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窈瞳孔微縮,果然……


    她心裏震驚非常,麵上卻不動聲色,“你在胡說什麽?你……”


    宋文博的手指用力,掐緊謝窈的下頜,將她的話堵了回去。


    他微微垂下落在謝窈身上的眼裏帶著不悅,“謝窈,別裝了。”


    “你這樣……我很不喜歡。”


    有病!


    謝窈在心裏暗罵一聲,宋文博喜不喜歡的……很重要嗎?


    她眼裏全是抵觸與憤怒,“宋文博,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麽瘋話?!”


    宋文博麵色更沉。


    他的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謝窈還要在他麵前裝?


    “既然你想不起來,那我這個做夫君的……就好好提醒提醒你。”宋文博一聲冷笑,袖裏長鞭揮出,他十分靈活的甩了甩,屋內響起破空聲。


    “我特意買下了這條鞭子,就是怕你會不習慣。”宋文博手中長鞭舞動,十分靈活。


    這是鐫刻在他靈魂裏的,上一世的記憶。


    也是因為這份熟悉,讓他確定那些夢境絕非虛假的妄想,而是真實存在的過往。


    宋文博做這些的時候,雙目灼灼盯著謝窈,不錯過她臉上任何微弱的表情變化。


    他在等。


    等謝窈恐懼,害怕,顫抖……


    就如前世一樣。


    但沒有。


    宋文博所期待的一切都沒有,謝窈看著他的眼裏全是嫌棄,如同在看什麽髒東西一般。


    謝窈麵上鎮定,但心裏的慌亂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在聽到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音,還是下意識的會很害怕,但已經能夠克服。


    不似上輩子那樣,聽到這聲音就瑟瑟發抖。


    謝窈的反應完全在宋文博的意料之外,宋文博攥緊了手中的長鞭,垂眸看著謝窈的眼裏全是懷疑與探究。


    難道……謝窈真的不知道“前世”的事?


    不,不可能!


    宋文博又很快否認了這個想法,若是謝窈什麽都不知道,那從前南州和蜀地的事如何解釋?


    那時候她有謝玉嬌的消息,但謝窈和蕭稷卻是更快他們一步……


    謝窈,一定有問題!


    啪!


    宋文博抬手便是一鞭子甩在謝窈身上,疼痛瞬間傳來,謝窈疼的麵色巨變,看著宋文博的眼裏滿是憎恨。


    是恨,而非恐懼。


    宋文博看的清清楚楚,他冷笑一聲,又是一鞭子落下,“裝,還要給我裝是吧?!”


    “等等!”謝窈猛然出聲,攔住宋文博。


    宋文博的鞭子揚在半空,眉梢輕揚,“現在想起來了?不裝了?”


    謝窈點頭,“對,想起來了,你說得對。”


    謝窈如此爽快,宋文博又愣了一瞬,微眯的眸裏帶著懷疑。


    宋文博的另一隻手落在謝窈臉頰,一邊摩挲一邊問:“想起來,我與你也做過夫妻了?”


    謝窈有點反胃。


    與他做過夫妻……當真是她最大的恥辱。


    但她還是道:“對,你說得對。要不是謝玉嬌臨時變卦……”


    她還要重蹈前世的覆轍。


    宋文博笑了,他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是啊,都怪她。要不然……我們多好?”


    他眼裏閃過一抹惋惜,緊盯著謝窈的雙眼,“你還記得平平安安嗎?”


    謝窈怔了一秒,表情有瞬間的呆滯。


    她剛剛都是演的,但此刻的失神是真的。


    謝窈抿唇。


    宋文博說的“平平安安”不是旁人,正是她前世被酒後的宋文博強迫那一晚懷上的兩個孩子。


    她曾為了兩個孩子忍辱負重。


    但自從孩子生下來,她就不曾好好瞧過,不是她不願意,是宋文博和宋李氏不讓她看。


    饒是如此,她在聽到兩個孩子的名字時,還是被宋文博捕捉到了真實的情緒。


    宋文博蹲在床邊,手從謝窈的臉頰滑至耳朵,輕輕揉捏著她的耳垂,推心置腹般的低聲道:“他們很想你,你想他們嗎?”


