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窈,你耍我?!”


    蕭凝的聲音難掩憤怒。


    謝窈眨了下眼,認真道:“沒有,我真的會考慮。”隻是現在絕對不會執行而已。


    不過若是將來某一日,蕭稷變得麵目全非,或許她真的會這樣做。


    所以她說考慮……沒問題呀。


    蕭凝沒有被謝窈的話安慰到,麵色反而更難看了些。


    謝窈覺得她再解釋蕭凝應該也不會信,所以不必在這件事上浪費口舌,直接道:“蕭凝,你才是在耍我吧?”


    “你說隻要我來見你,就告訴我那三個下蠱之人的位置,現在你該告訴我位置了。”


    蕭凝當然是沒想過真的要說位置。


    她想的是說服謝窈。


    此刻蕭凝看著謝窈的眼裏全是怒其不爭,她是真的沒想到,謝窈在品嚐過權力的滋味以後,還是以蕭稷那個男人為先。


    男人有什麽好的?


    隻要有了權力,這天下什麽樣的男人得不到?


    她甚至都說了,謝窈可以留下蕭稷的性命談情說愛,隻是要將權力握在謝窈自己手裏。


    謝窈還是不信。


    謝窈是什麽絕世大蠢貨?!


    謝窈盯著蕭凝,隻看到蕭凝的表情變換不定,卻始終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心裏默默歎息一聲:蕭凝果然是騙她的。


    蕭凝的話乍一聽似乎很有道理,但落入謝窈耳裏,都的帶著砒霜的糖。


    如今她與蕭稷是密不可分的夫妻,利益訴求都一致。


    而蕭凝的話無疑是在分化他們。


    她才不信蕭凝真的像她說的那樣無欲無求,既然敢開這個口,那必然有所算計。


    退一萬步講。


    就算她真的要對蕭稷動手,自己掌權,她也絕不會與蕭凝合作。


    蕭凝這個人……不行。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跟你也沒什麽好談的了。”謝窈直接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謝窈,人心易變,你確定要賭嗎?”蕭凝幽幽的不甘心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確定……蕭稷會永遠愛你嗎?”


    “會永遠隻愛你一個人嗎?”


    “他愛上你,為了你舍棄一切,那等他愛上下一個人……你又會是怎樣的下場,你想過嗎?”


    謝窈腳步微頓。


    而後轉眸看向蕭凝,“就算有朝一日,蕭稷真的變心……”謝窈笑了笑,道:“你應該也看不到。”


    蕭凝不會以為她在傷害了這麽多人之後,還可以安然無恙的活著吧?


    蕭凝表情微變,最後惡狠狠道:“謝窈,就算是死,我也會在地獄看著你。”


    “看著你最後墜入地獄!你將一切都寄托在男人身上,你隻會比我更慘!”


    蕭凝的聲音還在身後傳來,但謝窈沒有再停下腳步。


    蕭凝錯了。


    她謝窈,從來都沒有將一切寄托在男人身上。


    她讀萬卷書,會做生意,會管賬,還頗有身手,如今對政事也有許多了解……


    她敢保證,就算此時此刻蕭稷不再愛她,也不會立刻對她如何。


    她有足夠的底氣。


    她還擁有一個好的愛人,一份好的感情,三個可愛的孩子。她為什麽要為了未知的未來對蕭稷出手?


    謝窈剛出暗牢,就見一道人影迎麵而來,看到她立刻行禮,“臣參見皇後娘娘!”


    不是旁人,正是程風起。


    他腳步匆匆,看起來是著急忙慌一路緊趕慢趕回來的。


    “程大人。”謝窈問:“可是出了什麽事?”


    程風起左右看了看,趙昊立刻識趣的帶人退下,程風起這才道:“皇後娘娘,今日有數位大臣入宮。”


    “那些大臣們入宮是想勸誡陛下,後宮不得幹政,請陛下日後不準娘娘再踏足養心殿。”


    程風起的聲音壓低,語氣有些急。


    謝窈眼裏閃過一道寒芒。


    這些老匹夫……


    程風起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請娘娘放心,陛下已經憑一己之力勸退了那些朝臣,陛下還說這樣的事往後不會再發生。”


    “請娘娘務必相信他。”


    謝窈聽到這,眉眼裏多了一絲笑意。


    所以程風起著急忙慌的跑來,是因為得了陛下的命令?


