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洛清淑哭哭啼啼抽泣著想說什麽。


    卻被紅雨柏打斷,“可是什麽。”


    接著牽著她的手朝著大殿外走去:“走,陪姐姐我走走,好久沒跟你散步了。”


    “雨柏姐.....等等。”


    洛清淑突然輕輕拽住她的衣袖,力道小得像是怕碰碎什麽易碎的珍寶。


    紅雨柏腳步一頓,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怎麽?嫌棄姐姐現在這副模樣,不願陪我這糟老婆子走走了?”


    她故作輕鬆地調侃,可枯瘦的手指卻不自覺地蜷了蜷,暴露出內心一閃而逝的不安。


    洛清淑急得一把拽住紅雨柏的衣袖,指尖都在發顫:“雨柏姐你想到哪兒去了!”


    她慌忙回頭,朝眾女帶著歉意道:“各位妹妹,你們先逛一下宗門,我陪雨柏姐走走。”


    “清淑,她們是?”紅雨柏腳步一頓,眯起渾濁的眼睛打量著殿內眾女。


    她原本以為這些是清淑收的徒弟,可看她們親昵的稱呼覺得不那麽簡單。


    洛清淑挽住紅雨柏的手臂,解釋道:“她們都是楊晨那木頭開竅後娶的道侶。”


    轉身向眾女介紹時,語氣不自覺柔軟:“這位紅雨柏師姐,是當年最疼我的姐姐。”


    “什麽?!”紅雨柏猛地瞪大眼睛,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指向眾女“這些...都是楊大哥的道侶...?”


    她突然咳嗽起來,也不知是笑的還是驚的:“當年為了幫你,我不知道廢了多少腦筋...楊大哥現在倒好...一找就是一堆漂亮的道侶。。。。”


    紅雨柏忽然展顏一笑,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她顫巍巍地向前邁了半步,朝孫凝夢等人微微欠身:


    “老身托大,喚各位一聲妹妹...可使得?”


    那沙啞的嗓音裏浸著三月暖陽般的溫柔,枯瘦的手指下意識理了理鬢邊散亂的銀絲,似乎想在晚輩麵前盡量顯得體麵些。


    柳如煙第一個迎上前去,纖纖素手輕輕托住紅雨柏枯瘦的手掌:“可以的雨柏姐姐,我是柳如煙,很高興認識你。”


    孫凝夢也款步上前,行了個標準的晚輩禮::“雨柏姐您好,我是孫凝夢。。”


    “我是溫曼曼,雨柏姐姐您好。”溫曼曼緊跟其後走上前自我介紹。


    “我叫顧向雪。”輕聲接上,唇角帶著淺笑。


    “我叫梁韻磬。”另一個女孩輕聲接上,唇角帶著淺笑。


    “我叫秦樂瑤。”紮著馬尾的女生眨了眨眼,語調輕快。


    “雨柏姐,我叫梁凡旋。”她歪了歪頭,笑容明媚。


    “趙靈竹,很高興見到姐姐您。”高挑的女生微微欠身。


    “我...我叫薑思雨。”她聲音細軟,耳尖微微泛紅。


    大家一個接一個地自我介紹,氣氛輕鬆融洽。


    隻有岩長涼子站在一旁,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唇,最後上前一步,用略帶生澀的中文輕聲說道:“岩長涼子。”說完,靦腆地笑了笑。


    紅雨柏望著這群環肥燕瘦的姑娘,忽然笑出眼淚:“各位妹妹好,沒什麽送你們,這是我千年來的煉製的一些小玩意,送你們,希望不要嫌棄。”


    說完,她從儲物戒指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件流光溢彩的物件。


    “這......”柳如煙有些遲疑,望著懸浮空中的那些寶物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洛清淑見狀輕笑,勸道:“如煙妹妹你們收下吧,這些靈器剛好適合你們現在使用,而且這也是雨柏姐的一番心意。”


    “謝謝雨柏姐。”柳如煙欠了欠身感謝完,上前挑選了一個手鐲。


    孫凝夢等人見狀,也是上前挑選感謝。


    待眾人收完見麵禮,洛清淑上前攙扶著她的手,語氣柔和道:“走吧雨柏姐,我陪你逛逛。”


    “好。”紅雨柏點了點頭,接著對孫凝夢等人和藹笑道:“各位妹妹,我占用清淑一點時間。”


    不是不想帶著孫凝夢等人去,而是敘舊的話,肯定隻有她們倆個最好。


    踏出殿門,初春的風裹著花香迎麵拂來。


    離開大殿,洛清淑和紅雨柏走在青玉石鋪成的路麵上感慨道:“好久沒走這條青玉石板路了。”


    紅雨柏也是頗有感慨:“兩千年有了吧,沒想到時間過得如此之快,一眨眼就過去那麽久了。”


    紅雨柏和洛清淑沿著蜿蜒小徑緩步而行,細語著往昔趣事,不知不覺已來到後山那片灼灼桃花林。


    微風拂過,粉白花瓣紛紛揚揚灑落,仿佛時光倒流回千年前的光景。


    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承載著太多記憶,當年楊晨最愛在那株老桃樹下修煉。


    紅雨柏常在那塊青石上煮茶,而洛清淑總愛搗亂,惹得眾人一陣歡笑。


    圍坐在青石旁,喝著紅雨柏煮的茶,洛清淑情緒低落道:“當初要是雨柏姐你們也飛升,或許就不會有生死離別吧。”


    紅雨柏執壺斟茶,琥珀色的茶湯在白玉盞中漾開一圈漣漪。


    她低頭輕笑:“總要有人守著這個家啊。”指尖摩挲著盞沿斑駁的茶漬,“華皓和修竹那倆傻小子,總說自己的資質不行,去仙界會拖你們後腿...”


    忽然一陣穿林風過,驚落滿樹桃花。


    她抬手接住一瓣,聲音輕得幾乎散在風裏:“我們得守著這片桃林,守著這些石凳茶案。萬一哪天...你們想家了,總得有個地方回不是?”


    “人人都說仙界好,那時候我們上去也是充滿了憧憬,誰知道上麵比下麵更加殘酷。”洛清淑充滿回憶的感歎著。


    當初飛升時,楊晨就問過她們要不要一起走。


    而狄華皓,齊修竹倆人覺得自己資質太低了,要不是靠著楊晨到達渡劫期。


    光靠自己能修煉的話,能到元嬰期都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修仙界都這麽殘酷了,仙界爭奪資源肯定更加激烈。


    所以他倆為了不拖後腿,選擇不飛升,留下看守宗門。


    而紅雨柏資質不錯,但因為自己道侶狄華皓沒去,她也選擇留在下界,一同守護著宗門。


    楊晨當時也沒勉強,隻是留下一句,等在上麵闖出一份天地了就來接他們。


    現實卻比他們想的更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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