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居續在老家過了個穩穩當當的新年,剛過完年,居延就回來了,一天打三四個電話。


    我媽不勝其煩:“你們還是回去吧!他每天一到飯點就打電話,搞得人都沒胃口吃飯了。”


    然後我們就回了雲城。


    居延在機場接我們,居續在路上就告了小琴爹的狀,說他砸爛了我的車玻璃,還被警察抓走了。


    當著居續的麵,居延沒說什麽,等孩子回家吃了飯睡午覺,他就把我撲床上了。


    “那保姆是怎麽回事?”


    他一邊說話一邊上下其手。


    我一直懶怠看他的臉,這回離近了一看,忍不住問:“你臉上打針了?”


    他說:“沒打,貼了你幾張麵膜。”


    我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哪個麵膜?”


    居延說:“就黑色帶金邊的那個……”


    我揪住他的頭發搖晃:“那是我三百塊一張的緊急麵膜!我都舍不得用!你賠我!”


    “好啊,多少錢?”


    我鬆開他,跑去數了數:“少了五片,賠我一千五!”


    居延給我轉了三千,說:“剩下那幾片我也買了。”


    “不賣!你自己買去!”


    我放好麵膜,出來被他圈住:“教我怎麽用護膚品吧。”


    “你又不是不認字,自己不會看啊?再說護膚品對你的臉已經沒用了,你還是去打針吧!”


    居延笑起來,低頭在我後頸上亂蹭:“寶貝……”


    “別叫了!煩人!”


    我越掙紮他越來勁,最後又把我扒了,打上一針。


    完事兒他還不忘跟我說:“保姆靠不住的話,就讓媽來雲城住。”


    我穿上褲子:“不!”


    新年開工後,我們把居續放在幼兒園托管,下班買了菜再去接她,最初幾天有點混亂,不過很快就習慣了沒有張媽的日子。


    安東尼就像把我忘了似的,盡管還給我開著ea的工資,可是一直把我留在客服部接電話。


    我想他和安老爹可能在暗中憋著什麽壞,怕我是個反骨仔,就先流放到客服部,等奸計得逞再把我調回去。


    安東尼能把我和居延還有晏家的關係瞞這麽久,已經很對得起我了。


    他畢竟姓安,不能要求更多。


    相比於安東尼的不聞不問,居延就忙碌多了。


    和zy合作已經快半年了,zy一直規規矩矩,第一個季度就把高信的市場份額提升了2個百分點,安家對數字化前景非常樂觀。


    而居延一直往返於美國總部與雲城,讓總部縮減業務,減緩數字化進程。


    他是公司的cso(首席戰略官),負責分析市場趨勢和行業動態。


    他認為目前美國收益率曲線持續倒掛,預示著經濟在衰退;股價市場波動率(vix)低於15,導致資金更多流向高風險資產;作為全球財富管理中心的瑞銀過度依賴高杠杆產品套利;地緣衝突也在不斷加劇。


    總之,一旦遇上突發事件就很容易全線崩盤,趁早收縮業務還能減少風險。


    他說得有條有理,但在總部碰了釘子。


    安家和美國總部的ceo喬納森一直保持著友好的私人關係,喬不僅是數字化的狂熱推進者,他自己也持有不少高杠杆產品。


    居延的提議句句都像在諷刺他,他當然是聽不進去的,所以依舊我行我素,把居延的話當耳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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