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燁低著頭不說話,身體微微發抖,石頭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沒事子燁,咱們有難同當,你媽媽那麽溫柔不會打你的。”


    “到時候我媽揍我你可不要笑話我。”


    石頭已經習慣挨他媽揍了,雖然有點小緊張,但是沒有像子燁那樣怕得直抖。


    林子燁微微點頭,心裏滿是委屈,他隻是想保護媽媽給他買的書包,不想打架,也不想叫家長。


    媽媽會不會因為他在學校打架,就不喜歡他了?會不會覺得他不乖給她添麻煩了?


    林子燁心裏閃過很多念頭,緊張的直摳手。


    三人被老師罰站在辦公室門口,好一會才有人來,來的是蔣明然的奶奶。


    他奶奶還挺年輕,跟他一樣肉肉的,跑過來的,一過來就抱住蔣明然。


    “哎喲,奶奶的乖孫子喲,怎麽啦,誰打你了?”


    “快跟奶奶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是誰,誰欺負我的寶貝孫子!”


    蔣明然見是最疼他的奶奶來,馬上恢複那股得意高傲的模樣。


    “奶奶,就是他們,這兩個瘦雞,他們兩個一起打我,打的我可疼了!”


    蔣老太一聽,馬上罵罵咧咧的,看著這兩個小屁孩滿是火氣。


    “你們這兩個臭小子,以多欺少,一起欺負我孫子,有沒有天理了?”


    “你們爸媽呢,叫過來,我倒是要看看,大院什麽時候有這種孩子,父母得多沒家教啊!”


    蔣明然站在她身後,指著林子燁,“奶奶,就是他,我想看看他書包,他不給我看還打我!”


    “旁邊那個跟他一起打我!”


    “好啊,你小小年紀不學好,一個男孩子這麽小氣,看一下怎麽了?”


    “不給看還打人,我看你就是小小年紀不學好,以後長大了給你爸媽蒙羞,長大了指定就是那些偷雞摸狗的人。”


    蔣老太說著還要上手去擰林子燁的耳朵,被趕到的陸北寧一掌拍開。


    “你幹什麽!”


    陸北寧遠遠就瞧見這老太婆比手畫腳的像要打人,還好跑過來了。


    “喲你就是這個野小子他媽吧?你兒子打了我孫子,賠錢!”


    蔣老太一看,來了一個這麽年輕的,更是肆無忌憚了。


    “我跟你說你兒子今天打了我孫子,要是不給我解決,我跟你沒完!”


    陸北寧黑下臉看著她,“我兒子有沒有打人,不是你說了就算的。”


    最後趕到的李玉梅,已經黑下臉,啥也沒說,走過去看見石頭那樣,火就上來了。


    “你看,我跟你說什麽,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還敢跟人打架,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李玉梅氣的拽著石頭就想打的,陸北寧急忙過去攔。


    “嫂子,你別急,咱們先進去看老師怎麽說,你看孩子都這樣了。”


    陸北寧看著子燁跟石頭那鼻青臉腫的樣,都舍不得說他們。


    李玉梅聽著陸北寧的話,這才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看了眼石頭狼狽的模樣,到底還是心疼了,鬆開了拽著石頭的手。


    幾人走進辦公室,老師已經在等著了。看到他們進來,老師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們坐下


    “事情的經過我問了他們三個,也跟班裏煩同學大概了解了一下,兩個孩子呢確實動手了,不過起因並不是單方麵的。”老師推了推眼鏡,神色嚴肅地說道。


    蔣老太一聽,立馬不幹了,“什麽叫不是單方麵的,明明就是她兒子打了我孫子,我孫子可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就是他們以多欺少,欺負我孫子,我孫子都被打成什麽樣子了。”


    那老師看著除了一隻眼睛腫就隻有頭發淩亂的蔣明然,又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林子燁還有掉了個牙的石頭,悄悄翻了個白眼。


    陸北寧看向老師,冷靜地說:“老師,您說說具體情況吧。”


    老師點了點頭,“子燁今天背了個新書包來,蔣明然想搶他的書包,他不願意,蔣明然想動手打的他,他才還手。”


    “至於石頭,屬於是幫忙,說好聽一點是見義勇為班裏同學說是蔣明然摁著子燁打,石頭才上去幫忙。”


    “然後,石頭牙被打掉了。”


    蔣老太馬上不幹了,“你胡說我孫子說了他隻是想看看這個書包而已!”


    老師皺眉道:“蔣奶奶,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讓明然媽媽來,他愛搶同學東西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蔣老太一聽老師的話,臉色瞬間變了變,但還是強詞奪理道:“哼,就算是我孫子先動手搶書包,那也是小孩子之間鬧著玩,”


    “他們兩個合起夥來打人,把我孫子也打得鼻青臉腫的,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老師我跟你說,像這種小孩,現在欺負人,長大了誰知道會不會殺人放火,偷雞摸狗,趕緊把他們開除了才對!”


    陸北寧這下可不樂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怒視著蔣老太:“你講不講理啊?明明是你家蔣明然先欺負人,想搶我兒子東西!”


    “怎麽你們家買不起書包啊,你家孩子在學校明著搶啊,吃成這一身肉,然後來這說兩個這麽瘦的孩子欺負他,你說出來有人信嗎?”


    “還講不講理?你這個老太婆要是不講理就喊他媽來!”


    “你孫子想要什麽就搶別人的,你知道這個叫什麽嗎,叫土匪,本來在大院不能有這樣的孩子,現在看著,全是你這個老太婆教的吧!”


    陸北寧剛剛在外麵瞧見她想動手打子燁就憋著火,現在還聽到她說這種話,更是怒火中燒。


    李玉梅也冷哼一聲,:“我們家石頭那是見義勇為,你倒好,顛倒黑白!現在我家石頭牙都被打掉了,這事兒怎麽算?”


    “你家孩子是寶我們的就不是了?”


    蔣老太氣急,指著她們罵,“好啊,這兩個臭小子欺負我孫子,現在你們這兩個賤人,還要合起夥來欺負我這個老太婆!”


    “沒天理了!你們兩個都是潑婦,不會教孩子,我老太婆替你們教!”


    蔣老太說著,突然衝過去抬手打了林子燁一巴掌。


    “就是你,欺負我孫子,看一下書包會死嗎,會掉塊皮嗎,你把書包給他不就不會打起來了!”


    陸北寧一看,氣紅了臉,衝過去拽住蔣老太的頭發往後拖。


    “你這個老賤人,你敢打我兒子,倚老賣老是不是,我不吃你這套!”


    “老娘打不死你這個老不死的!你孫子打我兒子,孩子鬧矛盾就算了。”


    “但是你這個老不死的,有什麽資格打我兒子,你以為你年紀大了就怎麽樣,今天我跟你沒完!”陸北寧拽著她的頭發,一隻手不停扇她巴掌。


    她鉚足了勁,一個巴掌接一個巴掌的抽她。


    她絕不允許有人在她麵前傷害她的孩子,剛剛那一幕,讓她想起上輩子兩個孩子的慘狀,心裏的憤怒徹底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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