    “你與蕭稷的孩子養尊處優,自幼被金尊玉貴的養著,有你日日陪在身邊……可平平安安什麽都沒有。”


    “他們都是你的孩子,你不覺得虧欠嗎?”


    虧欠嗎?


    謝窈微垂下眼,唇角牽出一抹涼薄的笑,並不。


    她隻後悔。


    後悔當初為什麽生下那兩個孩子,帶他們來到人世間受苦。


    有宋文博這樣的父親……才是他們的災難!


    但謝窈沒有將內心真實的想法說出口,她隻是吹著眼瞼,睫毛不斷顫動著,似乎因為宋文博的話而情緒波動極大。


    “夫人。”宋文博道:“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我們回到過去,重新來過。這一次,我一定好好對你,絕不會再欺負你,不讓你受任何委屈。”


    “好不好?”


    宋文博的聲音愈發溫和,謝窈卻是背後一涼,隻覺得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毛骨悚然!


    但她心裏也明白了,原來宋文博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宋文博……想回到過去!


    找上她,是因為確定她從最開始就記得前世的事嗎?宋文博猜的的確沒錯,但找她……真是找錯人了。


    謝窈將計就計,輕咬下唇,麵上還有些不安與愧疚,似被宋文博說動了一般。


    猶豫著出聲,“可是……該怎麽回到過去呢?”


    宋文博眼睛一亮,而後灼灼盯著謝窈,“這就要問你了啊。”


    “你告訴我,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屋內的窗戶十分狹小,就算臨近午時,光線也不算充足,仍顯得昏暗非常。


    但此刻宋文博的眼睛卻格外明亮,盯著謝窈時眼裏的欲望與迫切,讓謝窈心裏發涼。


    宋文博……真是很在意很執著這件事。


    若是讓他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什麽辦法,還不定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


    “夫人。”


    宋文博的聲音透著滿滿的危險,“怎麽不說話了?嗯?”


    “宋家。”謝窈脫口而出,看著宋文博道:“應該與宋家有關。”


    宋文博陷入了沉默……


    他在思考。


    隨後,他犀利的眼神落在謝窈身上,“真的?”


    謝窈“誠實”的說:“雖然我也不確定,但我猜應該與宋家有關係。”


    “你知道的,我死在宋家……”


    宋文博眼神輕閃,“還有謝玉嬌……”


    謝窈並不意外,她當初就猜到,謝玉嬌是宋文博故意放進去殺她的。


    因為她,已經礙眼了。


    而功成名就的他不願意因為“休妻”被人議論,所以她死掉就是最好的結局。


    就算不是謝玉嬌,也會有別的辦法。


    隻是在那個時候,謝玉嬌剛好成了這柄刀而已。


    “嗬。”宋文博一聲冷笑,看著謝窈的眼神十分危險,“以為這樣就能騙我?”


    他的手落在她脖頸間,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掐斷她細嫩的脖頸。


    “你就是想騙我帶你回京城吧。”


    謝窈被他擄來,就憑蕭稷那短命太子對謝窈的在意程度,隻怕整個京城如今都已經戒嚴。


    謝窈故意說這樣的話……就是想騙他回京吧,那無異於自投羅網!


    宋文博的手逐漸用力,謝窈清楚感受到窒息。


    偏偏此刻她渾身酸軟無力,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否則她早就反抗了,豈會被宋文博如此欺辱?


