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頗有些無奈。


    就連丹火師兄都被叫了去,可見形勢不容樂觀,他昨天還為自己突破而感到高興,現在看來,局勢複雜,就算破石境也不一定保住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你別急啊,這麽多人,我不得一個個理清。”西門鐵劍數著手指頭,一根一根的豎起。


    一共四根,每說一個就收起一根。


    “力幫不是和咱們約了生死戰,昨天咱們贏了個大的,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圈套呢?


    今天第一個出場的還是金陽師姐,和一個認不出臉的人打了十多個回合,一不小心被人對方命中丹田,估計現在還在躺著。


    然後金源師兄生氣的上場了,這下好了,那人陰險的很,一上來就爆出恐怖的氣血,起碼破金境。


    趁著把金源師兄壓製住,一刀捅了進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眼看是沒氣了。”


    “李樹師兄一看,當場突破,結果沒成,氣血反噬,現在也是奄奄一息。


    這下金釵樓主生氣了,直接下場,把力幫破石境以上的都挑了個遍,全殺了!以後,再也沒有力幫了。”


    一邊說,一邊蜷著手指。他先是歎息,後來反倒高興的抬起頭,好像沾了光,這事因他而起,誰能想到,勢力能排在外城前三的力幫就這樣說沒就沒了呢。


    從西門鐵劍的話語中還能聽出惋惜的意思,畢竟李樹這玩意實在不是東西,大家都不喜歡,可惜沒死。


    白楊有些發愣。


    從西門鐵劍的話語中他能感受到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內城勢力聯合城外的勢力想要吃下紅杏樓,拿力幫做餌,隻為了幾個天才就下了如此血本,一下手就是又死又廢,完全不在乎人命。


    天才又如何,隻要他們想殺,這樣的局難道隻能設一次?


    這些年,紅杏樓和不少勢力都發生過衝突,如果到了連本帶利收回來的時候,他們絕對會瘋了一樣衝上來。


    【金釵不行,太張揚了,這世道悶聲發大財才是正道。】


    白楊感覺天陰陰沉沉的,像是要下暴雨,洗清世間的渾濁。


    得找個結實屋子避雨。


    【還有誰能教我再進一步?李老?還是義盟,城主府,雲間山?】


    白楊搖搖頭,一時下不定主意。


    隻要一天是紅杏樓的人,他就難以擺脫這個身份,別的勢力憑什麽信他?


    別說另投他人要花費心機,花費時間再去證明自己,到時候誰知道局勢會變成什麽樣。他暗暗做下決定,李老,希望李老不會讓他失望。


    要是真老糊塗了……他再想辦法,畢竟人活著就有出路。


    如此,自己突破的消息也不必大張旗鼓的張揚,隻需要少數幾人知道就可。


    白楊想了想,覺得樓裏的待遇並不一定是適合他的,破石境的實力,足以在城外狩獵補貼家用。這年頭,山上的野獸可是比城裏的人還多。


    而且極具氣血之力,一口上好的精肉幾乎可以和黃金等價。


    這樣能把萬象影的用處發揮到最大,還能順便采些草藥給師兄,豈不是兩全其美。


    西門鐵劍把一半好一半壞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紅杏樓,繞了一圈,又回到他身邊。


    白楊沉下心來,繼續苦練,實力才是他活下去唯一的資本。


    陰雲在天上掛了一整天,直到黑夜逐漸到來。都沒有傳來更多關於金釵幾人的消息。


    丹火師兄和幾個人一去不返,不知道遇到了什麽棘手的難題。就連許久沒見過的原管事古明月竟也冒出頭來,過來一問,去了一遭。


    練武場幾乎沒剩什麽人,大家都在用各自的門路打探消息。


    樓塌了,人總得想辦法活著。


    白楊做完最後的練習,順便教訓了西門鐵劍一棍,走出練武場休息。


    “師兄,天都塌了,還練什麽武,抓時間找下家吧。”西門鐵劍甩著發抖的手喊道。


    白楊瞥了他一眼,將木棍規矩的放在武器架,抹了把汗,抬頭望天,調整著呼吸。


    紅杏樓的燈籠亮起,映出進樓人的麵孔。


    其中就有討論已久的金釵一行人。


    丹火,古明月走在前麵,之後是蔫了吧唧,血氣萎靡的李樹,有幾個侍女抬著一個轎子直接進了樓裏的房間,丹火也跟了上去。


    後麵是一架鋪滿白紙花的棺材,由幾個壯漢扛著,裏麵睡了一個人,年紀輕輕尚且幼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也是再也長不大的孩子——金源。


    金釵青色的裙子變成血色,還有些血滴答落下,一路走,留下一路血跡。


    她的目光始終盯在棺材裏的孩子臉上,露出一副憔悴的玉麵。


    她看了幾眼,收回血紅的目光,進了丹火治療金陽的房間,死了一個,不能再死第二個了。不然,就算是義盟,城主府,她也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丹火的身影被火光放大,嘴巴說個不停,然後幾個壯漢急忙出門,坐上了丹樂的馬車,似乎要去師兄家取些什麽。


    白楊掃了幾眼,沒聽見有人要喊自己的名字,自然也不在乎,於是推了西門鐵劍一把。


    “師兄?我又是哪招惹你了?”


    “你還敢在這?”白楊一臉好奇的問道。


    “怎麽了?”西門鐵劍也撓著頭,不解的問道。


    白楊指了指屋裏躺著的人和外麵放下的棺材。


    “那又怎麽了?又不是我殺的,難道還能算到我頭上?不——會吧?”


    西門鐵劍猶豫了一下,快步走出門。


    聖人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萬一呢,他的小命可不想莫名其妙的丟掉。


    白楊十分奇怪這家夥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看著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走在回家的路上,白楊想著什麽時候和李老提起自己已經破石境的事,但不管怎麽說,今天都不是好日子。


    金源死了,影響的可不僅僅是他自己,外麵的眼睛可能時刻注視著這裏,他可不想成為第二個金源。


    晚兩天,等那些目光離開也不遲。


    出了事之後,紅杏樓人心震動,金釵也時不時出門去提兩個人頭回來安撫人心,內城竟然毫無動作。


    直到金源頭七,金釵遇刺受傷,她的報複才停下來。


    於是,金源棺材前擺滿了人頭,作為陪葬品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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