    “好。”謝窈點頭,聲音裏笑意難掩,她現在就要準備回宮了。


    蕭稷的反應完全在謝窈的預料之中,這次甚至比上次更甚,人接她已經接到了宮門外。


    要是蕭稷來的再慢點……那蕭稷都要接到大理寺了。


    謝窈不等蕭稷出聲便主動道:“陛下,您請程大人轉告的話我都已經知道了。”


    “陛下放心,我都明白。”


    她當然相信蕭稷。


    蕭稷長出一口氣,直接問起正事,“蕭凝跟你說了什麽?”從問話就可以聽出,蕭稷從一開始就沒覺得,蕭凝真的會說那三個人的位置。


    “陛下英明。”謝窈道:“蕭凝她想離間我與陛下。”


    對於蕭凝今日的話語,謝窈也沒覺得有什麽隱瞞的,今日在場的人那麽多,便是她不說,也會傳入蕭稷耳中。


    蕭凝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不也正有此意嗎?


    今日那些話語,一開始就不是僅僅隻說給她聽的,還有蕭稷。


    他們兩個隻要有一個人信了蕭凝的話,就算不會立刻分崩離析,也會埋下隱患,指不定那日就炸了。


    如此想來……


    今日那些求見蕭稷的朝臣的所作所為,與蕭凝的話語並沒有什麽本質區別。


    或許那些朝臣裏的確有些老頑固,說這些話是真心的想為夏國好,但其中也有許多人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


    “窈窈。”


    蕭稷牽著謝窈的手往宮裏走,低聲道:“我已經讓人去查,此事究竟是誰牽頭。”


    他這些年雖在先帝的安排下沒有進入朝堂,但他的眼睛都沒瞎,今日鬧到他跟前的這些人究竟是個什麽成分,他心知肚明。


    除此之外,他還要破壞這些人的聯盟。


    既是打著為國為民的旗號,那就真的為國家和百姓做些實事吧。


    當然,蕭稷隻是將極少一部分精力放在這些朝臣身上,畢竟他今日說的都是實話。


    夏國內憂外患,當以國事為先。


    因著此次蠱蟲事件,明知故犯狎妓的朝廷命官不在少數,謝窈和蕭稷商議之後,決定加開恩科,選拔人才。


    此事謝窈和蕭稷已經決定,但還沒有對外公布。


    此刻兩人剛回到養心殿,就將此事公布了出去,既然有些臣子閑的慌,那就給他們找些事做。


    這消息一出,不僅僅是朝臣們,整個京城都喧鬧起來。


    學成文武藝,賣於帝王家。


    但春闈三年一次,天下英才何其多,能上榜的就那麽些人。如今又多一次機會,自然多的是人歡喜。


    隨著這消息傳出去,將會有更多人喧鬧開懷。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唯一就是,三日過去,那三個下蠱的人還沒找到。


    善善都有些被打擊到,怏怏的靠在桌上,“他們怎麽這麽能藏?”


