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硯在寨子裏待了多少天,陳皮就在寨子裏被關了多少天。


    聽見謝淮硯說閑著沒事幹要去張家溜達溜達,陳皮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張家?”他在道上混這麽多年,該聽的不該聽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些。


    張家這些年亂的是能隨便去的地方嗎?


    謝淮硯這人看著吊兒郎當不務正業,沒素質人還欠,但看他在浮屠地宮的行為和謝家族長的身份。


    陳皮知道這小子關鍵的時候還是有些腦子,這麽突然說要去張家....


    陳皮眯了眯眼,瞧了眼窗外,靠近他低聲道:“你打什麽壞主意呢?”


    隻是想去玩的謝淮硯被陳皮問的沉默一瞬:“可能,我隻是好奇?”


    陳皮哪裏信他的鬼話:“你是不是要去查你哥當年給張家的藥?”


    似乎也隻有這個解釋了,不然這位幹嘛要閑著沒事去張家瞎溜達?


    當年謝淮安同自己說自己有事要離開,他當時並不清楚是什麽事。


    可後來張家查一枚藥的時候不知怎麽泄露了消息,不少人盯上了謝淮安。


    要不是謝淮安人在十一倉躺著,這些年隻怕找上門的人能把門檻都踏平。


    有一件事情讓陳皮至今不解。


    謝淮安身上明明帶著那樣的藥,卻願意放任自己一睡就是幾十年,反而把那藥給了張家人。


    陳皮皺眉,那張家人救過他命是吧?那麽好的藥居然給別人,管別人做什麽,自己平安不就好了。


    時隔多年,謝淮硯終於代謝淮安回答了陳皮這個問題,少年語氣平靜:“我哥的病沒得治,隻能那麽睡著,那藥....根本就救不了他。”


    謝淮硯坐在一旁,且不說那藥壓根就是換給白瑪的,再說他昏迷也不是病啊。


    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醒來,應該也不會再時不時昏迷,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說謝淮硯治好了,這借口簡直完美。


    “雖然不知道我哥當年為什麽會把藥給張家人,但想來有他自己的理由。”


    全然一副無腦相信謝淮安的樣子讓陳皮不置可否,萬一謝淮安被張家人設局騙了呢?那藥是說著玩的嗎?


    “我去張家的目的先不說,倒是你啊橘子皮,我發現你這人其實壞的很啊,那苗人首領我可是看了,人家沒打算要你的命,你出去之後不會要屠村吧?”


    謝淮硯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皮,陳皮頓了一下,心裏的想法被戳穿,索性也不裝:“不行?他可是想要我的眼睛。”


    謝淮硯知道書裏陳皮做的事,稚嫩的臉上一直掛著的笑拉了下來:“做人該有些底線,你想把那東西拿回來我沒意見,但他們沒要你的命,我勸你也善良點。”


    陳皮聽完沒作什麽反應,隻是良久才道:“你有些時候跟你哥很像。”


    謝淮硯吊兒郎當的吹了吹眉間的碎發:“哎呀,算你有眼光!”


    陳皮:....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既然要去張家查那藥的事就去,但也好心勸你一句,張家人不是好相與的。”


    謝淮硯雖然一副不在意那藥的樣子,但陳皮是半點不信,可能那藥確實對謝淮安沒什麽用,但那樣的東西就算是謝家也不可能隨意拿出來。


    所以謝淮硯此行,如果真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查藥的事。


    謝淮硯有些沉默,係統商城裏有積分就能買,能算什麽很重要的東西?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是嗎?


    他不知道書房那邊,張海客和苗人首領的腦回路也和陳皮對上了。


    “所以真的有那個藥?”苗人首領皺著眉。


    當年調查謝淮安的張家人隻有一小部分,具體什麽情況絕大多數人都不清楚,為的就是封鎖消息。


    可惜,誰也沒想到汪家這麽無孔不入,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汪家為了借這件事情將水攪渾,道上一時間風聲四起。


    不過好在,信的人並不多,他們也從未見過真的服了那枚藥的人,終究隻是個傳聞。


    張海客看見那位謝家族長對謝淮安的樣子就清楚,對方答應他十有八九就是衝著那件事來的。


    “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族長也沒透露過什麽,這個問題恐怕隻有當年的謝淮安能回答。”可人現在還昏迷著,許多年了,一直都沒有醒。


    張海客有時候看著這些年越來越有活人氣的張起靈,多有感慨,他慶幸族長遇上個能拉他一把的人。


    同時又覺得謝淮安這個人很矛盾,明明過的還不如張起靈,但偏偏每次拉張起靈一把的都是他。


    首領不關心張起靈的事,他隻想知道謝家會不會站在張家的對立麵:“所以張家到底有沒有對不起謝家族長的哥哥?”


    張海客目光平靜的看著他:“沒有,但欠了很多。”


    看著首領平淡的表情,張海客歎了口氣:“你真的不打算回去?”


    首領看向窗外:“你該清楚現在的張家早就不是當年的樣子了,為什麽一定要守在張家?”


    這是對張海客的反問,張家多年內鬥,外麵還麵臨著汪家這麽個威脅,張海客沉默片刻,其實他也想知道自己這麽多年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因為張起靈。”


    ------


    張九日從張海客去往苗寨後天天忙的焦頭爛額,好不容易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聯係上黑瞎子。


    結果現在看著黑瞎子一副自己閑的不行的樣子張九日更加氣悶。


    “你故意的吧?”


    黑瞎子聞言坐起身,有些不可思議:“我在你麵前躺三天了,你居然才發現?”


    張九日看著桌上摞的比他坐著還高的要處理的東西,又看了看瀟灑躺了三天的黑瞎子,一個沒忍住,手裏的東西砸了出去。


    “來,今天不分個高低,我張九日管你叫爺爺。”


    一時間,本來就不算整潔的書房更是被謔謔的慘不忍睹,紙張飛的到處都是。


    張海客帶著笑開門請謝淮硯進去的時候,一張紙剛好糊在他臉上。


    世界安靜了,隻剩下空中飄零的紙張。


    “張,九,日!”


    謝淮硯‘哇’了聲:“你們張家喜歡這樣的啊。”


    張海客額角直突突,身旁還有個添如亂的好奇往裏湊。


    張九日動手的動作一僵,上次被揍的場景還曆曆在目,瞎子笑的欠揍,聽見有道陌生的聲音響起,好奇的扭頭去看。


    對上那張帶著笑意的熟悉的臉,張九日和黑瞎子不約而同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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