    但宋文博的行為顯然隻是威懾,並不是真的要她性命,就算一直用力,卻也給她留了呼吸的餘地。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謝窈這話說的很艱難,看著宋文博的眼神竭力顯得無辜且真誠。


    但她心裏卻罵死了宋文博。


    眼看著謝窈就快喘不上氣,宋文博終於緩緩鬆開了他的手。


    “咳,咳咳。”謝窈咳嗽著,整個人都顯得很脆弱很無助。


    她清楚感受到,宋文博看著她的眼裏滿是懷疑。


    但謝窈隻垂著眼,根本不與宋文博對視。


    她再說下去宋文博也不見得會信,與其她說服宋文博,不如保持沉默,讓宋文博自己去想。


    這比她說一百句都管用。


    “將你與謝玉嬌之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宋文博坐在床邊,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好。”謝窈直接點頭,這次她倒是沒騙宋文博,將她記得的事一一說出來。


    “……”


    “沒了?”等謝窈收聲,宋文博才又問。


    “嗯。”謝窈點頭,“沒有了。”


    “很好。”宋文博點頭,“這些……我會一一詢問謝玉嬌。”


    “謝窈,你最好沒騙我。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嗯?”


    宋文博的聲音幾乎是貼在謝窈耳邊響起,他的呼吸盡數噴灑在謝窈耳邊,讓謝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隻覺得惡心透頂。


    她沒說話,但心裏卻掀起驚濤駭浪。


    謝玉嬌……果然還活著。


    且謝玉嬌與宋文博還有聯絡……還好她剛剛都沒有說謊話。


    宋文博心滿意足的笑了笑,便要起身離開。


    謝窈定了定心神,忽然叫住了他,“宋文博。”


    宋文博站在床邊,回頭垂眸看她,眉梢輕揚,“怎麽?舍不得我?”


    他聲音輕挑,看著謝窈的眼底深處全是輕視。


    謝窈第一反應是想吐!


    宋文博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惡心。


    她無視宋文博的狗叫,直接問出她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我外祖母的死,與你有關嗎?”


    謝窈此刻抬眸,緊盯著宋文博的雙眼。


    從確定被擄走那一刻起,這個問題就一直在謝窈心裏盤旋。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快的就算是她都沒反應過來。她還沉浸在外祖母離世的悲傷中,沒來得及深想其中的問題,人就已經被擄走。


    謝窈不相信會有這麽巧合的事!


    “什麽?”宋文博眉梢輕揚,“我的夫人,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哪能算到那些?”


    “再說,那是你的外祖母,我怎麽會對她做什麽呢?”宋文博抬手揉了揉謝窈的頭,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眼神變得危險,“你這是……在懷疑你的夫君嗎?”


    宋文博的眼神十分危險,好似下一秒就會對謝窈做些什麽……


    謝窈:“怎麽會?”


    “你知道的,我原與他們也沒什麽感情。”


    宋文博想了想,眼底有譏諷一閃而逝,隨後道:“這才乖。”


    “我現在還有事要忙,晚些再來看你。”宋文博拍了拍謝窈的臉頰,而後起身離開。


    砰。


    房間的門被重重關上,原本就昏暗的屋子變得更加昏暗。


    外祖母!


    剛剛宋文博雖然是在說否認的話,可反而讓她更確定:這件事與宋文博脫不了幹係。


    至於宋文博眼裏的嘲諷……


    是在笑她吧。


    笑她連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笑明明趙家不管是今生還是前世都為她付出了許多,她卻不知道前世的事,還說出那樣涼薄的話。


    謝窈閉上眼,有眼淚無力的從眼角滾落。


    外祖母……


    謝窈心裏很痛苦,但越是痛苦,她整個人反而冷靜了許多。


    剛剛她提及“宋家”時,宋文博說了“回京城”三個字,也就是說她如今已經離開了京城。


    她如今還能嗅到殘存在衣裳上的臭味,再加上昨晚昏昏沉沉時的感覺……


    能在夜裏出入城門的……運送夜香!


    宋文博是通過這樣的渠道,將她悄無聲息的轉移出了京城。


    這個時候……殿下應該已經發現她失蹤了吧?


    但她被悄無聲息的轉移到了京城外,隻怕就連殿下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這一點……


    為今之計,她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所以她必須冷靜!


