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屋門簾被夜風掀起又垂落,獨留一人的孤寡屋主,站在門外欣賞著遠處的煙火秀,她手中的「戀人」塔羅牌,正隨著手指的力道緩緩卷曲。


    “兌卦主悅,塔羅正位,又是「聖杯九」與「星辰」,命宮桃花動——「守心化吉」,此時此刻,「宜訴衷腸」,嗯,感覺他應該是表白成功了。”


    屋主輕聲道。


    經過正好聽到的路人愣住了。


    原來是這是別人表白放的煙花嗎?不過現在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塔羅師嘴裏剛剛嘟囔的什麽?!


    這他媽給自己幹哪兒來了,這還是塔羅嗎?


    “您好,我可以找您算一卦塔羅嗎。”但,路人覺得,中西結合的玄學,自己不得不試試了。


    ……


    河邊。


    夜色下,煙火絢爛如銀河傾瀉的碎夢。


    夜風掠過時,天空積攢的璀璨被簌簌抖落,成倒流的星雨。


    兩人的眼中此刻都隻有彼此,世界以他們為中心。


    林立捧著那束鮮花,笑著將話語接著說出:


    “談個戀愛,你覺得呢?”


    “那得談多久呢。”陳雨盈握著那枚還在閃爍著紅光的小球,凝視著林立,聲音綿軟。


    “我又不貪心,談到「明天」就好。”林立向來是很好說話的。


    “這樣啊,那我考慮考慮。”


    陳雨盈才不順著他的心意問「後天」怎麽辦,隻是又側過頭,看向這專門為自己而放的煙火和無人機表演,神情故作猶豫和思索。


    “別考慮了,快點班長,這花很重誒,我不想拿著了,趕緊同意吧。”


    林立已經恢複下頭男的本性,將花束向前伸,不耐的語氣相當掃興。


    但因為是林立,所以不掃興。


    “嗬——”手虛握成拳抵在唇前,好像這樣可以遮掩住笑聲一般,陳雨盈一步上前,將本就相隔沒多遠的距離縮短近無,將花束從林立的手中接過,抱在了懷裏。


    少女點了點頭,給出了他和她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好,那就談談吧。”


    話音入耳,林立舔了舔嘴角,隨後用上牙咬住自己的下唇,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但最終,還是化身歪嘴龍王。


    即使明明知道自己一定會成功,即使有過無數心理準備,但是當這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當同意的話語傳入耳中的時候,喜悅根本無法克製。


    這能不笑的可以確診抑鬱症了。


    “能再說一遍嗎?我剛剛沒聽清。”林立問。


    “我說——”明明第一次回答時還自然大方的陳雨盈,前半句也很大聲,但或許是此刻也感受到了心中翻滾的心意,突然將花束舉起,半掩著自己的麵,聲音微輕:


    “……我答應和你談這個戀愛。”


    “……”


    “林立,”或許是這樣不夠了表自己的心意,花束下,少女的聲音在煙火的奏鳴曲裏流轉:“我喜歡你。”


    聽一萬次也會心動的聲音。


    “這樣啊,”林立笑著說:“那盈寶,我喜歡你。”


    終於可以堂而皇之的跟丁思涵曲婉秋一樣喊盈寶了,好耶。


    “我先說的誒,為什麽不是「我也喜歡你」。”陳雨盈聞言抬起頭,不解的詢問。


    “因為我喜歡你不是建立在你喜歡我的前提下成立的,我一直喜歡你,即使你的回答是「我不喜歡你」,我也依舊「喜歡你」。”林立聲音溫柔。


    陳雨盈轉身看向煙花,不想讓林立看見自己羞紅的臉。


    胸腔裏的甜蜜如血液一般在全身彌漫,五髒六腑,無一可免,手腳隻覺酥麻發軟。


    小鹿亂撞,思緒滾燙,世界暈眩迷離。


    林立走到陳雨盈的身邊,和她一起看這盛大的煙火。


    “開心嗎。”陳雨盈稍稍平複一些心情,覺得少了些什麽的她,扭頭看向林立,詢問道。


    “什麽?”


