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家子弟笑道:“是嗎?可是我有更多的錢,你覺得吳掌櫃是做我的生意,還是做你的?”


    “你······”那寒門學子怒不可遏,但卻是無從反駁。


    楚玉淵看了看,今年的寒門學子,還真是不少啊。


    “吳掌櫃,你站出來說句話吧!”那世家子弟得意說道。


    吳大年對著那寒門學子訕訕一笑,“這位學子,您就理解一下吧,我這也是小本買賣!”


    “走吧,除了這折桂閣,帝都還有不少客棧,而且還比這裏便宜很多!”其中一個較為年輕的學子說道。


    他比起那另外的幾人,要年輕許多,也稚嫩許多。


    顯然,他並不想住在比較貴的折桂閣。


    “沈毅你說什麽呢?聽說了住在這折桂閣,更得文曲星老爺保佑,考中的機會更大!”說話的那人,約莫二十五六歲。


    其餘幾人,也是連連點頭。


    “我覺得考試最關鍵的,是要多看書,多複習,博聞強識,胸中有丘壑,文章自然能見朗朗乾坤,至於文曲星老爺,那不過是傳說而已!”沈毅說道。


    其餘幾人,似乎連話都不想和他說了。


    “你們想住就住這裏吧,我自己去找住處!”沈毅說完轉身離開。


    其餘幾人,也沒有理他。


    “這是個有趣的年輕人!”楚玉淵笑了笑,道:“走,咱們跟上去看看,他會住在什麽地方!”


    秦軒點了點頭,他對沈毅這小夥子,也是多少有幾分興趣的。


    人人都覺得住在折桂閣能有好運,能考上,而沈毅看重的是實惠。


    不管其他方麵,囊中羞澀是肯定的。


    過了折桂閣,沈毅走進了一處狹窄巷子,也隻有在這種地方,才會有便宜的客棧住。


    他在轉角的地方找到了一家,隻需要八個銅線,就可以住到秋闈的時間。


    客棧簡陋,甚至還漏水,但是沈毅已經很高興了。


    “王爺,我們要不要幫他?”秦軒問道。


    楚玉淵問:“你指的是哪個方麵的?若是給他錢,他這種別看沒錢,但卻很驕傲的,肯定不會要!”


    秦軒聞言,思慮片刻,點頭同意。


    要是換了自己,同樣也不會要。


    從某些方麵來說,他們本就是同類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相互吸引。


    卻在這時,剛剛進去客棧的沈毅卻是走了出來。


    “這小子既然找到了住處,不在客棧裏麵溫習功課,要去做什麽?”秦軒知曉,再有幾天就是秋闈了。


    這個時候,諸多學子都在忙著學習呢。


    楚玉淵道:“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毅出了巷子,不多時卻是往八珍樓這邊來。


    楚玉淵和秦軒皆是一愣,他們沒大明白沈翊要來做什麽。


    莫非住在漏水客棧,要吃在這八珍樓嗎?


    想想,還是挺荒唐的。


    懷著好奇與疑問,楚玉淵和秦軒走了進來,聽到沈毅與掌櫃的談話,楚玉淵和秦軒才明白過來。


    這小子不來吃飯的,是找活幹的。


    八珍樓是帝都最大的酒樓,聞名遠近,在這裏幹活,就是店小二,一日也有兩個銅板。


    這份待遇,其他酒樓是不會有的。


    “這是要勤工儉學啊,好樣的!”楚玉淵感歎一聲。


    秦軒卻是愣了一下,“什麽是勤工儉學?”


    楚玉淵瞬間反應過來,“勤工儉學”這個詞,在這方世界,暫且還沒有,是個超綱詞匯。


    這方世界,封建禮教為主,讀書人就一門子心思去讀書,很少有這種出來幹活的。


    畢竟他們主張君子遠廚庖。


    沈毅是寒門學子,若非是被逼得無奈,自然也不會來做這些的。


    他故意一個人去住客棧,估計也是不想有人看到自己來這八珍樓。


    但是,沈毅卻是忽略了,那些世家子弟,來了帝都,怎麽可能不來八珍樓逛逛?


    或許,沈毅想著的,隻是多賺一點錢吧。


    掌櫃的並不知道,沈毅是要參加春闈的寒門學子,當即答應每天給他兩個銅板,要求是從早上午時,趕到晚上亥時左右。


    不論是何方世界,你要人家的錢,人家就要你的命。


    對比一下,前世的九九六,也就那個樣子了。


    楚玉淵暗暗感慨,錢的確不好賺啊。


    好在他是攝政王,自然不會缺錢用。


    不過,要養一些其他的人,自然需要自己掏腰包。


    要是他每天都能像這八珍樓一般賺錢,那就好了。


    “或許,可以試試?”楚玉淵畢竟是穿越來的,掌握許多新玩意兒,是這方世界不曾有的。


    這想法一出,楚玉淵也覺得可行。


    觀察了沈毅一天,楚玉淵和秦軒打道回府。


    第二日,去宮中參加完議事,回來屁股還沒有坐熱,秦軒便急匆匆走進來稟報,“折桂閣發生了命案!”


    春闈在即,卻是發生了命案,這的確不是什麽好事。


    而且楚玉淵知曉,如果隻是發生了命案,秦軒也不會這般急匆匆的過來。


    “死的是陳鬆,世家門閥子弟。京兆府和大理寺因為這件案子,起了衝突,折桂閣那邊已經鬧起來了!”秦軒說道。


    發生在帝都的案子,如果是屬地管理,就是京兆府的事。


    如果是從行業來看,大理寺是凶案的主管部門。


    看來是因為這個發生了衝突。


    如此看來,這件案子就沒那麽簡單了。


    大理寺卿高陽,那是高家的人。


    而陸衝則是寒門子弟,是得到先帝楚蕭的提拔,才能坐上去的。


    這樣一來,恐怕是有人想借案子生事。


    至於案子的真相,他們又怎麽會在乎呢?


    楚玉淵道:“陸衝應該能應付得來!”


    “陸衝自然應付得來,不過他的後麵是王爺,如今說話都硬氣了許多!”秦軒說道。


    讓陸衝盡管去做該做的事,楚玉淵讓其無後顧之憂,這是楚玉淵的承諾。


    如今有人想借著案子去整陸衝,楚玉淵自然不會答應。


    畢竟如今偌大的朝堂,真正是自己的人,也隻有陸衝。


    做人,既然許了承諾,那自然要做到。


    楚玉淵覺得自己其他方麵不大行,但不是守信這方麵,還是可以的。


    當然,主要楚玉淵也具備處理這些事情的能力。


    “我們去現場看看!”楚玉淵帶上昨日的麵具,秦軒也是。


    二人來到折桂閣這邊,才發現死的人,竟然是昨日裏與寒門學子爭論,以完整價錢住進折桂閣的那個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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