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扭頭看向老夫人,“祖母,偶可以和爺爺學醫嗎?”


    老夫人很是驚訝,“昭昭想學醫?學醫很苦的呢!”


    昭昭眨了眨眼睛,“昭昭不怕苦!等昭昭學會了,昭昭就能給祖母看病了!”


    老夫人眼眶一熱,她用帕子擦了一下眼角。


    “如果你願意,祖母不攔你。”


    “母親,昭昭太小了,怎麽能讓她去吃那個苦!”


    裴將軍不樂意,他的女兒,隻要快樂長大就好。


    昭昭從椅子上蹦下來,她來到裴將軍的身邊,踮起腳,拉了拉裴將軍的手。


    “爹爹,昭昭想學醫。”


    忽然,昭昭似乎想到了什麽,她扭頭看向李太醫。


    “爺爺,昭昭沒有錢,你還收偶嗎?”


    本來樂嗬嗬的李太醫一愣,他臨時起意想收徒,倒沒有想過收學費的事情。


    裴將軍見李太醫的神情,“李太醫,我們可沒有拜師費,你還是放棄吧。”


    今日,李太醫和裴將軍杠上了。


    “裴將軍,你的女兒入了老夫的眼,老夫不要一厘錢,老夫也要收她為徒!”


    裴將軍的眼神一閃,“你不會是為了和我賭氣,故意這麽說的吧?”


    “等回頭,卻一點都不教孩子,讓孩子失望?”


    李太醫氣得胡子直翹,“下官是那種人嗎?”


    “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說了收徒,那麽就肯定是傾囊相授!”


    裴將軍推了推昭昭,“跪下,磕頭!”


    昭昭愣了一瞬,立刻就跪了下去,給李太醫磕了頭。


    李太醫見狀,心裏總不得勁,他有一種被裴將軍算計的感覺。


    但是,他看見昭昭乖巧的給他磕了三個響頭,心裏也高興起來。


    不管如何,隻要這個小丫頭成了他的徒弟,那麽,用將軍府的水源,那不是順手拈來?


    李太醫樂顛顛的離開了,他和昭昭約定,每個月女學的休沐,李太醫就過來教授昭昭醫術。


    老夫人看著送李太醫出府後返回來的裴將軍,她的臉上露出笑容。


    “你明明就同意昭昭跟著李太醫學醫,為什麽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


    裴將軍看著依偎在老夫人腿邊的昭昭,“誰讓他先算計我們將軍府的?”


    “既然敢算計到昭昭的頭上,那麽,兒子肯定是不會輕易讓他得逞的。”


    老夫人摸了摸昭昭的腦袋,“李太醫是醫術聖手,他從來就不收徒弟的。”


    “昭昭也是有福氣,李太醫竟然想收她為徒。”


    裴將軍撣了撣衣裳上麵的褶皺,“李老頭能收到昭昭做徒弟,他才是有福氣的那個。”


    這也是裴將軍心裏不舒服的地方,李老頭這人,還真是眼睛毒!


    ......


    長公主看著跪在下首的暗影,“可查清楚了?”


    暗影的腦袋一低,“回殿下,屬下隻查到一部分,有些事情,好像有人刻意的抹去了痕跡,屬下查不到。”


    長公主一愣,竟然還有暗影都查不到的東西。


    “那你將你查到的先講一講。”


    暗影將他查到的細節,一一回複給長公主聽。


    “你是說,其他被找回來的女孩,家裏都沒有異常?”


    “是,所以,屬下才能查的這麽快。”暗影低著頭。


    “那你沒有查到的那一部分是什麽?”


    “屬下查到,當年,的確是韃子的人,發動了全城拐賣案。”


    “他們原本的目標,並不是想拐賣孩子。”


    “屬下查到,當年韃子好像是來見什麽人,可是,後來為什麽弄得全城皆知,這個屬下沒有查到。”


    “屬下發現,所有的線索,都似乎有人特意清過,無論屬下怎麽查,線索都是斷的。”


    暗影說完,他的身形低得更下去了。


    他沒有完成主子交的任務,是他的失職。


    長公主愣了半晌,才再次開口。


    “本公主讓你去查,侯府的那個孩子的事情,查的如何?”


    “那個屬下查到的,當年,所有的人都在城裏找人的時候,侯爺突發奇想,讓人去了城外尋人。”


    “果然,有人在城外的一座破廟,尋到了一個女孩。”


    “當時,侯爺出了五百兩銀子的高額賞銀,所以,那人就直接將孩子送到了侯府。”


    “侯府的夫人一看見女孩,就抱著哭,說是她的孩子,然後,這個孩子就留在了侯府。”


    “可是,去年冬,侯夫人的馬車被一個女孩攔住了,那個女孩說她才是侯府的嫡女。”


    “侯爺當時派人去查過,而且那個女孩能說出關於她身份的一切。”


    “因為這個女孩回來,侯夫人痛恨養女,就將養女扔了出去,而那個養女,被當時路過的將軍府的小兒子,撿了回去。”


    長公主手一緊,指甲差點掐破了手掌心。


    “即使親生的女兒回來了,也不必非要將另外一個女兒丟出去,都養了兩年,難道就沒有感情?”


    “因為當年孩子的丟失,導致,侯夫人的心理有問題。”


    “當時,她差點就要掐死那個孩子,是她親生女孩製止的。”


    暗影一板一眼的陳述事實。


    長公主垂下眼簾,作為一個母親,孩子的丟失,確實是能讓人性情大變。


    當年,她差點都活不下去了。


    “那其他幾家孩子被賣了的呢?”


    暗影搖頭,“除了侯府的那個孩子自己找回來,其他的孩子,都查不到去了哪裏。”


    長公主的眼裏,閃過驚訝。


    她思索了一會,“那侯府的那個養女,可有人去認過?”


    “有,但是,她們都發現,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她們的孩子,都有胎記,而那個孩子都沒有。”


    胎記?長公主使勁的回想了一下,可是,關於孩子的記憶,她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這個孩子,會不會是她丟失的孩子呢?


    “那個孩子當初出現在城外的時候,身邊可有其他的人?”


    “沒有,那個孩子當時穿得很破舊,而且,孩子也不哭鬧,當時找到的人,還以為是個傻子。”


    破舊?


    長公主的心裏,湧上來一陣失望。


    她曾經問過玉蟬,因為當日是孩子的生辰,所以,孩子穿的是一身新做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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