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護工阿姨分開後,我開始反思自己一直以來的行為。


    之前我從沒想過跟居延打持久戰。


    一想到要跟他過一輩子,我就本能的逃避,總希望他能在下一刻完蛋,然後擺脫他,去過自己的新生活。


    他一直不完蛋,我就一直在焦慮。


    如今護工的話讓我明白,我大概是擺脫不了的,可能真的要跟居延過一輩子、把他熬死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過上想要的生活。


    麵對居延這樣的強權,我沒背景,沒靠山,憑什麽跟他鬥?


    鬥不好又要把晏落和起哥搭進去,他倆已經夠倒黴了。


    還是暫時分開,積聚實力吧!


    他倆現在這情況,再讓居延搞一下子,估計就得英年早逝了。


    比起雲莊,我是幸運的,雖然居延也沒把我當人,但至今沒有動手揍過我。


    我又是不幸的,因為居延比居老頭年輕得多,要熬死他恐怕還得幾十年。


    幾十年就幾十年吧,老火才能熬出靚湯,幾十年後我會變成滿臉皺紋但腰纏萬貫的荷奶。


    先把居延掏空,等他造不動,我的日子就好過了。


    就是掏不空,十年的年齡差也注定他最後會落我手裏。


    君子報仇,四五十年不晚。


    都是臥薪嚐膽,我又不用吃屎。


    我是上午出院,居延請假接我。


    到家後,居續和居寶閣跑過來要抱我,被他攔下了,他說我腰上撞了一下,受了點傷,不讓他們衝撞我。


    他還提前讓張二媽把樓下客房收拾收拾,這樣我就不用爬樓梯了。


    我坐在客房的大床上,看著他往房裏搬護具。


    居延察覺到我在看他,放下護具問:“怎麽了?”


    我用一種全新的心情喊了一聲:“老伴兒。”


    他一愣,突然就變得局促起來:“嗯……”


    我饒有興趣的觀察他的變化,說:“今晚你跟我一起睡吧?”


    居延的喉結動了動,然後別開臉:“不行,你的腰……”


    我說:“隻是一起睡,你想到哪裏去了?”


    “哦……那好吧。”


    他跟喝醉了似的,暈乎乎的放下護具,站在原地發了會兒愣,才想起下一步該做什麽:“洗個澡吧?醫院不幹淨。”


    我說:“可以,你幫幫我。”


    浴室裏,居延挽著袖子,有點笨拙的給我洗頭洗身洗腳。


    洗完,他用一條大浴巾裹住了我,見我一直老實配合,他突然低頭在我的肩膀上親了一下,然後枕在我的肩窩,聲音酸澀,簡直帶了點委屈:“連荷……咱們以後好好過,再也不吵架了,好嗎?”


    我說:“既然這回沒死成,那就過吧。說實話,這麽多年我也折騰累了。”


    他說:“隻要你不走,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吧,我不幹涉你了……”


    我問:“真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他說:“那你總不能讓我當王八。”


    “剛才還說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呢。”


    居延在我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隻有這個,絕對不行。”


    晚上我們倆睡在客房,他躺在旁邊一動不動。


    我伸手在被窩裏摸索,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說:“不要淘氣。”


    我掙脫他,五指山勇闖禁區。


    沒一會兒,他就在黑暗中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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