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博瀚樂了:“既然如此,我幹嘛不直接把你投去出呢?這樣豈不是能獨享勝利?”


    時山一挑眉:“這就信了?你就不怕我剛剛說的話,其實是謊話,隻是為了淘汰你這位競爭對手捏出來的?”


    【對對對!我也這麽覺得!時山可能不是臥底,故意騙鄭博瀚說自己是臥底,然後讓鄭博瀚去投他。規則裏說了,猜錯臥底的被潛伏者會立刻被淘汰!】


    【用這種方法搞掉競爭對手太陰險了吧】


    【這才剛開場,就勾心鬥角上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完了,給咱老鄭整迷茫了】


    【老鄭寫政鬥宮鬥那麽拿手,會被這麽低級的手段騙嗎?】


    【誰跟你說政鬥和宮鬥寫得好現實中就必須陰險毒辣的?鄭博瀚幹的那些事樁樁件件都像缺心眼】


    鄭博瀚的臉色微微一沉。


    鏡頭一轉,諦聽正在與葉初搭話。


    “葉初,要不要和我結盟?”


    葉初走走停停,時不時看看四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聽聞諦聽此言,葉初回頭瞟了他一眼:“你?跟我結盟?”


    “沒錯。”諦聽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雖然不能直接告訴你我的身份,但我是可以與其他人結盟的,最後的勝利也可以共享。”


    葉初歪了歪頭:“你是說,你是共謀者?”


    “我可什麽都沒說。”諦聽聳了聳肩。


    葉初上上下下打量了諦聽一番,忽地嗤笑一聲:“崔靜崖上身了?”


    “欸?”諦聽一抬眉,“你不信我?”


    “當然——不信。”葉初拍了拍諦聽的肩膀,“下次說謊前先做好背調。”


    說完這句話,葉初轉頭就走。


    諦聽呆了一呆,忽然小跑著向前追去:“等等!你等等!”


    葉初走得並不快,諦聽沒幾步就追上了。諦聽一邊放緩步伐緊跟著葉初,一邊持之以恒地搭話:“你才是共謀者?”


    “我也什麽都沒說。”葉初哼著變調的小曲,“讓一讓,讓一讓。”


    諦聽的眼珠子緊盯著葉初的臉,忽道:“既然如此,那我跟你結盟,怎麽樣?”


    “我可不敢。”葉初彎下腰,蹲在菜地邊,眯著眼打量著壟上的一處凸起,“你剛剛還想忽悠我呢。”


    諦聽蹲在葉初身畔,與她看向同一方向:“我隻是想跟你一起做這輪遊戲而已。”


    葉初側頭看了他一眼,良久,忽然笑了。


    “行吧。那就給你個表現的機會。”葉初衝菜壟上的凸起努努嘴,“去把那堆土撥開,看看裏麵有沒有東西。如果有的話,拿來給我,我就跟你結盟。”


    菜地剛剛澆過水,泥濘不堪。諦聽隻看一眼就皺起了眉頭:“這……下去會把我的鞋弄濕的。這裏可沒地方換鞋。”


    “不願意?那算了,我自己去。”


    葉初說著就要起身,諦聽連忙拉她:“你一個女孩子,更不方便了。行行行,我去。”


    諦聽四下環顧,也沒找到坐的地方,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脫下了鞋和襪子。然後赤著腳,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進了泥巴裏。


    彈幕目瞪口呆:


    【醫學奇跡!】


    【@王自道,這邊建議報警】


    【這還是那個綜藝偷懶王者褚自新嗎?】


    【就這麽想跟葉初結盟呀[狗頭]】


    【我有點迷糊了,時山剛剛說他是共謀者,葉初又說她是共謀者,他倆到底誰是共謀者?】


    【時山感覺是在撒謊騙鄭博瀚,葉初這個像真的】


    【時山和葉初好心有靈犀耶……】


    【諦聽啊,已經在葉初麵前光腳了,爺們家被姑娘看了腳,就要許配給人家做老公喲~】


    【葉初為啥自己不下田,支使別人一套一套的】


    【去問諦聽為啥願意被支使】


    諦聽挽起袖子,艱難地俯下身,撥開壟上的土堆。沒兩下,竟翻出一個用塑料袋包著的東西來。


    諦聽竟然真的信守了承諾,並未打開這個塑料袋,而是艱難地折回葉初身邊,將塑料袋遞給了她。


    葉初捏過塑料袋,甩了甩上麵的泥。泥點子濺了她和諦聽一身一臉。


    諦聽:“……”


    葉初小心翼翼地拆開塑料袋,從裏麵抽出一張硬卡紙和一支筆來。


    諦聽狼狽地抹了把臉,問道:“那是什麽?”


