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半山區,港島警務處高級警務人員的生活區域。


    方雅安進入一處特地辦公區域,敲響了一處辦公室的房門。


    ein!”


    隨著辦公室裏頭傳來一聲回應,方雅安推門進入室內。


    坐在辦公桌後邊的,是一個四五十歲上下,正睇著一份商務報的鬼佬警司。


    此人正是政治部的副職主管——亨利.埃文斯。


    方雅安正是他的特聘助理,當年在蘇格蘭場受訓的時候,就被亨利相中,此後一直留在政治部,跟著亨利做事。


    “亨利先生,和聯勝的那根線斷了。”


    亨利並未放下手中的報紙,隻是漫不經心的答道。


    “斷了就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亨利先生,現在和聯勝新任辦事人,是深水埗那個叫何耀宗的年輕人。


    您看我們要不要試著……”


    亨利意猶未盡,放下手中的報紙。


    “當然了,雅安,這個年輕人的資料我都看過了,早在半個月前我就有關注他。


    據我所知,他和華盛地產的湯朱迪走得很近,相信這也是他能勝出的原因吧。”


    方雅安趕緊露出一抹討好的微笑。


    “您的意思是……借用華盛地產在九龍城寨那邊的項目,給這家夥做套。


    然後迫使受我們的裹挾,從而斷絕他作出選擇的餘地?”


    亨利點頭:“沒錯,這個年輕人和林懷樂不一樣,虛偽的承諾對他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而且我堅信他是一個有能力的家夥,他日後未必不能掌管和聯勝五萬會員的飯碗,這種人具有很高的拉攏價值!”


    方雅安點了點頭:“先生,那您可否提醒我一下,我該怎麽去做呢?!”


    亨利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名片,遞到了方雅安的手中。


    “打托馬斯先生的電話,他會告訴你怎麽做。


    我這個老夥計前幾年在馬來西亞做地產生意,差點把家底都賠進去。


    作為他的朋友,是時候讓他來港島這邊回點血了。”


    方雅安接過這張名片,鄭重地點了點頭。


    亨利放下搭著的二郎腿,繼續補充道。


    “另外我會打點好地政,房屋署那邊的關係,以確保那個年輕人涉足九龍城寨的地產生意,就被徹底套牢。


    到時候你再出麵,去遊說這家夥向托馬斯那邊靠攏,一來二去做上幾單生意,他就徹底被我們吃死了!”


    ……


    【叮——恭喜宿主,身份再度獲得提升。


    現已將幫扶返現目標,擴展為群體事件內獲益,且事件未完成,也可由單次事件內獲益人群獲得返現!】


    “終於升級了嗎?!”


    何耀宗坐在茶樓的辦公室內,心頭不禁湧現出一陣狂喜。


    千辛萬苦爭這個話事人,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篤篤篤——


    外頭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隨後不等何耀宗開口,龍根便火急火燎推門走了進來。


    “我聽人講,阿樂那撲街喪心病狂,居然想對你動手!”


    何耀宗攤了攤手:“阿叔,就怕他不動手。”


    見到何耀宗無恙,龍根不免鬆了口氣。


    拉條椅子坐在何耀宗對麵,他又一眼瞥到了旁邊的茶,發現那支漆黑的龍頭棍,被何耀宗丟在一攤水漬裏。


    還沒坐穩,龍根又匆忙起身,拿起那支棍子,心疼地往身上擦了擦。


    “阿耀,龍頭信物怎麽能泡在水裏,你得好生保管才是!”


    “不用了,單憑一支棍子做不了龍頭。


    阿叔你鍾意,這支棍子以後就交給你保管嘍。”


    龍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好!一支棍子爭了幾十年,我看從今往後也就不要爭了。


    以後你繼續坐莊,我哋就繼續富貴!”


    話雖然這麽說,龍根還是小心翼翼地把棍子拿穩,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又多看手中的棍子兩眼,龍根才再度開口道。


    “聽說你安排人把鄧威給看起來了?”


