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陣翅一揮。


    攜帶著曾安民與賽初雪二人便朝著玄陣司的方向疾馳而去。


    火鳳的飛行速度很快。


    不多時,便已經從京外抵皇城附近。


    曾安民坐在賽初雪的背後,目不斜視。


    他的意念全程沉浸在識海之中。


    此時,他的識海裏。


    儒道法相依舊懸立在空中。


    而儒道法相周圍的六件儒器,光芒在漸漸暗淡。


    金笏被紅色的詭異光芒一點點的侵蝕著。


    再如何使喚,都使喚不動。


    “這詭異的紅光到底是什麽啊!”


    儒道浩然正氣不是號稱克製一切邪祟嗎?


    怎麽還能被這莫名其妙的東西給克製了?


    本來儒道身子骨就弱。


    要人人都會這紅光,那誰tm還修儒?


    “對了。”


    曾安民突然抬頭看向賽初雪:


    “你不是下山救百姓了嗎?”


    賽初雪聽到這話,臉上露出氣餒之色:


    “沒有找到,我與火兒在山下繞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被邪物侵害的百姓。”


    “沒有嗎?”


    “行吧。”


    曾安民索性不將心思放在這裏。


    “到了!”


    賽處雪聲音響起,二人便已經在玄陣司的大門處停下。


    “快走,三師姐這會兒應該還沒走。”


    賽初雪情急之下,也沒注意,拉起曾安民的手便進入了玄陣司,朝著天師府的方向而去。


    “賽師姐。”


    “賽師姐好。”


    “曾縣子。”


    “……”


    幾個外門弟子與賽初雪打招呼。


    當他們的目光放在賽初雪的身上之後。


    臉上均透著曖昧的模樣。


    很明顯,他們看到賽初雪拉著曾安民手。


    有幾個甚至給曾安民挑眉,偷偷豎起大拇指。


    曾安民也隻能回以笑容點頭。


    進入天師府以後。


    賽初雪便將曾安民拉至一道青色光幕前。


    “這是我師姐的靜室。”


    賽初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手指上冒出一道青色的光芒,她緩緩的點了兩下麵前的青色光幕。


    “唰!”


    剛一點下。


    曾安民便看見一道身影背著包袱從玄陣司裏出來。


    那身影並沒有穿玄陣司的製服。


    而是一襲勁裝。


    看上去頗有些……破爛。


    那勁裝之上縫縫補補,能看得出來主人過的很拮拘。


    曾安民抬頭看去。


    便看到一副極為俏麗的容顏。


    最令人矚目的便是臉上兩個眼尾上翹的眼睛。


    憑空給她的臉上增添了幾分嬌媚。


    就像是狐狸一般,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咦?賽師妹?弄啥咧?”


    隻是這麗人一開口,曾安民心中所有的幻想全部消散。


    他的嘴角甚至抽搐了一下。


    有句話叫什麽來著?


    能以容貌贏了天下。


    偏偏開口亂了芳華?


    “這小子誰啊?”


    那麗人明顯也看到了曾安民,那雙柔媚的眸子瞥了過來。


    “這位師姐你好,我叫曾安民,是賽姑娘的朋友。”


    曾安民笑嗬嗬的開口。


    “哦。”


    那麗人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放在賽初雪身上:


    “我剛得到消息,有居然在南境發現了靈礦!我得趕緊走了,有啥事兒等我從南境回來再說。”


    說完,她便要抬腳朝外而行。


    “柳師姐,祝師兄遇到了邪物,如今正在奮力抵抗,邪物厲害,他可能有生命危險,如今尚在門中的隻有你能出手救他了。”


    賽初雪一句話便將局勢給說了出來。


    聽到她的話之後,那柳師姐的彎眉輕輕一皺,臉上變的有些不耐:


    “你不知道我時間緊迫嗎?我沒空,有啥事找師父去。”說著,柳師姐便繼續抬腳,就要往外而行。


    “可是祝師兄他……”說到這裏,柳師姐已經邁出了好幾步。


    賽初雪趕緊伸出小手:


    “十塊靈石,記我帳上,至於到地方若需要師姐出手,價錢再另算!”


    “不過話又說回來。”柳師姐的那上翹的眸子輕輕一亮,她轉過身,收回要邁出的腳。


    “師弟既然有難,我這當師姐的,該幫還是要幫的。”


    說著,她便瞧了賽初雪一眼。


    隨後手指輕輕一挑。


    “嗡。”


    隨著粉嫩的光芒亮起。


    賽初雪腰間的囊中自動打開。


    “啾!”


