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是四大門閥世家之首,這時候站起身來說好聽話的學子自然不少。


    在眾星捧月中,王青宵開始了他的表演。


    楚玉淵對詩詞方麵沒太多的研究,但也還是略懂的。


    這王青宵的詩的確是可以的。


    當此之際,有不少人站起身來吟詩。


    隻是與王青宵那首相比,自然是遠遠不及的。


    就算是有好過王青宵的,此時也沒人敢難出來。


    得罪王家,後果是什麽,大家都清楚明白的。


    在座的,除卻楚玉淵之外,其他人的詩詞都有了,不管是好或是不好。


    此時莊承笑著說道:“這位兄台,輪也該輪到你了吧!”


    “就是,能坐在這裏的,誰沒有真才實學?”


    “想要蒙混過關,簡直是癡心妄想!”


    ······


    在場的所有學子,此時皆是向楚玉淵投來譏諷不屑的目光。


    楚玉淵才懶得理會這些人,詩詞歌賦方麵雖然沒有專門研究過,但要寫,也不是寫不出來。


    甚至,絕對不會比王青宵差。


    可是,楚玉淵卻是不想寫。


    既然是穿越而來,還寫什麽詩?


    這方世界,有諸子百家,但卻沒有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唐宋。


    如此一來,那些從小就會背的唐詩宋詞,要是不用,豈不暴殄天物,白白穿越了一回?


    想到這裏,楚玉淵幹咳一聲,隨即便開始起範。


    裝這一塊,楚玉淵向來自詡不比任何人差。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皆是向他投來。


    當他感覺大家期待的情緒都差不多了,隨即那極為磁性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一碗喉吻潤。


    兩碗破孤悶。


    當即,所有人皆是一愣。


    就連崔虹也遮住了臉,這是什麽詩詞?


    口水話才是,簡直丟死人了。


    崔浩則是在想,他姐姐崔虹可是才女,怎麽就好這一口?


    莊承笑出了眼淚花子,“閣下這詩······好詩!”


    王青宵則是露出不屑之色。


    孟夫子有些不耐煩。


    四大世家門閥其他子弟,此時均是笑得彎腰駝背的,那動作要多誇張,就有多誇張。


    “咳咳,這位學子,如果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了!”孟夫子開口了。


    楚玉淵輕笑一聲,“諸位何必如此著急呢?就算我這詩如何不入耳,聽完也是最起碼的禮貌吧!”


    聞言,孟夫子不由皺起了眉頭,如果之前是厭煩,那現在他就要生氣了。


    隻是為人師表,在這種場合,發怒終究是不好的,是以隻能忍著。


    “閣下這是什麽話?大家聽著你這詩難受,你卻還強迫我等聽著,這禮貌嗎?”莊承笑著說道。


    楚玉淵沒有理會,他那略帶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三碗搜枯腸,唯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輕,六碗通仙靈。


    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


    但凡懂的人,此時均是能夠感知到其中的非凡意境。


    七碗茶,便是七重境界,逐漸攀升,直至兩腋清風生,羽化登仙。


    “咦,這很妙啊!”孟夫子忽然間變得激動起來。


    莊承等人適才並沒有認真聽,但隨著楚玉淵的朗誦,似乎也覺得極為非凡。


    王青宵皺了皺眉,他眼中神色不住變化。


    “妙啊!”孟夫子大笑一聲。


    在這時候,卻見一個蓬頭垢麵的老儒生從急匆匆走來,他邊跑邊喊,“適才是哪個學子在吟詩?”


    看到那老儒生,當即孟夫子等人都急忙站起身來。


    那是南湖書院的大儒周青海老先生,其大儒之名,天下皆知。


    楚玉淵雖然不知道周青海的身份,但看眾人反應,想必不是泛泛之輩。


    他也明白過來,是自己適才略帶情感的吟詩,將這老先生給引來了。


    “是哪位學子?哪位學子啊!”周青海急得不得了。


    但是王青宵等人,一時間卻是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他們都很難接受,本是他們看不起的人,竟然驚動了周青海。


    如今就算是他們想說楚玉淵這詩詞太過簡單,韻律什麽的幾乎沒有,也來不及了。


    最近文風都偏向押韻以及對仗,楚玉淵這種古風的長短句,不拘一格的文風,好久不曾見到了。


    但是,大家都知道,周青海老先生最反對的就是對仗和聲韻的研究。


    他覺得太過估計聲韻和對仗,就難以表達個人的情感。


    可是這種講究聲韻的詩文,卻是深得王伯禮等朝中大臣的喜歡,但凡是想入學堂的學生,誰不想入朝堂?


    因此,表達情感什麽的,罕見有人去研究。


    倒是聲韻和對仗,咬文嚼字的,卻是成了學生們平時賣弄的本錢。


    如此一來,所謂藝術不藝術的,便也不重要了。


    對於當下的文壇,楚玉淵也明白是怎麽回事的。


    就好比在前世的華夏,若是一本小說出名了,就會有很多的模仿者。


    無他,那就是市場,人們都喜歡看那種。


    但凡你半點名氣都沒有,就算是你寫得再好,沒有人看,也隻是自嗨而已,這等情況下還堅持己見,不肯回頭,如果想靠小說吃飯,終究是沒飯吃,會餓死。


    藝術這東西,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


    梵高活著的時候,幾乎就快餓死,誰能想到他死了之後,他的那些畫竟然那麽值錢?


    寫《紅樓夢》的曹雪芹,不就是餓死的?


    可是在華夏後代,那可是四大名著裏麵藝術成分最高的。


    還有專門去研究的紅學研究會啥子的。


    雖然不知道那些老先生都研究出了些什麽,楚玉淵倒是也沒有排斥反對這些。


    他覺得世人追求這些,不能以簡單的對錯來概括,存在便有其存在的道理。


    “這位老前輩怎麽了?”楚玉淵看到周青海,不由想到了扁還。


    這兩人皆是那種不為世俗所累的,他們都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哎喲,我沒怎麽樣,你們這是要急死我啊,快說,剛才究竟是誰在吟詩,那詩很妙啊!簡直妙計了!”


    周青海手舞足蹈的,看上去有點像是個老小孩。


    楚玉淵輕笑一聲,“老先生說笑了,不過是在下的些許感悟而已!”


    聞言,周青海終於反應過來,吟詩的是楚玉淵。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楚玉淵,像是看到了什麽美味的東西似的。


    隨即,整個人也變得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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