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赬怎麽可能不哭。


    大悲大喜之下,她當場就要給殷靈毓跪下,黃忠半扶半抱著夫人跟著跪,殷靈毓熟練的側身扶人。


    她就知道。


    華佗雖然聽的比黃忠夫妻明白些,但更想刨根問底了啊!


    為什麽說在極小概率下孩子會出生後就征伐正氣不足,以致易感風邪?原因呢?病根呢?道理呢?


    答案是,殷靈毓笑吟吟吩咐他預備柑橘。


    華佗摸不著頭腦,但跟黃忠一家一起留下了。


    是的,因為殷靈毓允諾劉赬,會親自給黃敘月月開藥膳食譜,還會做特效藥給黃敘預備著,能讓她盡可能看到黃敘少生病痛,長大成人。


    劉赬聽完顧不得什麽體麵教養,抱著黃敘在黃忠懷裏泣不成聲。


    她是劉表長兄的女兒,又和劉表手下之人成親作為拉攏,在劉表那裏也算有幾分薄麵,可若是想叫黃忠一直在徐州陪著自己和敘兒,恐怕還是不能的。


    黃忠最是幹脆,狠心和劉表請辭了,前因後果也說的很明白,雙方也算是體麵的交接了,劉表還關心了幾句黃敘和劉赬,維係這份姻親情誼的意思很明顯,但背地裏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華佗和殷靈毓日日探討細菌也就是“風邪”時,呂布也灰頭土臉趕到了徐州。


    曹操把他攆走不算,還得了個壯士,似乎是叫什麽許褚,六個人打他一個,實在是敵不過,手下還背叛他投了曹操,實在可惡。


    好不容易他用次火攻,又中了曹操之計,他真是又不甘又憋屈,想他呂布武藝,不說天下無敵,也是罕有敵手,怎的就是生不逢時,久居人下!


    本來還想去投了袁紹,誰知審配竟以豺虎評他,還要襄助曹操,陳宮與他商議再三,也隻能來劉備處試試了。


    劉備他們正開會,到底要不要接納呂布。


    關羽和張飛都不太同意,郭嘉的態度也很謹慎。


    畢竟呂布雖然確實很武勇,但是很難能治得住他,又有野心,若是反叛起來……前車之鑒都是現成的。


    糜竺更直接,以“虎狼”斥之。


    總之大家意見都是不太傾向於接受的,但劉備心癢癢啊,呂布何等人物,若是能降服……


    殷靈毓托腮:“我去試試?”


    眾人看過來,殷靈毓挑眉:“試試,不一定答應,主公覺著可行否?”


    劉備有台階下,自然沒什麽不行的,其實他剛才也想過放棄了,畢竟不管是糜竺還是郭嘉都不讚成,他還是想過聽勸的。


    隻可惜,那麽大一個呂奉先,太香了。


    這誰頂得住啊!


    於是等呂布來到城外三十裏處,這次迎接的沒有劉備,而是殷靈毓。


    呂布眯起眼睛。


    哼,叫殷玨這黃毛小兒來迎他,劉備意欲何為?


    站在殷靈毓身後的關羽這次態度就謹慎多了,捏緊手裏的刀,隨時準備攔住呂布好帶殷靈毓走。


    還是陳宮最先站出來,一禮。


    “在下陳宮,字公台。”


    “在下殷玨,殷靈毓。”


    “不知殷小神醫在此,是為何意?”


    “自是前來迎溫候,隻是在下有一問,欲請…溫候作答。”


    呂布自然不怎麽將瘦瘦小小的殷靈毓看在眼裏,就這樣的小玩意兒,他一戟能挑起來仨,但好歹也是個郎中,呂布也沒有要得罪的意思,幾步上前,還特意將長戟丟給一旁的高順給他拿著。


    “答什麽?”


    殷靈毓看了看他身後的軍隊,將士,倏爾展顏一笑:“溫候勇武過人,恐怕單論個人的戰鬥,無人可稱敵手?”


    呂布自然愛聽,臉色好看了不少,故作矜持:“布雖飄零關東,為諸侯所不容,可一身招式卻做不得假,若隻單打獨鬥,恐怕還無人可將布斬落馬下。”


    “那你在為誰而戰?”


    呂布話音剛落下,殷靈毓緊接著便發問,聲音依舊是清朗的,眉目依舊是溫和的,可就是帶上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和質問。


    你在為誰而戰?


    對啊,我在為誰而戰?我為什麽要戰?


    呂布如同當頭棒喝,眨著眼睛,沉默下去,陳宮剛要開口,殷靈毓對著他,輕描淡寫用食指在唇上一碰。


    “噓,這一問,隻能由溫候作答。”


    大軍並不多近,隔著些距離,至於過來的將士,高順沉默寡言,張遼也插不上話,陳宮叫殷靈毓這麽一堵,也不再開口,一時之間居然隻剩呂布抓耳撓腮。


    “我…我在為解徐州之困而戰?”


    這是來之前他想好的理由,但呂布自己都說的氣短,張著嘴“我”了半天,迷茫而羞惱的一揮手:“那不重要!”


    “很重要的,溫候,你的兵鋒在指向誰,後背又該留給誰,或者說,你真正的敵人應該是誰,你都不知道的話,那你究竟在打什麽?”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自該當立一番偉業!”


    “溫候心中,什麽才叫偉業?”


    呂布又不說話了,臉都開始憋的紅,半晌吼她:“不是說隻一問?”


    他炸毛了。


    該死的,偏偏是個小郎中,不然他早動手了!


    關羽下意識上前把殷靈毓護到身後,殷靈毓抬手製止:“溫候若是心中暫無答案,可以好好想一想,不過現在,我家主公備了薄酒,還請諸位入席一敘吧。”


    看著這小少年轉身往前走,陳宮卻有些發愣,還是呂布薅了他一把才回過神來。


    “公台,這殷玨什麽意思?”


    陳宮啞聲道:“他在問道。”


    “你的道是什麽?主公?”


    他自己的道又是什麽?陳宮想,他離開曹操奉迎呂布為的是什麽?


    隻是為好友報仇,和看不慣曹孟德的做派嗎?


    他的敵人是曹操,他恨的是曹操,然而,他隻是攪亂了兗州,還被曹操奪回去了。


    看向呂布迷茫又不忿的神情,陳宮隻能苦笑。


    他沒有錯,但他造成的後果,這場動亂,也許是錯的。


    呂布悶不吭聲往前走,什麽道不道的,他想要高官厚祿,想要名聲大噪,想要位極人臣,乃至染指皇權。


    然而殷靈毓的問話還是在他心裏反複飄過去。


    你在,為了誰而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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