    “表白成功後的開心。”陳雨盈眼睛亮晶晶的。


    “大概,95%的開心吧。”


    林立側身向陳雨盈,並且手說著說著,就又抱住了自己的後腦勺。


    一如上個周末。


    陳雨盈怎麽會不懂這個意思,何況這本就是她想要的,她一步上前,身體前傾,麵龐依靠在林立的胸膛,花束的枝葉在兩人衣料間窸窣作響。


    這一次,不需要和上一次一樣‘逃跑’了。


    誰在看都無所謂。


    不對,自己爸爸還是先別看吧,陳雨盈怕他年紀輕輕氣出心髒病。


    但爸爸什麽的,現在姑且算不重要的事情,還是先從自己的思緒裏讓出位置吧。


    陳雨盈閉上眼睛。


    微涼的布料下,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是在為自己而跳嗎。


    陳雨盈身體依靠的瞬間,林立搭在後腦蠢蠢欲動的手,這一次可不會和上一次一樣錯過,生怕對方逃脫一般,頃刻開始下移。


    掌心觸到陳雨盈散落的發絲時,頓了頓,帶著體溫的碎發像溪水從指縫間流過,蜷起的手指不由得舒展,沿著她後頸的弧度滑向肩。


    陳雨盈順勢將額頭抵在林立鎖骨處,領口蹭過下巴,泛起細密的癢。


    林立垂下的手臂自然環住她腰際,隔著布料觸到溫軟的曲線,指尖無意識勾住她衣擺邊緣的針織紋路。


    兩人的呼吸在交錯的衣料間漸趨平緩,陳雨盈攀在他後背的那隻手掌慢慢鬆開,扣在後背。


    煙火似乎清楚誰才是它服務的主角,在此刻適時燃盡,隻剩下雪白的餘燼在河麵漂浮,無人機也落下地麵,消失在河對岸。


    於是隻剩下淡淡的月光,在光明正大的窺探著二人。


    “難過嗎?”林立突然開口。


    “難過什麽?”陳雨盈有些疑惑,睜開眼睛抬頭。


    “表白失敗的難過。”林立笑著說道。


    “誰?……誰表白失敗了!”


    陳雨盈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林立的意思,有些好笑又嬌羞的嗔道。


    “我剛剛直接堵住你的嘴不讓你說,明擺是我拒絕了你,這不是表白失敗是什麽,班長,記住了,我是拒絕過你一次的男人。”林立有些得意。


    “那我生氣了,我現在也要拒絕你的。”


    “沒用了,木已成舟,記住,過了兩分鍾的消息是不能撤回的,拒絕無效。”


    “切。”


    河流潺潺,兩人沒有再言語,享受著擁抱的溫存。


    遠處的喧囂似乎這才開始隨著時間的流逝,傳入兩人的耳中。


    窺探兩人的,也逐漸不再隻有月光。


    “在想什麽呢?”林立輕輕拍了拍陳雨盈的後背,再次打破這份美好的安靜。


    “什麽都沒想。”陳雨盈閉著眼睛,輕嗅著林立衣服特有的氣味,輕輕開口:“你呢?”


    “我在想,現在你重心靠在我身上,我這個時候要是一個閃身躲到旁邊,你會不會撲通一下摔在地上,然後掉小珍珠說「不跟你玩了」。”林立回答。


    “林立,你還是好會破壞氣氛。”陳雨盈握拳叩到了林立的後背,不滿道。


    “好吧,我其實在想,等下丁子會不會拿現在正在錄的視頻威脅我,你知道的,我認為她不是個好人,甚至算不上人,她很邪惡的。”林立改口。


    陳雨盈宛若受到驚嚇的小鹿,猛的抬起了頭,下意識的想從林立的懷裏脫離,但是林立箍的太緊,根本做不到。


    陳雨盈也就從了他,不再掙紮,隻是警惕的開始環顧四周。


    隨後,她就看見了不遠處往平盧街方向。


    此時丁思涵、曲婉秋、白不凡三人都站在不遠處還有攤位的位置,正在遠遠的眺望著這裏。


    丁思涵最過分,還拿個手機,狠狠的侵犯了林立和陳雨盈。


    的隱私。


    “啊……”


    意識到這三人已經不知道看了多久這件事後,陳雨盈嚶嚀一聲,掙紮不出來的她,幹脆當了鴕鳥,將頭埋在了林立的懷抱裏。


    抱的更緊了。


    嘻嘻,計劃通。


    林立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才。


    不過一直抱著確實也不是個事,主要那三個燈泡還在等著,所以林立終究還是鬆開了手,笑著揉了揉陳雨盈的腦袋,左手握住了她沒抱著花的右手,輕聲道:


    “走吧,過去吧。”


    “嗯……”陳雨盈也知道一直躲是不可能的,攥著林立的手,跟著他向集市走去。


    “喲喲喲——”


    “嘖嘖嘖——”


    “汪汪汪——”


    剛靠近一點,就能聽見丁、曲、白三人的調侃聲,這讓陳雨盈更加不敢和她們對視,低著頭,盡量躲在林立身後。


    “林立,成功了嗎?”徹底走近,白不凡一臉嚴肅的詢問。


    “……唉,失敗了。”林立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牽著陳雨盈的手,搖了搖頭。


    “哈哈,那你可真是個廢物!”白不凡叉腰。


    “對不起,讓大家失望了。”


    “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完全沒有誠意,跪下,讓我看看你的舌苔!”


