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順著新宿霓虹燈的邊緣滴落,在鐵頭的皮夾克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他站在華龍會總部對麵的巷口,望著那扇熟悉的鐵門——曾經是他帶著兄弟們一拳一腳打下來的地盤,如今卻成了香港仔的私人王國。


    “鐵頭哥,真要今晚就動手?


    香港仔身邊至少帶了六個馬仔,個個都有槍!”


    老鬼的聲音在身後顫抖,他深知鐵頭是個精力充沛的急性子,上一秒決定的事情,他下一秒就要動手去做。


    鐵頭解開皮夾克的扣子,露出腰間的一把扁鑽。


    “我不想用槍去解決自家的問題,你去聯係阿傑和太保,就說我有話要說。


    記住,別驚動其他人!”


    老鬼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消失在雨幕中。


    鐵頭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那扇鐵門。


    華龍會總部內煙霧繚繞。


    香港仔翹著二郎腿坐在主位上,麵前攤著一張東京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了幾個區域。


    “下個月開始,我們要把貨鋪進池袋的學校。”


    香港仔的指甲在地圖上敲擊:“這些學校的不良少年零花錢多,其他東京幫派又看不上。


    正好是我們試點的好地方,說不定還能借機發展一批新的華龍會成員。”


    一個馬仔麵露難色:“大佬,學校是不是太……”


    “太什麽?”香港仔猛地抬頭,眼中凶光畢露。


    但有人還是硬著頭皮答道:“我們是華龍會啊,招攬一些日本學生加入我們幫會,是不是不太好……”


    “你第一天出來混?!”


    沒想到還有人敢質疑自己,香港仔當即惱火,他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向那個馬仔,煙灰缸正中這個馬仔的腦門。


    “滾出去!”


    伴隨著香港仔的一聲怒吼,這個被開瓢的馬仔捂著流血的額頭倉皇退出,正好撞上推門而入的鐵頭。


    兩人對視一眼,馬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這抹詫異很快又黯淡下去,他捂著腦袋,低頭快步離開。


    此時,香港仔看到鐵頭。


    他先是愣了愣神,隨即誇張地張開雙臂:“鐵頭,你來做什麽?!”


    屋內其他馬仔緊張地站起來,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


    鐵頭視若無睹,徑直走到香港仔麵前。


    “幹嘛,想開槍打我啊?


    我準備回老家了,走之前,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聊聊,讓他們出去。


    ”鐵頭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們兩個單獨談談。”


    香港仔眯起眼睛,突然大笑起來:“好嘢!難得你想通了!要和我''單獨談談''。”


    他故意把最後四個字咬得很重,然後朝著一幹馬仔揮了揮手:“出去吧,我和老大哥敘敘舊!”


    等馬仔們都退出房間,香港仔從抽屜裏掏出一把手槍放在桌上,槍口有意無意地對著鐵頭。


    “說吧,幾點動身,要不要我帶著兄弟們為你踐行?”


    鐵頭看著那把槍,嘴角扯出一個冷笑:“香港仔,記得我剛來東京的時候,怎麽和你認識的嗎?”


    香港仔皺眉:“你大晚上跑來就為了懷舊?”


    “新宿後巷那個廢棄倉庫,下雨天屋頂漏水,我當時走投無路,是你和老鬼他們收留了我。”


    鐵頭仿佛沒聽見香港仔的話,繼續道,“那時候我們在工地上賣苦力,我記得我們說過,等有錢了,一定要讓兄弟們都有房子住,一定要讓大家有口飽飯吃!”


    香港仔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鬆動,但很快又恢複了那番狠厲之色。


    “鐵頭,你他媽是不是喝傻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再說現在兄弟們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有哪個覺得委屈了?!”


    所以你就帶著他們販毒,將來監獄就有得住!”


    鐵頭猛地拍桌:“香港仔,華龍會在你手中,遲早要變成華蟲會!”