    十塊靈石以極快的速度便被那柳師姐給拿在手中。


    “走!”


    說走就走。


    柳師姐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性子:“帶路,盡量快些,我趕時間。”


    “好!”


    ……


    “啾!!!”


    隨著火鳳的騰空而起。


    曾安民下意識的摟住賽初雪的腰。


    速度極快的劃過夜空,朝著方才趕來的方向而去。


    “賽姑娘。”


    曾安民小聲的在賽初雪的耳邊問了一句,疑惑道:


    “你們玄陣司的弟子,應該不會缺錢吧?”


    賽初雪聽到這話,目光不經意間朝著後麵看了一眼回複道:


    “你是說柳師姐吧?”


    “對啊,她還是你師姐,怎麽看上去……有些慘?”


    曾安民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後麵,柳詩詩踩在一柄飛劍之上,緊緊的跟在火鳳之後。


    此時,她左手一支筆,右手一本……帳本??


    柳詩詩目光嚴肅的盯著賬本,一邊寫寫畫畫,一邊呢喃著什麽。


    呃……


    曾安民趕緊收回了目光。


    “沒辦法,三品伏魔師所每日光修煉所消耗的靈力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賽初雪也有些心悸的看了一眼柳詩詩:


    “我們玄陣司的弟子不能做有損國之氣運的事情。”


    “所以隻能遵守規則,靠著完成師門的任務賺取靈石。”


    “所以,基本上很難在玄陣司見到柳師姐,她不是在做師門任務,就是在去做師門任務的路上,今日能碰到她算是我們運氣好。”


    “奧~”


    曾安民恍然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一副如此缺錢的表現。


    很快。


    一行三人便到了地方。


    “就是這兒了。”


    賽初雪下了火鳳之後,讓其化作萬點紅芒,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喲嗬,你這火鳳倒是有些意思。”


    柳詩詩此時也從飛劍之上躍下,隨手一招,那飛劍便被她吞入腹中。


    “我時間有限,具體位置在哪?”


    她看向賽初雪問道。


    賽初雪也不知道。


    曾安民趕緊指了指:“往前走,第三個密林裏。”


    “赦!”


    柳詩詩直接眼睛一閉。


    粉光一閃。


    下一刻。


    她的身子便消失在了原地。


    “這……”


    曾安民愣了愣。


    “柳師姐的瞬息陣已經修煉臻境。”賽初雪解釋了一下。


    隨後便與曾安民一起,快步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你的傷好些了嗎?”


    賽初雪的目光朝著曾安民胸口前那一道巨長的血痕看去。


    曾安民摸了摸胸口,咧嘴笑道:


    “多虧了賽姑娘那顆脫胎丸,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行。”


    賽初雪臉上的愧疚之意稍稍的退卻了幾分:


    “若不是我將你帶來,你也不治受這無妄之災。”


    “沒事。”


    曾安民大度的揮了揮手道:


    “誰讓咱倆關係最好呢!”


    他隨口一言。


    便能讓別人心中一蕩。


    賽初雪聽聞此言,臉上輕輕一紅。


    “你說是便是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為什麽昨日做夢都能夢到曾安民。


    二人朝著前方而行,終於來到了密林之中。


    正是曾安民斬祝萬均的那個密林。


    此時密林,還是那樣。


    二人一眼便看到了祝萬均的屍體。


    曾安民自然也看得清楚。


    那被均勻的劈成兩半的屍體。


    “祝師兄!”


    賽初雪的瞳孔猛的收縮。


    下一刻,她便直接跑向了前方。


    “別動。”


    柳詩詩的聲音響起。


    “戰鬥現場最好不要輕動。”


    賽初雪死死的抿著嘴,她呆呆的看著那巨大的,被分成兩半的屍體。


    以及屍體周圍,那散落一地的內髒。


    “祝師兄……”


    曾安民也緊緊的抿著嘴,一臉複雜的看著地上:


    “祝師兄……大義!”


    聽到曾安民的話。


    一旁的柳詩詩眉頭輕輕皺起,她朝著曾安民看了過來:


    “什麽意思?”


    曾安民趕緊對著柳詩詩行了一禮道:


    “這位師姐,方才正是祝師兄拖住了那邪物,我才能跳離此地前去尋賽姑娘搬救兵。”


    “嗯?”


    柳詩詩狐疑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你確定?”


    曾安民坦然的看著柳詩詩:“我自然確定。”


    “不對。”柳詩詩伸出腳踢了踢地上祝萬均的屍體,聲音喃喃道:


    “祝萬均此人自私自利,心胸狹隘。”


    “二十年前借我的三兩八錢銀子都沒還我……”


    “他能在生死存亡之際主動拖住邪物,讓你跑?”


