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戊班的學館也有二十名學員,但丙班學館的數量明顯比丁班學館的數量少不少。


    整個葫蘆峰,丙班學館隻有十餘個而已。


    所以,丙戊班雖然也有長學師兄,但授課的卻是教習長老。


    田林進得丙戊班,十幾個陌生的臉隻是瞅了他一眼,便繼續看著手裏的書。


    而先田林一步進學館的周進同田林點了點頭,倒也沒有跟田林閑聊。


    整個丙戊班,明顯比丁癸班更有學習氛圍。


    但丙戊班和丁癸班的課程一樣,所以到道鍾響起時,照例是晨哭環節。


    哭喪的聲音在班級裏響起,有的人雙眼中飽含熱淚。


    田林意識到,在丁癸班讓自己月考保底的喪葬學,這次恐怕會拖自己的後腿。


    因為比起同班的學員,自己的哭喪顯得太不專業了。


    完全沒有那種死了爹、喪了媽,孤身一人沒有家的傷心。


    半個時辰的晨哭過去,學館外終於走進高長老。


    讓田林意外的是,這個高長老他是見過一麵的,正是薛長老的兒媳婦。


    此時這婦人站在講壇上,掃視了所有學員一眼。


    也不知道她到底記不記得田林,總之她的眼睛並不在田林身上停留。


    “天北郡有平陽城為邪祟入侵,城中成百萬人喪命又添成百萬邪祟,以至於平陽城成為人間地獄。


    邪祟入侵,說明秘境越發不穩定。人間有地獄重現,說明陰陽已不分明。


    諸位,你們還敢認為喪葬學無用嗎?”


    高長老把棺材一樣的長箱子,從儲物袋裏取出。


    當她打開箱子時,一具渾身破爛的青年屍體瞬間從棺材中坐起。


    濃重的屍氣一瞬間從棺材中、青年身上彌漫開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學館。


    “行屍?”


    膽子大的學員尚且能穩坐在位置上,膽子小的學員,已就近要從學館的後門逃走。


    但那幾個要從後門逃走的女學員,很快發現學館的門被關緊,內外早已布置了無法近處的禁製。


    “高長老,你帶著薛師兄的屍體來做什麽?”


    長學師兄站起身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


    也在這時,講壇上的青年行屍一個躍起,鋒利的利爪抓向了後排中間處的一個少女。


    那少女臉色微變,手中的飛劍朝著青年行屍刺去。


    但行屍本就是死物,縱然被飛劍刺中,卻也不會感受到疼痛。


    他身體隻是微微一滯,跌落向了中間的座位,卻又掙開周圍的桌椅,連衝帶撞的走向那少女。


    少女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那行屍化作殘影撲向她時,長學師兄一把將少女扯開,道:


    “白師妹拿著這羅盤,諸師弟隨我一齊對付薛師兄。”


    說話間,長學師兄手裏多了把銅錢。


    他把那銅錢往青年屍體胸口一砸,銅錢破碎爆炸,青年屍體也倒飛了回去。


    也在這時,七八個飛劍都刺向了青年屍體。


    但這些飛劍雖然刺入了青年屍體,也不過是把青年屍體變作了刺蝟,實際並不妨礙青年屍體的行動。


    反倒是他們的飛劍被屍氣倒灌,轉瞬間屍氣把他們的飛劍汙染成了鏽鐵。


    “屍氣有毒,大家記得屏氣凝息。”


    長學師兄臉色十分難看,那邊青年屍體已朝著他撲了過去。


    就在長學師兄避無可避時,講壇上的高長老忽然一拍講壇上的箱子:“請君入棺!”


    這一聲喊,已撲到長學師兄身前的青年屍體整個倒飛而起,被那口普普通通的木箱給自己蓋住了。


    不等屍體在木箱中掙紮,高長老把箱子收回了儲物袋中。


    也在這時,禁製被人從外麵破開,一個老頭兒走進學館。他嗅了嗅鼻子後臉色微變,看著高長老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高長老站在講壇上,道:“丙戊班弟子學習散漫,我有意用行屍讓他們知道秘境的危險,讓他們重視本宗的喪葬學。


    冉長老放心,他們都是我的弟子,有我在不會出什麽問題。”


    老頭兒聽言,同高長老拱了拱手離開了。


    學館裏的人對高長老的說法將信將疑,但他們又實在想不出高長老害他們的理由。


    大夥兒都與高長老無仇,況且高長老又不蠢,在學館裏明目張膽的殺人,就算他是薛長老的兒媳,也一定會被宗門的執法長老們治罪。


    眾人左思右想,雖然心頭不忿,卻也隻能接受高長老讓他們‘長見識’的解釋了。


    隻是眾人吸入了不少屍氣,身體裏屍氣正在彌漫破壞著髒腑肌肉,這感覺極不好受。


    所有人都盤腿坐下,學著長學師兄的樣子用真氣抵禦驅逐入體的屍氣,修複壞死的肌膚。


    講壇上,高長老道:“你們進入乙班,遲早會有被屍氣入侵的一遭。今日有我護著你們,你們不過是生一場病就好了。


    他日單獨麵對行屍,你們又該如何?”


