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七再有意識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極致的呼吸困難,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嚨。


    胸口就像壓了一巨大石,用力呼吸仍然覺得氣息微弱。


    而且由於供氧不足,腦子十分昏沉,眼前一片模糊,仿佛身處迷霧,甚至聽不到聲音,身子也輕飄飄得落不到實處。


    最麻煩的還是心跳加速,劇烈得好像要衝破胸骨跳出來。


    想動動手指,可四肢麻木,一股刺骨的冷意開始蔓延,她好似馬上就會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一股恐懼感從尾椎直衝天靈蓋。


    憑借著求生的本能,顧七七用力的大口大口吸氣。


    一個念頭,用餘力側頭對準早就準備好的氧氣罩開始大口吸氧。


    如果她的猜測沒有錯,原主應該是窒息而亡。


    顧七七吸了好一會兒氧,才算徹底活過來。


    意識清楚後,顧七七閉目繼續整理原主的記憶。


    半晌,寂靜的屋內響起了深深的歎息聲。


    這次穿越的身體是被人害死的,而且是活活被悶死的,算機械性窒息而亡。


    看來哪種死法都不好受。


    恨啊!


    為什麽她就沒有個靈泉空間?


    流浪漢啞巴係統是指望不上了。


    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不論其他,原主的仇一定要報。


    再說,凶手二賴子也不是啥好人,好人能幹出要奸殺原主這事嗎?


    如果放過這個孽畜,不知道還有多少女人遭殃。


    又換了一個氧氣瓶吸淨後,顧七七總算恢複了一些體力。


    扶著炕沿下地,先輕輕活動一下身子。


    然後,輕手輕腳的去西屋看了一眼熟睡的嬰兒。


    小嬰兒又瘦又小,像隻小猴子,難得的是熟睡中。


    躡手躡腳的關好房門,顧七七轉身沒入了後山。


    根據記憶分析,凶手二賴子十有八九從山裏逃竄回柿子村了。


    要問怎麽分析出來的?


    那是因為二賴子根本不是黃番茄村的人。


    以二賴子的本性,打算奸汙原主就不會告訴其他人,所以來的時候就肯定避著人。


    兩村之間想完全避開人群隻能走山道。


    何況,如今他殺了人,更不敢沿村道回柿子村。


    顧七七在黃番茄村子也待了幾年了,早就摸清了山裏情況。


    抄了一個近道試試能不能追上那個畜生。


    山路不好走,她又才從鬼門關溜回來,速度並不快。


    可再難,都得咬牙堅持著。


    果不其然,也就追了二十幾分鍾,顧七七就看到了前麵鬼鬼祟祟的二賴子。


    不會認錯,化成灰原主都不會忘。


    顧七七可不會傻了吧唧的跟凶手對峙,或是問個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是她顧七七的道。


    左右看看,找到一個隱蔽角落。


    一個念頭閃過,顧七七手中就出現了一把槍。


    她從容不迫的安裝上消音器,舉起胳膊瞄準二賴子的腦袋就是一槍。


    二賴子應著破空聲倒地不起。


    顧七七沒收槍,而是端著槍慢慢走了過去。


    先嚐試性的用腳踢了一下。


    毫無動靜。


    看來死透了。


    顧七七戴好橡膠手套和帽子,看好位置後,閉著眼睛用匕首把子彈剜了出來。


    還好彈殼還在槍膛中。


    然後閉著眼睛把二賴子收入空間,轉身朝大山懸崖方向走去。


    天已經快黑了,連上山采藥、采蘑菇的人都沒有。


    而且今天中午還下了一陣子雨,很多上山的人下午就沒再上山。


    此時,山中隻餘嘩啦啦風吹樹葉的聲音。


    她也怕,可怕也沒用。


    忍著怕,手腳並用,一路跌跌撞撞的趕到了懸崖邊。


    顧七七甩起右手,一個念頭,二賴子就沿著拋物線直直墜入崖底。


    等了一下,連重物落地的聲音都沒聽到。


    顧七七也不在意,轉身就急匆匆下了山。


    不是她心狠不給二賴子改過的機會。


    實在是他臭名昭彰,還有一個無賴撒潑的老娘,那名聲順風臭十裏。


    如果報警,原主的名聲也會跟著臭了。


    利刃傷體,猶可愈合;流言誅心,永難平複。


    這個時代還是受害者有罪論的時代,二賴子這個畜生可不配汙了她顧七七的名聲。


    被這個畜生禍害的女人不知道凡幾,遇到她,就算二賴子的報應到了。


    該!


