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後宮中向來是最藏不住事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張純尿崩,呲了趙俁一身,導致張純沒能侍寢成功,結果便宜了伺候趙俁洗浴的兩個宮女一事,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一時之間,張純成了天大的笑話,後宮中的人津津樂道。


    李琳、袁傾城、葉詩韻、麻曉嬌這四個張純的損友,在聽說了這件事之後,第一時間跑過來找張純看熱鬧,不是,是過來安慰張純。


    四女見到張純後,見張純的臉色雖然很不好,但狀態還算不錯,立時就放下擔心。


    昨天爭寵沒爭過張純的葉詩韻,第一個幸災樂禍:“怎麽了,純純,咋就這麽緊張呐,連泡尿都沒憋住,這要換成我是你,死也得先把趙俁給辦了,非將這生米煮成熟飯不可。”


    說完,葉詩韻就很不厚道的“咯咯咯……”笑個不停。


    張純沒看都快開心死了的葉詩韻,而是看向李琳三女:“你們想笑,也笑吧,別憋出內傷。”


    見張純還能開玩笑,李琳三女哪還能不知道,這件事並沒有傷害到張純,那她們也就不裝了,立即跟葉詩韻一樣笑得前仰後合。


    笑了一會,麻曉嬌沒心沒肺地說:“純姐,你說你尿就尿吧,怎麽還能往官家身上尿呢?這要不是官家宅心仁厚,不跟你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你這就是冒犯龍威了。”


    “確實,也就趙俁有涵養,這要是換成別人,肯定會覺得晦氣死了。”袁傾城說。


    “你是不是有什麽病,要不找禦醫給你看看?”李琳建議道。


    等四女全都打趣完,張純才雲淡風輕地說:“你們盡管笑,我無所謂,反正,這麽丟人的事我都幹了,還能怕你們笑話?再說,你們的態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趙俁的態度,隻要他不嫌棄我,別人愛說什麽說什麽,我全當她們在嫉妒我,即使冒犯了趙俁,趙俁依舊愛我如故。”


    葉詩韻打擊張純道:“你確定趙俁真不嫌棄你?或許趙俁已經嫌棄你了,隻是他沒說而已。”


    張純信心十足地說:“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也不等四女問張純哪來的這麽大的信心,張純就自顧自地說起:“你們是不知道,當時我整個人都懵了,躺在尿中一動也不敢動,覺得我這輩子肯定完了,被打入冷宮都是輕的,沒準會被賞賜一丈紅,誰想,就在我絕望至極之際,趙俁很溫柔地把我從尿中抱了出來,然後他一邊抱著我去洗澡、一邊安慰我,讓我不用緊張,說我沒做好心理準備,他可以等我,等多久都可以。”


    張純陶醉的樣子,讓四女都無語了,她們不約而同地想:‘至於嗎?’


    這時,張純不無懊惱地又說:“唉!都怨我昨天被自己的糗事蒙住了雙眼,沒表示我已經沒事了,讓趙俁誤以為我還沒準備好,這才便宜了那兩隻小妖精,不然我的好事早就成了,趙俁肯定已經是我的人了……”


    聽張純講完昨夜的經過以及種種細節,葉詩韻有些難以置信:“這趙俁都沒嫌棄你?”


    “嫌棄我什麽,我兩輩子都是處女,尿都是香的,有什麽好嫌棄的。”


    說到這裏,張純開始反擊一直在攻擊她的葉詩韻:“不像你,上輩子都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過了,也不知道你還能給趙俁什麽。”


    葉詩韻針鋒相對:“我能給趙俁我豐富的經驗,至少我不會在關鍵時刻緊張到尿崩,用尿呲他。”


    張純氣極:“你!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侍女!”


    葉詩韻搖著頭說:“自從我見到趙俁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不是我的主人了,我,葉詩韻,很快就將是趙俁最寵愛的妃子,過上你們全都羨慕的生活!”


    張純咬牙切齒:“忘恩負義啊!”


    李琳打斷張純和葉詩韻拌嘴,省得她們再因為一個男人吵起來。


    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補,手足斷,安可續?