    香港仔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一把抓起手槍。


    “鐵頭,你老母的,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他站起身,槍口直指鐵頭眉心:“信不信我現在就崩了你?”


    鐵頭紋絲不動,甚至向前邁了一步,讓槍口直接抵在自己額頭上。


    “開槍啊!來之前我已經和警視廳聯係過了,今晚我要是死了,警察第一個抓的就是你香港仔!


    我和你一起死,好過你帶著華龍會的弟兄繼續走一條不歸路!”


    兩人僵持了幾秒,香港仔自認為自己夠狠,卻沒想到鐵頭還真是人如其名。


    香港仔把槍放下:“你到底想幹什麽?!”


    鐵頭冷語道:“我知道你自認為自己的拳腳功夫是華龍會頂尖,內心從來沒有真正服過我。


    今晚我給你一個機會,去天台,打垮我,可以把我從天台丟下去,我會讓兄弟們替你作證,告訴警察我是跳樓自殺的!”


    香港仔眼角劇烈抽搐了一下,心中不免大喜。


    論單打獨鬥,他在新宿自認為不會輸給任何人。


    這段時間他執掌華龍會,背地也聽到過不少流言蜚語,經常有叫苦連天的馬仔在背後抱怨,拿自己和鐵頭做比較。


    動不動就說什麽‘如果鐵頭哥在的話就好了……’


    這讓香港仔早就動了鏟掉鐵頭的念頭,但是他一直缺少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鐵頭曾經畢竟是華龍會的首腦。


    事情沒有鬧到那種不可調和的地步,他也不敢貿然對鐵頭痛下殺手。


    今番鐵頭自己上門找死,那就怪不得自己絕情了!


    雨越下越大,天台上的積水反射著遠處霓虹燈的光,像一灘灘血水。


    香港仔脫掉上衣,露出滿背的紋身和幾道猙獰的傷疤。


    “鐵頭,你一個鄉下種地的農夫,即便是當過幾年兵,也根本不懂得什麽叫做社團。”


    香港仔在雨中擺出格鬥姿勢:“因為你太軟弱!在新宿這種地方,要想出頭,就得比別人狠!”


    鐵頭沉默地脫下皮夾克,他沒有擺任何姿勢,隻是站在那裏,像一堵沉默的牆。


    香港仔率先發動攻擊,一記鞭腿掃向鐵頭頭部。


    鐵頭抬手格擋,同時另一隻手握拳直取香港仔腹部。


    兩人在雨中交手,拳腳沒有大開大合之勢,但卻打得紮紮實實。


    “你帶著兄弟們做正行?開餐廳?搞物流?那點錢夠幹什麽!”


    香港仔一記肘擊打在鐵頭臉頰,鐵頭嘴角立刻見血。


    吐出一口血水,鐵頭突然一個矮身抱住香港仔的腰,將他重重摔在積水裏。


    “夠兄弟們睡得安穩!不用每天擔心被警察抓或者被仇家殺!”


    香港仔在倒地瞬間抓住鐵頭的頭發,用力一扯將他一起拉倒。兩人在濕滑的地麵上翻滾扭打,每一拳都帶著多年的恩怨。


    “看看現在的東京!”


    香港仔掐住鐵頭的脖子:“台南幫壟斷賭場,三和會控製碼頭,山口組連政客都買通了!我們憑什麽跟他們平起平坐?就靠你那幾家破餐廳?”


    鐵頭一個翻身將香港仔壓在身下,右拳狠狠砸在他臉上。


    “飯夠吃,錢夠用!香港仔,你變了,至少我不會為了錢,連自己同胞都害!”


    香港仔突然狂笑起來,趁鐵頭分神之際,一膝蓋頂在他腹部,然後迅速爬起。


    “我從來沒變,是你自己盲咗,看不透人心!“


    他從腰間抽出一根甩棍:“知道為什麽當初我趕你出華龍會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肯為你說話嗎?


    那是因為你帶著大家見識到了賺錢的快感,卻又傻乎乎的去擋住兄弟們賺錢的路!”