    “就是就是。”桑蘭在旁點頭,但麵上卻沒什麽急色。


    她先前覺得外麵不好玩兒。


    但來了京城,桑蘭才驚覺外麵有多繁華。


    因為謝窈的優待,她又不缺錢,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想玩什麽就玩什麽。


    她是真的玩兒開心了,都不想回寨子了。


    此刻她已經換掉了寨子裏那種靛藍色的衣裳,穿著一身淡綠色的錦衣,挽著漂亮的飛天髻。


    發髻上的簪子精致美麗,桑蘭除開膚色微黑一些之外,看著與京中貴女全然沒什麽區別。


    相比之下,善善倒是一直穿著她靛藍色的衣裳,任謝窈怎麽說都沒換掉。


    而這三天,蕭凝也在大理寺被關著。


    三日前謝窈回宮之後,便想與蕭稷商議,先將蕭凝處決了。


    且不提蕭凝知道她不少秘密,就憑蕭凝給他們惹了不少事端,謝窈就不想多留她。


    免得夜長夢多。


    但蕭凝就像是知道她的選擇一樣,在她下旨之前給她帶了一句話:如果殺了蕭凝,不僅再也找不到那三個人,京城還會生靈塗炭。


    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謝窈不敢賭。


    那三個人都不是什麽大事,要緊的是京城無辜百姓的生命。


    蕭凝潛藏於京中已有些一些時日,目前她還沒藏到蕭凝在去宣悅住處之前藏身何處,自然也無從推測蕭凝做了些什麽安排。


    所以當務之急,變成了先找到那三人。


    當然,大理寺那邊也沒閑著,正在嚴刑審訊蕭凝。


    不說還有可能活著。


    說出來就是個死。


    蕭凝很清楚兩者的區別,所以還挺能抗,但謝窈已經快沒耐心了。


    “善善。”謝窈看向善善,道:“上次在宮裏給李妃種的那種蠱還有嗎?”


    善善點頭,“有啊。”


    “給誰種?”


    謝窈道:“蕭凝。”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親自去。”


    對此蕭稷是有些擔心的,所以並不情願,但他對上謝窈的眼神之後,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點頭道:“窈窈,我不進地牢,我在外麵等你。”


    他從謝窈的眼裏,看出了上次謝窈提出單獨見謝玉嬌時的神色。


    所以他退讓了。


    大理寺。


    謝窈帶著善善朝地牢而去,蕭稷則是在外麵等著。


    蕭稷親自來了,程風起自然要到場,他領著趙昊親自迎接。此刻看著謝窈獨自一人去見蕭凝。


    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陛下……不陪皇後娘娘去嗎?”


    按照陛下對皇後娘娘的在意重視程度,寸步不離的跟著方才合理。


    蕭稷瞧他一眼,道:“你不懂。”


    程風起:“……”


    蕭稷道:“這是尊重。”


    他都已經跟窈窈如此親近了,窈窈有點她自己的小秘密也很正常。


    他不是蠢貨,從上次謝窈的表現,他就已經看出不對。


    但那又如何?


    不管窈窈心裏有怎樣的小秘密,最重要的是,窈窈跟他在一起。


    與他生兒育女,將來他們還會一起白頭到老。


    些許秘密,他雖好奇,但不會不顧謝窈的想法去探究。


    他也有秘密。


    比如他從前其實不怎麽喜歡程風起,近來方才覺得程風起順眼。


    程風起默然片刻,忍不住問:“就算不喜歡你,也要尊重嗎?”


    程風起說完就後悔了。


    他在陛下麵前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僭越。


    但他這幾日為了讓自己忙起來,沒時間多想,整個人跟陀螺一樣忙的團團轉,以至於腦子都有些不清醒。


    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沒有了後悔的餘地。


    蕭稷當然聽到了程風起的話。


    他倒是不覺得程風起冒犯,他知道程風起這會兒是有感而發,說的是宣悅。


    蕭稷沉思片刻,認真回答,“心悅一個人是很私人的事,如果因為你的心悅而給對方帶來麻煩,那便是你的不對。”


    他相信程大人是聰明人,這些道理程風起都明白,隻是過不去心裏那一關。


    程風起默然。


    他給宣小姐帶去麻煩了嗎?


