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你可不準擅自對小月依做什麽奇怪的事知道嗎?不準欺負人家!我可不想那麽快當上姑姑。”


    淩晨的郊區街道,僅有幾盞路燈閃爍著的夜晚使此處更顯蕭條。


    經過一場爭論,郭雨馨最後放棄了將唐月依帶回家去這個想法,但卻也給郭夜闌出了個難題,那就是幾天後等父親郭雲逸回家的時候,讓郭夜闌回去一起吃一頓飯,和父親見個麵。


    “姐,你想啥呢?!我和她清清白白的好不好!再說,我哪敢欺負她啊!”郭夜闌歎了口氣,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他此時不禁有些心力憔悴。


    郭雨馨每次冷不防地就會給自己丟出一個頭大的問題,郭夜闌抬起手使勁地掐著自己的鼻梁骨,他覺得頭真的好痛。


    姐姐今天為什麽要一直抓著唐月依的問題不放,本來自己現在就覺得很累了!


    正苦惱著,一陣午夜的冷風襲來,冰冷的風吹拂在臉上,讓郭夜闌的頭腦頓時清醒了不少。


    “在你看來你弟弟我就那麽像那種流氓?”郭夜闌皺著臉,回答得有些有氣無力。


    “確實不像,但總覺得你還有事瞞著我...”


    郭雨馨一臉的鄙夷,她太了解郭夜闌了,這個弟弟雖然很怕她生氣,但是要他服軟可沒那麽容易,刀架在脖子上他都未必會像今天這樣這麽聽話地答應她提出的要求。


    “你有時間擔心我不如早點給我找個靠譜的姐夫,再過幾年就成大齡剩女了。”郭夜闌心虛地別過臉。


    “臭小子,欠揍是吧?”郭雨馨毫不客氣地抬起手在弟弟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皮肉突然被擰住的那股疼痛讓郭夜闌發出了一陣慘叫,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最近造了什麽孽,出入不順的。


    就像如今好不容易說服郭雨馨,卻還要遭受對方的質問,一向待人溫和好說話的姐姐,現在就像是前世的債主。


    實際上以郭雨馨的相貌和條件,找個對象比喝水還簡單,在讀書的時候就有很多人明裏暗裏的在試圖追求她,不過她把心思全放在了父親和弟弟身上。


    一方麵努力學習研修,一方麵還要照顧家裏,以至於到現在22歲還一次都沒正式和男性交往過。


    同事和看好她的長輩不止數次給她介紹對象,可是她都沒有放過多的心思在上麵,在自己人生大事上宛如一個不受影響的局外人。


    “唉...你這個樣子,什麽時候才能讓我省心。”


    郭雨馨歎了口氣,自從當年母親走後,弟弟像變了個人一樣,總是將很多事情藏在心裏,不願和家裏人商量,和父親的關係,也疏遠到一年下來都沒見他們說過幾句話的地步。


    她記得弟弟小的時候,明明總是纏著父親,每天都嚷嚷著將來要成為和父親一樣厲害的醫生,可是現在卻...


    “話說回來,今天你和可欣見過麵了吧?怎麽樣?”郭雨馨突然想起了今天晚上的目的。


    “什麽怎麽樣?”郭夜闌麵露不善,用懷疑人生的眼神瞟向自家姐姐:“很漂亮,但是要我和她處對象,你幹脆殺了我吧,我想多活幾年。”


    興許沒想過弟弟的反應會消極至此,郭雨馨好奇地問道:“可欣挺好的,有教養又大方,你不會是惹別人生氣了吧?”


    “姐...我覺得你可以嚐試相信一下自己的親弟弟,你為什麽沒想過是我吃虧的可能性?托她的福,我可是被她的狂熱追求者記恨上了。”


    想起王樂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郭夜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可欣她那麽優秀,有人追她很正常吧?”


    顯然郭雨馨對於自己這位學妹的評價十分地高,對於郭夜闌所說的‘吃虧’完全沒什麽感觸。


    眼看一旁的郭夜闌已經陷入了完全的沉默,她也不好意思追問弟弟什麽,轉念一想,她其實對這件事的成敗一點底也沒有,現在聽說了郭夜闌的看法,懸著的心反而安定了不少,隻不過之後得和女方家那邊打聲招呼,畢竟給別人添麻煩了。


    “比起這個,你都和女孩子同居了,要是傳到可欣耳朵裏,我這個當學姐的都不好意思麵對她了。唉~雖然有些可惜,既然你們看不上對方,那就算了。”郭雨馨歎了口氣,語氣甚是惋惜。


