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半個月就這麽過去,半個月下來,田林已經適應了問道宗的生活。


    這半個月來,他每天除了去學館旁聽以外,便是吃【天一生水丹】修煉天一生水訣。


    如今他真氣不缺,問道宗下發的五行靈液他自己用不上,倒是大半儲存著,小半留給玉兒姐妹。


    身為丁班的外門弟子,田林一個月除去繳納聽課的束脩學費外,還能有十顆中品靈石、五行靈液十瓶。


    宗門許他修煉築就五行法身的上品神通五部,但因為丁班外門弟子地位不高,所以不會給他下發神通術的輔助丹藥。


    而與句雲海第一次謀麵時,句雲海曾告訴田林,所有的左道中煉丹術是必學的。


    因為哪怕是宗門的內門弟子,宗門也不可能無限量供應神通術的輔助丹藥,更何況是外門弟子?


    所以想要極快修煉五行法身,就要學會自己煉製輔助丹藥。


    亦因由此,田林給自己選修的五門課業裏,煉丹術是首要的必修課。


    除煉丹術外,他另選了四門課。


    一是陣法學,修到極致時可以利用山川形式布陣。


    二是劍學,修到極致時可以以力破局。


    三是製符學,以獸皮為紙,用朱砂、妖血為墨,萬法盡於紙上。


    四是喪葬學,這門學業包羅萬象又最是神秘。田林之所以學這個,因為這門課業考試比較容易通過。


    五門課業,每門課業每天學習一個時辰,也要占據五個時辰。


    田林把五門課業上報給薛長老後,便由薛長老推薦他去了丁癸班。


    丁癸班所在的學館,教授的就是這五門課業。


    翌日一早,田林的第一堂課就是喪葬學。


    偌大的後山處,學館裏一片哭聲。


    田林跟著這幫人趴在座位上幹嚎著,靈識卻已經透過桌子,掃向了布袋裏的《靈草初探》。


    如他這樣敷衍的人不在少數,畢竟大夥兒學習喪葬學,就是因為這門學業考學極為容易。


    完全可以利用這堂課的時間,用來學習其它幾門課業繁重的功課。


    田林如今嘴裏幹嚎著,但卻在背誦《靈草初探》,他既然要學煉丹,首要卻要從識別藥草、靈草開始。


    但他自來沒有這些基礎,不像其它人一樣家學淵源,靈草初探這種‘蒙學’,也隻有田林才會去背誦的。


    “哭啊,哭喪也要哭的聲情並茂。正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晨哭不用心,還學什麽喪葬呢?”


    講壇上,長學手裏拿著戒尺,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們不要以為學習喪葬沒有什麽用處,我告訴你們,喪葬學的學問和用處可大了。


    在外可以靠這個掙錢吃飯,在家爹死娘死了,也不用求別人,自己就能把事情辦了。”


    憑他怎麽說,下麵的人也都隻是幹嚎,眼淚也流不出一滴。


    甚至有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美事兒,竟然‘噗嗤’樂出聲來。


    所幸長學並不是教習長老,待人並不嚴厲,所以也隻是瞪了那人一眼,並沒有動用手裏的戒尺。


    他諄諄教導說:“你們以為喪葬學無用,殊不知與眾仙門齊名的湘西宗就是喪葬學下的趕屍派。


    這門學問,是最古老的一門學問之一。師兄敢說,這門學問,是我問道宗最強的左道旁門了。”


    一個時辰在一幫人的哭喪中就這麽過去,這位長學布置的課業,是要求所有人背誦悼文,待月考時便要考課。


    大夥兒之所以覺得喪葬學好學,就是因為喪葬學隻需要背誦悼文一類的東西。


    憑借築基境界的修為,眾人的靈識不但強大,記憶力當然不是凡人能比的。


    區區一些悼文,自然不在話下。


    “好了,第二節煉丹學,仍由我代替教習長老教學。”


    課休一刻鍾一過,等學館裏的學員到齊後,長學再次上了講壇。


    他目視著講壇下的眾人,嚴肅的道:


    “煉丹學是最古老的一門學問之一,我敢說,這門學問,是我問道宗最強的左道旁門,你們切記一定要用心學它。”


    此言一出,學館座位上的田林愣了愣。


    但他發現,學館其餘二十名外門弟子,明顯對長學師兄的誇大其詞,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們是丁班的外門弟子,是外門弟子中基礎最差的。除了要背誦靈草之外,首要就是要識別靈草。


    如何識別靈草?一是看它的形狀顏色,二是品它的味道,三是摸它的表皮——”


    說完話,長學師兄道:


    “你們把桌子上的藥草取出來,裏麵放置有最基礎的五百門藥草。我要你們做的是,一個月後不用靈識、不用眼睛,僅靠舌頭去分辨出它們到底是什麽靈草,有什麽藥性,又適合生長在何處,其年份是多少。”


    說完這句,長學指著田林道:“新來的,讓我看看你的基礎如何。”


    田林不慌不忙的起身,從桌上的包裹裏摸出一個葉子來。


    他把葉子塞進了嘴裏,甘甜的汁液在他的嚼動下,瞬間充斥在口舌之中。


    長學問田林道:“這是什麽草,什麽味道,能治什麽病,能合什麽丹?”