    “阿叔,話不要講這麽難聽嘛。


    鄧伯這把年紀了,又一個人住,難保有個三長兩短,我叫細佬去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也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


    聞聽此言,龍根不無唏噓開口道。


    “雖然這些年鄧威把社團搞得越來越蛋散,但曾經多少也是對社團有功的。


    一把年紀了,還是不要搞得他太過難堪。”


    說著龍根幹咳一聲,又繼續講道。


    “我聽茅躉講,九區堂口,除了肥鄧和佐敦那邊,沒有一個人去林懷樂的靈堂拜祭。


    照我看,這種敗類還給他操辦乜鬼喪事?直接讓茅躉叫車,拖到和合石去燒掉算了!”


    何耀宗搖了搖頭:“喪事還是要操辦一下的,不讓鄧伯睇清楚他撐了個什麽玩意,我怕鄧伯一口氣始終咽不下去啊。”


    “丟!咽不下去,那就憋死他算了!


    算啦,不提他了,講講你的事情,你算是我哋和聯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龍頭了。


    要不要在深水埗這邊給你擺上個幾十桌,到時候也熱鬧熱鬧?”


    何耀宗笑笑:“倒是沒這個必要,當龍頭就當龍頭,大擺酒宴,到時候又要熱度o記來盯。


    我也無暇去應酬,這些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去辦妥。”


    龍根點了點頭,旋即拍了拍手。


    辦公室外頭走進一個跟班馬仔,在龍根的示意下,抱著一摞賬本,畢恭畢敬遞到了何耀宗跟前。


    “這是?”


    “荃灣送過來的!”


    龍根從兜裏摸出一個煙鬥,卷好煙絲點燃,吧嗒抽上一口,接著說道。


    “大d嘛,之前吹雞是他撐起來的,荃灣的賬本從來都是做份假賬,送到吹雞手裏去。


    現在你做上了話事人,他又拉不下麵子,又想和你和解。


    於是就把賬本送到我手裏,讓我轉交給你嘍。”


    何耀宗笑著接過這遝賬本。


    “阿叔,大d還有沒有讓你轉告我些什麽?”


    “他講你要是得閑,就去他那邊坐坐。


    如果你實在沒空,也可以和我講一聲,睇你什麽時候方便,到時候他過來拜訪你。


    畢竟是自家人,他肯服軟,就給他個台階下了吧。”


    聽龍根這語氣,何耀宗就明白大d那邊這次沒少給他送錢。


    不過看破不說破,何耀宗隻是點頭應允,表示自己會去和大d聯係的。


    打發走龍根,又翻閱了下各區賬本,何耀宗總算對和其他堂口的經濟來源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正當他準備翻看荃灣送過來的賬本時,丟在桌上的電話響起。


    沒有多想,摁下了接聽鍵。


    電話是湯朱迪那邊打來的。


    “何耀宗,我恭喜你了,當上社團龍頭了。”


    “乜鬼龍頭,和朱迪姐這種真正的大亨比起來,我哋連大小聲的資格都沒有。”


    “行了,找你聊點正事吧。


    九龍城那邊的地皮,和樂富邨那邊的安置項目,我就差不多已經搞定了。


    現在等地政和房屋署那邊審核,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操辦一期安置項目。


    你找個時間過來,把合同給簽了!”


    何耀宗不禁翹起了二郎腿。


    “朱迪姐,你也真是的。


    既然早就搞定,點解到今天才來通知我?”


    “你這是在明知故問,前段時間你在油尖旺搞出好大的江湖風暴,半個九龍的差佬都被你驚動了!


    我是華盛地產的董事長,我得對華盛的商譽負責的!


    萬一被競爭對手借機炒作,講我和你們這些社團聯手,在九龍城大搞強征地工程,我怎麽和那些股東交代?”


    何耀宗摞緊電話:“有道理,是我覺悟不夠,沒替朱迪姐考慮周到。


    算啦,不在電話裏頭和你多講,你約個時間,我這就過來把合同給簽了。”


    “你今天有空?”


    “我今天為什麽沒有空?”


