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中,王曉悠正在氣呼呼地通過電話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媽,你趕緊叫人過來。


    這地方的執法員實在是太不講理了!


    我們好心幫忙找出了黑夜屠夫的真實身份,人證物證俱在,結果他們卻說我們騙錢,反而要讓我們把收到的三千萬酬勞還回去。


    哪裏有這樣的道理?完完全全都是一群卑鄙齷齪的小人!


    我看他們就是吃幹抹淨之後不認賬。”


    電話另一端的女人冷著聲音說:


    “還會有這種事?難道他們不清楚我們王家的真本事?不清楚我們王家的地位?”


    王曉悠氣呼呼道:


    “他們當然清楚啊,我看他們就是沒把咱們放在眼裏。


    奶奶當時可是用了真本事的,我估計她壽命都折損了不少,當時做完法事直接就暈了過去。”


    那女人的語氣都有些驚訝:


    “什麽?你奶奶居然用了真本事?她都一把年紀了,用真本事幹啥?真是太不像話了。


    折損了這麽多的壽命,居然還要讓咱們王家把錢給還回去。


    看來是我們王家太久沒有出手,已經讓人淡忘了我們的威名。”


    王曉悠聽到媽媽似乎有出手的意思,語氣也變得興奮了一些:


    “對呀,他們實在是太不講理了。


    咱們不是也認識一些上麵的大官嗎?趕緊讓他們幫幫忙,最好讓這個什麽狗屁局長直接下崗,連退休工資都領不了的那種。”


    “沒問題,我這邊會盡快安排的。”


    “好好好,媽你動作快點。


    奶奶都已經被他們給抓了,我現在躲在小旅館裏麵等你們的好消息。”


    女人再次叮囑道:


    “你現在一個人在外麵小心一點,凡事盡可能冷靜,等我到了再說。”


    “放心放心,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電話正要掛斷,王曉悠最後開口:


    “對了媽,我還要和你匯報一件事。


    我在這裏遇到了一個非常卑鄙的齷齪小人,他居然鄙視我們王家,在大街上辱罵我和奶奶。


    所以我想用點手段把他弄死,放心吧,我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罪證的,不會給家裏添麻煩。”


    另一頭的女人猶豫片刻,還是點頭答應:


    “也行,隻要你有把握,不留下任何尾巴,我不管你。


    但也要切記量力而行,行走於陰陽之間的術法,都伴有非常嚴重的因果,輕則損傷壽命、氣運,重則當場殞命。


    你要小心。”


    王曉悠拍拍胸脯:


    “放心吧老媽,你不是從小就說我是個天才嗎?


    我懂的,我可不會搭上自己的前途。”


    兩人互相問候了一番之後掛斷電話。


    王曉悠看著這狹窄幽暗的小房間,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是什麽身份?


    可是王家的新一代繼承人,手中掌握著陰陽之間的大神通,結果卻被逼得躲在這裏,簡直是奇恥大辱。


    就在剛剛,執法局的眾人以詐騙罪的名義找上門來,要將兩人逮捕歸案。


    幸好王桂芳有一些手段,才讓王曉悠暗中逃脫。


    躲到這裏之後王曉悠也不怎麽敢離開,畢竟現在外麵執法局的人還有可能在找自己。


    要是出去亂跑,萬一被抓住那可就不好了,要住在執法局的監獄裏麵,可比住在這小旅館裏麵還憋屈。


    王曉悠的肚子發出“咕”的一聲低鳴,她氣鼓鼓地罵道:


    “肚子都餓了怎麽辦啊?算了,一會兒下樓偷偷買點泡麵吧。


    隻要等媽到了,執法局的那些王八蛋絕對都會倒大黴,到時候我非讓他們全部都跪著給我認錯不可。”


    王曉悠罵罵咧咧,這時候她餘光突然瞥到了桌子上放著的小陶罐,眉頭一皺:


    “鬼娃娃怎麽還沒回來?這麽慢。”