    “不拿你當墊背的就已經是他善心大發了。”


    呃。


    曾安民顯然想不到柳詩詩的腦回路居然這麽清奇。


    他猶豫了一下。


    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


    “是我看局勢不對,先跑的。”


    隻能這麽說,要不然肯定會引起這個柳詩姐更大的疑惑。


    ……


    “我就知道。”


    柳詩詩鄙夷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隨後,她掃了一眼曾安民道:


    “是個什麽邪物你還記得嗎?”


    曾安民思索了一下:


    “是一個女人,長的很漂亮。”


    ?


    柳詩詩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那美麗的臉上露出無語之色。


    “除了這個呢?那邪物可還有別的特征沒有?”


    “哦對了!那邪物沒有瞳孔,隻有眼白!”


    曾安民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道門邪僵?!”


    柳詩詩與賽初雪二人幾乎是同時抬頭,異口同聲。


    “什麽是道門邪僵?”


    曾安民幹笑一聲,不好意思的看著二人問了一聲。


    “萬裏之外,道門弟子所能修煉的神通,煉製邪魁的法子極為陰損。”


    賽初雪認真的看著曾安民回答道。


    而一旁的柳詩詩隨後回答道:“煉製一頭邪僵,最少要花費三千塊靈石。”


    說完,她則是眯著眼睛,掃視著戰鬥現場。


    “噠,噠,噠。”


    他一步步的朝著前方行去。


    在她的正前方。


    是一片小樹林。


    而那一片小樹林,似被人從中間劈開一般。


    一道長五丈,寬兩尺的縫隙!


    “不對。”


    她的聲音之中透著呢喃。


    “道門邪僵,或以肉體強橫生命頑強著稱。”


    “或以道法神通,法力強橫著稱。”


    “而眼前這幅景象……更像是武夫所斬出的罡氣所致……”


    說到這裏,她極凝眉又緩緩轉過身,看向被劈成兩半的祝萬均屍體。


    “而且,祝萬均身上有師父給的保命玉佩。”


    “這一擊,居然能將祝萬均四品聚脈師的身體防禦,以及保命玉佩所升起的護罩給直接劈開……”


    “最起碼也得是三品武夫,亦或者是四品武夫手中持有神器。”


    說到這裏。


    柳詩詩摸著下巴,開始慢慢盤算:


    “三品武夫在整個大聖朝都是極為缺少的。”


    “京中隻有司忠孝,李戩,以及項東來。”


    “至於皇城那位二品?”柳詩詩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皇城。


    她趕緊搖了搖頭:“那更不可能了。”


    說著她繼續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


    “至於擁有神器的四品武夫……紀青?他不是被派去北境阻妖了嗎?”


    “若不是京城的武夫……難道是江湖之上?”


    柳詩詩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團。


    殊不知,她這呢喃的幾句話,差點將曾安民的頭皮都給整得發麻起來。


    這娘們真邪門!


    曾安民不動聲色的朝著柳詩詩看了過去。


    幾句話就能猜出來是武夫幹的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而且,她這幾句話之中透出的信息,給了曾安民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寧國公李戩,是三品武夫??”


    這是一個極為敏銳的信息。


    他能保證,這個信息,他絕對不知道。


    而且,京城之中絕對大部分官員都不知道!


    甚至,老爹可能都不知道。


    他暗暗將這些信息放入肚子裏。


    皇城裏還有一個二品的老妖怪?


    司忠孝是三品武夫,他倒是早些時候在岐王落馬時就知道。


    但卻是不曾想,李戩那個看起來,咳嗽一聲都差點能咳嗽死的老頭,也是個三品武夫……


    炸裂。


    隻能說今天的消息很炸裂。


    這下曾安民也就有了更多的準備了。


    若是像之前想的那樣,就那麽莽撞的上去給寧國公設套,恐怕很難。


    “江湖之上……三品武夫也不過隻有兩人。”


    “而且神器都在那兩人手中。”


    “不可能會落入四品武夫的手中。”


    說到這裏,柳詩詩麵無表情的抬頭:


    “通過戰鬥場景。”


    “我隻能勉強推測出來,這是道門邪僵與一個未知的武夫聯合在一起,與祝萬均的一次戰鬥。”


    “而且那道門邪僵幾乎都沒有怎麽出手,它留下的痕跡很少。”


    “但確實也能看得出來有它存在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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