    “那好,今天晚上八點,來中環這邊簽署合同。”


    掛斷完電話,何耀宗抬手看了眼手表。


    現在時針剛走過下午五點。


    伸了個懶腰,何耀宗愜意起身,隨後把桌上的賬本放回了辦公室的保險櫃,決定下去外邊飲杯茶先。


    ……


    晚七點二十分,何耀宗乘車來到華盛地產的辦公樓下,卻發現立在門口接應的,還是程文靜這個三八。


    望著嬉皮笑臉朝自己走來的何耀宗,她依舊是萬分的不爽。


    上次來這家夥坐的馬自達,這次來就坐奔馳。


    不是湯朱迪扶持,他也能在自己麵前扮樣?


    不過湯朱迪有言在先,程文靜這次並不敢給何耀宗過多難堪。


    隻是等他走近,便招呼他跟隨自己進入辦公大樓,上了那台專用電梯。


    咚咚咚——


    “朱迪姐,人過來了。”


    “進!”


    隨著湯朱迪回應,何耀宗不等程文靜應聲,直接就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的湯朱迪,還坐在辦公桌後審閱著一堆文件。


    臉上已經褪去了淡妝,衣著也由奔放熱辣的風格,改成了一身得體的黑色女士西裝,為其平添了幾分女強人的魅力。


    “朱迪姐,合同呢?”


    何耀宗開門見山,打過招呼,就問湯朱迪合同在哪。


    湯朱迪當即將早已準備好的合同遞了過來。


    “一式兩份,根據我們之前商定的內容擬好的。


    你可以拿回去找個律師過目一下,沒什麽問題,就簽好了送過來給我。”


    何耀宗拿過合同簡單看了幾眼,當即敲定明天送到陳天衣那邊去,讓他過目一下。


    九龍城那邊的地產項目,連帶拆遷,安置,地稅,樓盤,後續很有可能牽扯到自己上億的資金。


    哪怕自己現在身懷殺器,也不得不慎重對待。


    “好,明天簽完合同,我就去找狄秋聊上一聊。


    等他那邊的地契拿到手中,龍騰一期就可以正式提上進程了。”


    湯朱迪隻是疲倦的點了點頭,顯然已經是心累到了極點。


    這番細微的神態變化,被何耀宗捕捉在了眼裏。


    “朱迪姐,有什麽煩心事嗎?”


    湯朱迪歎了口氣,隨後看向程文靜。


    “文靜,去給何先生衝杯茶來。”


    打發走程文靜出去,她才再度開口道。


    “上次我不是和你說了嘛,王百萬和幾個董事會的人截斷了華盛地產的資金流。


    後來我才發現,他是在跑馬地那邊打社交牌,我在新界那邊收購的一批丁權,被他輸給了和記黃埔旗下的置業公司。


    上次借機向我發難,就是為了從我手中拿走這些丁權!”


    何耀宗不禁蹙眉:“李家征地造樓的速度還真是夠快,現在都把主意打到新界那邊去了?”


    “早就打到那邊去了!”


    湯朱迪說著擺了擺手:“算了,我和你講這些幹什麽?


    總之我命苦,找了個這樣的男人,一天到晚當甩手掌櫃,我也就忍了。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三天兩頭要打華盛地產的主意,動輒叫嚷著要和我劃分資產。


    我就想不通了,他難道不清楚自己除了敗家的本事,別的本事一文不值嗎!”


    一通吐槽,湯朱迪頓感心情舒暢了不少。


    卻睇到何耀宗朝著自己笑笑。


    “朱迪姐,那塊地盤的丁權丟了,讓你這麽窩火?”


    “屯門青山灣嘍,地政有計劃,在那邊搞多一次填海工程。


    我睇那塊地方將來有可能發展成新的商圈,卻沒想到李家早已在那邊布局。


    我當初就有想到,即便到時候抵擋不住李家的圍獵,到時候把丁權攢在手中,興許也能賣個好價錢。


    結果……”