    毫無疑問。


    可……還是不甘心啊。


    蕭稷是過來人,一看程風起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因為這三言兩語釋懷。


    索性直接轉移話題,說起了正事,“讓你們調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程風起立刻回神,恭敬稟道:“回陛下,臣已經確定,在此事上挑撥離間之人,正是李尚書。”


    蕭稷記得此人。


    上次帶頭進言,要他選秀的就是他,李尚書。


    司南此時補充道:“陛下,李尚書雖然沒有適齡的女兒和妹妹,但他府中近來多了一名義女。”


    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蕭稷眼裏閃過一抹冷意,此人的政績他也看了,說的花裏胡哨,卻沒幹什麽實事。


    倒是兵部侍郎做了許多事,都被此人記在他的頭上,借此表功。


    “既然他這麽愛大包大攬,那朕便給他換一個地方。”蕭稷道。


    ……


    與此同時。


    謝窈也再次見到了蕭凝。


    比起上次,這次的蕭凝要狼狽得多,蕭凝是被嚴刑逼供了的,身上白色的囚衣因為被鞭打,在身上留下一條一條血色印記。


    她的頭發亂七八糟的,臉色蒼白,再沒有上次那自信的睥睨天下的態度,反而虛弱狼狽的靠坐在靠牆的床上。


    聽到腳步聲,蕭凝若有所感,抬眸看向謝窈。


    眼裏的恨意絲毫沒有掩飾。


    “謝窈,你竟敢讓人對我嚴刑逼供,我可是公主!”


    她是公主,自小錦衣玉食,身份尊貴,什麽時候被人這樣對待過?


    謝窈眼睛都沒眨一下,冷靜看著蕭凝,“你從前是,現在……不是。”


    蕭凝早已經被貶,失去了公主身份,成為了一名叛國罪臣。


    “謝窈,你會後悔的!”


    蕭凝盯著謝窈,眼裏是刻骨銘心的恨意。


    她這幾日在想,她究竟為什麽會失敗,想來想去……最後將一切都歸結於謝窈。


    都是因為謝窈,所以她才會失敗。


    謝玉嬌和宋文博都已經跟她說了,前世的蕭稷是死了的,謝玉嬌還說,正是因為蕭稷會死,她才選擇嫁給宋文博。


    蕭稷一死,她那些蠢弟弟還有誰能與她爭鋒?


    但偏偏出了意外。


    蕭稷娶了謝窈,不僅沒有按時去死,反而還生了龍鳳胎,一直到現在,她都快死了,蕭稷還活蹦亂跳的。


    甚至她此次特意做的局,讓人給蕭稷下的絕命蠱,竟然一點用都沒有。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謝窈。


    “善善。”謝窈看向善善,微微頷首道:“勞煩你。”


    聽到這話,蕭凝眼皮一跳,心裏有極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往後縮。


    “謝窈,你想做什麽?”


    謝窈和善善都沒理會她。


    隻見善善從身上取出一個瓷瓶,打開將瓶口傾斜在地上,一隻黑色的蠱蟲便從中爬了出來。


    “去。”


    善善一聲令下,蠱蟲便朝著蕭凝的方向爬去。


    “啊!”


    蕭凝立刻尖叫起來,想要避開這蟲子。


    可她往什麽方向跑,那蠱蟲都跟著她的方向跑,看樣子是認準了她。


    蕭凝的身體本就被這幾日的嚴刑逼供摧殘的極為虛弱,自然不可能跑得過蠱蟲。


    所以她很快就轉換了思路,脫下腳上的鞋子,想要拍死這跑來跑去的蠱蟲。


    但是沒用。


    “啊——!”


    伴隨著蕭凝尖銳淒厲的慘叫,那黑色的蟲子一下鑽入蕭凝雪白的皮膚,然後進入她的身體。


    “出來,出來出來出來!”


    蕭凝這些時日一直都在用蠱蟲做事,比誰都知道,這些蠱蟲有多麽可怕惡心。


    此刻抓著蠱蟲消失那一處的皮膚,瘋了一般重複這兩個字,想讓蠱蟲離開她的身體。


    也沒有用。


    身體的疼痛很快猛烈襲來,讓她沒心思再多想,她隻感覺到源自於靈魂的疼痛正源源不斷的,猛烈的衝擊她。


    蕭凝瞬間倒地,在地上疼痛翻滾,表情猙獰。


    “謝窈。”善善將一個瓷瓶遞給謝窈,“那我出去啦。”


    “好。”謝窈點頭,“我很快。”


