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晚上,顧厭被踢了五次,還被扇了一巴掌。


    鞋子換好站起來時,他的腹肌紅了一片,是被那隻漂亮的高跟鞋的鞋尖踩的。


    顧厭暈暈乎乎,甜的心裏都在冒泡。


    連腹肌上的紅痕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摸了幾次,似乎有些戀戀不舍。


    襯衫的紐扣也沒係,眼巴巴的盯著薑梔枝,語氣真誠:


    “嫂子,你下次可不可以繼續踩我?”


    “爽得想死,真的。”


    薑梔枝沒忍住,又給了他一巴掌。


    顧厭呼吸急促了幾分,瞳仁發亮,看過來的視線都粘稠的像是化不開的蜜。


    薑梔枝心虛,生怕不是在捉奸,就是在捉奸的路上的顧聿之會突然推開房門,然後看到衣衫不整的顧厭,於是催著對方穿好衣服。


    顧厭聽話的低頭扣衣服,扣了幾顆,忽然幽幽出聲:


    “這是裴鶴年的房間。”


    “嫂子,你覺得這樣像不像偷情?還挺刺激的。”


    臉頰泛紅的少女一個眼風掃過去:


    “快閉上你的烏鴉嘴吧,裴鶴年回來,真的要揍你了。”


    “他根本就沒有資格揍我——”


    顧厭手上的動作沒停,語氣卻很硬氣:


    “他算什麽?一個不要臉的第三者,他又不是你正經的丈夫……”


    顧厭說著話,突然話音一轉:


    “不過姓裴的有什麽好的?他心眼多,又擅長妒忌,要不然你趁現在多玩他幾次,玩膩了把他丟了算了。”


    薑梔枝:“……”


    “你要是喜歡他這種類型,我再給你物色,保證給你找幾個體諒你的。”


    見他已經扣好了衣服,薑梔枝轉頭往外走,顧厭就囉囉嗦嗦的在旁邊跟著,一邊跟一邊上眼藥,


    “嫂子,你不知道,姓裴的可壞了。之前他跟我哥聯手,把我弄進去蹲了幾個月,裏麵的人都欺負我……”


    “而且我覺得裴鶴年好像有什麽毛病,是真的有病……”


    顧厭語氣神神秘秘,替她拉開房門:


    “我們家不是有個醫院嗎?患者的信息保密程度很高,但是前兩天我去查東西,不巧看見了他的名字,去的什麽美容整形科——”


    薑梔枝耳朵又開始紅了。


    顧厭沒注意,隻是一個勁兒的拉踩情敵:


    “具體的信息查不到,不過他肯定有點問題,誰家好人沒事去美容整形科?也不知道他整的什麽——”


    “我當時還想繼續查一查來著,但是我哥來了,打亂了我的計劃。”


    顧厭講了一大堆,最後得出結論:


    “枝枝,姓裴的不行。”


    “你別走心,玩玩算了。”


    薑梔枝敷衍了幾句,下了樓梯。


    離開時還在進行的樂隊表演早就結束,舞台的鋼琴旁坐著穿燕尾服的身影,演奏著肖邦的《夜曲》。


    穹頂垂下的水晶吊燈在香檳杯上打出琥珀色的影子,穿著考究的男士正在舉杯,名貴的腕表折射出冷芒,音樂中傳來聊天的話題:


    ——“裴老先生跟我父親同歲,算起來不過58歲,怎麽突然就提前過了60大壽?”


    ——“裴家人辦事,肯定有裴家的道理。不過都知道那位轉世活佛智塵大師在裴家私廟隱居,這麽重要的事肯定是得到了大師的指點。”


    ——“有道理!怪不得裴家的生意順風順水,原來連生辰賀禮都有講究。明天我也帶著老爺子算算去……”


    薑梔枝嘴角抽了抽,快步離去。


    今天晚宴的人很多,不乏有一些熟悉的身影。


    從晚宴開始就沒露麵的席靳匆匆趕來,視線掃過旁邊的顧厭,又落到薑梔枝身上,低聲跟她說了句什麽。


    穿著禮服裙的少女點了點頭,正打算跟他離開。


    很突然的,兩道身影擋在了前麵。


    喬顏穿著藍色禮服,身邊是一位與她年齡相仿的男人,長得不醜,但是眉眼間帶著一股風流。


    估計就是她那位訂了婚的未婚夫了。


    對方一隻手推著喬顏,一麵熱情又奉承的跟她打著招呼,從“顧小夫人”稱呼到“妻妹”,短短兩句話就以一家人自居,說是以後要勞煩他們關照。


    喬顏抿著唇,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她甚至有些緊張的盯著薑梔枝,生怕對方會說出幾句讓她更難堪,在未來婆家更無法立足的話。


    可對麵的薑梔枝卻隻是微微頷首,帶著客套的疏離。


    男人受寵若驚,表忠心一般的說著未來一定會對顏顏好之類的話。


    喬顏別過頭,紅了眼睛。


    她跟薑梔枝明裏暗裏鬥了多年,最後雙雙掉下來彷山,殘了一條腿。


    被趕出薑家之後,她才知道世道艱難。


    父親重男輕女,情願犧牲自己為他的私生子鋪路。


    母親軟弱無能,隻能一邊向她道歉,一邊推著她走進深淵。


    曾經被她瞧不起的姨母才是最勇敢的那個。


    她那麽瘦弱,病弱,束縛在深色旗袍裏,默默承受著出軌的丈夫的折磨,卻從來沒有屈服過。


    她那麽纖細的肩膀為她遮蔽多年風雨,護著她在青春期敏感的幾年安安穩穩,避開了喬家永不安寧的血雨腥風。


    她得到這種優渥舒適的生活太過簡單,所以滋長了她的野心,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身旁的男人興致衝衝,一邊責怪她不會講話討薑小姐歡心,一邊又策劃著該拿什麽禮物上門拉近關係。


    他握著她的手,承諾不嫌棄她是個跛子,會對她好。


    可是手機亮起,赫然是另一個女人的消息,問他今天晚上要不要過來。


    淚霧模糊了雙眼,隻能看見藍色的禮服裙。


    裙子不是她喜歡的顏色,手腕沒有她喜歡的鈴蘭,鞋子不是合腳的,後跟磨出了血。


    未來不會再有那個肩膀纖瘦的女人護著她。


    她的路,隻能自己走了。


    -


    喬顏的事情是個小插曲,拉開距離之後,薑梔枝才很嚴謹地問:


    “是不是她?”


    “你剛剛接近她之後,有沒有感覺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偷偷蹭點什麽?”


    席靳搖頭,“沒有。”


    剛說完,他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結論:


    “其實也有,確實想蹭點什麽——”


    他一隻手搭在薑梔枝肩膀上,微微俯身:


    “我的嘴巴有點奇怪,能不能蹭蹭你的?”


    話音剛落,一隻大手伸了過來,強行把兩個人分開。


    顧厭表情嚴肅:“席靳,在我麵前調戲我嫂子,你當我死了?”


    席靳雙手抱臂:“關你什麽事?”


    顧厭:“怎麽不關我的事?我哥姓顧,我也姓顧,四舍五入我也是嫂子的人,我們一家人可是要關起門來過日子的。”


    席靳被他氣得夠嗆,“你不要臉枝枝還要呢!”


    一道身影衝了過來,握住薑梔枝的手腕,上上下下打量她:


    “沒事吧,大小姐?”


    薑梔枝搖頭,看著一臉緊張的陸斯言:


    “怎麽了?”


    陸斯言掃過周圍,壓低聲音:


    “對方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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