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養神靈,然後成為金丹世家?


    冉老頭又不是腦子壞掉了,怎麽可能相信吳廟祝的鬼話?


    “或許真有這樣的可能,但那也是千年之後的事情了。吳道友,照著行僵這樣的殺人法,你覺得我們回龍村的人能撐到那時候嗎?


    況且有這樣的好事,你們吳家人為什麽不自己奉養行僵?到時候一尊無亮神,一尊公明神,吳家從金丹世家變為元嬰世家也並非不可能。”


    冉老頭話音剛落,就在吳廟祝要說話時,田林忽然道:“不好,平安香變了!”


    他此言一出,吳廟祝並冉老頭一齊看向了香爐。


    隻見香爐上的三支香,此刻左邊兩支齊長,右邊在開始變短。


    平安香變催命香,這顯然是行僵又要出棺了。


    “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吳廟祝嘴裏說話時,一咬牙從儲物袋裏摸出兩根棺材釘來。


    他把棺材釘在大轎前後兩頭釘死,但釘死的大轎並沒有什麽動靜。


    吳廟祝心頭困惑,扭頭望向冉老頭和田林。


    但此時廟中,哪裏還有冉老頭和田林兩人的身影?


    吳廟祝心頭一跳,望了一眼香爐。


    隻見香爐裏的催命香即將燃盡,他又看向了裝著行僵的大轎。


    大轎安穩至極,捆著大轎的鐵索紋絲不動,大轎外麵貼著的符紙也安然無恙。而釘死大轎的棺材釘,更是沒有鬆動的跡象。


    “這惡事,不是來自於大轎內,而是來自於大轎外。難道?”


    吳廟祝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看向屋外。


    此時屋外本該有些晨光的,但已然變作了無盡的黑夜。


    一陣風從屋外吹入,直接掃滅了神壇前的蠟燭,緊接著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問:“張生,我聞到你了。”


    吳廟祝心頭一寒,抬手摸向了胸口。


    這一摸,果然摸到了胸口上的肉洞。


    他的手穿過胸口上的洞,在胸腔裏掏了掏,果然找不到自己的心髒了。


    “果然,我的心髒被偷走了。”


    吳廟祝這麽說了一句,緊接著砰然倒地。


    “張生,你快出來!”


    嘶啞的聲音離開了破廟,開始在整個公明村四處回蕩。


    冉老頭的屋裏,冉老頭和田林都穿上了喪服,躺在了一口黑棺裏。


    喪服斂去了他們身上活人的氣息,黑棺更是隔絕了房屋內外。


    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缺乏安全感。


    “張生,你怎麽不出來?”


    聲音在一間間房屋響起,不時響起開門聲和關門聲。


    終於,這嘶啞的聲音在冉老頭的屋子裏回蕩了很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具體也說不清多久了。


    那個口呼‘張生’的嘶啞聲音,終於消失不見。


    也在這時,黑棺裏的冉老頭手中多了平安香來。


    平安香燃速緩慢,並沒有變為催命香的跡象。


    他這才拍了拍田林的肩膀,同田林先後出了黑棺。


    一出黑棺,冉老頭都哭了:“田道友,我回龍村數百口人,從人到死屍無一活命,全被邪神掏去了心髒!”


    這也不用他說,因為田林的靈識已經窺探到了公明村此時的狀況。


    不但是回龍村的那些村民死光了,便連吳廟祝也慘死在了公明廟中。


    “冉道友,你說,是誰做的惡事?我想,恐怕不是那隻行僵!”


    冉老頭咬牙道:“還有什麽好說的,除了無亮神外,無亮山哪裏還有其它的邪神?


    田道友,老夫誓要滅此邪神報仇。”


    他說完話,大步流星的出了屋去。


    但他走出五十多步,被仇恨衝昏的頭腦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轉過身,問田林道:“田道友,你我何不一起同行,聯手除此邪祟?”


    開什麽玩笑?


    田林搖了搖頭,道:“冉道友若不怕死,那請自便。”


    冉老頭也知道‘報仇’什麽的是句氣話。


    但族人慘死,他豈能袖手旁觀?況且這次是族人慘死,下次也該輪到他了。


    “田道友,我們去找吳家人,要吳家人給個公道。”


    田林搖頭道:


    “吳家若有辦法,他們的老族長也不會死在無亮神手中了。我想,他們跟冉道友你一樣,因為供奉無亮神,所以一輩子隻有少許幾天能夠外出。其餘時間,都隻能在無亮山祭祀無亮神。”


    這懷疑並非沒有道理,就好像冉老頭供奉了公明神一樣。


    按照吳廟祝的說法,他們供奉了公明神後,每隔十日都必須在廟裏進行一次小祭,每隔一年必須在廟裏進行一次大祭,是絕不能缺席的。


    無亮山的吳家人,想來也是被這樣的詛咒限製了自由。


    也就是說,無亮山的吳家人,是無亮神圈養的肉。


    而回龍村的村民,則是吳家人送給公明神圈養的狗。


    “所以吳家人自身難保,與其找他們幫忙,不如去湘西宗請湘西宗的長老幫忙。”


    “然則湘西宗距離這裏極遠,湘西宗的長老又很少離開湘西宗,如何請他們來幫忙呢?”


    冉老頭看著田林:“道友有沒有什麽辦法?”


    田林已經不打算在公明村呆了,這破地方實在是危險的很。前後兩次,他都險些小命不保。尤其是這次撞上了無亮神,錯非有喪服和黑棺,他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我看吳家人困不住這無亮神,這無亮神遲早是亂葬之地的心腹大患,湘西宗勢必不會不管。”


    田林道:“道友還記得那個無亮神說的話嗎?他似乎是在找張生。”


    冉老頭抹了抹淚,也皺起眉頭。


    張生這個名字他們並不陌生,在餘家村的千師娘娘夢境中,他們是聽說過張生的名頭的。


    “若果然是他,那麽吳廟祝恐怕沒有說謊。”


    兩人都知道,張生曾經殺死了小雷音寺出身的大和尚,又用大和尚重新製作了個千師娘娘。


    彼時的張生,少說也有金丹後期,甚至恐怕是元嬰期的修為。


    這類人物,說他煉氣期時能越階殺死築基初期的人,雖然讓人吃驚,但並非不可能。


    “其實,比起去湘西宗請湘西宗的長老出手,不如田道友請九命真人——”


    聽了冉老頭的話,田林擺手打斷道:


    “冉道友莫非忘了,九命真人上次給我的警告?我若拿她老人家當打手用,以她老人家的脾氣,不得當場打斷我的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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