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林同梅仙姑搖了搖頭,接著又跟那個酷似梅仙姑的女子使了個眼色。


    那酷似梅仙姑的女子朝著梅仙姑所在的床位走去,走動時還不斷發出‘嚓嚓’的磨紙聲。


    看著這不但樣貌明顯山寨,就連行動也不靈活的‘自己’,梅仙姑險些氣笑了。


    但這時候田林已經開門離開,她隻好強忍著撕爛紙人的衝動,跟著田林出了門。


    兩人都是築基修士,行動如幽靈一般無聲無息。等他們出了小樓,在小樓中的辛姨她們仍然沒有半點察覺。


    夜晚的街頭空蕩蕩的,隻有零星不起眼的幾處角落,會有流浪漢隱藏在其中等死。


    田林和梅仙姑掃視了一下街邊髒亂角落處的乞丐,由田林打頭朝著他們第一次進福州時的那口秘井走去。


    “翠兒她們姐妹呢,你把她們留在了客棧裏?”


    聽梅仙姑傳音給自己,田林頭也不回的道:“有她們的‘叫床’聲音在,才能掩飾我的行蹤。”


    梅仙姑聽言忍不住道:“你的紙人根本瞞不過別人,一旦被人發現你作假。就算我們跑的出去,翠兒姐妹怎麽說?”


    田林傳音回話,聲音似乎格外冷漠:“做抱劍的,不就是需要這種時刻給主人分憂嗎?”


    梅仙姑聽言,一時間無法反駁。


    嚴格來說,她換的抱劍比田林換的抱劍多多了。


    此前那些因她和為她死的抱劍有好些個,她也並不覺得有什麽可惜。


    但她同翠兒姐妹是有一定感情的,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她們被田林拋棄。


    但田林說的很對,抱劍就是關鍵時刻用來擋刀的。要不然,修士要抱劍做甚麽?


    “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田林很快到了秘井處,但他不著急去看秘井,反而抬頭看著上方的月亮。


    梅仙姑冷哼一聲:“早知道翠兒她們會死,這一趟倒沒必要來神女宗了。”


    她不擔心她爺爺的安全,因為有宗門的仙樹保佑,外麵那幫元嬰修士根本拿宗門裏的梅長老沒辦法。


    “現在月華正盛,如今想要脫離那個元嬰罰惡使的掌控,就需要在他發現咱們逃跑之前打開秘井,趁機進神女宗尋求庇佑。”


    田林看著梅仙姑,傳音道:“時間不等人,趕快動手吧。”


    梅仙姑點頭,大步走到了秘井身旁接著取出自己的神女樹又掐下一些枝條來。


    她按照四個方位,分別插上枝條,又口中念念有詞。


    四方枝條吸收著靈氣和月華,很快庭院的草木都有風聲響起,那口廢棄的石井,瞬間變得光芒大作。


    田林眼看著古井變作玉井,似乎連通著另一處仙境。


    他走到了玉井前,探頭朝著玉井中看去。


    沒等他看清楚玉井裏的狀況,梅仙姑開口道:“這口井的另一端,好像被人封住了。”


    田林聽言挑了挑眉,那邊梅仙姑重新作法。很快變回古井的廢井又變為了玉井,田林探頭望去,隻能看見裏麵有刺眼的白光,卻無法通過白光看到通道對麵的情況。


    溝通兩方通道十分費力,梅仙姑金丹境界的修為此時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臉色有些泛白,終於又堅持了一刻鍾後頹然放棄:“通道另一頭,確實是被封印了。這口秘井,無法進入神女宗了。”


    田林點頭道:“大概是神女宗的人怕外麵的人背叛,所以幹脆封死了通道。雖自己不再能從通道出來,卻也杜絕了有人從外麵進入神女宗。”


    “怎麽辦?我們現在直接離開福州,還是重新回小樓?”


    梅仙姑不打算再嚐試溝通這秘井了。


    但秘井既然無用,他們就不能順著秘井逃進神女宗裏尋求庇護。


    如此一來,他們又仿佛回到了原點。要麽回小樓,重新想辦法逃離元嬰修士的掌控。


    要麽趁著元嬰修士沒發現小樓中的人已經李代桃僵,趁機離開福州——不過,真能在元嬰修士的眼皮底下逃走嗎?


    田林沒有回答梅仙姑的話,而是再次看了看夜空,道:“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我感覺,我那個紙人已經被識破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道:“莫非閣下真以為,你那幾張破紙能讓我上當?”


    梅仙姑臉色一變,抬手就將神女樹朝著來人擲去。


    但她的手剛抬起,那邊男子伸手一壓,梅仙姑不但拋不出神女樹,連身子也不能動彈了。


    田林看著走過來的男子,還有幾個金丹修士男女:“罰惡使?”


    打頭的男子豐神如玉,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左右。但他方才已經用實力證明了,他就是坐鎮這福州的元嬰修士。


    “罰惡使是外人對我們的稱呼,我更喜歡別人叫我新天教左長老。”


    田林看著男子道:“左長老是什麽時候發現我要用紙人做替身的?”


    男子並不直接回答,反而道:“我沒興趣回答你的疑問,畢竟你已經是甕中之鱉了——不過,你若肯同我交換問題,那我倒願意回答你的疑惑。”


    “好!”


    田林說:“左長老想要問我什麽,我必定知無不言絕不隱瞞。”


    男子道:“好,我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在你第一次從小攤販手裏買紙人和奇門遁甲書時,我就知道你想用紙人做替身瞞天過海了。”


    說完,他道:“該我問你了——你,又是什麽時候知道我盯上你的?”


    “我第一次在小攤販那裏買東西,那小攤販告訴我說,福州的罰惡使欺男霸女的事兒沒少做。我想我梅師姐的姿色總比那些穿著邋遢的女人更惹人注意吧?


    但當時酒樓裏沒有一個罰惡使出現,我想哪怕他們不好色,也不應該對我們不聞不問。事出反常必有妖,那時候我懷疑我被新天教盯上了。”


    左長老點了點頭:“你倒是挺小心地——現在該你問了。”


    田林並不客氣,直接道:“新天教打著救世濟民的名號要反抗神女宗,可我為什麽聽說,新天教的教徒欺男霸女,與其教義完全違背。在下想問,左長老身為福州城的長老,就對新天教的教眾不加約束嗎?”


    左長老笑了,道:“用你回答那個小攤販的話說,那就是普通人的死活與我何幹?好了,現在換我來問你了,你同梅仙姑來這福州城,是受了宗門委派的任務,還是你們自己起意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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