    “你媽!偷我表情包我忍了,我的騷話你也偷,還用在我身上!”


    “盈寶,以後你不會不要我們了吧?”


    丁思涵和曲婉秋懶得理白不凡和林立這兩神經病,直接越過林立找向陳雨盈,當麵開始ntr,故作可憐的說道。


    察覺著兩人的靠近,陳雨盈的手試圖從林立的手裏脫離。


    林立這次沒有和剛剛的擁抱一樣,不讓她逃跑。


    陳雨盈的臉皮終究還是比較薄,尤其是現在麵對最好朋友的調侃。


    所以林立鬆開了手,笑著看著三個女孩子嘰嘰喳喳。


    “才、才不會。”陳雨盈抱著花束上移,擋住自己的臉。


    “啊啊啊啊害羞的盈寶可愛死了,”丁思涵上去揉了揉陳雨盈的臉頰,隨後一腳踢向林立:“林立你好礙眼啊,能不能滾開啊。”


    林立聳了聳肩的讓開,拍了拍褲腿。


    今天兩人一天沒踢自己,估計也憋壞了——現在表白完畢,衣服褲子都可以髒了。


    這就是人性,自己識人術社交的手腕還是得更加精通才行。


    “沒事的林立,雖然你被她們嫌棄了,但是還有我,立寶,以後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但林立不是一個人,他還有狐朋狗友,白不凡看出了林立的困境,於是嬌羞的湊了上來。


    林立立刻搖頭,語氣平靜:“隨便遺棄寵物是犯法的。”


    “誒我草林立你怎麽這麽壞啊,談戀愛了怎麽也還是劍塚啊。”


    白不凡瞬間不嘻嘻,隨後看向陳雨盈,舉起手:


    “班長,我舉報,我其實跟林立私通,有不正當關係。”


    隻要能陷害林立,白不凡願意舍棄自己的名節——反正自己後麵已經被體檢醫生進入過了,已經……不幹淨了……


    “沒事,你倆繼續淫\亂你們的,我們盈寶不是拆散你們的,是來當女主人的。”丁思涵替陳雨盈回答。


    “就是,”林立也拍了拍白不凡的肩膀,“我國堅定奉行一夫一妻製,也就是說一個人能擁有一個丈夫和一個妻子,又不衝突,寶寶,我也還是愛你的,別吃醋。”


    白不凡聳了聳肩,無奈的歎了口氣。


    四個人一通亂說,林立臉皮厚,導致隻有陳雨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一言不發。


    四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調侃完了之後,五個人依舊是三個女生走在前,林立和白不凡跟在後麵。


    不過大家的心思,現在也都不在兩側的攤鋪。


    “雨盈,感受怎麽樣,是不是很驚喜,完全沒有想到林立要在這個節骨眼表白?”


    “看到煙花放的時候有什麽感覺?腦子裏想的什麽?林立表白的時候說了什麽?”


    丁思涵和曲婉秋已經忍不住化身一隻固執的猹,急切的想要知道一手訊息。


    “她知道了我要表白。”跟在後麵的林立忍不住的笑著告知。


    “啊?”丁思涵聞言疑惑的回頭,“她怎麽知道的?我們給你倆騰獨處空間騰的太刻意了?不至於吧?”


    白不凡聞言有些心虛的偏開頭。


    不對,自己心虛個集貿,是林立起的頭。


    “都不是,都怪王澤。”林立笑著甩鍋。


    “跟王澤有什麽關係?”丁思涵更加迷惑和好奇。


    林立將事情的原委跟三人說了一遍。


    “啊?”


    “啊啊你的意思是剛剛盈寶也打算跟你表白嗎?什麽雙向奔赴!天呐!把白不凡殺了給這倆助助興!太好磕了!”


    丁思涵甚至都沒空管王澤成功勾搭上學姐這個勁爆消息了,此刻震驚的點在於這個。


    白不凡也在尋找趁手的凶器,準備把自己給宰了。


    沃日,真給林立談到了甜甜的戀愛啊,這還活集貿啊,死了賣狗肉得了!


    “我這個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毅然決然的拒絕了班長的求偶,但作為代價,被班長知道我要求偶了,唉,驚喜感確實沒有了。”


    林立歎了口氣:


    “說起來,班長也太隨便了,居然就隻是因為看見了一對情侶,就打算表白。”


    “本來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陳雨盈覺得自己也有理由可以狡辯,所以弱弱的反駁。


    隨後她今晚顯得遲鈍的大腦,現在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一件事,看向丁思涵和曲婉秋,明眸微張:


    “思涵、婉秋,原來你們已經知道今晚的事情啦?”


