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魚瘟,你們的異常來自於魚瘟。”


    半個小時後,波依德把腦袋從顯微鏡上移開,給出了準確的答案。


    “你的細胞和卡諾德的細胞以一種十分平衡的比例融合,是魚瘟發揮了中和的效果,這才讓你在擁有人類外表的同時獲得了深海獸的能力。”


    “可是…我妹妹怎麽會有魚瘟呢?”


    波塔撓了撓頭,有些不敢相信。


    魚瘟的症狀十分明顯,他們朝夕相處,如果感染的話第一時間就能看出來才對。


    “這魚瘟……來自於你們的母親。”


    波依德歎了口氣,幾十年前,他還沒現在這麽老,那時候的他隻能算是個頗有能力的科研人員,也完全算不上孤僻。


    馬蒂安、奈麗莎就是他的朋友之一。


    其中一個是實力強大的魚叉獵人,而另一個,則是釜山聯盟至今空缺的那位股東繼承人。


    隻不過,和其他貪圖享樂的股東不同,奈麗莎並不喜歡酒會,更願意在下層和平民們娛樂,甚至親自潛水下海探索未知,格外向往自由。


    直到某一天,她從海裏打撈了一個獨特的東西。


    那是個有著詭異紋路的橢圓的物體,無法打開,不像是鐵也不像是鋼,表麵沒有任何汙漬的奇怪玩意兒。


    “魚瘟”就是這個東西帶來的,那一次跟著奈麗莎的所有人都感染了魚瘟。


    所有感染了魚瘟的人,身體都會變成鐵青色,靜脈血管凸起,且伴隨著嘔吐和頭暈,直到最後都會痛苦的死去,沒有任何藥物能治,哪怕是使用藥物也隻能略微緩解症狀。


    釜山聯盟曾以為這是某種傳染病,以此為理由驅逐了大量的難民,毫無疑問,底層因此而暴動。


    馬蒂安身為魚叉獵人,不願意因此傷害平民,最終選擇抗命和反抗,而奈麗莎則是因為感染了魚瘟。


    這兩人就因此而離開了釜山聯盟。


    但和那些感染了魚瘟後沒能挺過多久的人不同,奈麗莎硬是強撐著身體生下了波塔,並一直到麗塔出生才死去。


    “也正是因此,你們身上的血脈並不一般,一半是來自於六星獵人馬蒂安,另一半,則是來自於你們感染了魚瘟的母親,也正因如此,讓你們的身體擁有了更加強大的特性。”


    “而根據我的研究,魚瘟並不是傳染病,所謂的病因也早就隱藏在深海各處!在冰流星和月亮相撞之後的130年裏,這些東西落在海洋各處,散發出了某種奇特的…”


    “突變基因種子。”


    方遠開口打斷了正在講故事的波依德。


    這老頭研究一輩子也不可能有人告訴他這東西的名字,而方遠隻要拿起來點一下回收就能知道這玩意兒叫什麽。


    甚至就這個空殼,兌換價值居然還能5000點,就是不知道這東西的庫存有多少,好不好撈。


    “這裏麵的突變基因逐漸融入海裏,潛移默化的修改著生物的基因,深海獸就是這麽來的,而海洋惡魔,則是突變最誇張、最成功的七個個體。


    事實上,人類也並沒有避免這種突變:舊時代的人吃魚隻會越吃越餓,所謂的魚瘟,不過是某些人的身體並不能承受進一步的突變,所以才出現的異狀,以至於死亡。”


    方遠繼續把玩著那枚種子,並對後續進行了補充。


    “你偷看我的實驗日誌了?”


    波依德有些驚訝,雖然口述的內容不同,可這正是他研究多年得出的結論。


    “就這點簡單的推理還用得著看你的日誌?”


    方遠笑了笑,然後把這個種子放了回去。


    “為什麽別人得了魚瘟就會快速的死去,而你們的母親卻能硬撐著生下兩個孩子?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你們的母親本身對突變基因的承受能力就是極強的,你們遺傳的不僅僅是魚瘟,同時也有你們母親的天賦。”


    雖然方遠並不是科學家,但此時此刻的各種情報已經足以讓他看出原因了。


    靠著意誌力強撐著生下兩個孩子?怎麽可能,意誌力確實能做到很多事,但有的時候還是要講點道理的。


    “如果你想變回人類,我可以幫你,這對我來說並不困難。又或者,你也可以用這份力量保護大家。”


    方遠極力勸導著。


    波伊德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個老頭能意識到的事情方遠自然也能看明白,有“魚瘟”作為中和,麗塔吸收了卡諾德的力量且幾乎毫無異常。


    如果再吸收其他海洋惡魔的突變基因,能變得多強?


    又或者說…會變成什麽樣?


    這讓他產生了一種數碼寶貝進化的好奇感。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的基因修複血清也已經換出來了,不用白不用……


    思索片刻,方遠扭頭看向了一旁的波塔。


    剛好,之前準備搞釜山行的t6基因原液也還沒用。


    妹妹都成超人了,這當哥哥的還這麽弱,有點不太合適吧?


    “波塔,剛才博士的話點醒了我,既然麗塔能夠承載這份力量,擁有相同基因的你想必也不差…我問你,你有夢想嗎?”


    “師父,我有!”


    馬歐站了出來,自從他跟著幾個人來到這個實驗室就感到了無比的憋屈。


    根本沒人陪他說話,他站在這裏幾乎就是個背景板。


    波伊德博士說的什麽東西他也聽不懂,什麽馬蒂安、奈麗莎他也不認識,方遠之後一本正經的說什麽基因突變……


    連小學都沒上過,半輩子都在打漁和撈東西的馬歐隻能撓撓頭並發出靈魂質問:


    什麽是基因?


    但當方遠提到夢想的時候,他突然來了精神,這是從頭到尾他唯一能聽懂的一個詞語,而且看上去似乎是個好事?


    “跟你沒關係,你不行。”


    哪兒有什麽行不行的,係統出品的東西是不是精品不好說,但絕不是次品,保證拿出來就能用。


    但方遠才不打算用在馬歐身上,這家夥顏值不夠。


    而且他要的就是整整齊齊,妹妹已經是超人類了,而哥哥還是個普通人,這種情況下不選波塔,挑個馬歐出來跟麗塔組隊算怎麽個事兒。


    不倫不類,硬要說的話,實在不能選波塔的情況下,那也是選卡娜,姐妹組合。


    馬歐?八竿子打不著的邊緣人物罷了,還是練你的轉圈去吧。


    實不相瞞,他連這兄妹的稱號都已經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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