    想起今晚遇見唐月依的事情,她甚至有點想為這個不斷讓她牽腸掛肚的弟弟感歎一聲家門不幸。


    “姐...你是我親姐嗎?為啥你胳膊老往外拐?”興許是聽出了姐姐話語裏的歎息,郭夜闌的眉間不自然地抽動著。


    時間實在有些晚了,馬路上除了偶爾路過的一些趕路的貨車之外,基本沒什麽車子經過,下樓前在網上預訂的出租車到現在也還沒來。


    郭雨馨看了看手表,有點懊惱今天晚上在弟弟這裏拖太晚了,耽誤太多時間,可能會影響到第二天的工作。


    一旁的郭夜闌默不作聲地站在她的身旁,剛剛下樓前都說過讓他不用送自己,許是擔心太晚了怕她遇到危險,弟弟最後還是堅持要下來陪她等車。


    郭雨馨不自覺地打量起了身旁的弟弟,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跟在自己身後叫自己姐姐的小不點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郭夜闌的頭發,如陽光一一般暖和的棕褐色發絲,在手裏輕輕浮動,摸起來很是舒適。


    “你呀,要是能快點成家立業的話就好了,身邊有人陪著你的話,也許你能成熟穩重一點,我就不用總是替你操心了。”郭雨馨的語氣十分柔和,流露著對眼前人的關懷和期盼:“我看小月依這孩子挺好,長得好看人也乖,你要是和可欣處不來的話,和小月依處處看你覺得怎麽樣?啊...當然,必須要認認真真的,不可以玩弄女孩子的感情。”


    “姐,你是急著抱孫子的老媽子嗎?總是提這事...”郭夜闌一臉黑線,已經連反駁都不想反駁了。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啊!臭小子!嗬~”郭雨馨抿嘴笑了笑。


    見自家姐姐的心情似乎轉好了不少,郭夜闌也感覺心裏輕鬆了不少,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小道弧線,目光柔和地投向前方空無一物的馬路上,任由姐姐撫摸著自己的頭發。下一刻,他似乎想起了什麽,轉過臉朝郭雨馨認真地問道:“姐,你了解失憶症嗎?”


    “突然間問這個做什麽?”郭雨馨好奇地收回了手。


    “我有個朋友...她的頭最近不小心磕到了,一時間忘了很多事情,然後...”


    郭夜闌簡短地將唐月依失憶後的情況和郭雨馨講解了一番,當然,為了不讓郭雨馨察覺出端倪,措辭裏添加了許多用以掩飾的謊言。


    “這可能有些麻煩,畢竟失憶分很多種,按你說的情況來看,你的那位朋友的症狀偏向解離性失憶症,而且有點像是選擇性失憶...忘記自己過去的身份,甚至是人格。也許頭部受創不是唯一的原因,而是你這位朋友本身心裏就受過一些心理性創傷,自身渴望去忘記某些記憶和經曆。”郭雨馨用拳頭撐著下巴,徐徐地分析道。


    唐月依她渴望忘記的記憶?郭夜闌不禁回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第一次見到少女時的情形。


    那雙酒紅色的瞳孔中,除了冰冷的寒意和殺意之外,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痛苦。如果真像姐姐說的那樣,那唐月依以前到底經曆過什麽?她的真實身份和過往經曆,就是她想忘記的東西嗎?


    “那...她的記憶會恢複嗎?”郭夜闌抿了抿唇,一臉沉思。


    “那也得看情況,根據失憶的嚴重程度和表現,有可能是暫時性的,也可能是永久性的,不過後者可能性較小。你也不用太擔心了,也許哪天遇到了熟悉的事情就突然間恢複了。”


    郭雨馨笑了笑,安慰的語氣依舊溫暖柔和,她看得出弟弟眼裏的擔心,郭夜闌能這樣為朋友著想,她感到很是欣慰。


    然而她卻沒想到,郭夜闌此時顧慮的東西遠比她看到的多得多。


    就在這時,馬路的一頭,一輛出租車平緩地駛來,郭雨馨見了趕忙揮手叫住那輛車,車上的一名老師傅停下車來確認了客人的信息之後,耐心地招呼起郭雨馨上車。


    “小夜,那我先回去了,記得下星期要回家一趟知道嗎?”郭雨馨降下車窗再三叮囑道。


    “我知道了啦,你放心吧老姐,肯定按時到。”


    “你身上的錢夠用嗎?不要總是和爸爸置氣,該用錢的地方別死撐知道嗎?你自己無所謂,可別委屈了小月依知道嗎?”


    “知道啦~知道啦!老姐你自己路上小心點,就這樣啦!師傅,麻煩到城西馥寧苑。”郭夜闌急忙和司機打招呼讓他趕緊開車,再和郭雨馨嘮叨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目送著出租車從視線裏消失,郭夜闌才動身回到公寓裏。


    門口的保安亭裏,門衛大叔和往常一樣,這個時間已經在亭子裏靜靜地打起了瞌睡。


    李大爺這些天身體不舒服,不然平時都是他和這位陳大叔輪著在看管公寓人員的進出。


    一個人硬是要值兩個人的班,累得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所幸這鄰裏治安不錯,像現在這樣偷個懶也無傷大雅。


    但也正是托了這事的福,唐月依那天才能順利闖進他屋裏吧?


