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滿臉笑意,看著那女子介紹道:


    “這是禮部侍郎家的千金柳嫣兒,知書達理,溫婉賢淑,與鶴與實乃天造地設的一對。”


    柳嫣兒微微欠身,行了個標準的禮,


    聲音輕柔地說道:“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陸鶴與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心中卻莫名湧起一股煩躁。


    他定了定神,說道:“母親,此事太過突然,兒臣從未想過納妾之事。”


    老夫人臉色微微一變,語氣略帶責備:


    “鶴與,你如今也不小了,王府開枝散葉乃是大事,嫣兒這般好的姑娘,你可莫要錯過了。”


    桑榆見狀,上前一步,輕聲說道:


    “母親所言極是,隻是王爺近日事務繁忙,怕是無暇顧及此事,不如先讓柳姑娘在府中住下,大家慢慢相處,再做定奪也不遲。”


    老夫人聽了,思索片刻,點頭道:


    “也好,嫣兒,你便先住下吧。”


    柳嫣兒謝過老夫人和桑榆,退到一旁。


    陸鶴與看著桑榆,心中有些感激她幫忙解圍,卻又隱隱擔憂這突然的變故會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更加複雜。


    自柳嫣兒住進王府後,便時常找機會接近陸鶴與。


    一日,她得知陸鶴與在書房,便帶著親手做的點心前去。


    “王爺,嫣兒聽聞您在處理事務,特意做了些點心,給您送來嚐嚐。”


    柳嫣兒說著,將點心放在桌上,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


    陸鶴與禮貌性地回應道:


    “多謝柳姑娘費心。”


    就在這時,桑榆恰好路過書房,看到屋內的兩人,腳步頓了一下。


    柳嫣兒眼尖,看到桑榆,連忙說道:“王妃來得正好,一起嚐嚐我做的點心吧。”


    桑榆走進書房,笑著說:


    “柳姑娘手藝真好,光看著就讓人有食欲。”


    三人坐下,氣氛卻有些微妙。


    陸鶴與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點心,找了個借口離開。


    桑榆看著柳嫣兒,輕聲說:


    “柳姑娘,我知道你對王爺有意,但王爺他性子執拗,很多事強求不得。”


    柳嫣兒微微低頭,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王妃,我隻是真心喜歡王爺,並無惡意。”


    桑榆輕輕歎了口氣:


    “我明白,隻是感情之事,還需慢慢來。”


    此後,柳嫣兒雖依舊對陸鶴與殷勤,但也收斂了許多。


    而陸鶴與和桑榆,在這一係列的變故中,彼此的關心和默契卻悄然增多,兩人都未曾察覺,一種別樣的情愫正在心底慢慢滋生。


    桑榆臉上還掛著得體的微笑,可心裏卻像被貓抓一樣,煩悶不已。剛一回到自己的居室,她就卸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眼神裏滿是疲憊和厭煩。


    “怎麽突然就來了這麽個柳嫣兒,還說要做側妃,真是亂套了!”桑榆忍不住嘟囔,眉頭緊緊皺成個“川”字。


    她抬手揉著太陽穴,腦海裏像放電影似的,全是和陸鶴與相處的畫麵。從一開始假結婚時的生分,到後來一起應對各種事兒,兩人的默契越來越多,不知不覺間,自己竟對他動了真心。


    “我怎麽就喜歡上他了呢?”桑榆有些懊惱,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那些一起在獵場追逐獵物、在溪邊分享兒時趣事的場景,像刀刻一樣印在她心裏。可現在,柳嫣兒的出現,就像一盆冷水,把她對未來的期待澆滅了不少。


    “他對柳嫣兒是個什麽想法呢?”桑榆咬著嘴唇,滿心憂慮,“萬一他真喜歡上柳嫣兒,要納她為側妃,我該怎麽辦?”


    一想到以後可能要和別人分享陸鶴與,桑榆的心就像被針紮,疼得厲害。


    她舍不得陸鶴與,不想失去這份好不容易才有的感情。可感情這事兒,又不能強求。


    桑榆望向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色,眼眶微微泛紅:“罷了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起碼現在,他對我還和以前一樣。”


    可這心裏的不安,卻像野草一樣瘋長,怎麽也壓不下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柳嫣兒在王府裏的存在感越來越強。表麵上,她總是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對桑榆恭敬有加,對陸鶴與更是關懷備至,可桑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有一天,桑榆偶然路過花園,聽到花叢後麵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隻聽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柳姑娘,您真打算就這麽一直裝下去?”


    柳嫣兒輕輕哼了一聲:“不裝怎麽辦?那陸鶴與看著好接近,實則對我處處提防。還有那個桑榆,看著柔柔弱弱的,實則精明得很。”


    “可咱們費了這麽大勁進王府,總不能就這麽算了吧?”另一個聲音急切地說。


    “當然不會。”柳嫣兒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狠厲,“我一定要成為這王府的女主人,陸鶴與遲早是我的。那個桑榆,我有的是辦法讓她主動離開。”


    桑榆聽到這裏,心裏一驚,原來這柳嫣兒心懷不軌。她不敢再聽下去,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花園,回到居室後,心還在“砰砰”直跳。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是直接把這件事告訴陸鶴與,還是先自己觀察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柳嫣兒也在緊鑼密鼓地實施著自己的計劃。


    她故意在陸鶴與麵前表現得弱不禁風。


    有一次,陸鶴與在花園散步,柳嫣兒遠遠瞧見,立刻裝作被石頭絆倒,發出一聲驚呼。


    陸鶴與連忙上前攙扶,柳嫣兒順勢靠在他身上,嬌聲說道:“王爺,都怪嫣兒不小心,差點耽誤了您的行程。”


    陸鶴與禮貌性地扶穩她,便不著痕跡地鬆開手,關切地叮囑她小心些,便借口有事離開了。


    柳嫣兒看著陸鶴與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怨憤,但很快又恢複成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心裏盤算著,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幾日後,王府舉辦宴會,邀請了不少達官貴人。柳嫣兒趁眾人不注意,悄悄在桑榆的酒杯裏下了藥。


    宴會進行到一半,桑榆隻覺一陣頭暈目眩,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她強撐著意識,心中暗自警惕,懷疑是柳嫣兒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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