    葉初將卡紙和筆塞進懷裏,看向諦聽,歪了歪頭:“和我結盟我就告訴你。”


    “你真能跟我結盟?”葉初說得這麽痛快,諦聽反而狐疑了。


    “當然可以。”葉初微微一哂,“跟我來。”


    “你等等。”諦聽去澆菜地的水管水流處衝幹淨腳,將襪子隨手一丟,洗幹淨手,赤著腳踩進了節目組給他配的皮鞋裏,向前追上了葉初。


    彈幕紛紛哀嚎“男神濾鏡碎了一地”。


    走到幹爽處,葉初這才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來。鏡頭聚焦,竟是一塊小巧的電子儀器。


    葉初按了兩下電子儀器,迷你的顯示屏上便顯出了兩行小字:


    【共謀者-葉初與_____


    待結盟】


    諦聽的瞳孔微微張大了。彈幕也熱鬧起來。


    【我去!葉初真的是共謀者!】


    【時山果然是在誆鄭博瀚】


    【啊,葉初要和諦聽結盟嗎?我還以為會和時山或者鄭博瀚】


    【為啥是時山和鄭博瀚?】


    【感覺和那倆人關係看上去更好一些】


    【你趴這仨人床底下看到的?明星關係好不好能讓你看出來?】


    【綜藝而已,都是台本,誰會當真】


    諦聽將這塊小儀器捏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著,半晌,問道:“就這兩行字?沒有說明書嗎?”


    葉初湊上去按了幾下,小小的顯示屏上頓時顯示出了幾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怕觀眾看不清,節目組特地貼心地在畫麵中用大字做了注釋:


    【結盟之後,結盟雙方可以共享分數和線索,同時共享勝利成果。若二人其中一方淘汰,另一人不會被淘汰。若二人其中一方勝利,則判定為兩人共同勝利。


    不可背叛盟友,不可中途更換盟友。違規者自動取消盟友締結,並立即淘汰。


    注:若結盟雙方有一方為臥底,則另一人自動變為臥底。】


    諦聽反反複複將規則看了好幾遍,嘖嘖稱奇:“共謀者居然是你?”


    【我也想問,共謀者居然是你?】


    【時山還騙鄭博瀚說,跟他結盟身份可以變成臥底,笑死,居然蒙對了】


    【這規則好詳細,種種情況都考慮到了。】


    【跟何夕和沈隊長的那個情侶卡好像啊】


    【比那個高級,何夕和沈隊長倆人裏萬一有一個嘎了,另一個也隨著去了;這個倆人裏有一個嘎了,另一個還能繼續遊戲】


    【我不管,傳下去,葉初和褚自新是情侶】


    【我不管,傳下去,葉初和褚自新是情侶】


    【何夕和沈隊長那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褚自新和葉初這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滑稽]】


    【胡說!分明是我要替你好好活下去!】


    【好想治一治彈幕的戀愛腦,葉初很明顯對褚自新不感冒啊】


    【罵戀愛腦先罵褚自新,他先起的頭[美味]】


    “so——”葉初拿回儀器,晃了晃,“要不要跟我結盟?”


    諦聽眉毛一揚,上前哥倆好地拍了拍葉初的肩膀:“求之不得。”


    葉初將儀器丟給諦聽:“在上麵輸入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諦聽擺弄了半天,終於敲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下“確認”之後,儀器畫麵一變:


    【共謀者-葉初與破壞者-褚自新


    已結盟!】


    不知是不是節目組的惡趣味,這幅畫麵顯示完畢後,顯示屏中又彈出了一個巨大的愛心,看起來十分惡俗。


    葉初&褚自新:“……”


    “不管怎麽樣,我們現在正式結盟了。”葉初回拍了兩下諦聽的肩膀,“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我是臥底。”


    【臥槽?】


    【啊?】


    【我就知道,葉初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怎麽可能不是地下分子,嗬嗬】


    【我很想驚訝,但隻是狂笑】


    【可是何夕不是試過了嗎?葉初是被潛伏者啊……】


    【葉初把褚自新也騙了?】


    【救救,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葉初是共謀者,能力是和人結盟,應該沒有偽造身份的能力】


    【那她騙褚自新幹嘛】


    【總不能是看褚自新可愛,逗他吧。。】


    【我已經看不懂這個節目了】


    彈幕刷了一排排的問號和歎號,密密麻麻蓋住了諦聽和葉初的臉。


    與彈幕不同,諦聽沒有露出絲毫詫異的神色:“果然是你。你天生一張臥底的臉——那我現在也是臥底了?”


    “沒錯。”葉初點了點頭,“牆頭草先生,剛剛我看到那上麵顯示,你的身份是破壞者?那你的能力是什麽,難道可以破壞規則?”


    “哪有那麽厲害。”諦聽擺了擺手,“隻是能淘汰掉別人而已。”


    “嘖。”葉初擰起眉頭,“想殺誰殺誰?”


    “我還沒說完呢。”諦聽幽幽道,“我雖然能淘汰別人,但淘汰掉那個人的同時,我自己也會被淘汰。”


    葉初噗嗤一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要不怎麽叫破壞者呢。”諦聽直搖頭,“這能力太雞肋了。”


    葉初搖頭歎息:“還能讓你殺起來沒完?”


