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嚷嚷著壞了事兒的是個築基初期的中年男子,田林認得他是商族長的弟弟。


    此時田林推門出去時,卻見梅仙姑和句雲海比他還先出屋子。


    三人都走向那中年男子,梅仙姑語氣不善的道:“這次誰又不見了?”


    中年男子臉色難看,聽他道:“商家全族人,盡都不見了蹤跡。”


    這句話讓在場人都是一愣,梅仙姑先問他道:“你家族長呢,你家長老呢?還有屍家的那五個傻子呢?”


    中年男子道:“就隻有我大哥還有大長老,還有屍家幾位道友等人在。那些築基境界以下的人,一夜間卻都失蹤了。”


    田林聽言同句雲海對視了一眼,田林問他道:“商族長現在何處?”


    “我大哥讓我請三位道友去大堂一起議事。”


    田林等人知道商家大堂所在,便跟著中年男子一起去了大堂。


    此時的商家到處掛白,大堂也布置成了靈堂。


    隻見一口紅棺停在了靈堂處,而紅棺左右分別坐著屍家五兄弟。


    除此外,屍老大旁邊則坐著商族長和商長老。


    田林幾人出現時,隻有商族長和商長老連忙站起身來。


    就見商長老臉色慘白,神情萎靡道:“我全族數千口人,一夜之間竟遭了邪祟的暗算。”


    那邊屍老大坐在椅子上,大刺刺的道:“這邪祟倒不像是全無智慧,也懂得撿軟柿子來捏。”


    屍老大說完話,屍老二冷笑道:“到底是邪祟還是邪人,那可說不準。”


    一直沒吭聲的商長老終於忍不住了,他看著屍家老二和老大:


    “兩位有話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你們不就是懷疑那邪祟是我商家的少族長假扮的嗎?”


    “你終於肯承認了?”


    屍老大站起身,道:“你商家少族長受了重傷,所以動了吞噬人魂魄來壯大己身的邪念——其實這也沒什麽,畢竟這世道已經不那麽排斥魂修了。


    更何況,你家少族長吃的是他自家人,與咱們也沒什麽關聯,何必鬼鬼祟祟的?”


    商長老臉一沉,質問屍老大:“我什麽時候承認是我家少族長冒充的邪祟?你們說是我家少族長搞的鬼,可有什麽證據?”


    那邊屍老二嘿嘿一笑,從儲物袋裏摸出張紙來:“區區不才,當初你家少族長被你家老祖‘鬼附身’時,我曾留了你家少族長的腳印。


    而昨夜我幾兄弟有心查查是哪個邪祟作怪,又在門口布下了骨灰粉。如今也終於留下了那邪祟的腳印——你瞧,這腳印可不就是你家少爺的腳印麽?”


    兩張紙其中一張留下的是一對血腳印,另一張留下的則是黑腳印。


    但顏色雖不相同,腳印卻真的是一模一樣。


    商長老和商族長麵色都是一變,屍老大喜道:“怎樣,現在你們還能抵賴嗎?”


    商族長連忙道:“此事我不知曉,我兒也從沒跟我說過。”


    倒是梅仙姑古怪的看了商族長一眼,問他道:“令郎莫非是我神女宗出來的修士?”


    商族長沒理解梅仙姑的話,田林同句雲海卻聽懂了梅仙姑的話。


    神女宗從不招男弟子,而神女宗的女弟子又幾乎都是赤足。


    尤是赤足,幾乎成了神女宗的標配。因為其他修士,無論男女都少有赤足而行的。


    而屍家兄弟留下的紅腳印,是屍家兄弟脫了商公子的鞋拓下的。


    但那黑腳印則不然,分明是商公子自己踩的。


    除了神女宗的弟子,或許也有修士喜歡赤足而行,但這其中必然不包括商家的商公子。


    因為商公子消失後,梅仙姑和句雲海沒少打聽商公子的事兒,根本沒聽說過他有這樣的習慣。


    “梅姑娘的意思是,這個商公子是假的?”


    “肉身不能作假。”


    田林一發問,句雲海就先開口道:“就算是易容,也不能把腳印完全易容下來。所以可以預見,昨天晚上留下這黑腳印的,確實是商公子。”


    “也就是說,商公子或許已經變作邪祟了,又或者商公子沒有變作邪祟,但卻在冒充邪祟作壞事。”


    梅仙姑說到這裏,望著商族長道:“你這寶貝兒子,莫非是被鬼附身後失了理智?他到底想做什麽?”


    商族長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就在商族長無言時,田林忽然道:“商公子或許死了,而商家現在所鬧的邪祟,恐怕是商家老祖。”


    那邊屍老大立刻否認道:“不可能,屍家老祖還在我的壇子裏,它如何能破開我的壇子在外作祟?姓田的,你說這話,莫不是故意找茬?”


    田林搖頭道:“應當說,你壇子裏的隻是商家老祖的一點殘魂。另有多半,恐怕還在商家公子的體內。”


    田林說到這裏,問句雲海和商長老:“二位同我一起進得識海,應當還記得商家老祖和商公子合體時的狀況。”


    句雲海點頭道:“那時候,那合體的神魂一半身子是商家老祖,另一半是商家公子。”


    “雖則我們將二者神魂強行分開,但二者已經融合太久,真的能完全分開麽?況且,兩人都是一半殘魂,倒有一部分都化作了霧氣,識海中難道真沒藏了他們的殘魂麽?”


    田林說完,道:“我懷疑,此時的商公子也已做了邪祟,已成了商家老祖的一部分了。”


    那邊屍老大難得的讚同田林的結論,他道:


    “這麽一來事情就好解釋了,商家老祖霸占了商公子的肉身,所以留下了商公子的腳印。而他每日偷人,無非是要吃這些人的神魂來修複自身。”


    “他本就是築基後期,將要金丹的邪祟。如今吃了這許多人,不知道實力又恐怖到了何種地步?”


    田林問商家族長道:“商族長,你家老祖的喪事,現在還辦不辦了?”


    因為給他家老祖辦喪事,商族長妻兒已經喪盡,此時他對他老祖說不出的痛恨,因而咬牙切齒道:


    “還辦個什麽喪?我隻想散盡家財,將這老匹夫煉成魂燈。早知道他要遺禍子孫,我當初就該直接把他賣給湘西宗,還能掙些靈石。”


    “扯這些有什麽用?現在應該考慮的是,該如何對付你家老祖。按我猜測,它已經盯上了咱們。若不除掉它,恐怕它會陰魂不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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