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民國戰亂,但這空氣真比百年後好得多。”


    謝淮安打著傘,雨水打在傘上,又被濺落,砸在地上。


    係統無視周邊的雨水,【所以你來當鋪幹什麽?】


    謝淮安停下腳步:“瞎子走了,家裏斷糧了,我不賣點東西,我吃啥?”


    少年手中拿著的正是先前換下來的另一套衣服,雖說上麵有之前謝淮安從高處摔下磨破的一點瑕疵,但奈何料子款式都極好。


    這樣的東西,送去當鋪,也能換些銀錢。


    【你出去別說認識我,咱們居然窮到連飯都吃不起的地步了?!】


    謝淮安木著一張臉,他以為二月紅應該會很快找上門,但他忽略了一件事。


    以二月紅的身份和地位,他身邊朋友能人無數,除非被逼到絕路,否則他是不可能找一個孩子來幫忙的。


    但此時,丫頭的病還沒到無藥可醫的地步,所以謝淮安的存在,於二月紅而言,並不重要。


    【那你不是還剩一積分嗎?能換好多錢了!】


    “?我租刀都隻舍得租一積分,就是為了省這一積分在商城買解毒丹,不然我怎麽做任務?”


    係統看著謝淮安打算的很好的樣子,摸了摸自己藏起來的兩積分,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瞎子是三天前啟程的,他離開的時候沒考慮那麽多,家裏的口糧也隻有廚房的一些剩菜,謝淮安第一天吃完後就斷糧了。


    他窮的叮當響,一粒米也買不起,本來說長沙城多河道,他去抓點螃蟹吃也不錯。


    但謝淮安到了河道邊,螃蟹沒抓到就算了,反被螃蟹抓了,根本搶不過那些以抓河蟹為生的攤販們。


    謝淮安在現代先進的教育下,雖然算不上是什麽十全十美的好人,但也絕對是遵紀守法的好青年一枚,幹不出來跟別人硬搶的事來。


    所以現在隻能淪落到當衣物的地步了。


    係統把謝淮安這兩天的悲慘生活看在眼裏,總覺得現在要是拿出來藏的私房錢是真的會被罵死,所以看他來當鋪,也愣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老板,這個,你看看值多少錢。”


    當鋪老板接過底下那少年遞來的東西,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片刻,又瞧了瞧那少年。


    皮膚白皙,眉眼清秀,身上的那件衣裳也是好料子,年紀也不大,手骨處更是一點繭子都沒有,是個不懂行情的主兒。


    他們做這一行的,什麽人沒見過,像如此打扮卻還缺錢的小孩,一看就是沒吃過什麽苦的富貴人家,淪落到來當鋪,那也隻有一種可能--跟家裏人鬧掰了,小孩子不懂事,離家出走。


    “這最多也就一塊大洋。”


    謝淮安:?


    奪少?你說我這麽牛逼的衣服值奪少?


    已知他一個積分能換一百萬人民幣,再已知一塊大洋價值也就在一百到二百塊錢不等。


    他一積分買下來的衣服,現在就隻值二百塊錢?


    謝淮安臉上的不可置信太過明顯,那當鋪老板一臉為難的樣子:


    “看你這小夥子就是不懂吧,你這衣服品相是不錯,可你看看,這有兩處磨損啊!還能值一塊大洋,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謝淮安心知價錢可能不會高,但也沒想到低的這麽離譜,他看著那兩處幾乎看不出來的磨損道:“店家再看看,這衣服除了我這兒,你到別處,誰那裏也找不到第二件。”


    係統商城裏關於衣食住行的的東西,每一件都是孤品,品相什麽的自然不在話下,這店家報這麽低,說白了就是覺得他什麽都不懂。


    謝淮安是不懂這當鋪裏都怎麽賣的,但他不是傻子啊,一百萬買的,就賣二百塊?瘋了吧!


    老板歎口氣,似乎有些猶豫,最後一副做了很大讓步的模樣:“你這孩子,唉,看你也不容易,這衣服啊,我最多能給到你兩塊大洋,你看如何。”


    謝淮安臉上沒什麽表情,壓下自己想罵的髒話,準備收了衣服就走,但一旁的係統卻直接‘呸’了一聲:


    【我呸!我呸呸呸!你知道這是什麽嗎?!你知道這多貴嗎!?這可是韶光織!上麵那些暗紋是金線繡的!真金!不識貨的玩意兒!謝淮安,走!不賣了!咱有錢!】


    係統氣急敗壞的怒罵,讓謝淮安覺得有些好笑。


    聽見它說老板不識貨,很想打斷它,那老板並非是不識貨,隻不過想壓壓價而已,結果話沒說出口,就聽見係統說它有錢。


    有錢?它哪來的錢?!


