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枝猶豫了一下,“先不撤。”


    電話那邊的席靳笑聲明顯,“好,我跟他們打聲招呼。”


    片刻後,席靳的微博發出了一條新動態:


    「席靳v: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圖片。」


    配圖是一張沾染過歲月痕跡的照片,幼時的席靳推著秋千,藤蔓纏繞的秋千上坐著臉頰粉嘟嘟的小女孩,一雙眼睛笑得彎了起來,公主裙的蓬蓬裙擺在夕陽中飄蕩著。


    五官輪廓已然清晰,分明是被爆料的女主角。


    「這就是席哥的小青梅!我天!這也太乖了!」


    「果然人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現在完全理解席靳為什麽單身了!可惜人家訂了婚,關係再好也隻能做朋友了!」


    「妹妹好可愛,但是妹妹不是因病早逝嗎?席靳為什麽突然發這些?是不是回應那條養魚傳聞。」


    「蒸煮活蹦亂跳,到底是什麽人造謠人家妹妹死了,好險惡!」


    「難以想象!如今我們炫酷狂拽的花孔雀席哥曾經也有老老實實給青梅妹妹推秋千的時候!嗚嗚!好看愛看!甜死了!」


    「有預感,枝枝妹妹隻需要略微出手,就能給我們席哥訓成狗……」


    下一秒,席靳被訓成狗那條評論就被正主點了個讚。


    席靳順勢轉發,這次附上了被偷拍的照片。


    兩人目光相對,少女柔軟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背,清晨的日光籠罩著,有種過分的曖昧。


    「席靳:很多年後,她又回到了我身邊。」


    剛剛安靜的評論區瞬間又吵了起來,一波讚美和回顧青梅竹馬的友誼,一波在磕cp,一波在罵薑梔枝不檢點,還有一波怒斥席靳暗戳戳知三當三。


    網上吵成了一鍋粥,薑梔枝倒尤其安靜。


    她簡單解釋了沒讓席靳撤熱度的原因,又抬著一張漂亮臉蛋,像極了因為羨慕虛榮而想要出風頭的可愛小孩,對著屏幕那邊的男人振振有詞:


    “我小時候就想當大明星的。”


    “但是我黑料太多,肯定會被全網黑。”


    “不過沒關係,我臉皮厚,說不定能夠憑借這一點熬成頂流。”


    裴鶴年看著她,視線又若有若無的掃過礙眼的陸斯言,


    “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學會獨自睡覺。”


    “而不是讓什麽亂七八糟的阿貓阿狗都睡在你房間。”


    被諷刺阿貓阿狗的陸斯言沒有反應,他眼簾半遮,神情莫測。


    腦海中閃過席靳舔狗一般的動態,視線中是雪白脖頸上那抹惹眼又曖昧的紅。


    陸斯言眼皮動了動,在幾個強有力的情敵之中,終於找到了這抹痕跡的始作俑者。


    隱秘的位置,囂張的宣示。


    隻能是這位裴先生的作風。


    他沒有半點身份上的立場,可卻處處管束薑梔枝,不知道的,恐怕以為他才是薑梔枝的未來老公。


    陸斯言唇線緊繃,心底翻湧起醋意——


    她為什麽總在招惹這些人?


    招惹了又不負責,就像明明說過會保護自己,可是轉眼又跟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


    眉來眼去,你儂我儂。


    不是未婚夫也沒關係,被按著親吻也沒關係,在脖頸上留下別人的痕跡也沒關係。


    隻要能滿足她,是誰都沒關係。


    可是憑什麽,她單單要把自己剔出去?


    說不出是嫉妒還是吃醋,又或者多年畸形又親密的關係被驟然打破,皎皎月光從他這條汙泥遍布的溝渠裏掃過,隻是落在別人身上幾秒,陸斯言就開始受不了了。


    他恨這些引誘薑梔枝的男人。


    他又怨薑梔枝誰都給好臉色,好像永遠學不會拒絕。


    他甚至覺得他比知三當三的裴鶴年還要下賤。


    畢竟裴鶴年已經可以在沒人知道的地方親她。


    而他隻能像個被拋棄的怨夫一樣。


    被欺辱8年,對方稍微給點好臉色他就巴巴的湊上去。


    結果還沒碰到對方,就被一腳踹開了。


    那邊,薑梔枝自大的話磕絆了一下,


    “壓根沒有的事兒,隻有昨晚發生了意外,你知道的昨天晚上雨好大,陸斯言這房間根本沒辦法睡人。”


    “而且你不相信我嗎?”