    所以,為了一個男人吵架不值。


    基於這種心理,李琳說:“好了好了,都不要鬧了,隻要確定這次的事,對純純沒有影響就好。”


    麻曉嬌說:“放心吧,官家很寬宏大度的,我第一次侍寢時,因為被他感動哭了,妝都哭花了,活脫脫地變成了一個女鬼,他都沒有嫌棄我。”


    聽麻曉嬌這麽說,張純越發地後悔:‘昨天我重整旗鼓,肯定也能拿下趙俁!’


    ‘也不知道趙俁上朝回來,還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


    垂拱殿中。


    趙俁將葉詩韻的三策拿出來讓一眾宰執討論。


    讓趙俁沒想到的是,不論是新黨,還是舊黨,都對葉詩韻的《鹽政金融化改革》、《宗教特許權拍賣》、《海外貿易期權體係》讚不絕口。


    章惇更是不吝誇讚道:“陛下此三策,實乃皆治國安邦之上策,此三策定能緩解我大宋財政上的燃眉之急。”


    韓忠彥也大讚:“陛下之策,既深得儒家仁政之精髓,又不失法家變革之銳氣,實為難得。其論財政,既開源又節流,既顧眼前之困,又謀長遠之計,臣欽佩不已。”


    接著,不論是新黨的曾布、蔡卞、蔡京,還是舊黨的許將、剛剛回京述職的蘇轍、蘇軾,都猛誇這三策。


    趙俁反應了一下就明白了,新黨和舊黨之所以如此支持這三策,除了因為這三策確實不錯,應該能緩解趙宋王朝的財政壓力,還因為這三策是“趙俁”這個皇帝出的,更關鍵的是,他們現在拉趙俁站他們都還嫌來不及,哪會把趙俁打對麵去?


    所以這三策才能非常順利地通過。


    一眾宰執如此輕易地就通過了這三策,非但沒讓趙俁高興,反倒讓趙俁心中有點打鼓。


    可能是看出來了趙俁的擔心,也有可能是覺得,身為宰執大臣,尤其是立誌要報效趙俁知遇之恩的宰執,不能不提醒趙俁個中風險,蘇軾沉默了一會,開口提醒趙俁道:“陛下此三策確為救國良策,隻是,執行時,若不加以控製,或將產生苛捐雜稅問題,間接加重百姓負擔,還需選拔能臣幹吏執行,方穩妥。”


    趙俁看著蘇軾心想:“你倒是個實誠人,比這幾個家夥強多了,看你這麽實誠,朕就不計較你寫那麽多破詩,害得朕小時候篇篇都得背誦了。”


    趙俁看向蔡京:“蔡卿,此事由你負責,莫要教朕失望。”


    蔡京應道:“諾。”


    此事告一段落之後,章惇將剛才上朝時新舊兩黨沒吵明白的對遼國和西夏是戰是和一事又拿了出來,請趙俁做出明示,以便他們執行。


    結果,不等趙俁說話,主戰的和主和的就又吵了起來。


    趙俁就像看戲一般,又聽他們吵了一會。


    毫無意外,雙方依舊誰也說服不了誰。


    等到雙方吵到不可開交,甚至都有大打出手跡象之際,趙俁才開口阻止道:“章愛卿留下,其他人都下去罷。”


    見趙俁選擇將章惇留下,韓忠彥等舊黨心有不甘。


    可趙俁是皇帝,章惇是宰相,趙俁要跟章惇單獨議事,誰敢說個“不”字?


    韓忠彥隻能悻悻地帶著幾個舊黨一派的宰執下去了。


    而新黨這邊的宰執,見趙俁還是更重視他們的意見,不禁暗鬆了一口氣,然後紛紛退下。


    等垂拱殿中隻剩趙俁、章惇君臣二人時,不用章惇勸,趙俁就表明態度:“朕屬意強硬回應遼、夏挑釁。”


    章惇大喜,他有些激動地拜道:“陛下聖明!”


    讓章惇起身後,趙俁又有些為難地說:“隻是,若如此,必將調集軍隊擺出不惜一戰之勢,恁地時,方可震懾住二虜,奈何朝廷拖欠軍費日久,皇帝不差餓兵,愛卿何以教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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