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日和張海杏重回這個墓的心情各異,上麵的土還是壓塌了下麵的空間。


    他們挖了一天半也隻能挖出這個僅供一人出入的小口。


    黑瞎子拍著身上的泥,還沒等他站穩,張海杏疑惑的聲音傳來:


    “喂,瞎子,你在墓室裏還帶墨鏡?”這看得見嗎?


    女人打量了眼周圍的環境,除了剛挖出來的洞口透著光,其他的地方一片漆黑,能見度極低。


    瞎子眉頭一挑:“瞎子我都瞎了,戴墨鏡和不戴墨鏡有什麽區別?不都一樣的看嗎?”


    他這話,兩個張家人沒一個信的,隻當他是耍帥。


    “這個墓機關不少,上次來要不是你表哥出手,真會出事,你小心點。”張九日提醒了一句,也就沒再管他,依他看,謝淮安那麽厲害,他表弟也不會差到哪去。


    黑瞎子自然不會把自己的命當兒戲,他聳聳肩就跟著前麵這倆。


    都來過一趟了,探個路自然不在話下。


    “這機關我趟了兩遍才跟他走的一樣,還不像他走的那麽輕鬆,謝淮安到底是個什麽鬼才啊。”


    身旁的張海杏點好火折子,沒應張九日的話,但也沒反駁,顯然也是這麽覺得。


    三人順著勉強還算是完整的甬道一路到了當初見到謝淮安的那個墓室。


    張九日以為看到的會是當年離開時的場麵,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張海杏,你還記得這墓室裏麵有什麽嗎?”他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後陡然襲起一陣涼意。


    棺材呢?


    張海杏也沉默著看著麵前空蕩的墓室。


    對啊,棺材呢?


    她和張九日相視一眼,還有人在他們之後來過?


    可是不應該啊,盜墓的下來,不偷財寶偷棺材?還是一口空棺?


    黑瞎子看他倆不動了,想拍拍人問問發生了什麽,卻見張九日猛地轉過身:“瞎子你幹什麽!”


    瞎子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反應這麽大。


    “本來棺材不見就夠事大的了,你嚇我一跳!”他現在起一身雞皮疙瘩,在下麵最忌諱的就是出現不尋常的事。


    如今有人在他們之後還進過這個墓,陪葬品不偷,專門拿了個空棺材?這不是邪門兒嗎?!


    黑瞎子透過微弱的火光,這才看清這間墓室裏竟然沒有棺材?!


    張九日隱隱覺得有什麽被自己忽略過去,眼下卻也一時想不起來。


    “算算時間,我哥應該接到族長了,這件事等他們來再看怎麽說,先去主墓室看看,當年分開的時候就在那附近。”張海杏也冷著臉打量了一圈。


    他們離開後,當年一定還發生了別的事。


    張九日聞言反應了兩秒,突然道:“族長回來了?張海杏,你不是說沒有嗎?!”


    張海杏故意朝他攤了攤手,反正都這個時候了,張九日再回去也不可能了,何況那兩位應該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張九日再生氣能把她怎麽樣?


    撇開生氣的張九日,黑瞎子在他身側笑了兩聲才往主墓室走。


    行了,這下更生氣了。


    避開長甬道上的機關,主墓室的結構一如當年,仿佛沒什麽變化。


    但黑瞎子好奇的看著柱子旁落下的泥,冷不丁開口:“你們之前說自己打了盜洞,就是外麵那個,那出去的時候為什麽還再挖一個新的?”


    新的?


    張九日和張海杏眉頭一皺,他們當初不是原路返回出去的嗎?哪挖了個新的?


    順著瞎子的手看去,那柱子旁竟然有泥,看得出來應該是塌陷的時候落下來的。


    張海杏將手裏的火把扔給張九日,側手三兩下上了柱子,緊接著張九日把火扔給她,也輕鬆的上去。


    黑瞎子不跟他們湊這個熱鬧,隻是隱約瞧見剛才進來的門口地上黑漆漆的一片,張九日還提醒他繞開。


    蹲在地上仔細一瞧,愣了一下,硫酸?


    看這機關的樣子,要是毫無防備的進了主墓室,淋頭一片硫酸潑過來,真要完蛋。


    這墓主人夠狠啊。


    正思索間,上麵兩個人已經下來了:“沒有坍塌的痕跡,但有一個洞。”


    也虧的當年坍塌的時候泥土湧動的速度快,上麵的洞口不大,兩邊一堵反而沒有多少泥湧進墓室。


    主墓室的構造很好,這麽大麵積的坍塌也沒什麽明顯的損壞。


    當然,如果沒有這個洞口,裏麵連這麽點泥都不會有。


    “可我們當年沒有挖過這裏,在這兒挖個洞吃力不討好,得浪費不少時間。”


    雖說看起來順著旁邊的柱子上去,挖一個洞就能出去。


    但上麵建造的時候澆築的太嚴實,得費不少功夫。


    還不如原路趟機關回去來的快。


    張九日把從上麵找到的東西丟在地上:“陪葬品裏麵的,但兩頭都磨禿了,上麵的洞應該就是用這個挖的。”


    會是誰?


    三個人沒有一個往謝淮安身上想。


    他們幾個姓張的都不願意費這功夫挖出去,謝淮安那樣的高手就更不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隻能是剛下墓的新手,不敢再回去趟機關,隻能出此下策。


    黑瞎子道:“其實你們描述的時間,跟他來找我的時間差不多。”


    他,來找瞎子?


    張海杏抓到重點:“你跟謝淮安不是表兄弟?”


    表兄弟?瞎子笑了聲,看不出什麽情緒,謝淮安那人一睡四十二年,醒來第一句:“你都長這麽大了?”


    不對外這麽說,難道逢人就介紹,看見了嗎?我旁邊這位十五歲的小孩,他其實是一把年紀的我的長輩。


    瞎子將當年的事大概說了一遍,最後道:“他找上門時間,跟你們分開的時間是能對上的。”


    據瞎子所說,當年謝淮安和他們分開不久,就一身是傷的被裝進棺材扔到了王府的門口。


    棺材,對,是棺材。


    張九日一開始就直覺不對的地方是那口棺材。


    黑瞎子沒見過那間墓室的棺材,心裏就算有所懷疑也不敢確定,張海杏則沒見過瞎子帶著的棺材。


    隻有張九日自己,當年,現在,將一切串在了一起。


    初遇謝淮安的時候,他們因為警惕,將所有的關注點都放在了謝淮安本人身上。


    但謝淮安爬出來的那口棺材卻壓根沒注意過,加上當時光線昏暗,並沒有看清,可如今細想,不就跟瞎子裝錢的那口棺材一模一樣嗎?


    墓室裏一定進去過第三方勢力,不知出何原因謝淮安被裝進棺材送到了王府。


    按照瞎子所說的,謝淮安提前兩日曾去拜訪了一趟王府。


    也就是說,謝淮安很可能預料到自己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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