    善善離開地牢,地牢內隻剩下謝窈和蕭凝兩人,隻聽得到蕭凝痛苦的嘶吼聲。


    謝窈在等。


    許是善善近來真的吃了不少苦,所以這樣的疼痛她竟然沒有很快求饒,而是默默扛住了。


    相比之下,當初的李妃就要不值錢得多。


    許久,謝窈才從瓷瓶裏倒出一粒藥丸,蹲下身放在地上,對蕭凝道:“這是解藥。”


    蕭凝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身體的本能控製著她朝著這個方向前進。


    謝窈道:“告訴我那三個人在何處,你近來在京中又做了些什麽安排。”


    “說了,這枚解藥便是你的。”


    蕭凝仿佛沒聽到似的,眼裏隻能看到解藥,但就在她將要抓到時,謝窈拿起藥丸退後幾步。


    蕭凝的手從牢房的柵欄裏伸出來,卻碰不到解藥。


    她雙眼猩紅,眼裏盛滿暴躁,看著謝窈的眼裏全是殺意。


    去死!


    謝窈去死!


    謝窈不疾不徐道:“我隻有這一個條件,你想好了再答應。”


    砰!砰!砰!


    蕭凝疼的用頭去撞柵欄,很快便撞破了皮,有血液迸濺而出。


    謝窈離得遠,都避開了。


    許久,蕭凝已經因為疼痛而乏力,才在蠱蟲發作的間隙出聲,“說,我說。”


    太疼了。


    就像是有千萬人同時用生鏽的鋸子鋸身上的肉,不僅僅是皮膚,還有內髒……甚至靈魂。


    而間隙的緩解能讓她不痛,但在猛烈而長久的疼痛裏,這樣的間隙反而讓人更痛苦。


    就在你即將痛到麻木時,又讓你清醒。


    讓疼痛更痛。


    甚至蕭凝的心裏,都隻剩一個想法:去死。


    謝窈點頭,“說。”


    蕭凝沒再耍花腔,這次真的老老實實的說了,她先說了三個地址,“我將他們分開了,又讓他們在我身上放了蠱蟲,一旦我身死,他們就能立刻感應。”


    “然後他們就會按照我先前的命令,在京城大肆釋放蠱蟲……”


    “就算你們將京城分區,不得隨意來往也沒有用。”蕭凝說到這,竟然笑了。


    “謝窈,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麽救的蕭稷,但我知道……你一定會後悔!”


    “你所有的秘密,我都已經知道,而且告訴了蕭稷。”蕭凝的眼裏閃爍著凜冽的惡意,“謝窈,你會後悔的。”


    “你一定會後悔!”


    伴隨著蕭凝這話落下,蕭凝重重的撞在牆上。


    帶著必死的決心。


    蕭凝倒下。


    她的雙眼仍舊一眨不眨的看著謝窈的方向,帶著濃濃的惡意。


    “謝窈,你一定會後悔——”


    謝窈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蕭凝死了。


    盡管到死都還在詛咒她,都還盯著她,但對謝窈來說……其實也就那樣。


    謝窈隻是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


    蕭凝剛剛說的那三個地址一定不對,但後麵的話是對的,那三個人隻要察覺到蕭凝身死,就會立刻行動。


    但謝窈的臉上卻沒多少慌亂。


    她走出地牢,將蕭凝的話說了一遍,然後看向蓄勢待發的司南和程風起,以及善善等人,道:“行動!”


    真當這三日,他們什麽都沒做嗎?


    自然是做了一定的準備,才敢來見蕭凝,她親自來,是因為知道蕭凝知道她的事,所以跟謝玉嬌一樣,要親自送蕭凝離開這個世界。


    隻有如此,她才放心。


    等眾人離開了,謝窈才看向蕭稷,道:“陛下,蕭凝自盡了。”


    蕭稷點頭,握住謝窈的手,放在掌心暖著,“地牢冷,你的手都涼了,我給你暖暖。”


    蕭凝雖然是他妹妹,但早就暗中想殺他千百次。


    蕭稷自然不會為她傷心。


    他更在意謝窈的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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