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夜君辭怒斥一聲,他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了。


    他捏緊拳頭道:“事情究竟是不是如你所言的這般,我會查清楚的,在此之前你所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說罷,他一揮衣袖轉身就要離開,就聽蘇蘇叫住了他:“等等。”


    夜君辭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向坐在地上的蘇蘇。


    蘇蘇費力的站了起來,她道:“我知道你的心一直都偏向於江歲寧,哪怕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也可以不計前嫌。


    你明知她假冒我的身份,並非真正的相府千金,卻從未想過揭穿她的身份,甚至還幫她隱瞞。


    我不求你能還我一個公道,隻希望你能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給我一條活路。


    如果讓江歲寧知道我借屍還魂,成了秋嬋,她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若她執迷不悟,不知悔改,就算是魚死網破我也會拉著她一起陪葬!”


    夜君辭眸光一斂,神色晦暗。


    他如何聽不出蘇蘇話中的威脅之意,她這是在提醒他,她手中握著歲歲的把柄。


    “我知道該怎麽做,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你最好安分守已別再動什麽小心思。”


    留下這話,夜君辭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待他一走,蘇蘇好似泄了力氣一樣,她有些踉蹌著扶著椅子坐下,空洞的眼神看著外麵。


    從今往後她再也不用偽裝了,頂著秋嬋的這個身份,時時刻刻她都怕暴露了自己。


    尤其是麵對江歲寧。


    看著她越發的風光,她就越不甘心,憑什麽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占用著她的身份。


    十幾年的姐妹之情,在她心中又算得了什麽?


    是她不仁在先,就不能怪她這個做妹妹的不義!


    ……


    夜君辭離開秋香閣後,就來到了海棠院。


    他站在院子裏看著江歲寧的房間,腦子裏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蘇蘇說的那些話。


    他不相信是歲歲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是蘇蘇又有什麽理由去誣陷她呢?


    越想夜君辭的腦子就越亂,他揉了揉有些痛的頭。


    不知在外麵站了多久,他始終沒有勇氣走進去,也不敢去質問她。


    在外麵吹了半宿的冷風,天快亮的時候,夜君辭才回了書房,他站在窗前望著外麵白茫茫的積雪。


    不管怎樣,眼下應該查清楚蘇蘇的死因。


    他喚了月影進來,問道:“上次讓你去清溪鎮查蘇蘇的事情,你說她是怎麽死的來著?”


    月影回道:“據村民說當時發現她的時候,她渾身濕透躺在岸邊,像是溺水而亡。


    因為被當成是意外,村民便沒有報官,而是把她的屍體給斂了。”


    清溪鎮上的村民都以為江歲寧死在了大火之中,而她最好的朋友死在了岸邊,都覺得這事唏噓不已。


    隻不過她們的死都被當成了意外,是以也沒有人懷疑。


    聽到蘇蘇可能是溺亡,夜君辭黯淡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若蘇蘇真是溺死的,那麽她就是在說謊。


    看來,他有必要回一趟清溪鎮。


    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夜君辭陰鬱沉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見外麵的天色漸亮,他讓月影去告了假,然後來到了海棠院。


    江歲寧這一覺睡到了天亮,醒來時就見夜君辭正在守著她,許是有些疲累,他靠在床前正打著瞌睡。


    她沒有把人叫醒,就這麽靜靜的盯著他。


    許是有所察覺,夜君辭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漂亮眸子,他反應過來伸手摸了摸江歲寧的額頭問:“可有哪裏不舒服?”


    江歲寧搖了搖頭,服了安神的藥她這一覺睡的很是安穩,臉上的疼楚也有所緩解。


    她握著夜君辭的手道:“你不必陪我,去忙你的事情吧,我沒事的。”


    夜君辭心中一片慰藉,她都傷成這樣了,還惦記著今日是什麽日子,他道:“我哪也不去,就在府上陪著你。


    等你養好傷,我再帶你去見母後,母後不會怪罪的,放心吧。”


    江歲寧坐了起來,她伸手抱住夜君辭像是在給他安慰一樣。


    夜君辭有些貪戀她的懷抱,他用自己的耳朵輕輕蹭了蹭江歲寧的耳朵,遲疑的開了口:“歲歲,害你的凶手我已經查到了。”


    江歲寧愣了一下,她趴在夜君辭的肩上問:“是誰做的?”


    夜君辭道:“是同昌郡主。


    她讓不同的人去京城各大藥鋪購買了硝石和硫磺,又收買了內務府的人,將動了手腳的木炭送到了府上。


    隻是被她收買的人已經死了,那些購買硝石和硫磺的人也無從查起。”


    江歲寧早就已經猜到事情是她做的,她道:“所以,就算知道是同昌郡主做的,也奈何不了她是嗎?”


    “對不起,歲歲!”


    夜君辭不敢去看江歲寧的眼睛,因為蘇蘇的死而複生,讓這件事變得越發的複雜起來。


    一旦將同昌郡主送官,亦或者交出她寫的認罪書,勢必會牽扯出秋嬋。


    那麽歲歲假冒相府千金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所以這件事,就隻能是同昌郡主做的,且還不能給她定罪。


    江歲寧閉著眼睛,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同昌郡主背後的靠山太過強大,想討回公道,那是不可能的。


    她抬起頭看著夜君辭問:“同昌郡主是怎麽知道硝石和硫磺的威力的?”


    夜君辭眸中閃過一抹遲疑,想了想他還是將真相隱瞞了下來:“平陽侯潛心修道,時常出入玄清觀。


    而道觀中常用硝石和硫磺用以丹藥的煉製,同昌郡主想必就是從中得到的啟發。”


    “是嗎?”


    江歲寧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沉了下來,她問道:“可是她又怎知我一定能用得上這木炭?


    既然是針對我的,想必是知道我離不開這種東西,可是她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我和她統共也就見過兩麵而已,她怎麽就對我了如指掌,莫不是王府出了奸細?”


    夜君辭心頭一驚,他看著江歲寧還想試探圓過去:“冬天需要取暖,自是能用得上的。”


    聽到夜君辭的回答,江歲寧的心一點一點的涼了下去。


    她譏笑一聲道:“所以,王爺這是打算包庇你的救命恩人是嗎?”


    夜君辭一怔,就聽江歲寧質問道:“你是覺得我不知道,這件事其實秋嬋也參與其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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