    薑梔枝湊過去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看向裴鶴年目露譴責,


    “我這麽純潔單純的小女孩,怎麽可能那麽隨便!”


    電話那邊的男人歎了口氣,似乎是有些無奈,


    “枝枝——”


    薑梔枝連忙打斷了對方的話,


    “我知道,今天一切恢複正常了,我跟陸斯言肯定不會再睡同一個房間。”


    她信誓旦旦,語氣輕快。


    站在她身邊的清瘦青年卻垂著眼睛,遮住了眼底諱莫如深的情緒。


    掛斷電話,薑梔枝又點了點聊天記錄。


    顧聿之不知道去哪兒。


    鬧出來這麽大的事,他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難道他還不知道嗎?


    薑梔枝抿了抿柔軟唇瓣,正猶豫著要不要給對方回個電話,卻聽到陸斯言的聲音響起。


    “大小姐在跟他談戀愛嗎?”


    薑梔枝肩膀一震,故作無辜,“誰?”


    “裴鶴年。”


    “哈哈……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我又不是這樣的人,真是的,而且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對了,我已經讓管家給你收拾了新房間,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還有,明天先不要跟著我了。”


    薑梔枝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可陸斯言不僅一步沒動,還在那裏半垂著眼睛看她。


    一雙黑深深的眼睛像是冰潭深處的黑曜石,情緒很淡漠,盯得她頭皮發麻,


    “大小姐不要我了嗎?”


    薑梔枝被他這句話問的眼皮跳了跳。


    房間裏的智能燈光隨著整點而變暗,陸斯言站在黑暗中,精致的臉龐若隱若現,看著她,


    “是因為有了他,所以才不要我嗎?”


    薑梔枝心髒跳得更快了。


    不知道是因為掉馬的窘迫,還是因為被對方直白的指出,麵容嬌美的少女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陸斯言語氣平靜:“他親你,我看到了。”


    薑梔枝一雙圓眼驟然睜大。


    陸斯言:“我為了甩掉那群人跑進食堂,正好在拐角處見到了大小姐。”


    “被裴鶴年抱著,摟著,束縛在懷裏,親吻。”


    “他親吻你的手指,甚至含著你的指尖吮吸,像是要把你吃掉。”


    薑梔枝耳朵發燙:“別說了……”


    “大小姐很喜歡嗎?”


    陸斯言忍著心裏的醋意,看向麵前麵容嬌美的少女,高大的身體一寸寸下彎,直至跪在她腿邊,


    “我也可以。”


    烏泱泱的睫羽迅速顫動,薑梔枝感覺自己腦袋都快冒煙了。


    一個兩個,他們現在是瘋了嗎?


    為什麽突然會對著自己說這種亂七八糟的話?


    纖細白嫩的指尖蜷縮在一起,薑梔枝忍著臉上的熱度,故作不在意,


    “你看錯了,是個誤會,一個吻手禮而已。”


    “親到手指沾滿男人的口水也是吻手禮?”


    陸斯言聲音很淡,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那按照這種禮節,是不是大小姐還準備跟他接吻,上床?就算被裴鶴年**,******的東西,大小姐還會自我安慰是一種社交禮儀?”


    薑梔枝臉頰迅速漲紅,纖細的脖頸都像是攏了一層紅紗。


    細軟聲線因為窘迫而悶悶的,像是惱羞成怒,


    “陸斯言,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可這一次,她的色厲內荏卻並沒有逼退陸斯言。


    對方跪在她腿邊,明明是下位者的姿勢,說出的話卻帶著某種毋庸置疑,


    “大小姐忘了我說過的,拍照片騷擾您的人就在身邊,您卻偏袒並且相信那些外人。”


    “裴鶴年在a市叱吒風雲多年,不是什麽好東西。”


    “您就算一時興起找人取樂,也不應該選擇這種危險的人物。”


    跪在她腿邊的青年聲音平靜,眼底卻翻湧著滾燙的情緒,


    “大小姐,我跟在您身邊8年,沒有人比我更懂您。”


    “您可以在我這裏,盡情的享受您想嚐試的新東西。”


    “我會忠誠於您,永遠不會背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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