    替天行道,她沒有任何負罪感。


    腦子這樣想著,手卻微微抖著。


    為什麽?


    為什麽懲罰壞人,好人會怕,會不安?


    腦子裏不斷閃回著原主的死。


    是啊,她不該怕。


    她敬畏生命,所以更怕生命的消逝。


    可原主永遠的消逝了,除了她沒人知道。


    她恨自己不爭氣,伸出左手,使勁拍了一巴掌發抖的右手,深吸一口氣,才重拾心情急急往家中趕去。


    避著人,腳步匆匆,剛到大門口就聽到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顧不得其它,顧七七立馬推門而入跑到西屋抱起了原身的兒子。


    小家夥哭的滿臉通紅,聲音嘶啞,快斷氣了一般。


    顧七七檢查了一下,沒拉、沒尿,肯定是餓了。


    原身沒有什麽奶水,這個孩子也是可憐,就是東家要一口奶,西家要一口奶活到了兩個多月。


    如果不是她穿來了,這孩子必死無疑。


    造孽的二賴子,想到此處,顧七七再也不怕了。


    還是想想怎麽喂這個小嬰兒吧。


    一個念頭,立馬從空間裏拿出來嬰兒一段奶粉和奶瓶,衝好奶粉就塞進了小家夥的嘴裏。


    小家夥本能的吮吸,然後就大口大口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顧七七慈愛的看著小家夥。


    “你個小東西還挺靈,知道是好吃的?”溫柔的聲音充滿安撫。


    嬰兒知道是媽媽的懷抱,很是忘情的大口喝奶。


    趁著孩子吃奶的工夫,顧七七開始回憶。


    原身母親顧芳芝是個豪門大小姐,而且是家中獨女。


    外公、外婆極度寵女兒,就給顧芳芝招了一個上門女婿。


    原主父親就是一個鳳凰男。


    外公、外婆在顧七七降生不久就過世了。


    好在,老兩口做了大量安排。


    可是鳳凰男一看,壓在他頭頂上的大山消失了,孩子也生了,開始抖起來了。


    一口氣娶了四房小妾。


    顧芳芝自打生了原主身體就垮了,纏綿病榻,根本沒精力管那個鳳凰男。


    而且為了女兒的將來著想,還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態度。


    顧七七猜想顧芳芝應該是怕她早逝,留下孩子太危險。


    不過顧芳芝也不是什麽傻白甜,也做了一些安排。


    隻是沒想到,顧芳芝賴賴嘰嘰的活到了原主十歲那年。


    正好趕上了土地改革,顧芳芝幹脆把家全捐了。


    鳳凰男一看不幹了,就想弄死顧芳芝。


    可是晚了,顧芳芝早就拖著病體把一切捐贈手續都辦完了。


    鳳凰男無奈,最後帶著這些年私攢的錢財和一眾小老婆、孩子們攜款潛逃了。


    逃到哪裏去了誰也不知道,反正沒帶上原主。


    顧芳芝隻來得及交待後事就撒手人寰。


    原主太小,明麵上也沒有什麽錢財,就被顧芳芝的奶娘給帶回了老家——小興安嶺附近生活。


    回到家裏,奶娘就謊稱顧七七是她女兒。


    奶娘本就沒啥親人,都死光了,要不然也不會孤身一人給原主當奶娘。


    外人也不明情況。


    就這樣原主也在此地落了戶,生活了這麽多年。


    前兩年奶娘就過世了,原主悲痛欲絕。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她真的孤身一人了。


    誰知道剛滿18歲不久,在大河邊洗衣服,不小心滑河裏了。


    正巧被一個回家探親的軍人給救了。


    順理成章的結婚,生子。


    男人是個軍人,在這個小村子裏也算半個孤兒,參了軍,上過戰場。


    好不容易休假回來探親,還意外的救了一個媳婦。


    就待了幾天,原主就懷孕了,還生了一個兒子。


    陳端為人正直,有責任心,是個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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