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聽到我的回答,笑了一聲,然後坐起來,喝了一口檸檬茶。


    我四下看了看,問:“張媽呢?”


    居延說:“她回家看女兒了,請了兩天假。”


    我說:“張媽做事很盡心,但她月薪要三萬塊,現在家裏這情況,又隻有我們兩個人,要不先不請這麽貴的住家保姆了,換個鍾點工。保鏢也不用請了,能省一點是一點。”


    居延撩起眼皮看著我:“我還沒有落魄到連保姆保姆都請不起。”


    “……你這個人怎麽分不清好賴話呢?你愛請就請吧,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錢!”


    我甩開他,自己去廚房煮麵。


    男人的自尊心就是脆弱。


    等水開的時候,他走過來,隔著流理台喊我:“連荷。”


    我背對他:“沒聽見,不理你。”


    他說:“我也要吃麵。”


    我頭也不回,拿起裝麵的玻璃罐子,沒好氣的問:“吃多少?”


    他繞過流理台走過來,從背後圈住我:“跟你一樣多。”


    “哼。”


    煮麵的時候,我在另一個鍋裏煎鹹火腿和雞蛋,他一直在後麵圈著我,很礙事。


    我說:“你去外麵躺會兒,這裏又用不著你,做好了我叫你。”


    居延搖頭:“不去,就跟著你。”


    我歎了口氣:“那些小吃你不吃啦?全是按照你口味買的。”


    他說:“那些晚上當宵夜,現在吃你做的。”


    麵出鍋了,因為湯是蘑菇和鹹肉碎煮出來的,基本不用加鹽。


    我們沒去餐廳,直接坐在流理台旁開飯。


    居延把自己的煎蛋夾給了我。


    我說:“幹嘛給我?我也有。”


    他說:“吃吧。”


    “張媽不在,你白天都吃了什麽?”


    他微微低頭抵著筷子頂端,想了一會兒說:“不太記得了。”


    我說:“不會是老年癡呆吧?你不是還沒到四十嗎!”


    居延一聽這話,氣得咬牙:“老年癡呆?”


    我說:“人生什麽病都不奇怪,你還是少熬點夜吧,有空再去醫院檢查檢查,上回全身體檢都是去年的事了吧?”


    “我不去!”


    他被我那句“老年癡呆”氣得不行,但最後還是氣哼哼的把飯吃了。


    飯後,他悶悶不樂的坐在沙發上,我坐過去戳戳他:“我又不是故意的,以後我會注意,你不要生氣了。”


    他別開臉:“你說的沒錯,我是快四十歲,變成老年人了!”


    我說:“那我也快三十歲了啊。以後等你八十,我也七十了,誰還在乎這點年齡差。”


    聽到這句,他總算好受一點,依偎在我身邊,聽我說今天公司裏發生的事。


    我說:“因為在高信做過高管,安東尼被ceo排擠,手裏隻剩一個項目了。”


    居延說:“他這個人有點本事,但是太天真,不適合在大公司生存,你跟著他沒前途。”


    我說:“摩丹沒辭退我,我就繼續幹,多攢點錢,要是你沒錢了,我手裏還有,我可以養你啊。”


    居延問:“真養我?”


    “不願意就算了,我供不起你每個月的保姆和保鏢……”


    話音未落,他撲過來,摟著我倒在沙發上:“連荷,你說話要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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