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的第一位華人女法官郭麗蓮也向記者表示:“當我成為法官之後,我的主要精力都用來爭取我們華人的權益,為華人移民的就業、教育、雙語和居留等問題奔走。”


    記者問這個女法官:“你是港地人,你會幫東南亞、大陸和寶島來的居民嗎?因為在我們美國,我們很難想象一個德裔美國公民仍然幫助他的德國遠親。”


    郭麗蓮道:“我本來是一個滬市人,後來才移民到港地。我今天的身份是一個在美華人,無論是哪裏來的華人移民,都能得到我的幫助,我不會進行區分。”


    “那你怎麽和你的同胞們聯係?我知道粵省講的語言和大陸今天的官方語言不一樣。”


    “靠文字!”郭麗蓮忽然深情道,“靠我們過去形成的文化想象,隻要你知道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無論你是哪個地方的人,你都是我的同胞!”


    這些采訪都被發去了奧運會的相關新聞。因為美國是一個移民國家,所以國外優秀的體育明星往往也能美國國內相關族裔的支持,隻是華人特殊的是,在許多次采訪中,都提到了中國字和中國曆史上那些優秀的文學。


    看起來奧運會打的雞血是一時的,而文化上的認同卻是更為長遠的。


    當時全美的第五富豪是一個名叫“王安”的華裔,身家30億美金,是全球最有錢的華人,公司主營業務是企業級電腦,他因此得到了大陸的邀請,希望能得到他這位大富豪的投資。


    他接受美國媒體采訪時,熱情讚揚了洛杉磯奧運會的成就:“奧運會舉辦的很成功,看到中國也拿到了很好的成績,我心裏十分親切。”


    記者問他:“那你接下來會去你的祖國去投資嗎?他們正在向海外的同胞索要投資,他們很缺少現代生產線和外匯。”


    然而,王安舉棋不定,他認為大陸還是一個不值得投資的地方。


    因此王安委婉的拒絕了記者的提議:“我們當前在美國的擴張還遠遠沒有到達極限。”


    王安的兒子王烈是二代美國人,也就是所謂的本土華裔,和祖國早已經沒有聯係,這樣的人反而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王烈拿著《時代周刊》的報道,質問他自己父親:“為什麽不去大陸投資呢?他們如今對外商的政策很好,工人又非常的聰明,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投資地了。”


    “我們公司現在正麵臨著生產程序冗雜繁複,生產成本居高不下的困境,如果能把部分生產線引入到大陸,這些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在南方一個叫蛇口的地方,他們開辦了工業園區,工人生產燈泡的成本比自動流水線還要低廉。”


    “美國不會允許把電腦這種技術,引入到大陸的。”王安道。


    “怎麽不可以?政府連戰鬥機和直升機都敢賣,還有我們企業做不了的事情嗎?就算真是這樣,至少也可以把一部分的組裝線遷到大陸去,這樣哪怕隔了一個大洋再運送回來,我們也是賺錢的。”


    “我不相信,能夠連著拿到三個十環的民族,會裝不好幾顆螺絲和塑料殼。”王烈如是道。


    這種對話發生在許多華人精英家庭。


    看到中國代表團在洛杉磯奧運會上取得佳績,實在是令人感慨。一些人產生了對大陸的好奇,找來奧運首金徐海峰的人生經曆,不由得為他的勇氣和毅力而讚歎。其中,也有少數人知道了“餘切”這個在大陸有名氣的年輕作家。


    會說幾國外語,考上了頂級學府,還是個知名作家。


    他寫的,就連一個外國的華裔,讀起來也不覺得有多大的文化障礙。這是餘切第一次被一些亞洲之外的華人所知道,在之前他雖然做過nhk的節目,但這檔節目的影響力,與長達兩周的奧運會相比簡直不值一提。八月份,赴泰一行人在港地轉機,再到泰國曼穀。大陸在83年才開設到曼穀的航班,但這條航班人數經常爆滿,很難搶到機票,而且主要為外事人員所用。


    於是“訪問團”在港地休息了一晚上,乘坐第二天的飛機去曼穀。


    得知“訪問團”赴港後,有一些關注大陸的書迷來到餘切的酒店麵前,想要和餘切見麵。


    他們掏出不知道從哪裏買到的單行本和大陸文學期刊,讓餘切在這上麵寫下祝語,餘切寫的基本上都是“一帆風順”“工作學習順利”之類的吉祥話。


    他告訴書迷們:“我有兩篇新《一代宗師》和《和你在一起》,後麵那個是新現實的收官作,分別發在這一期《人民文學》和《十月》上。但我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拿到當月的文學期刊……”


    他問這幾個書迷:“你們怎麽搞到這些書的?難道港地也賣這些東西嗎?”


    書迷說:“我們托遠在羊城的親戚把書籍寄過來,還有,我們祖上都是大陸人,雖然現在到了港地,但是在文化上更親近大陸。”


    餘切知道,這幾個書迷嘴上說“祖上”,搞不好前幾年還在大陸生活。


    他又問:“大陸的在港地賣的好嗎?我聽說這邊有一些專門做盜版的印刷廠。”


    書迷們仔細想了想,搖頭:“有一些個別賣得好的,但普遍來說不受歡迎。港地人每天能看到的東西太多,報紙上有各種奇聞和俊男美女,在他們看來,這個比有意思。”


    餘切納悶了:“那查良庸的書是怎麽一回事?他就賣得好。”


    書迷們麵麵相覷,有一個人答道:“查老先生的書,當然不一樣了!他已經在整個華人社會都家喻戶曉,我在大陸的親戚都知道他。”


    但剩下的幾個也回答:“查先生自己有報紙來連載,連載之後出修訂本,最後又出了電視劇再次宣傳,他當然有名氣了。”


    換句話說,廣告做得好。


    這讓餘切意識到,甭管查良庸的作品文學價值如何,他在商業上是走得很成功的,尤其是後續的影視開發,反過來促進了他的名聲。


    這些拍電影拍電視劇的,就像是的宣傳廣告一樣,也成為後續的一環。不過作家本身不宜參與過深,這會浪費掉精力。


    港地是個很美的城市,居民也大體上友善,就是說普通話容易被人瞪眼,讓餘切很無語。


    當夜,團內的成員大多兩兩相伴,去見識資本主義的繁華世界去了,維多利亞港的夜景確實是美不勝收。


    餘切恰好相反,他去參觀了在港地很出名的九龍城寨,見識資本主義的黑深殘,陪伴他的是中泰兩方的安保人員。


    中方這邊自然很容易理解,泰國的安保之所以出現在訪問團中,是因為公主詩琳通又雙叕參觀了燕大,作為東道主的代表,她正在餘切旁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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