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驗品性?


    曾安民感覺有些期待了。


    不知道道會用什麽東西考驗自己的品性呢?


    【南:嗯,我總覺得四人同時開啟四大天道圖這樣的事情有些不對勁。】


    【南:雖然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但我們積蓄實力,總不會錯的。】


    【荒:你們吵的俺都睡不著咧。】


    【北:荒也來了?許久不見。】


    【荒:俺剛剛正睡的香呢,就感覺胸口一直在那震震震,把饕餮圖拿出來一看,果然是你們在聊天。】


    嗯??


    看到這一行字。


    曾安民突然愣住。


    胸口震???


    從胸口裏掏出饕餮圖??


    雖然隻一行簡簡單單的信息。


    曾安民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不是……


    你們不是跟我一樣,直接將圖的真意吸納到識海空間了?


    果然。


    曾安民眯起眼睛。


    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他們隻是喚醒天道圖。


    而自己這是……攝取。


    不一樣的。


    不過他也沒露出任何的異樣。


    手指依舊不停在勘龍圖的虛影之上寫著:


    【北:我其實有一個問題,想要詢問一下在座的各位。】


    【道:什麽問題?】


    【北:你們誰對儒道的曆史了解的多?】


    曾安民的眉頭之中帶著一抹凝重。


    現在的他還未修煉至四品。


    想要窺探老爹的謀劃。


    怎麽也得先晉升四品,但是他晉升四品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國子監之中的夫子們整體品級比起奇林書院是要差一些的。


    整個國子監裏,原本就秦守誠一個大儒。


    現在秦守誠一死,剩下的國子監夫子們跟自己目前的品級一樣。


    問也問不出什麽。


    “我感覺當初老爹讓我進國子監沒有讓我去奇林書院的原因,應該還是在防備我,怕我去了奇林書院打聽出一些儒道的辛秘……”


    “畢竟老爹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的智商。”


    曾安民摸著下巴,眸中閃爍著精芒。


    “既然在京城問不出什麽,那就問問天道盟的盟友。”


    【南:儒道?如果你想了解儒道曆史的話,我建議你尋個書院,一般書院之中都會有一本《儒修年史》。】


    儒修年史?


    怎麽沒聽別人講過?


    曾安民認真的點了點頭:


    【北:好,有機會我去看看。】


    他將《儒修年史》這本書給記在心中。


    【南:我了解的最多的便是漢前的儒史,至於漢後的,了解最多的也隻是江國的儒修史了。】


    看到這句話。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


    前朝為漢。


    自漢朝沒有以後,大聖朝太祖與江國太祖便將整個天下一分為二了。


    所以,兩國的史書自然是不一樣的。


    他好奇的繼續寫道:


    【北:哦?那你可從江國的儒史中看到過什麽奇異的事情嗎?】


    【南:修煉之道,各體係皆有奇異,而且儒修史極為枯燥,我現在也隻記得開頭幾句。】


    說著,南便又寫下:


    【清乾一年,秦笠大儒赴江,廣傳儒道。】


    【清乾二年,秦笠收儒修弟子親傳八十。】


    曾安民看得有些頭懵。


    他伸手寫下:


    【北:都是這樣枯燥無味的東西記載嗎?】


    【南:都是這樣的,比起《江國儒史》,《儒修年史》的內容還好一些。】


    曾安民打了個哈欠:


    【北:行吧,無事我便先睡了。】


    【道:嗯,貧道也正好要修煉了。】


    【南:我也要睡了。】


    【荒:啊?俺剛來啊!奧,給俺吵醒了你們睡了?】


    【荒:喂!!說話!】


    【荒:俺真服了。】


    【荒:算了,索性睡不著,去殺些妖獸。】


    ……


    從識海空間之中退出。


    一夜無話。


    翌日。


    曾安民騎馬去國子堅當值。


    進入國子監大門之後。


    他沒有絲毫猶豫,來到了國子堅的書庫之中。


    看著麵前熟悉的門。


    曾安民緩緩進入。


    上次來國子監的書局還是因為來尋找關於寅武滅妖的記載。


    “幫本官尋一尋《儒修年史》。”


    國子監的書庫裏是有管理書吏的。


    他尋了個位置坐下,掏出一個腰牌。


    看到他的腰牌之後,那書吏麵色恭敬。


    不多時,便從書櫃裏尋來了兩本書。


    “謝過。”