    鐵頭喘息著站起來,麵對揮舞而來的甩棍,他隻能用手臂硬擋。


    骨頭與金屬碰撞的聲音令人牙酸,但鐵頭連哼都沒哼一聲。


    “有命賺錢,也得有命花錢才行,兄弟們跟著你,遲早死路一條!”


    疼痛刺激得鐵頭的腎上腺素猛烈分泌,他看準機會抓住甩棍,用力一拽,香港仔失去平衡向前撲來。


    撲通——鐵頭一記頭槌重重砸在他鼻梁上。


    香港仔踉蹌後退,鼻血噴湧而出。


    他抹了把臉,看著滿手鮮血,一邊驚詫於鐵頭的體力居然如此強悍,但眼中的瘋狂更甚。


    “那就一起死!”


    他從後腰摸出一把匕首,朝鐵頭撲去。


    鐵頭側身閃避,但匕首還是在他肋部劃開一道口子。


    他悶哼一聲,抓住香港仔持刀的手腕,如同一頭失控的蠻牛,將香港仔直到撞上天台邊緣的護欄。


    香港仔半個身子探出護欄外,但他仍死死抓著鐵頭的衣領,此時他終於明白,鐵頭同樣早已對他動了殺心。


    “一起死!一起死嘍!!”


    香港仔癲狂般的嘶吼回響在雨夜的高樓之間,居然想拽著鐵頭,一起滾落下天台。


    鐵頭一手抓著護欄,一手掰著香港仔的手指:“香港仔,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


    “來不及!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就在香港仔即將把鐵頭一起拉下去的瞬間,鐵頭看到地上有一段斷裂的鐵鏈——那是之前維修護欄時留下的。


    他猛地發力掙脫香港仔的手,抓起鐵鏈套住香港仔的脖子,用力向後一拽。


    香港仔被拉回天台,但鐵鏈已經深深勒進他的脖子。


    他瘋狂掙紮,匕首在鐵頭身上又劃出幾道傷口,但鐵頭死不鬆手。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


    鐵頭在雨中大口喘著粗氣,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減。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親手幹掉和我生死與共的兄弟!”


    香港仔的掙紮逐漸減弱,他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鐵頭,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隻吐出一口血沫。


    當他的身體徹底軟下來時,鐵頭才鬆開鐵鏈,癱坐在雨水中。


    哢嚓——


    天際適時響起了一聲炸雷嗎,雨聲掩蓋了鐵頭的喘息與啜泣。


    他望著香港仔的屍體,想起當初在宵夜攤上,與自己就著一份關東煮,一人一口啤酒,言笑晏晏的場景……


    ‘名字隻是個代號,你叫我香港仔就好啦!


    喂,當年我係在港島犯了事,才跑到這邊來的,你是過來做什麽的?’


    ‘找老婆的?別搞笑了,一個靚女跑到這邊幾年沒有音訊,不是已經嫁人了,就是……


    不好意思,我說錯話了,飲完這杯先嘍!’


    “鐵頭哥!”


    就在鐵頭沉浸在回憶中的時候,老鬼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隨後是雜亂的腳步聲,阿傑、太保和其他華龍會成員衝上天台,看到眼前的場景都愣住了。


    老鬼最先反應過來,快步走到鐵頭身邊:“你受傷了!”


    鐵頭擺擺手,艱難地站起來,麵對所有華龍會成員。


    “香港仔死了……”


    眾人沉默,隻有雨聲填補著空白。


    阿傑突然跪下:“鐵頭哥,我們……”


    “起來!”


    鐵頭打斷阿傑,隨後伸手指向了香港仔的屍體。


    “他打斷了駝子的腿,殺了小丁,還準備讓你們去給山口組當炮灰。


    我不是在為自己辯解什麽,但我想問問,這就是他給兄弟們指的路?”


    太保走上前,看著香港仔的屍體,隨後把頭別了過去。


    “這個撲街實在太惡!他是真的變了,死有餘辜!”