    回到屋子裏的時候,郭夜闌驚訝地發現,唐月依居然蹲坐在玄關前背靠著牆壁睡著了。


    郭夜闌不禁歎了口氣,一陣無奈,他上前推了推女孩的肩膀,想要將她喚醒。


    可是唐月依此刻卻意外地睡得很沉,嘴裏還不時喃喃自語地說著夢話。


    “馨姐姐,不要生阿夜的氣...阿夜,不要趕我走...”


    唐月依那模糊的話語讓郭夜闌愣在了原地,雖然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麽夢,但郭夜闌心中卻清晰地感受到一絲不忍與酸楚。


    他抬起手,小心地將女孩抱了起來,軟香入懷的新鮮體驗,讓郭夜闌一瞬間感到一陣神情蕩漾。


    懷裏的女孩沒有想象中那麽重,甚至有點輕,柔順的發絲和肌膚間傳來一陣陣沐浴液的馨香,隨著少年的步伐,唐月依不自覺地朝他的懷裏縮了縮,宛如一隻睡著的小貓一樣,感受到懷裏的動靜,少年不禁有種像是觸電般的感覺,他晃了晃頭,快步朝房間裏走去。


    郭夜闌將少女抱到床上,輕輕為她蓋上被子。


    注視著唐月依的睡顏,他的腦海裏又一次回想起姐姐方才的話,眼前的女孩,她會希望忘記曾經的記憶嗎?


    內心煩亂的少年撫了撫有些發燙的臉頰,隨後關掉房間的燈光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她要是就這樣永遠不要恢複記憶的話,貌似也不錯...”


    話一出口,郭夜闌就震驚於自己那一瞬間的想法,他用力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自我譴責般地說道:“想什麽呢!郭夜闌你瘋了吧?!”


    北城中心區,一棟宏偉的百層大樓赫然矗立於繁華的地段的中心位置,這是楊氏集團的總部大樓。


    午夜時分,大樓的員工基本都已經下班離開,樓裏一片漆黑,大部分燈光已經熄滅,然而頂樓的總裁辦公室內,卻仍然閃爍著昏暗的燈光。


    一名身著名貴西服,臉上戴著銀色細框眼鏡,年齡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正麵朝著高大的落地窗,靜靜地注視著窗外那幾乎能將繁城一覽無餘的夜景。


    這名中年人,正是在楊鈃死後迅速從他手中開始接管楊氏集團的代理董事長---楊栞。


    “怎麽搞的?我聽說聶綾雪現在已經被聶綾月安全地接回聶家了!聶綾月的性子,要是查到什麽的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不僅沒得手還可能被聶綾月抓到把柄,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吧!”


    楊栞的身後,一個相貌溫文爾雅,此時卻麵露慌張的年輕人正朝著他大聲地質問著今晚在藍麗酒店發生的事情。


    “你現在是在質問我嗎?聶嵐少爺。”


    楊栞表情依舊沉著平靜,下一秒他緩緩地側過臉,陰沉的眼神中發出了一絲不容置疑的警告,讓原本甚至激動的年輕人立刻噤若寒蟬。


    聶嵐,豪門聶家旁係的少爺之一,也是聶家姐妹名義上的堂兄弟,這次在聶綾雪剛回國的空檔設計陷害她的主謀。


    他原本計劃著靠這次的事情毀掉第一繼承人聶綾雪的清白,再以此為籌碼貶低聶綾雪在各個族老眼中的聲望,從而讓她喪失繼承聶氏的資格。


    哪曾想到原本計劃周全的事情居然出了變故,最後不僅讓聶綾雪逃過一劫,還引起了聶綾月的警覺,通過這次,聶家怕是會把聶綾雪重重保護起來,想要再下手就難了。


    在這之前,還可能受到來自現任家主以及聶綾月那邊的反撲。


    這也是為什麽,即便已經臨近深夜,他在接到消息的時候,還是立馬趕到了他的協助者楊栞這裏來商量對策。


    “這...我怎麽敢呢,楊叔叔,我就是覺得很可惜,這次沒能把聶綾雪拉下水,之後恐怕想要再找機會就難了...”聶嵐拉下臉,恭敬地解釋道。


    楊栞把眼鏡摘了下來,從領口裏拿出一塊幹淨的帕子輕輕擦拭著上麵的鏡片:“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低調一點行事吧,先確保你自己的地位,不要被聶綾月給鏟除掉。”


    “楊叔叔!可是我...”