    說完這句話,她看向了田林,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在場人中,除了她自己外,所有人都被屍氣所傷。


    但看此時的田林,雖然也學著周圍的人在打坐,但明顯沒有屍氣入侵的跡象。


    與之相反,田林此時不但臉色沒有灰敗,反而氣色紅潤至極。


    就好像吃了青樓的龍丹虎藥一樣,表現極其怪異。


    田林此時已從打坐中睜眼,他是頭一次吸入屍氣。


    但這玩意兒讓田林感到古怪的是,所謂屍氣的提示詞卻是‘雷靈氣’。


    天地間靈氣分為五大類,即五行靈氣。


    而五行靈氣之下,又細分有雷、風一類的靈氣。


    此類靈氣是五行靈氣交織時產生,有時分離於五行靈氣之外,有時又融入於五行靈氣當中。


    所以,雷靈根一類弟子,一向也修行五行靈氣。


    因為單純的雷靈氣比較難捕捉,除非有雷靈石或者富含雷靈氣的丹藥進行輔助,否則單純靠自身打坐吐納,是很難有作為的。


    田林吸收了雷靈氣,但也隻是把雷靈氣充斥在丹田之中。


    他早已五行築基,是絕不可能化去五行真氣,轉修雷真氣的。


    田林睜眼不久,學館裏其他人也都睜開眼睛,從驅‘毒’中醒了過來。


    隻是先前的打鬥,使學館中不少桌椅都已損壞,所以隻有少半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大半人卻還站在學館中間。


    這些人都看著上麵的高長老,聽高長老道:


    “我先跟你們透個底,這個月的月考,我會幫你們找一處類似秘境那樣的地方,讓你們實踐自身所學。”


    長學師兄聽言忍不住道:“讓弟子出去曆練月考,也應該是進學乙班後才該如此做吧?”


    高長老道:“同樣是築基中期修為,難道乙班弟子能做的事兒,你丙班弟子就做不了嗎?”


    講台下的田林很想這時候起身,說自己隻有築基初期的修為。


    但他知道高長老絕不會對他‘法外開恩’,所以識趣的沒有說話。


    “你們也不用那麽擔心,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會親自帶你們出門曆練,讓你們知道如何把自身所學用到現實當中。


    如此一來,月底的月考你們就算不能成功,卻也足以保命了。”


    頭一天的課程,在極其繁重之下一直到夜幕時分才結束。


    田林與周進結伴回家,聽周進道:“這個高長老,她自己死了兒子,卻把火泄到咱們身上。”


    田林道:“既然外出實踐是乙班弟子才會做的事兒,高長老要咱們丙班的學員外出曆練,會不會不合宗門的規矩?”


    周進詫異的看了田林一眼,道:


    “誰說丙班弟子不能外出曆練了?無非是丙班弟子實力確實不高,沒有長老的看護,丙班弟子很難在曆險中活命而已。


    但隻要有長老肯花時間看護門下弟子,那些個絕境之地就有益無害。說起來,我還真有些期待接下來的課業。”


    兩人在山坡上告別,田林回家後就讓玉兒準備獸皮、符筆還有刻陣石等物。


    除此外,他把句雲海給他的那個金丹碎片取了出來。


    這金丹碎片是將成為日遊神的假城隍凝結出來的,嚴格來說不能算是真正的金丹碎片。


    但其上的寒氣和靈氣,卻極為磅礴。


    【雷霆之力碎片,金丹修士修行雷法大道所需之物,金丹修為可食用】


    看了一眼手裏的金丹碎片,田林將這碎片重新收回儲物袋中。


    玉兒這時候端了飯菜上來,其中正有田林前日在句雲海處吃的金剛丹。


    “鬼有鬼丹、妖有妖丹,人有金丹。我所持的假城隍金丹碎片,也是鬼丹——


    大和尚喜歡用鬼丹煉就佛珠,不知道鬼丹碎片他們需不需要。”


    田林現在有金剛丹,卻缺少金剛伏魔功。


    他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如何從周夢嬌所說的大和尚手中得到這門神通術。


    索性他現在隻有天一生水訣達到了小成境界,封土訣距離小成境界尚還有些距離。


    而修煉這兩門神通術需要耗費的時間不少,所以並不著急修煉金剛伏魔功。


    一夜無話,田林同其他築基修士一樣,除了吃飯外每天隻睡半個時辰養足精神。


    他修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到學館時,學館的人已經來了大半。


    除此外,高長老竟然也早就到了學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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