    這句話像打開了閘門,其他成員紛紛開口。


    “之前為了和山口組合作,他居然讓我的人去替山口組頂鍋,這個混蛋坐上你的位置就徹底變了。”


    “華龍池缺少藝伎開工,他居然讓我妹妹去臨時頂班,鐵頭哥,香港仔就沒把我們當兄弟看待!”


    “他連兄弟們的安家費都私吞……”


    鐵頭聽著這些控訴,心中的悲痛更甚。


    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靜:“想繼續走香港仔這條路的,可以從華龍會離開,自立門戶,我絕不阻攔!”


    沒有人動身。


    阿傑紅著眼睛站起來:“鐵頭哥,以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夠惡了。


    但這段時間,我發現自己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孬種……


    香港仔那條路我走不通的,以後你去哪裏,我就去哪!”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誰都沒有提如果不是香港仔帶頭出擊,保不齊現在華龍會已經被三和會和台南幫聯手趕盡殺絕的事情。


    這一點,其實鐵頭心裏也是有數的。


    但人在絕境,對待敵人凶惡下去可以理解。


    扒皮敲髓的手段用到自家人身上來了,這是誰都無法接受的。


    “老鬼,去給香港仔斂屍吧。


    你和他是同鄉,到時候帶著他的骨灰回港島一趟,讓他葉落歸根!”


    老鬼點點頭,招呼幾個人開始處理屍體。


    鐵頭走到天台邊緣,望著雨中的新宿夜景。


    霓虹依舊閃爍,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太保走到鐵頭身邊,遞給他一支煙:“鐵頭哥,接下來怎麽辦?三和會那邊……”


    “先處理好內部。”


    鐵頭接過煙,太保為他點燃。


    “告訴所有兄弟,想發財可以理解,但發財的路子有很多,我鐵頭會給到兄弟們一個交代的!”


    鐵頭吐出一口煙,煙霧在潮濕的空氣中久久不散。


    太保陪同鐵頭下樓,並提議帶他去醫館包紮一下還在淌血的傷口,卻被鐵頭擺手拒絕了。


    “都是一些皮外傷,不礙事的,現在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要去見!”


    “什麽人?”


    “我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


    鐵頭的聲音沙啞卻堅定,卻沒有正麵回答太保的問題。


    “香港仔走了極端,但他說對了一件事——在這個地方,沒錢就沒法立足。”


    太保忍不住開口:“鐵頭,我們不是貪財,隻是.……”


    “我明白。”


    鐵頭抬手打斷他:“兄弟們跟著我,不是為了過苦日子,是我太固執了!”


    言罷,鐵頭加快下樓的腳步,將太保遠遠地拋在後麵。


    方才鐵頭這番說辭,不禁讓太保感到一陣心曠神怡。


    看來香港仔這麽鬧騰一番,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至少在鐵頭重掌華龍會大旗之後,讓他產生了一些危機感。


    華龍會不會像過去那般迂腐,也不會像在香港仔手中那般激進了!


    凱悅酒店1216房。


    簡單包紮了下傷口的鐵頭,摁響了房間的門鈴。


    門開了,東莞仔站在門後,望向鐵頭的眼神充滿了欣賞。


    “進來說話!”


    招呼鐵頭進來之後,東莞仔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選擇兌現何耀宗給華龍會的承諾。


    “神戶港,這裏是三和會在外地為數不多的地盤。


    何先生在港島填海造地,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需要在日本采購重工設備。


    我們需要一條安全的運輸線,把工程車從日本運到香港。”


    “這件事情我會搞定的!”


    見到鐵頭答應的爽快,東莞仔直接從兜裏摸出一張支票,遞到了鐵頭手中。


    鐵頭接過支票,看了眼上麵的數字,旋即淡然開口道。


    “說好了是長期合作,卻選擇直接給錢。


    這和一般的黑幫業務有什麽區別?”


    “錢是給你用來辦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注冊資金五千萬日元。


    以後我們和聯勝在日本的采購業務,由你們華龍會全權負責!”