    作為新時代的港島地產大亨,李家成被稱作李半城,是有原因的。


    當年港島局勢不明朗,港島大部分外資撤離,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空白市場。


    但自從《中英聯合聲明》發布以來,鬼佬和大陸為了安撫人心惶惶的港島,不得不讓這些地產大亨帶頭做一個表率作用。


    一時間李家搭乘東風,左右逢源,如蝗蟲過境,迅速攻占了港島大範圍地產市場,賺的可謂是盆滿缽滿。


    在九龍城,香港島各處熱門地皮開發到趨於飽和之後,李家尤不甘心,再度把目光打到了新界這些有開發潛力的地區上麵。


    一半港島人,都在為李家奔波的說法,可能有誇張的成分。


    但是個中涵義,已經可見一斑。


    樓市造就了這個港島的商業傳奇,時至如今,港島已經很難有人再複製這個傳奇。


    眼見湯朱迪今天興致寥寥,何耀宗也不想過多打擾。


    閑聊幾句,就起身告辭,往外頭走去。


    推開湯朱迪的辦公室房門,何耀宗便看到一個身穿花色襯衫的男子,正在外邊的休息區調戲著程文靜。


    “王先生,朱迪姐還在裏邊呢,你別這樣!”


    “文靜,我是什麽樣的人你老板還不清楚?


    不要扭捏了,不如過來給我做秘書,我給你漲薪。”


    此時程文靜看到何耀宗出來,慌忙收起自己扭捏的姿態。


    與之糾纏的,正是湯朱迪的老公王百萬。


    此時他也注意到從湯朱迪辦公室裏走出來的何耀宗,當即收斂起臉上鹹濕的表情,朝著何耀宗走來。


    “我聽人講,你好像和我老婆有一腿?”


    麵對王百萬如此直白的詢問,饒是何耀宗也不免有些尷尬。


    但他還是笑笑:“王先生不要聽人胡說八道。”


    “你少來!如果你夠本事呢,就讓我老婆和我離婚。


    你們鍾意怎麽攪到一起,我都不管。


    要是沒這個本事,我警告你最好還是離我老婆遠點,撲街仔!”


    說罷王百萬倨傲地瞪了何耀宗一眼,隨後轉身,又換上了一副鹹濕的嘴臉,笑眯眯朝著程文靜走去。


    望著王百萬興致衝衝的背影,何耀宗不禁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程文靜此時那副人畜無害的外表下麵,究竟包藏著什麽樣的禍心。


    對此何耀宗也隻能在心裏默念一聲——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早晚要死在程文靜手裏的時候,他才能知道自己老婆有多香。


    ……


    翌日,何耀宗特地起了個大早,打通電話約狄秋來九龍城寨這邊,準備洽談最後的地契收購事宜。


    兩人約定在東城區的一家茶餐廳碰頭。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狄秋身體有所好轉,現在已經能在馬仔的攙扶下,出門走動了。


    廖記茶餐廳,跟著狄秋過來的馬仔拉開何耀宗身邊的一條椅子,攙扶他坐下。


    狄秋望著正在大口食著生滾豬肝粥的何耀宗,開口道。


    “你上次送來的合同我已經看過了,不過我得提醒你,你這樣搞,不但賺不到一分錢,保不齊自己還要虧本。


    隻要我簽完字,你後悔都來不及,我勸你考慮清楚!”


    “秋哥不必為我著想,我這麽做,也是為了讓龍城的街坊有個好去處嘛。”


    狄秋一時間看不穿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不過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沒有什麽好顧慮的。


    直接把手伸向一旁的馬仔,當即有馬仔遞來一個文件袋。


    狄秋將這個文件袋遞到何耀宗跟前,開口道。


    “我在九龍城的地契,都裝在這裏頭了。


    你拿回去給你的米飯班主,把錢付清,我簽完字,就可以著手在樂福屋邨修建安置房。


    另外我會提前和這邊的街坊打好招呼,到時候房屋署過來做統計報告,盡量多加配合,能讓你們省一點事,盡量就省一點事!”


    “多謝秋哥關照,樂富邨那邊的安置策劃,我會盡量在房屋署的基礎要求上,盡量做好一點的。


    總之虧待誰,都不能虧待這些跟了秋哥這麽多年的街坊!”


    何耀宗放下手中的勺子,旋即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如是對狄秋說道。


    隻是他沒有告訴狄秋,樂福屋邨那邊的安置房,他是準備用頂格公寓房的模板去修建的。


    這是係統升級之後,他第一個大刀闊斧準備操辦的項目。


    不狠狠的在裏邊賺上個幾筆,怎麽算得上開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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