    下一刻,一道隱晦的黑影順著門縫飄了進來,直接鑽入了陶瓷罐中。


    王曉悠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抱著那陶瓷罐左右搖晃了兩下,剛剛的那道黑影又被搖晃了出來,出現在王曉悠的麵前,雙膝跪地,正是之前多次作惡的怨氣小鬼。


    此刻的怨氣小鬼,顏色已經淡得不像話,仿佛是隨時有可能消散一般,一看就是耗費了太多的力量,需要休養。


    王曉悠卻半點沒有心疼,惡狠狠地瞪著鬼娃娃說道:


    “你怎麽回來這麽晚?事情辦得怎麽樣了?人殺了嗎?”


    鬼娃娃卻連頭都不敢抬,發出幾聲委屈的低鳴之後手舞足蹈比劃著些什麽。


    王曉悠瞬間就看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說兩次出手都沒有取走那個家夥的性命?


    你是豬嗎?殺個人有這麽麻煩?你以前不都是幹過好幾次的嗎?”


    怨氣鬼娃娃委屈極了,又比劃了幾個動作。


    然而王曉悠怒不可遏,罵道:


    “你是說那家夥太厲害了?


    混蛋,你蠢就蠢,麻煩不要推卸責任。他一個癱瘓能有多厲害?


    我看你就是偷懶了沒認真幹活,我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


    鬼娃娃聽到這話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可王曉悠卻半點沒有憐憫,雙手抱起那個陶瓷罐,一邊搖晃一邊念動著什麽詭異的咒語。


    已經是半透明狀的鬼娃娃瞬間被吸回到了陶瓷罐中,緊接著王曉悠抱著這陶瓷罐來到旁邊的電磁爐上,將其放上去,取出身上的一張符咒,將陶瓷罐頂部給封住,然後點開電磁爐的火。


    熾熱的高溫不到兩三分鍾的時間就把陶瓷罐的下半部分燒得通紅,陶瓷罐的內部發出一陣又一陣淒厲的慘叫聲,整個罐子也跟著左右搖晃。


    “咚咚咚咚……”


    然而被符咒和術法鎮壓的鬼娃娃完全無法逃脫,隻能夠忍受烈火的煎熬。


    聽著鬼娃娃的慘叫聲,王曉悠卻覺得無比興奮,她得意洋洋說道:


    “叫吧叫吧,你叫破喉嚨,反正也沒人救你。


    誰讓你這麽沒用,一點點小事都辦不好,我就懲罰你在火上烤三個小時,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偷懶!”


    王曉悠哼著小曲躺在旁邊的床上,聽著鬼娃娃的呻吟聲,臉上掛著滿意陶醉的笑容。


    窗戶處灑落的微弱光線映照在她的臉上,再搭配那一抹陶醉的笑容,分外詭異。


    ……


    忙活了一整天的劉濤在下班之後第一時間拉著李凱雲來到路邊攤。


    李凱雲此刻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少地方還纏繞著紗布。


    他有些不滿地瞪了一眼劉濤:


    “你特意把楚玲玲支開,然後帶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喝酒?


    你看看我身上這些傷,你覺得喝酒我會不會死?”


    劉濤哈哈一笑:


    “怎麽可能會死呢?酒精有消毒的作用,還能促進血液循環,喝下去之後保證你的傷恢複得更快。


    快快快坐下,今天想吃點啥,隨便點我買單。”


    李凱雲無語了。


    原本他剛剛擔任刑偵隊長的時候,對劉濤還有些意見,覺得這個家夥辦案不講科學,隻講直覺,完完全全是個莽夫。


    可相處得久了之後,李凱雲也從心裏深處接受了劉濤這個糙漢子。


    雖然這家夥性格魯莽,學曆也不高,但是心眼真不壞,是一個踏踏實實辦實事的好執法員,這年頭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


    剛好在黑夜屠夫的手上受到重大打擊之後,李凱雲胸口一直感覺堵得慌,喝一頓酒,或許還真是一劑良藥。


    “行行行,老子今天就陪你喝,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破案你比不過我,喝酒你他媽還是比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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