    ……


    宋文博離開謝窈所在的屋子之後,便吩咐看守在門口的隨從將門鎖上。


    “都聽見了?”


    他看向不遠處站著的黑衣帷帽麵具女子。


    女子身形窈窕,麵具覆蓋了表情,隻能看到一雙浸染著冷意的雙眼。


    宋文博隻看一眼,便挪開了視線,問:“真的假的?”他問的自然是謝窈剛剛說的那些話。


    黑衣女子的視線落在宋文博身上,眼裏冷意更甚,“那不代表什麽。”


    “她的狡詐,你應該知道。”


    他們都不是第一次與謝窈打交道了,謝窈此人……絕非善類!


    “嗬。”宋文博有些不屑的輕笑一聲,道:“謝玉嬌,你自己不行,可別以為所有人都不行。”


    從前也就算了。


    可上一世的謝窈可是被他折磨羞辱了那麽長時間……至於這一世,謝窈不過是仗著先知,所以僥幸脫離了他的掌控而已。


    如今他也已經想起了從前的事,謝窈這不是輕輕鬆鬆就被他拿捏了?


    謝玉嬌:“……”


    她一言難盡的看了宋文博一眼,隨後直接氣笑,她從來不知道,宋文博竟然如此……自信。


    她上下打量宋文博,語氣嘲諷,“你的意思是……你行?”


    她的眼神重點落在宋文博兩腿之間。


    宋文博瞬間黑臉,咬牙切齒道:“謝、玉、嬌,你是在挑釁我嗎?”


    謝玉嬌輕嗤一聲,“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小看任何人。”


    “尤其是女人。”


    她真是沒想到,這宋文博膨脹的也太快了,當真是忘了從前如何跪在蕭凝腳邊阿諛討好的?


    可笑。


    謝玉嬌不想再與宋文博糾纏,直接越過他便要往關著謝窈的屋子走去。


    但宋文博直接伸手攔住了她,“你想做什麽?”


    謝玉嬌手中握著一把匕首,此刻更攥緊了些,看著宋文博的眼裏全是冷意,“讓開。”


    宋文博自然不會讓,他道:“還沒到時間,你現在還不能動她。”


    謝玉嬌的眼裏有殺意一閃而逝,聲音更冷,“讓、開。”


    她的耐心有限,若是宋文博再敢阻攔,她不介意直接……


    謝窈害她吃了這麽多苦頭,她怎麽能就這麽善罷甘休?她自然是要報複回來的!


    如今謝窈在宋文博的麵前承認,她早就記得前世的事。


    謝窈在明明知道宋文博是個怎樣的禽獸的情況下,還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宋文博,將她害成如今這樣的境地……


    她不生吞活剝了謝窈,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謝玉嬌越想,眼裏的殺意便越甚。


    宋文博看的清清楚楚,阻攔謝玉嬌的動作自然更加堅決,折磨一下謝窈無所謂,但若是一不小心謝玉嬌把謝窈弄死了……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宋文博道:“再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誰能放心?”


    “你要是一不小心把她弄死了……”


    “我不會!”謝玉嬌惡狠狠道:“我怎麽舍得她就這麽死?”


    她不好好的折磨謝窈,不將心裏的怨氣發泄出來,她如何甘心?


    謝玉嬌眼裏閃過寒光,“我可是為了她準備了一份大禮!”


    “不行。”宋文博的態度也很堅決。


    他從前就折磨羞辱謝玉嬌,後來雖然被謝玉嬌報複了,但如今擁有了前世記憶的他再次耀武揚威起來。


    十分不將謝玉嬌放在眼裏。


    一個被他利用的女人而已!


    謝玉嬌徹底冷臉,不想再與宋文博爭執,直接便要揮開他的手臂——


    宋文博自然不讓,一把推開謝玉嬌,“夠了!”


    “再等三日,三日後便是七星連珠之日,到時候隨你怎麽折騰她。”


    他不心疼謝窈死,但被灌了藥的謝窈本就虛弱,可不能提前死了。


    噗!


