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放下。”首領語氣淡淡。


    陳皮看對著謝淮硯的刀放了下來,就想從地上起身,哪料按著他的那兩個苗人又用了點力,死死的按著他。


    陳皮:.....


    “你怎麽證明?”


    謝淮硯眨了眨眼,發現自己每次開個馬甲都有人要他證明,不會是汪家派了太多假冒的這些人都有心理陰影了吧?


    【汪家還是炸輕了。】


    “快,商城裏給我搞個能代表咱家的。”謝淮硯裝作往懷裏掏東西的樣子。


    係統罵了聲,還是給他兌換了一個。


    謝淮硯看著從自己懷裏拿出來的玉佩,心道這手感,上乘貨啊。


    少年扔給首領,抱著手臂,兩嘴一張就開始編:“謝家族長的信物。”


    首領接過玉佩,上麵的浮雕刻畫的很細膩,也摸的出來,玉質極為不錯。


    “我會聯係張起靈,讓他來確認。”


    張家內鬥已久,族內仍然聽從張起靈號令的人早就少之又少。


    但這一任的張起靈很早之前一直在找謝家,許多勢力也是蠢蠢欲動。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他應該報給張起靈。


    謝家,這個在所有人眼中極為神秘的家族....


    首領的目光注視著謝淮硯,少年似是有恃無恐,一副有本事你就弄死我的表情。


    他微微偏開頭,如果這位真是謝家的族長,他倒是對那個傳說中的謝家多了幾分好奇,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家族會找個這樣的孩子當族長。


    一旁的陳皮喊了聲:“等一下!你放過他了,還有我呢,我跟他一起的!”


    首領的神色又平淡下來,看向謝淮硯,似乎是在詢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謝淮硯把玉佩從首領手裏拽出來:“下去後碰見的。”


    這是要撇幹淨關係的意思了,陳皮罵了聲,果然靠人不如靠己。


    首領微微點了點頭,抽了刀就往陳皮那裏走。


    寒芒乍顯,陳皮下意識的閉上雙眼,但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反倒是耳邊傳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


    首領看著擋了他的刀又入地三分的銀針,扭頭對上謝淮硯。


    “雖然我跟他不熟,但他跟我哥熟啊,那既然是我哥的熟人,小爺勉為其難的也不想讓他有事。”


    首領看了陳皮一眼,沒將手裏的刀收起來:“他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那孩子耍無賴的似的:“那你揍他一頓,反正人不能有事。”


    陳皮麵無表情看著他,有這麽救人的嗎?


    誰料那首領還真收了刀,隻是沒等陳皮鬆了口氣,對方一拳打在自己顴骨上。


    “既然是半路碰上的,他下去拿這個東西,你下去做什麽?”首領詢問道。


    謝淮硯攤了攤手:“小愛好,聽說這種地宮裏可能會有金身,以前隻在書裏見過,有些好奇。”


    首領似是信了他的話,擺了擺手,示意苗人將剛才被打了一拳的人從地上拉起來。


    “勞請謝家族長在這裏住一段時間,等張起靈來。”


    【你主意打這兒了是吧?故意提張起靈,現在誰不知道張家在查謝家,把人牽扯進來又能多溜達兩天。】係統氣的夠嗆。


    謝淮硯沒有半點不自在,跟著首領進了寨子,一雙眼睛裏看什麽都好奇。


    首領突然停下腳步:“沒見過?”


    謝淮硯收回看那些銀器的目光:“沒。”


    首領給他安排了住處,在詢問完他的意見後把陳皮也扔了過去。


    “他不能隨意走動。”這個他是指陳皮,謝淮硯心裏感慨了兩句,有身份就是好啊,還搞區別對待。


    謝淮硯把門關上後,看著臉色陰沉的陳皮:“你這個表情會讓我覺得你想把他們都殺了。”


    陳皮:“好多年沒人敢這麽對我了,不該殺嗎?”


    謝淮硯攤了攤手:“殺的了的話,你請便。”


    陳皮又不說話了,真殺的了他就不在這兒了。


    “你小子真是謝家的族長?”


    謝淮硯癱在椅子上,在地宮下麵活動了那麽久,有點累。


    “咋滴,瞧不起小爺?”


    陳皮臉上帶了幾分不信,又像是好奇:“你們謝家是不是要完了,找了你這麽個玩意兒當族長?”


    寒光閃過,陳皮嚎了一聲,自己的手被針死死的釘在桌麵上。


    “現在還覺得謝家快完了嗎?”少年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手上的動作卻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陳皮緩了片刻才抖著手去拔那枚針。


    “我以為你也就是謝家哪個旁支,誰能想到你這個樣子的還能當族長。”


    聞言,謝淮硯似乎落寞了一瞬,低聲道:“其實原本不該是我的。”


    陳皮好不容易把針拔起來,聽見他說的話愣了下:“什麽叫原本不該是你?”


    “你不覺得我哥那樣的人更適合當族長嗎?”


    【自己誇自己,能不能不要臉?】係統看著他忽悠陳皮,謝家都快讓這人玩出花了!


    謝淮硯充耳不聞,稚嫩的臉上帶了幾分不同於外表的歎息。


    陳皮眼神掃過被紮出洞的桌子:“謝淮安?”


    “唉,不提也罷。”


    陳皮一口氣被噎的不上不下,你說都說了,又不提也罷,這小子當族長,謝家下麵的人真不會被氣死嗎?


    “謝淮安之前從家裏跑出來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吧?”陳皮想起當年師父提及謝淮安是從家裏偷跑出來的。


    椅子上躺的四仰八叉的少年臉上帶著不高興:“不然呢,還一跑就是這麽多年,當年族內鬧的可大了。”


    【那個首領派了人在外麵偷聽你們說話。】係統的電子音響起。


    把門關上的時候謝淮硯就發現了,現在也隻是有些懶散的躺在椅子上。


    陳皮心知謝淮安當年從謝家跑出來肯定有隱情,卻沒想到會是這麽個原因。


    “外麵世道這麽亂,謝淮安還不如在你家好好待著呢。”陳皮道。


    “我哥高興就好,你管他在哪待著呢?!”謝淮硯麵露不善的看著陳皮。


    陳皮算是發現了,這個謝淮硯就一個標準,說到謝淮安哪怕隻是一丁點不好,他逮著就咬。


    接下來的話沒什麽營養,隻剩下了屋內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懟,屋外偷聽的苗人無語一瞬,轉身離開。


    首領端坐在桌前,聽完苗人的匯報,微微垂著眸,謝淮安?那個外界一直傳的藥好像就是從他那裏拿出來的。


    謝淮安是這任謝家族長的哥哥?


    “再派人去催,務必把張起靈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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