    聶嵐還想說什麽,但是楊栞那寫滿了警告的眼神讓他隻能硬生生地把話給吞了回去。


    “你也不用太過著急,年輕人要沉得住氣,這就亂了陣腳的話,能成大事嗎?”楊栞走到辦公桌旁,不緩不慢地坐下。


    “你先回去吧,我會想辦法幫你拖住聶綾月的,在這次的事過去之前,不要有太多動作。”


    “是...我明白了,楊叔叔。”


    聶嵐恭敬地低頭應承著,隨後乖乖地離開了房間。


    就在他轉過身將要走出房間的時候,年輕男人那一絲憤恨的表情出現在了楊栞的視線所觸及不到的地方,聶嵐不由得拽緊雙拳,緊咬著牙齒。


    若不是自己仍需要楊栞的幫助,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他心裏暗暗發誓,等到聶氏落到他手裏,他一定要讓這些瞧不起他的人付出代價,不管是聶家姐妹也好,還是你楊栞也好!


    “哎呀呀~這還真是可憐呢,當你的眼線什麽的。”


    黑暗中,一個慵懶而陰冷的聲音傳來,隻見下一秒,一個暗紅發色的柔美男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辦公室的一角,他雙手抱胸,手裏把玩著閃著寒光的銀鏈。


    “敢與虎謀皮,就該準備好隨時付出代價,太把自己當做一回事的小鬼,不過是給他點教訓罷了。”


    楊栞的話語中沒有一絲情感,仿佛在評價一件可以隨時丟棄的物品。


    “不過,你為什麽沒等周合亦得手就殺了他?聶家那邊,聶綾月已經在下手報複楊家了,沒能好好運用好一個籌碼,反而做了一筆虧本生意,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


    楊栞雙手撐著下巴,麵無表情地詢問著紅發男人。


    “哈哈哈~虧本嗎?我也隻是一不小心而已,誰讓你手下的狗在折磨那位聶家小姐的時候露出那麽幸福的表情,弄得我一時忍不住就提前動手了。看著他那副從幸福慢慢變為絕望和恐懼的模樣,可真是過癮。”紅發男人眼中一片沉醉,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銀鏈上的尖刺。


    “不過我也想辦法補救了不是麽?那個女服務生幾句話就被我說服了,還以為是自己殺的人~一心以為嫁禍到聶家小姐身上就沒事了,嗬嗬~可惜差了一點...沒想到關鍵時候居然會跑出個攪局的小鬼頭,把我好意安排的一出戲都給攪了。”


    “你可知道你這一不小心,給我這裏添了多大麻煩?”楊栞的眉頭微微一皺,顯然對男人的態度有些不悅。


    “那又如何?說到底周合亦是你的人,是你連自己養的狗都不放過,想要殺他來回收權力,別忘了,我們隻能算是對等的合作關係罷了~別說是組織,就算我現在想要殺了你也是不費吹飛之力的~楊先生!”


    砰---!!!


    隻聽見一聲清脆的破碎聲,男人手上的銀鏈飛射而出,擊碎了楊栞桌子上的玻璃杯的同時,深深地紮進了楊栞眼前的辦公桌裏。


    楊栞的眼中閃過一絲愕然,但很快就恢複正常,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紅發男人:“袁靖,這就是你所謂的合作?”


    暗處那名宛如蛇一般的紅發男子收起了眼中的嗜虐,重新露出了笑容,仿佛十分高興一般,揮手將銀鏈收回。


    “別這麽生氣嘛~楊總,和你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怎麽?連這點玩笑都開不起,不會這麽小氣吧~那麽我還有事,今天就先告辭了~”


    “等等。”


    袁靖還沒走到門口,便被楊栞叫住,麵色冷峻的男人將一張藍色的卡片擲向了他。袁靖輕鬆地抬手接住,並打量了一眼手上的那張卡片。


    上麵赫然印著幾個清晰的字眼---楊氏時尚廣場權限卡。


    “黑狼會的收編工作不太順利,估計下周他們在城西那邊會有動作,到時候視情況將領頭的那幾人解決掉,楊鈃手下的人沒死完之前,我睡不安穩。酬金方麵,還是老價錢。”楊栞的語氣平緩而冷靜。


    “嗬嗬~還真是冷酷呢~楊總,不過得看我到時候心情如何,要是心情不好,幫你鏟除幾個人也不是不行。至於我那位消失了的同僚,還得勞煩楊總你多多打聽了~”袁靖說完,下一秒便從楊栞的視線中消失了。


    “該死的怪物,說到底不過是一群人造的亡命之徒...”


    楊栞閉上眼,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方才的冷靜蕩然無存,顫顫發抖的手掌似乎在影射主人此刻的心情。


    和袁靖這種難以控製的瘋狗打交道,著實讓他廢卻心力,他轉過身,再次看向窗外,眼神深邃如無底的暗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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