    下一秒,匕首入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是宋文博的慘叫聲,“啊!”


    卻是被推搡的謝玉嬌絲毫不讓,直接將匕首紮入了宋文博肩膀!


    匕首盡數沒入。


    謝玉嬌的眼裏閃過快意,宋文博卻是身體一軟,直接栽倒在地,完好的手捂著傷口,看著謝玉嬌的眼神就像在看瘋子。


    瘋了,謝玉嬌真的瘋了!


    謝玉嬌竟敢如此對他……


    宋文博臉色蒼白,看著謝玉嬌的眼裏全是恨意。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厲聲吩咐道:“抓住她!”


    院內的人立刻行動,將謝玉嬌製服。


    更有人扶著宋文博起身,宋文博衣裳已經被血染紅,此刻臉色還有些蒼白,肩膀處的傷口有汩汩的鮮血流出。


    啪!


    宋文博完好的手抬起,揭開謝玉嬌臉上的麵具,摔在地上。緊接著重重落在謝玉嬌臉上,“賤人!你敢動我?!”


    宋文博很確定他的權利比謝玉嬌更大,因為謝玉嬌就隻是一個工具。


    而他,宋文博。


    是主人的左膀右臂,是可以開拓疆土的能臣。


    謝玉嬌……一個女人而已。


    能有什麽用?


    謝玉嬌想要反抗掙紮,但從前對她的話言聽計從的隨從此刻卻因為宋文博的吩咐而緊緊扣著她的手臂,讓她動彈不得。


    謝玉嬌看著宋文博的眼神都在噴火!


    宋文博……找死!


    她一直被封印在麵具之下的臉此刻暴露在外界,她臉上的疤痕也清晰可見,她甚至能察覺到這些人落在她臉上的異樣的眼神……


    啪!


    宋文博又是一巴掌甩在謝玉嬌的臉頰,“看看看,再看信不信把你眼睛挖出來?!”


    “哼。”宋文博冷笑一聲,“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以為你是什麽?你……跟謝窈一樣,不過就是一個工具而已。”


    “你若是老老實實的,我還能給你幾分臉麵,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你就不要怪我!”


    宋文博說完,吩咐守衛,“將她也帶下去關起來,這兩日不準她接近謝窈。”


    他剛剛被謝玉嬌狠狠紮了一刀,此刻說話的聲音已經有點虛弱。


    手誤誒將謝玉嬌帶下去之後,宋文博很快就傳喚了大夫為他治傷。


    ……


    小木屋內。


    謝窈聽到了外麵的爭執,她長出一口氣,她如今身體還沒什麽力氣,若是謝玉嬌真的進來要對她做什麽……


    她完全反抗不了。


    就剛剛聽到的情況來看,宋文博如今是這裏做主的人。


    謝玉嬌原本也有些地位,但因為剛剛與宋文博的爭執,顯然已經被剝奪了權利……


    宋文博和謝玉嬌的背後……果然還有人。


    三日後,七星連珠之日?


    謝窈認真想了想,這才想起一些共同點。


    上一世她死的日子與宋文博等人定的三日後……雖然不是同一年,但是同一天。


    若是往好處想的話……她還有三日可活。


    謝窈在思索這些的時候,一直都在竭力的控製手腳,想要做出哪怕是極微小的動作。


    她如今……隻能等。


    她看向窗戶的方向,看看時辰……如今約莫已是下午。


    也不知道她的失蹤會不會影響外祖母的葬禮……不知道殿下如今在做什麽……


    就算是她不見了,殿下也還是要用午膳才行,他身體剛恢複沒多久,正需要休息……


    而此刻,被謝窈記掛的蕭稷在匆匆離開趙家之後,直奔養心殿正殿。


    他一把攥住昏睡的皇帝的肩膀,大力使勁搖晃,冰冷的聲音難掩迫切,“說,謝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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