    “還有,韓國那邊的煙酒走私線,我們可以和三聯幫打聲招呼,他們興許能幫你們搞定。


    利潤至少是毒品的五成,風險卻隻有兩成。”


    鐵頭呼吸變得急促——這個條件,比香港仔的毒品生意誘人得多,也安全得多。


    “我還是有個問題,何先生為什麽選我?”


    東莞仔笑了:“因為何先生欣賞你!”


    “他為什麽會欣賞我?!”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決定的事情,我哪敢多問。


    不如有空你去港島親自拜訪一下他嘍,自己當麵去問問他!”


    鐵頭閉上眼睛,腦海中快速計算著。


    煙酒走私的利潤確實驚人,而且有了合法公司做掩護,風險大大降低。更重要的是,這能讓華龍會徹底擺脫黑幫的陰影,走上半合法的道路。


    “能不能給到我一份詳細的計劃?”


    鐵頭睜開眼:“神戶那邊我不是很熟,三和會的布防,他們的弱點,還有”


    “一群喪家之犬,有什麽好計劃的。”


    東莞仔眯眼,繼續說道:“你唯一要注意的是,三和會現在的代理會長佐藤健一,是山口組舍弟草刈一郎的兄弟。


    他們從小在奈良孤兒院長大,不過這也不算什麽難事,我們會想辦法替你們擺平這個麻煩的。”


    鐵頭沉思了片刻,最後開口應道。


    “告訴何先生,我代表華龍會的全體兄弟,感謝他的抬愛!”


    東莞仔滿意地點頭:“明智的選擇!


    對了,何先生還讓我帶句話——''新宿的華人需要一個真正的領袖,希望你不要讓他失望''。”


    翌日,神戶港。


    夜色掩護下,鐵頭帶著二十名精銳悄悄潛入碼頭。


    根據事先摸排好的情報,今晚三和會的主要幹部都會聚集在港口的倉庫開會,這正是斬首行動的最佳時機。


    “鐵頭哥,都安排好了。”


    老鬼壓低聲音:“前後門都有人守著,一個也跑不掉。”


    鐵頭點點頭,檢查了一下手中的手槍——這是第一次,他允許兄弟們用槍。


    因為今晚的行動,關係到華龍會的未來。


    他沒有想到,‘要麽就不做,做就要做絕’這句話,有一天會從自己嘴裏說出來。


    隨著鐵頭一聲令下,華龍會的槍手同時發動攻擊。


    三分鍾後,三和會代理會長佐藤健一,被鐵頭親自射殺在倉庫裏頭!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當警笛聲從遠處傳來時,現場已經空無一人,隻留下倉庫裏七具三和會高層的屍體。


    三天後,東京。


    鐵頭坐在一處寫字樓新租賃的辦公室裏,麵前擺著“華龍國際貿易株式會社“的營業執照。


    窗外陽光明媚,完全看不出那晚血雨腥風的痕跡。


    “鐵頭哥,第一批煙酒已經到港了。”


    老鬼興奮地推門進來:“利潤比預計的還高三成!”


    鐵頭笑了笑:“通知兄弟們,今晚在銀座最好的餐廳慶功,所有花費公司報銷。”


    老鬼正要離開,又被叫住:“等等,香港仔的骨灰,還沒有送回去吧?”


    “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忙嘛,還沒來得及送回去……”


    “一會幫我也定一張明天的機票,我和你一起去港島,送香港仔最後一程!”


    鐵頭聞言走到窗前,俯瞰新宿的街景。香港仔的影子似乎又出現在眼前,那個曾經和他一起打拚的兄弟。


    “香港仔,你錯了。


    這一切的一切本該是屬於你的……”


    一番感慨之後,他再度折返回辦公桌前。


    拿起桌上的公司印章,重重蓋在一份合同上——那是與三聯幫的長期合作協議。


    從今天起,合法的外衣正式披在了華龍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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