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久才出來,你和師尊談什麽了?”


    李靈玉說道,兩人是師尊座下唯二的煉氣期弟子,去其他坊市購買靈物也有個照應。


    她築基就在最近幾年,完成強製任務需要的五行精粹並不多,但築基後就要繳納更高級的靈物,她囊中羞澀可能無法完成任務。


    因此她萌生了和季安相同的想法,想著多買些精粹賺點兒差價,也好緩解自己的窘境。


    為此,她剛剛又向幾位師兄師姐借了一百多塊靈石。


    “師尊考校了我的法術。”


    季安把話說了一半,借到靈石這種事還是不說的好,不一定會扯出什麽糟心事,萬一對方心裏生出不平或怨恨就不好了。


    “師尊一直想培養出能夠接替她位置的弟子,煉丹術方麵幾個師兄師姐都頗有天賦,但幾乎沒有人願意在種植方麵下功夫,你的天賦必然會讓師尊喜歡。”


    李靈玉輕輕說道,言語中有絲絲失落,她感覺這些年兢兢業業做事也沒有對方現在這般受師尊重視。


    “哎,我隻是個打理靈田的。


    師姐,去往青雲仙城的宗門飛舟一個月隻發一趟,距離下次出發還要再等七八天,如果等待就坐失良機了。


    我尋思著不如去宗門周邊修仙家族建立的中小型坊市裏轉轉,選擇一條可以去青雲仙城的路線,唯一不知道的是這樣的路線是否足夠安全。”


    季安轉移了話題,他聽出了對方語氣裏那細微的情緒。


    魏鬆年去青雲仙城後不會乘坐飛舟返回,而是選擇經過各個坊市。


    不過他們是一群相熟的宗門弟子結伴而行,十幾個煉氣後期弟子一起走安全性有保證。


    “宗門和其他坊市都成立有執法隊定期清剿劫修,為的就是保證西洲的秩序。


    因為無論是對宗門還是各個修仙家族來說,隻有秩序穩定才能獲得更好的發展。


    我知道那些做交易弟子的路線,安全性還是有保障的。


    這樣,我先去租頭飛行禦獸,即便有劫修盯上我們,也追不上我們。”


    李靈玉淡淡一笑,傲然說道:


    “其實大部分劫修都是混的淒慘的散修,無論是掌握的法術還是手中的法器都比不上我等宗門弟子。


    我倆都是煉氣九層,真要碰上劫修,誰劫誰還不一定呢。”


    “師姐說的對,我要去藥園一趟,待會兒我們在什麽地方匯合?”


    季安說道,他還需要回住處去拿這兩個月積攢的符篆,到了青雲仙城後交易出去,又多一筆啟動資金。


    “在落霞山的飛舟平台匯合吧,離開落霞山向東南方行三百裏有一個小型坊市,可以作為我們的第一站。”


    兩人就此別過,季安首先去了藥園囑咐老向幾句,讓他這幾天多費點兒心,而後回到山腳竹樓,拿了符篆塞進儲物袋。


    最後他將尋靈鼠裝進布袋,投喂給灰羽沙雁一顆飼靈丸後騎乘上去。


    四天後。


    青竹山坊市是方圓八百裏最大的坊市,季安把所有的售賣五行精粹和五行靈物店鋪的存貨一掃而空,那些散修擺攤的區域也沒放過。


    兩人走向坊市外,他發出一聲感歎:


    “貨不夠多啊!”


    他的儲物袋中揣了接近三千塊靈石,現在才花了六百多塊,而行程已經走了一半。


    這樣算來,到達青雲仙城前,最多隻能花掉一千一二百塊,借師傅這麽多靈石卻沒有利用起來,浪費購買力是可恥的。


    李靈玉呲牙,自己手中的靈石在上個坊市就已經花光了,她試探性的問道:


    “也許我們不需要到達青雲仙城就可以返回了吧?”


    對於這個師弟財力比她豐厚她並不感到奇怪,她的靈石都拿去兌換築基丹了,而對方正為兌換築基丹做準備,手中攢的靈石多很正常。


    “青雲仙城還是要去的,師姐難道忘記了,我還要將符篆送達合作的商鋪。”


    季安笑了笑,又說道:


    “師姐陪陪我,我不認路,自己一個人去仙城也沒安全感。


    放心吧,不會讓師姐白跑,多餘的損失由我承擔,另外還有謝禮奉送。”


    宗門租賃禦獸是按天計費的,不能讓對方吃虧,另外時間成本也是成本,這些都得算上。


    “師姐弟之間說這麽多就見外了。”


    李靈玉微笑道,對方的話讓她很舒服。


    她沒打算要對方的謝禮,隻要求對方把額外損失的租賃費用補出來就好。


    兩人出了坊市,向下一個目標進發。


    約莫飛出三十多裏,季安若有所覺的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一艘墨色飛舟直挺挺朝著自己方向的疾馳而來,距離他們的位置隻有三四裏路。


    他立刻警覺起來,在野外修士們見麵如果不想發生衝突,都是遠遠避開。


    李玲玉也有所察覺,她眼睛微縮,語氣轉冷道:


    “好像是衝我們來的,嗬!竟然有飛舟。


    如果真的是敵人,一定會追上我們的,降落,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吃了熊心豹膽!”