    “是啊,”丁思涵點點頭,這個時候也沒必要遮掩:“雨盈,你上周不是當著我的麵抱了林立嗎,他就決定這周表白。


    因為他覺得,這是你不打算繼續曖昧關係的信號。


    雖然林立也覺得對於你倆而言,其實就是qq微信上一句話的事情,但是為了儀式感,還是要準備一下。”


    當時林立在丁思涵家樓下的車庫喊了她一聲「媽」,就是為了商量這件事。


    讓丁思涵給自己一些建議,也是兩人一起敲定的,這周計劃的基本輪廓。


    那個會發紅光的小球,並不是一直會閃的,遙控在林立身上,所以不必擔憂有人比陳雨盈早發現,然後去找到它帶走,導致後續無法展開。


    至於點位,就是林立昨天來這裏的目的,來確認的大致位置。


    周一聽見王澤打算來平盧還打算表白的時候,林立感慨的「真巧啊」,感慨的不止是來平盧,更是也打算表白這件事。


    “原本打算用那個‘可以過分一點’的中要求脅迫你的,”林立笑著補充,“但後來發現看來沒這個必要,這個中要求還是以後留著做別的壞事好了。”


    “你們居然都瞞著我……”陳雨盈抿著自己的唇,責怪的話語內容裏並沒有責怪的語氣,反而有著些許笑意:


    “所以,你們是不是也有個沒有我的小群啊。”


    “這個真沒,我和白不凡昨天才知道的,被孤立了。”曲婉秋聳了聳肩。


    “支持。”白不凡點頭。


    “心裏藏不住事的人和狗不配提前知道,就孤立就孤立。”林立毫無悔改之意。


    “誒,林立,所以你這花是哪裏變出來的?這個我真好奇。”


    白不凡有些好奇的看著陳雨盈手裏的鮮花。


    昨天自己還問了林立,需不需要這方麵的幫助,但是林立說他都準備好了。


    這花束很大,不可能藏在身上。


    “藏在表白點草叢裏麵了。”林立隨便扯了一個聽起來像樣的借口。


    實際當然是放在「乾坤戒」裏,並且還是上周就買好了的。


    如今的「乾坤戒」體量,裝這麽個花束已經是完全沒有問題,還能完美的保鮮。


    這就是修仙的意義啊!


    係統的生產商泉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了。


    “煙花和無人機呢,你提前約時間讓人在對麵給你放的?”白不凡又詢問。


    “那肯定不是啊,約時間那多容易出意外,肯定是對麵有人在時刻等著,隻需要我一個消息就能開始。”林立立刻解釋道。


    “沃日,專人專門等著嗎?”白不凡瞪大眼睛,“那這得花多少錢啊?”


    “還好,總共就花了四千七,無人機貴了點,包含操縱,雖然很簡單的表演,但也收了兩千多塊,煙花的話,一分錢一分貨,這一千多我是覺得蠻值的,確實好看,專人等著倒是不貴,其實就加了兩百……”


    林立將費用明細一個個報出。


    白不凡咽下一口口水,搖搖頭感慨:“沃日——”


    四千七,對於普通高中生而言,是毋庸置疑的一筆超級巨款。


    白不凡住校不算周末的每周生活費也就兩百塊——這錢聽著不多,但是南桑學校的食堂,補貼後非常便宜,這錢充飯卡在食堂和學校超市消費,不算留校周末的情況下是完全足夠的,活的有滋有潤。


    但算上周末的話就顯得拮據,不過家裏也會另給。


    而林立這十分鍾,四舍五入,直接花了他一學期的常規生活費。


    “溝槽的富哥,我們之間已經有可悲的厚壁障了。”


    但林立突然變土豪,白不凡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所以也沒質問這錢哪裏來的,隻是看著夜空開始感慨:


    “希望下輩子一出生就能聞到母親身上名貴護膚品的氣息,聽到了老錢父親爽朗的笑聲以及感受到軍人爺爺粗壯手掌的撫摸。


    睜眼是董事長外公帶著秘書出門辦公,左手上戴著外婆家裏祖傳的玉鐲,這個時候我的肚子傳出聲響,穿著整潔裝束訓練有素的高級月子中心護理長輕輕將我抱起帶到巨大落地窗前的喂奶。


    斜眼看著麵前的高樓大廈,貴氣的奶奶在一旁慈祥開口「財富會低語,我的小天使,看樣子你很喜歡那座大樓?哈哈哈,親愛的,你就是它的主人」。”


    白不凡已經進入了幻想時間,暢想這美好,甚至開始角色扮演。


    林立見他如此幸福,微笑的補充了一句:


    “會成真的。”


    白不凡狐疑的看著林立,他不信林立能通人性。


    林立把話說完:“隻不過晚上的時候,你還會看見你家保姆帶著她剛出生的孩子向你走來。”


    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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