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叔叔為了祝賀袁琴,宰了一頭綿羊,這會兒好些人在一塊兒切羊肉,串羊肉,有人在生火,幾家人說說笑笑,看著好生熱鬧。


    袁家有好些親戚,長輩小輩都在,袁琴有好些個堂兄弟,自己有個親弟弟,十三歲,就璃月一個外人,璃月有些尷尬,袁叔招呼璃月問:“楊兼兄弟哪去了,許久不見人了。”


    璃月道:“他在外頭看鋪子,最近不會回來。”


    “不是平盧縣一個鋪子嗎?難道外頭還有?”


    “幽州城有一個,他留在幽州城了。”


    “哎呦,璃月,你本事真大。”


    璃月擺手:“不是我本事大,都是兩個兄長忙活的。”


    “嗯?璃月,你姓璃,楊兄弟姓楊,楚公子姓楚,你們不是親兄弟?”


    璃月點頭:“流放路上相互照應的,就成一家人了。”


    “原來是這樣。你們都是本事人。”因著什麽流放,袁叔沒問,怕人尷尬,不過都是本事人那是真的。


    璃月沒接這話,本事不本事的,別人聽著好,她現在身上沒錢,也沒掙著錢,不覺得自己有本事。


    璃月第一次參加別人的家庭烤肉聚會,看著很是新鮮,袁家人買了果子來,專門給璃月和袁琴弄了一小桌,隻要袁琴高興。


    璃月覺得袁琴好幸福呀,每個家人都對她好,幾乎人人都寵著她,這種寵叫她好生羨慕,尤其如今又得了好姻緣,故而,袁琴的人生,璃月覺得是她攀不上的高度,好的不能再好那種。


    大家緊著袁琴吃,璃月占了袁琴好友的邊,跟著有的吃,跟著被人寵著,烤肉第一個上她們桌,滋滋冒油,香氣撲鼻,叫人食欲大開。


    璃月沒吃晚飯,跟袁琴喝酒吃肉,耳朵聽著有關周琪瑞從小到大的事,幾乎都是袁琴在說,璃月在聽,偶爾附和一兩句,誇誇周公子如何如何,一不小心就有點多了。


    這一多就不知道今夕何夕,就兩個姑娘家都喝多了。


    璃月隻知道自己是被人背回去的,嘴裏附和,“周公子真不錯,你嫁得好郎君真好。”


    許是附和多了,喝多了也知曉說這兩句話。


    楚珩鈺背著璃月,淡聲:“就這麽喜歡他?”


    璃月聽到熟悉好聽的聲音,抱著楚珩鈺的脖子緊了緊,小臉兒貼在楚珩鈺的脖頸上,蹭了蹭。


    楚珩鈺渾身一僵,太軟了,叫他渾身不舒服。


    璃月心裏知道楚珩鈺便就呢喃道:“我跟你說,幸好我沒有八字,不然我與袁琴姐妹都處不好。好羨慕袁琴,有那麽好的家人,又有那麽好的姻緣......”最後的語氣失落顯而易見。


    這種失落伴著酒後,被無限放大,似是愛而不得。


    其實璃月隻是失落她沒有自己的家人。


    楚珩鈺側頭看著璃月,不知如何安撫,莫名的情緒叫他心口很不舒服,悶悶的。


    楚珩鈺背著人,慢慢走著,說不上什麽滋味,就是不知道璃月從何時開始進了他的心。


    他不否認自己是冷清冷性之人,知曉璃月於自己不一樣,也不會如何,她還是她,願意把他當兄長,那就兄長吧。


    晚上,楚珩鈺親自照顧璃月洗漱,兩個婢女燒了熱水端來,楚珩鈺親自照顧璃月,拿著巾帕幫著擦臉,擦了手,擦了腳,再蓋上薄被。


    這舉動,把兩個婢女驚著了,太子殿下怎會屈尊降貴去伺候一個婢女?


    這還不是叫人匪夷所思的地方,關鍵是兩人共用一盆水?太子有潔癖啊,怎麽會與人共用一盆水?


    朱明霜和白冰兒對視,太子?是不是被人奪了舍?


    這變化不是一般的大。


    楚珩鈺自己倒了水,對著門口兩個婢女道:“自去睡了。”


    “是。”兩人應聲。


    就見太子關門關窗,然後與璃月共睡一屋。


    半夜,兩人便開始竊竊私語,小聲說話。


    太子對璃月不一樣,這是無疑的,可白天那什麽情況,明明有人來說親,太子也不見反對,這是個什麽情況?而且,璃月也明顯想著嫁人。真真叫她們看迷糊了。


    清晨,嘰嘰喳喳的鳥叫把人能吵醒,璃月渴醒了,睜開眼,楚珩鈺在穿衣服。


    璃月見著問:“你昨天幾時回來的,我等你一天了。”


    楚珩鈺頓了頓,問:“等吾做什麽?”


    璃月扁了嘴,道:“我沒銀子了,昨天叫烙子別去賣酒,跟我去基地釀酒的,高粱和糧食那邊都沒了,要去平盧縣買的,我沒銀子,隻好等你回來了。”


    “吾回來也沒見你等著吾。”


    “我那不是被叫去喝酒了麽。說來,我昨天怎麽回來的?”


    楚珩鈺穿好衣裳,去拿銀票,碎銀子他都花了,銀票放在一摞衣服底下,道:“沒銀子就自己來這兒取。”說著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璃月。


    璃月道:“那怎麽成,總要過你的手,不然以後少銀子,你都以為是我拿的,這不就亂了。”


    “吾的銀子不是誰都好拿的。”


    “那也得防著一二,我也不介意你在這方麵防著我。一是一,二是二。”說著也起身。


    楚珩鈺看了看璃月,他也想防著璃月,如今,防不起來了,晚了。


    兩人出門,有人做好了早飯,因著不大會下廚,炒出來的芹菜和韭菜都有些一言難盡。


    沒人有二話,隨便吃點就是。


    璃月對著朱明霜道:“我得外出幾日,這兒做飯,洗衣裳歸你們管了,菜地有菜,得空就去拔了吃,還有,得空也去種種菜,尤其是白菜,得多種,冬天就靠那菜過冬了。”


    “是。”朱明霜和白冰兒應聲。


    “後頭也歸咱們管,那裏有馬,去菜地腳程慢就去牽馬,要是不會騎馬就找田中,久問教你們,在這兒還按宮裏月例,給你們銀子。”


    “是。”


    大家都端著碗在外頭吃,璃月說話,大家都聽著,有人洗衣做飯,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吃完,璃月放了碗筷就去打包衣服。


    她這次去大概要住許久的,帶了筆墨紙硯,還帶了弓箭,閑著的時候還可以練著玩。


    楚珩鈺就見著璃月忙忙碌碌,然後,走前對著他說:“走了,有什麽事就差人來找我,應是沒有要緊事了的。”


    楚珩鈺淡淡點頭。


    璃月去牽他的小黑馬,烙子跟在璃月後頭,板車裏裝了幾個人,這些都是璃月的人手。


    璃月走了,楚珩鈺的心裏便開始空落落的,該是有好些日子見不著了,也好,趁著這段時間,試著把璃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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