    他們兩個身穿宗門服飾,又是煉氣九層,有人這麽光明正大的衝過來,是敵非友。


    出宗門的時候雖然她說了句被人盯上,其實也是一句玩笑罷了,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來。


    兩人迅速降落到密林裏,季安看著灰羽沙雁暗罵一聲,沒有靈獸袋,這個夯貨沒法收起來。


    這頭禦獸除了飛的快,戰鬥力可不咋滴。


    “跑遠點兒。”


    他揮手讓沙雁離開點兒,扯下腰間的布袋一抖,尋靈鼠跳下來。


    ‘你先躲起來,聽到我暗號再發動攻擊牽製敵人。’


    尋靈鼠點點頭,身上靈光一閃,沒入土中。


    它是土係妖獸,覺醒了天賦法術土行術。


    墨色飛舟的速度極快,四五息就抵達他們降落的位置。


    “嘿嘿,兩位金靈宗小友不用躲了。


    我這個人隻求財,如果你們將儲物袋和法器交出來,我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嘶啞的聲音在山林回蕩,戴著隻留兩個眼睛的黑色頭套的張鐵柱肆無忌憚的發散神識,尋找躲起來的人。


    感受到空中散發出的靈壓以及掃過身體的神識,季安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竟然是築基期的劫修。


    他看向李靈玉,對方的臉上同樣顯露苦澀。


    敵人的話沒有人會相信,交出法器豈不就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隻有顯露出足夠的實力才能驚退敵人。


    “師姐,隻有拚命才有一線生機。藍色符文的是水幕符,金色的是庚金符,都是中品符篆中的精品,不用節省。”


    季安傳音道,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摞符篆交給對方。


    他心中發了狠,今天帶了一千兩百多張符篆,除非敵人能夠迅速解決他倆,否則築基修士也能鬥一鬥。


    李靈玉原本有些驚慌的眸中鎮定下來,接過符篆傳音道:


    “那就讓我們師姐弟會會這賊人,出去吧,他已經發現我們了。”


    說著,她手中多出一把手柄極短傘形法器,然後激發了一張金甲符護住全身後邁步出去,直麵來敵。


    法器是她父親遺留下來的天羅傘,可攻可守。


    風磨銅和百煉鐵精做的傘麵呈暗啞的淡金色,上麵符文密密,邊緣勾勒出銳利的弧度。


    傘麵看似纖薄,但迭加了十八層法禁,防禦力不輸於那些盾類法器,甚至還要強出幾分。


    這個法器可以用法訣控製高速旋轉起來,銳利無匹,曾一擊將擁有天賦岩甲的獨角蟒切割成兩段。


    季安掐動法訣釋放禦風術,頓覺一股輕靈之力籠罩全身。


    禦風術他每天都會釋放很多次,滴水穿石,已經達到圓滿層次。


    他舉起石龜盾,另一隻手中扣著一遝符篆緊隨師姐身後走了出去。


    “有膽識,不愧是宗門弟子,看樣子兩位想要試試我的手段了。”


    張鐵柱是坊市‘百煉閣’的掌櫃,偶爾會做次無本的買賣。


    今天季安在他的鋪子花了一百多塊靈石眼都不眨一下,讓他心生貪欲,這種身家豐厚的宗門弟子必是肥羊。


    他後來見到對方竟然把所有煉器店鋪逛了一遍,使得他心中貪欲更加熾盛,真正下定決心做一票。


    築基期法力化液,法力品質比煉氣期高出一個檔次,同一個法術且同一個層次,在築基修士和煉氣期修士的手中威力完全不同。


    即使自己隻會一門築基期的攻擊法術,但對付兩個煉氣九層想必不難。


    張鐵柱說著,一把火紅的法劍從他的身後飛出,拖拽著一條焰尾攻向剛剛邁步出來的季安,原來他的法器一直懸停在身後。


    這把飛劍是他的得意之作,添加了兩種火行靈物,又用了大量火行精粹溫養靈性,是件上品法器。


    不僅極鋒銳,攻擊時還附帶火屬性攻擊。


    與此同時,他手中多出一柄黃色三角形旗子,輸入法力後旗麵法禁紋路浮現,一團土黃色靈光護住周身。


    這是他另一件防禦型上品法器,能夠激發土行靈光。


    作為煉器師,他深刻明白法器不在多而在精的道理。


    一道焰光映入眼眸的刹那,季安激發水幕符阻擋在攻擊到來的方向。


    自從行雲布雨的道種生成後,他感覺繪製的水幕符也有絲絲變化,似乎更有韌性。


    淡藍色的水幕升起,形成一個完美的半球麵。


    季安將法力注入石龜盾,土黃色的靈光在盾牌表麵升起,他掐動法訣調整好石龜盾的位置,不僅不退反而踏步前衝。


    築基期修士的手段他不曾領教,但心中明白如果隻是被動防守,兩人絕對要被敵人慢慢磨死。


    必須給敵人造成威脅才能驚走敵人,現在就看他們兩人的攻擊能否給敵人上足夠的強度了。


    圓滿層次的水幕竟然僅僅阻滯飛劍一瞬,靈光破散的同時,飛劍刺在了石龜盾之上,發出金鐵擊鳴的聲響。


    季安頓時明白,石龜盾上的防禦靈光也被瞬間刺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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