    謝淮安拿起衣服,不顧身後那老板說再商量商量的話,默默抱著衣服跟著係統出去。


    謝淮安收好衣服,單手撐開傘,邊走路,邊聽著係統罵了那老板一路。


    【懂不懂啊!他不懂就別亂喊價啊!兩塊大洋?二百塊我都不賣!還有你,謝淮安,你說話啊?怎麽不說話?我不打斷你,你是不是真打算賣這麽點兒?!】


    謝淮安站在雨中,遠山一樣的眉眼同旁邊的青石巷子映成極好看的畫,再加上撐著的傘又很有年代感,襯得他很像是從水墨畫裏走出來的人。


    他似笑非笑:“我隻是在想,咱倆窮的叮當響,你哪來的錢?”


    係統罵人的嘴一頓,臥槽,隻顧著生氣了....


    【啊...?你...你說這個啊,我,我其實還有點私房錢,你懂的,以前存下來了點...】


    “以前是什麽時候?”謝淮安天天忽悠別人,他還能被係統給忽悠了?!


    【咳咳..那當然是綁定你之前!】


    “胡說,你連打賭輸了都得刷我的積分,你能有存款?!”


    係統:.....


    夠了,你這麽說真的顯得它很窮誒。


    【好吧..還記得那個八積分的地圖嗎.....】


    “他娘的個腿!你敢跟老子這麽叫?!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是誰?!”


    係統開了個頭,謝淮安就大概清楚積分是從哪來得了,隻是還沒等他開罵,另一道刺耳的罵聲從前方那巷子口傳來。


    謝淮安腳步一頓,光顧著跟係統算賬,忘了看路了。


    他站在不遠處,看著前方似乎有幾個人圍毆另一個...不,不對,是那一個單方麵的揍另外幾個人。


    謝淮安撐著傘,微微歎氣,感慨這世風日下,竟有人如此囂張,抬腳....扭頭就走。


    當他傻的嗎?閑著沒事幹給自己惹事?


    別人打架關他屁事啊,碰見這種打架鬥毆,謝淮安上高中的時候就頗有心得,你看見了不趕緊走,下一秒就得有人把你拉進來一起揍。


    “陳皮!你他娘的!老子要告訴你師父!你個沒娘養的狗東西!”


    “啊啊啊,別打了!你他娘!老子的鼻子!哎呦...”


    謝淮安停住腳步,他轉身看向那個幾拳撂倒四五個人的混混,頭上緩緩冒出問號,這人...是陳皮?


    似乎是少年停留的時間太久了,陳皮揍完幾個人,陰狠的看他一眼:“看什麽看,你也找死?”


    謝淮安:....


    哇,被威脅了。


    “不好意思,我什麽都沒看見,這就走。”


    陳皮揍完了人,確認這幾個煞筆玩意兒不敢去找二月紅告狀,才卸了力,原本打算直接離開,就聽見那少年的話。


    好吧,如果那小孩不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自己什麽都沒看見,他是打算放過他來著。


    “小子,你過來!”


    謝淮安站在原地沒動,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一副‘你在說我嗎’的樣子。


    陳皮不耐煩道:“不然呢?!滾過來!”


    謝淮安看向他旁邊倒了一地的幾人,心裏歎了口氣,又是一個想謀害他的熊孩子。


    他四十幾年前打不過張家的幾個熊孩子,四十幾年後難道還打不過陳皮?


    【你可能還真打不過,空間裏那麽多年,咱又沒跟活人動過手。】


    謝淮安將傘輕輕放在地上,手裏的衣服包裹卡在傘骨間,語氣裏泛著激動:“沒跟活人打過,我還沒跟粽子打過嗎?他能有粽子厲害?”


    係統默默看著陳皮那細胳膊細腿的樣子,確實跟粽哥沒法比。


    少年一步步走到陳皮麵前,麵露詢問,似乎不解對方叫自己幹什麽。


    陳皮冷笑一聲,一把抓住那小子的衣領:“你真的什麽都沒看見?!”


    少年誠實道:“假的,不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當做沒看見。”


    陳皮一頓,他是想揍這人一頓來著,揍到不敢亂說話,但....


    他看著那小子,人還沒揍,但效果已經達到了,陳皮眉頭一皺,鬆開手:“你知道就好!”


    謝淮安:....?不打啦?這就不打啦?


    “行了,滾吧!”


    為了露兩手特地把傘放到一邊的謝淮安站在原地沒動,他現在心情有些複雜。


    “還愣著幹嘛?!怎麽,你小子沒挨一頓心裏難受?”陳皮踢了踢地上躺著哀嚎的人,一抬頭發現那小子沒動。


    謝淮安聞言有些期待的看他,來,打我。


    陳皮皺著眉後退兩步:“你幹嘛呢?嚇傻了?!”


    【宿主,我知道這有些不厚道,但是哈哈哈哈哈哈,人家根本就沒想跟你動手!哈哈哈哈。】


    謝淮安語氣裏似乎透著疑惑:“你不打我?”


    陳皮被他問的愣了愣,心道果然是被他嚇傻了,看這小子比他小個幾歲的樣兒,應該是沒見過這場麵。


    “看你態度好,爺今天就放過你,趕緊滾吧!”


    謝淮安:“.....”


    ———


    這幾章,我寫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太對,你們讀讀看是不是有些水?


    大家如果覺得這幾條劇情有些水或者流水賬的話麻煩跟我說一聲,我看看盡量能不能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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