    曾安民看著麵前的兩本書,眸中閃爍著若有所思之色。


    《儒修年史》


    《聖朝儒史》


    這兩本書,上一本有些泛黃。


    下一本是嶄新的。


    他沒有猶豫,翻開第一本,目光著落在泛黃的書皮之上。


    【新元一年,儒聖誕生。】


    【新元元四十五年,儒聖創立儒道。】


    【新元六十年,儒聖遠赴萬妖山脈,獨自一人斬殺妖皇,十大妖王,三百妖尊。】


    ……


    【和初十年,亞聖誕生。】


    【和初二十六年,亞聖入道。】


    【和初二十七年,亞聖晉升七品。】


    【和初三十年,亞聖晉升六品。】


    【和初三十一年,亞聖因紫府奇異,悟得六藝其二。】


    【和初三十三年,亞聖晉升五品,斬惡魂,名動天下。】


    ……


    【和初四十三年,亞聖著書,晉升一品。遠赴邊關與狻猊妖皇一戰。】


    【和初四十三年,亞聖從邊關歸來,不日身隕,身化彩蝶而去。同年末,狻猊妖皇暴斃。】


    曾安民看的有些無語。


    《儒修年史》這本書根本就沒有記載儒道的任何神異。


    裏麵全都是各種儒道大修的事跡。


    甚至連事跡都不是。


    隻是一些旁觀者的記錄。


    看得他感覺並沒有任何收獲。


    【洪齊十七年,大儒秦笠誕生。】


    【洪齊三十七年:秦笠悟得書道。】


    【洪齊五十七年,將畢生之道灌住書道,匯成一帖。】


    【洪齊六十年,秦笠坐化,同年漢朝滅】


    書的最後一頁便是如此。


    漢朝滅了之後,天下人族一分為二,成了現在的聖朝與江國。


    所以再往後的儒修史,便是兩國各自記載自己國內的了。


    將這本書看完之後,他的眸子又看向了旁邊的《聖朝儒史》


    這本書是大聖朝千年以來,一些名留青史的儒修。


    他從聖朝第一年開始看。


    【乾元一年:大儒石韓入得聖朝。】


    【乾元七年,大儒石韓教化弟子】


    ……


    一直看到了最後:


    【建宏十三年春,大儒秦守誠隨軍趕赴白登山,與狴軒大妖王死戰,後與其共死。】


    最後這句。


    莫名的觸動了曾安民的心。


    他抿著嘴,伸出手輕輕的在那散發著墨香之氣的書頁上撫摸著。


    “秦院長……”


    他的聲音喃喃。


    秦院的一生,被這本書簡簡單單的濃縮成了這麽一句話。


    他感覺,識海有些恍惚。


    看完之後,他緩緩起身,歸至自己在國子監的行房之中。


    兩本書看完。


    已經是很晚。


    他在國子監又待了一會兒之後,便朝著自己家中而行。


    ……


    “又看了一天書。”


    “感覺自己充實了許多。”


    “我距離大儒的境界,又近了一分。”


    回到院中。


    曾安民與虎子逗了一會兒之後。


    便看到老爹放衙歸來。


    “爹。”


    曾安民坐在院子裏的椅上,看到曾仕林之後,他起身笑嗬嗬的跟老爹打了個招呼:


    “不回你的院子,到我這作甚?”


    曾仕林麵無表情:


    “昨日太子喬裝的事情暴露了,今日被陛下責罰。”


    額。


    曾安民聽到這話,心中一驚。


    “他來尚書第的行程……”


    曾仕林緩緩搖頭,他來到曾安民的麵前坐下:


    “沒有,他隻是對陛下說,出皇城遊玩。”


    “但為父主動對陛下說,他來府中尋你的消息了。”


    ……


    呃。


    曾安民瞬間領悟老爹的意思。


    老爹這是表現的剛正不阿。


    也是對陛下傳遞一個信息:臣隻忠於陛下。


    隻是可憐了太子。


    被老爹背刺了一下。


    “太子來尋你,是為了俘虜南王,京中慶典吧?”


    曾仕林躺在椅上,目光淡淡的朝著曾安民看過來。


    “爹,您果然是料事如神。”


    曾安民豎起一個大拇指。


    “哼。”


    老爹嘴角輕輕一翹,隨後望向天空,聲音幽然道:


    “奪嫡之爭,步步驚心,為父勸你不要參與進去。”


    “而且此間與寧國公關係甚重……”


    說到這裏,老爹便停下了話頭。


    “我就是這麽想的。”


    曾安民認真的點頭道:“不過屆時慶典,我肯定還是要去的,畢竟生擒南王,我的功勞不小。”


    “所以,你還想問問到時候慶典之上,又會有什麽可以出風頭的場景?”


    曾仕林抬頭,似笑非笑的朝著曾安民看過來。


    “有備無患,我倒不是想出風頭,隻是怕屆時陛下若真問起我來,猝不及防,豈不有失名氣?”


    曾安民歎了口氣道:


    “百官麵前,我的臉麵可以落下,但我背後就是爹爹,不能落了您的名聲啊。”


    “你倒是有心。”


    曾仕林冷笑一聲:


    “自漢朝滅後,戰亂了十七年才分成聖,江二國,之所以能一直保持這長久的和平關係,是因為萬妖山脈妖族的虎視眈眈。”


    “若是沒有妖族在側,絕不可能會和平千載。”


    “南王這次被俘,算得上是近千年以來,我大聖朝與南江最大的衝突了。”


    “此事若是處理不好,兩國若是陷入戰亂,受苦的就是百姓!”