    田林胸有成竹的回答道:“這是龍肝草,味辛、苦,性寒,歸肝、腎精。有解毒功效,又能合百毒丹、結氣散……”


    田林說了半刻鍾,長學滿意的點了點頭:“希望你月考時能考入丙班。”


    田林在長學的示意中入座,眉頭不自禁的皺了起來。


    他嘴裏的龍肝草味甜,也不辛辣,有壯陽的功效,哪裏能夠解毒?


    他剛剛之所以能成功說出答案,不過是前麵旁聽的半個月背熟了龍肝草的藥性而已。


    而桌子上包裹裏的龍肝草又沒有改變形狀作偽裝,所以他能認出它的模樣。


    但月考時,龍肝草和其它幾百味藥草都會被碾碎打成粉末,使人無法從其顏色、形狀、觸覺上識別出它們的本來麵目。


    田林若想憑借味覺去識別藥草,不是做不到,而是比常人困難太多。


    “其實隻要提示詞顯示‘常樂草’,我就稱呼它作‘龍肝草’就可以。反正是為了糊弄教習長老,隻要能月考通過,那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很快,一堂課過去了,等眾人休息了一刻鍾後,又是長學站在講壇上。


    “眾所周知,劍道是三千大道之一。可以說,劍道是我問道宗最強的左道旁門了。”


    說完開場白,長學先自己將背上的鐵劍抽出插在了講壇上,這才看著下麵的眾人道:


    “把你們準備好的鐵劍拿出來,跟我一樣插在桌子上。”


    眾人依言照做後,長學道:


    “你們麵前的是普通的凡鐵,但你們不用靈識和真氣,能用心裏的想法去操控他嗎?


    能以心馭劍,這就是劍意。等你修煉出了劍意,就可以修煉劍氣了。”


    說罷,長學道:“現在,你們盯著麵前的劍,用心去溝通它,嚐試著用心裏的想法去控製他。”


    所有人依言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劍,半節課過去了,終於有弟子站起身道:“長學,這凡鐵沒有靈智,咱們怎麽跟它溝通?”


    長學勃然大怒:“我若知道,我還會在丁班做你們的長學嗎?我早跑到丙班去修煉劍氣去了。”


    長學話音剛落,田林這邊桌上的鐵劍忽然‘鏘’的從桌子裏飛出。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田林,看向那把被田林握在手裏的劍。


    “你是劍修?”


    長學有些不可思議,劍修不是左道,而之所以問道宗說他是左道,無非是問道宗主修的不是劍而已。


    因為一個人的經曆有限,如果把五行築基的時間餘出一部分修煉劍道,想要兩樣都成為自己的‘主業’,那多半是兩樣都不精通。


    但田林是五行築基,如今劍意的成就似乎還不低。


    最關鍵的是,田林此時還很年輕,又是如何五行築基且修煉出劍意的?


    他又不是內門弟子,有大量的丹藥輔助。


    “好叫長學得知,小弟我不是劍修,隻是莫名其妙修煉出了劍意而已。”


    田林在課堂上露這一手不是想要炫耀,而是想請長學給他額外通融一下。


    他同長學師兄抱拳,道:


    “丁班的劍學是修煉劍意,但小弟已經練成了,請長學許我在劍學時離館去修煉其它的課業。”


    聽了田林的話,長學師兄並沒有一口答應,反而問田林道:


    “劍意是為了修煉和控製劍氣的威力,而在劍修眼中,劍氣無窮大不可以用單純的文字去劃分品級。所以劍意也如劍氣一樣,隻分一品劍意、二品劍意、三品劍意直至千萬品的劍意——


    如今你是幾品劍意?”


    田林聽言搖頭道:“小弟是‘半路出家’,能夠溝通劍器純屬於機緣巧合。至於小弟的劍意是幾品,小弟自己也不知道。”


    長學道:“你確實不用在丁班上劍學的課,但你想空出劍學的時間修煉其它的左道,這事兒我做不了主。


    需要等我稟告教習長老,有他老人家準允後,我才能準你告假。”


    田林聽言,執禮道:“那就有勞師兄幫我稟告教習長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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