    “我已經把我的能力都說了,該你了。臥底小姐,剛剛我從田壟裏搶救出來的那張卡上寫了什麽?”


    葉初從懷中摸出剛剛從塑料袋中剝出來的那張卡紙,遞交給諦聽。諦聽念道:


    “淘汰卡——


    “將姓名與對應的正確身份寫於卡紙之上,即可淘汰玩家。


    注意事項:


    一,若對應身份填寫錯誤,則本卡作廢。


    二,隻可淘汰對方玩家,若選擇淘汰己方玩家,則寫下名字者立即淘汰。(例,被潛伏者a隻可寫下臥底b的名字,若寫下被潛伏者c的名字,則a立即淘汰,c不受影響。)


    姓名:___


    身份:___”


    【來了來了,鬥獸場來了】


    【我就知道棺材台沒這麽和善】


    【笑得我有點噴了】


    【那這卡片豈不是隻有臥底能用?如果被潛伏者知道臥底是誰的話,直接提交答案把臥底投出去不就得了,根本用不到這張淘汰卡。】


    【被潛伏者有七個,臥底有一個,起碼要給臥底一點好用的道具吧】


    【對,這樣才公平,利好臥底】


    諦聽念完卡片,對葉初道:“好好好,算上這個道具,咱們小隊就有四位成員了。那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是試探別人的身份?”


    葉初搖搖頭:“這種道具卡不可能隻有一張,咱們再去找找。”


    褚自新低頭看她:“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孫笑笑也覺得,葉初似乎對綜藝節目的流程十分熟悉。這種遊刃有餘的掌控感,不是一句“補過課”就能解釋的。


    作為粉絲,孫笑笑當然不願意相信這是台本。可葉初以前又沒有參加過綜藝,怎麽會這麽熟練呢?


    “這是最基礎的邏輯問題。”葉初沒好氣道,“七對一,哦,現在是六對二了,被潛伏者的人數要和臥底達成1:1才算我們勝出。沒有道具淘汰嘉賓,臥底拿什麽贏?隻要汝關不是打算故意找茬,肯定會安排許多道具!”


    彈幕哈哈大笑,有笑葉初毒舌的,也有笑褚自新呆的。少部分人質疑是台本,但都被歡笑的大潮衝散了。


    “我又錯了。”諦聽搖頭歎息,“那我們現在?”


    “分頭行動吧。”葉初將儀器和卡片揣回懷裏,“盡可能多找一些卡。對了,既然有專給臥底用的淘汰卡,很可能也有專給被潛伏者用的淘汰道具。你小心一點。”


    “ok。”諦聽打了個響指,“隨時聯係我。用傳呼機。”


    葉初隨手揮開他的手指:“你還敢提傳呼機?”


    葉初和褚自新這一組似乎格外的倒黴。在第二輪遊戲中,兩人做完小竹排,還有一點時間,本來想再接一個任務來著。結果那個任務竟被路過買奶茶的何夕和沈隊長捷足先登了。


    那個任務的獎品是一台能聯網的智能手機。這樣一部道具,在這個遊戲中堪稱神器。誰承想,這神器竟被兩個溜達著度假的人搶了先!


    葉初和褚自新這對苦命的搭檔,隻能繼續用節目組提供的老式傳呼機。


    兩人說著便分頭行動去了。


    畫麵一轉,另一邊,何夕和沈隊長鬼鬼祟祟地繞過兩池瓜架,竟看到了鄭博瀚的身影。


    鄭博瀚正在瓜架下乘涼,搖著蒲扇,閉目養神,看起來十分悠閑。


    何夕與沈隊長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何夕一個飛撲,衝刺到鄭博瀚麵前,用一根黃瓜充當麥克風,強行采訪鄭博瀚。


    節目組鬼畜地給這一幕配了個貓和老鼠的音效。


    鄭博瀚正在閉目養神,冷不防被人一鬧,嚇得一激靈。


    “鄭編,你是被潛伏者還是臥底?”


    鄭博瀚老臉一拉,沒好氣道:“我當然是被潛伏者了。哪有我這麽清閑的臥底?”


    這個答案不出何夕所料,她和沈隊長嘻嘻哈哈地向鄭博瀚說了拜拜,繞到另一邊的茄子地去了。


    還未等站定,何夕手中的手機嗡嗡一震!


    何夕一愣,與沈隊長對視一眼,緩緩拿出手機。


    節目組的專用號發來了一排消息:


    【玩家-鄭博瀚,剛剛向您說了假話!】


    【玩家-鄭博瀚,剛剛向您說了假話!】


    【玩家-鄭博瀚,剛剛向您說了假話!】


    最簡單的白底黑字,不知為何,排在一起,竟有種恐怖的意味。


    何夕瞪大了眼睛。


    沈隊長也張大了嘴,良久,才道:“鄭編,是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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