    “你還在此處有心思想什麽慶典上出風頭。”


    說到這裏。


    老爹的話鋒突然一轉:


    “那個玄陣司的賽姑娘是怎麽回事?”


    “啊?”


    曾安民聽到這話,猛得一愣。


    他不明白老爹這是什麽意思。


    “哼!”


    老爹的眸子充斥著精光朝他看了過來:


    “我原以為你是因婉月要守孝三載,才不主動提出婚約。”


    “卻是不曾想,你與那玄陣司的賽初雪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什麽東西?!!


    曾安民看著老爹那有些冷意的眸子。


    人都有些麻。


    這都什麽跟什麽?


    我怎麽就跟賽姑娘有肌膚之親了……


    “不是爹,您這是聽誰說的??”


    曾安民懵然的看著曾仕林。


    “哼!”


    曾仕林又是一聲冷哼:


    “乃是為父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老不正經!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且不說我跟賽姑娘壓根就沒有什麽肌膚之親。


    就是有。


    您也不能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啊……


    “我跟賽姑娘清白無比!”


    曾安民急的臉都紅了。


    他就差跳起來蹦躂幾下了。


    曾仕林隻麵無表情的看著曾安民:


    “昨日在這院裏,你與那玄陣司的賽初雪都說了什麽,還需要老夫再與你還原出來?”


    “為父是沒有親耳聽到,但親耳聽到的人也不是沒有!”


    “而且!”


    說到這裏,曾仕林的眸子愈發的淩厲:


    “你可知今日坊間是如何傳的?”


    “有弟子親眼看到你與賽初雪在她的靜室中赤衣而擁。”


    “婉月對你用情至深,你可知若是此等傳言被婉月聽到……”


    說到這裏,老爹的眼神已經變的不客氣。


    他極不善道:


    “就算這都是誤會,你與賽初雪確實是清白的。”


    “別人會怎麽想?”


    “你倒是無所謂,賽姑娘的名聲可真毀了。”


    ……


    曾安民張著嘴。


    麵容之中透著無與倫比的震驚。


    還有茫然。


    不是……


    這也行??


    等等!


    坊間傳聞??


    許明心!!


    曾安民的腦海之中突然就想到了一道玄陣司弟子的身影。


    就是他!


    賽姑娘的靜室之中,就是他看到的……


    不是……


    “這事兒,我會處理的。”


    曾安民沉默了一下。


    確實。


    如今流言已成。


    他曾安民又是名動天下之人。


    一言一行都會被人無限放大。


    賽姑娘身為玄陣司親傳弟子。


    也是身份尊貴。


    這事兒若是沒有個解釋,莫說天下悠悠眾口。


    光是秦姊姊那一關都不好過。


    而且,長公主又會怎麽想?肯定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大渣男。


    以後想再動用長公主的力量,估計就難了。


    嘶,說起長公主了。


    也不知道她最近過的怎麽樣。


    有沒有想我……


    呸呸!想什麽呢!


    曾安民重新抬頭。


    然而,還沒等他說什麽,老爹已經遠走。


    看著老爹的背影,曾安民張了張嘴……


    “女人啊……”


    “女人心海底針……”


    曾安民苦笑一聲,緩緩站起來,目光幽然:


    “若我真是將秦姊姊,賽初雪,還有長公主一塊兒娶了呢?”


    說到這裏,他直接搖了搖頭:


    “那家裏還不得亂套了?!”


    “女人之間的爭鬥絕對比男人之間要狠!”


    “前世那幫寫後宮文的作者,又豈能懂真實女人相處的情況?”


    “絕對鬥的比漢滅之後,江聖二國那十七年還要狠。”


    說到這裏。


    曾安民正要邁步朝著屋中而行。


    突然。


    他的身子猛的僵住!


    等等!!


    江聖二國鬥了十七年?!!


    他猛的抬頭,眯起的眼睛之中,透著一抹極為銳利的精芒。


    南昨日在識海空間之中的那幾句話緩緩浮現出腦海之中:


    【清乾一年,秦笠大儒赴江,廣傳儒道。】


    【清乾二年,秦笠收儒修弟子親傳八十。】


    …………


    隨後,他又想起了今日在看《儒修年史》時獲得的信息


    【洪齊十七年,大儒秦笠誕生。】


    【洪齊三十七年:秦笠悟得書道。】


    【洪齊五十七年,將畢生之道灌住書道,匯成一帖。】


    【洪齊六十年,秦笠坐化,同年漢朝滅】


    秦笠!


    一個大儒!


    洪齊,是漢朝最後一個皇帝的年號!


    清乾,是江國太祖的年號!


    而秦笠這個明明已經在漢末就坐化的大儒。


    又是怎麽在十七年後,江朝建國,重新出現在史書的記載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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