都不是她一個人的單相思。


    她又驚又喜,下意識地低下頭,心裏麵就像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小鹿,滿是驚喜與緊張,小聲囁嚅著:“我……我也喜歡你,林霽。”


    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嗡嗡叫,可在這靜謐的夜晚,卻如同天籟,清晰無比地鑽進林霽的耳朵裏。


    兩人對視著,目光裏帶著一絲羞澀,恰似春日裏含苞待放、初露嬌羞的花蕊,卻又透著一股堅定,仿若認定了彼此便是攜手同行之人。


    他們都清楚,這份感情來得猝不及防,卻又如此真實深刻,就像春日裏破土而出的嫩芽,充滿生機與希望。


    整個世界都按下了暫停鍵,隻剩下兩人急促的心跳聲,以及飽含深情的目光,在空氣中交織、纏繞。


    “那我們……”林霽剛要接著說下去,不經意間瞥見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著他們走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周耀陽,他手裏抱著吉他,臉上掛著平日裏那副溫和的笑容,那笑容在昏黃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親切,可仔細瞧,又似乎藏著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深意。


    “嘿,你們倆在這兒呢。”周耀陽幾步走到他們身邊,眼神裏透著一絲調侃,活像個早就看穿一切的旁觀者,“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回宿舍了。”程望舒聽到這話,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子,腦袋垂得低低的,恨不能當場找條地縫鑽進去,滿心尷尬,嘴巴像被膠水黏住了,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林霽則微微皺起眉頭,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感覺這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美好氛圍,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打破了,實在有些掃興。


    “你們剛才的表演真好聽。”程望舒定了定神,輕聲說道,試圖用這句誇讚打破此刻的尷尬氣氛。


    可她自己都能聽出,聲音裏透著慌亂與不自然。


    周耀陽嘴角上揚,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笑著回應:“謝謝。不過,我更好奇,你們倆剛才在聊啥呢?”


    他的目光在程望舒和林霽之間來回打轉,像在探尋一個藏得很深的秘密。


    程望舒隻覺得臉上愈發滾燙,抬起頭,撞上周耀陽那帶著深意的目光。


    她心裏明白,周耀陽怕是早就察覺到了她和林霽之間微妙的變化,而他此刻的出現,似乎也在暗暗暗示著某種未曾言說的情感。


    一時間,程望舒心裏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既慌亂又疑惑,像團亂麻,怎麽都理不清。


    “我們……”程望舒剛想開口解釋,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霽果斷打斷了。


    “我們隻是在說今天的比賽。”林霽語氣平淡,輕聲說道,眼神裏卻透著一股堅定,仿佛在拚命掩飾著什麽。


    那刻意的口吻,旁人一聽就能感覺出來。


    周耀陽輕輕點了點頭,沒再多追問什麽。


    他轉過頭,看著程望舒,目光裏帶著一絲溫柔,像大哥哥關懷妹妹一般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程望舒,記得早點回去休息。”


    聲音輕柔,滿是關切。


    程望舒機械地點了點頭,心裏頭亂糟糟的。


    她實在想不明白,林霽為什麽要這麽說,剛剛那深情表白,就像一場不真實的夢,瞬間消散了。


    她也清楚,周耀陽的出現,不僅打斷了她和林霽的甜蜜對話,還在她心底種下了一顆名為困惑的種子。


    這顆種子,或許會在未來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悄悄破土發芽,攪亂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


    夏夜的微風依舊輕柔地拂過,校園裏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程望舒和林霽靜靜地站在路燈下,四周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兩人誰都沒再說話。


    他們的心裏都裝滿了複雜的情緒,麵對這份剛剛萌芽的感情,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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