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知道得這麽清楚,是因為你一開始就在那個房間裏。殺人甚至是搬運屍體的事情,實際上都是你做的,在那之後再在凶器上沾上聶小姐的指紋,偽裝成證人嫁禍給她。”


    郭夜闌的話語猶如一道道利刃般刺激著女人的心,她猛地抬起頭,對著那名對他步步追逼的少年大吼道:“你胡說!你也隻是猜測而已,你有什麽證據,憑什麽說是我!”


    “我胡說?”郭夜闌笑了,宛如在嘲笑眼前的女人:“證據當然有,不信你現在回過頭看看?”


    “誒?啊---?!”


    那個女人身形一顫,猛地轉過身去,就在這時,一桶冰涼的冷水迎麵潑到了她的身上。


    所有人聞聲看去,隻見於恒手裏正拿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水桶,很顯然剛剛那潑水的一幕就是於少爺所為。


    “你幹什麽?!”


    女人擦著身上那冰涼的水漬,歇斯底裏地怒視著一臉不以為然甚至有些痛快的於恒。


    “咦?你看她的衣服...”


    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在眾目睽睽之下,女人身上那被水浸濕的衣服居然逐漸染上了一層淺暗的綠色。


    霍雲此刻滿是驚訝和不解,這是怎麽回事?而沒多久,他便知道了答案。


    隻見郭夜闌緩步走來,平靜地說道:“霍警官,請讓人用水浸濕死者頸部,後背以及兩臂內側的衣服看看。當然,也在聶小姐衣服的相同位置抹些水。”


    霍雲聞言,立刻安排手下取了一盆清水,並按照郭夜闌所說的,將周合亦的兩臂及脖子周圍給衝刷了一遍。


    眼前見到的現象讓霍雲猛地一怔,隻見死者的兩臂腋下,以及脖子周圍,都呈現出一道道不規則的綠色斑紋。


    一旁的聶綾月也一樣,不過相比周合亦,她的手掌和手背上也沾有顏料,並且手背上的明顯更多。


    “據洗衣服的工作人員所說,昨夜清洗衣物的時候,有個新來的員工將這種特殊的顏料當做幹洗劑加進了幹洗機器裏麵,導致今天白天班次的員工工作服都被染上了這種顏料。”


    在郭夜闌的示意下,遠處的於恒拿出了一瓶之前擺放在舞台那邊沒有用完的染料,遞給了霍雲。


    “這是於氏集團剛研發的試驗品,塗抹在物品上不會顯示出任何顏色,但是隻要接觸到水就會露出本來的顏色,而且基本很難手動衝洗幹淨,但會隨著時間與空氣產生反應慢慢揮發掉。因為本身屬於微型顆粒型的染料,幹洗之後接觸極少的水不僅沒讓其顯色,反而減少了它吸附在原有物品上的附著力,所以隻要是沾了這些顏料的衣服用力擦拭,便會讓這些顆粒附著在其他的地方上。”


    “本來也隻是抱著試試的心情,畢竟這家酒店白天上班的員工那麽多,一個個驗起來,會浪費不少時間。”


    郭夜闌定眼將視線重新放到了那名此刻呆立在原地的女服務員身上。


    “不過看上去運氣不錯,小姐,請問你胸前,手臂和關節上的顏料,這麽明顯擦拭掉色的痕跡,應該不隻是因為端盤子才會蹭出來的吧?我想隻要仔細和死者還有聶小姐身上的痕跡對比,就能找到契合的地方。”


    “我、我...!”那名女服務員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上,雖然試圖解釋些什麽,但也明白自己此刻說什麽都百口莫辯,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把人帶走!”隨著霍雲的一聲令下,立刻有兩名警員走上去打算將女人控製起來。


    而就在兩名警員將手銬銬在她手上時,那個女人突然歇斯底裏地大喊了起來。


    “那個混蛋本來就該死!我有什麽錯!他私底下對我們這些沒權沒勢的小員工做了多少事,隻要一有興致就折磨我們,不僅強暴我們,還威脅說敢說出去就讓我們身敗名裂再也找不到事情做!這是他的報應!”


    女人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聶綾雪,嗤笑著說道:“你可真讓人羨慕,像你這種出身顯貴的大小姐,就連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也有人會出來幫你救你!我真是可惜那個男人沒得手!不然也能讓你這種大小姐感受一下我們的痛楚!”


    聶綾雪注視著近乎瘋狂地朝她宣泄怨氣的女人,不明白自己心中除了慶幸和劫後餘生的喜悅,為何會閃過了一絲不忍,她低下頭沒有反駁女人,隻是任由她對著自己破口大罵。


    “夠了!你的痛苦不能成為你傷害別人的理由,既然敢殺人,就要敢承擔接下來的罪責。把她帶回去,還有很多問題得問她。”


    “請等一下,霍警官。”


    見到郭夜闌又一次出聲製止,霍雲雖仍有不解,但卻還是一揮手示意手下警員先停了下來。


    他那原本端正肅穆的神情此刻緩和了不少,語氣變得也比之前要柔和:“小同誌,還有什麽需求嗎?”


    “是這樣的,我還有些問題想問她。”


    郭夜闌臉色此刻變得有些凝重,他思慮了片刻,還是開口問道:“霍警官,您說過,根據初步調查死者的死亡時間超過了四小時以上,可實際上他死亡前三小時的時候,正在試圖對聶小姐施暴。屍體剛出現的時候,我稍微觀察過心口凝聚的血液,已經呈現非常明顯的凝固槳狀,就好像中了作用於血液的蛇毒一般。所以我懷疑,死者死前曾經中過一種劇毒...而且,剛好聶小姐被叫到一個監控死角的房間,然後遇到死者的襲擊,這背後恐怕還有其他人參與...”


    霍雲想了想,說:“這確實是疑點之一,之後也需要深入調查,你有什麽問題盡快問完吧。”


    郭夜闌聞言走到那個女人麵前,此刻的少年不再露出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陰鷙般的冰冷視線:“能否告訴我,你是從哪裏得到殺害死者的毒藥的?”


    “什、什麽毒藥?!我...你在說什麽?!什麽毒藥?!”原本低著頭的女人突然抬起頭來,眼中露出了疑惑和恐懼。


    “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倒在那裏了,他喘著氣瞪我,威脅我讓我快找人來救他...我恨他!我恨他...所以、所以我才忍不住動手往他心窩子上插了一刀,我不知道有什麽毒藥!我隻是按那個人說的做...按那個人說的將那個大小姐和他搬進了那個箱子裏...!”


    “那個人?那個人是誰?!是誰指使你做的!”


    郭夜闌像是失去了冷靜一般,不顧那個女人此刻的狀態,使勁抓住她的肩膀盤問道。


    “他、他是...啊!!!”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隻見一道銀光閃過,下一秒,女人的脖子已經從後麵被貫穿,一把帶著鏈子的銀刺準確地刺穿了女人的喉嚨,讓她失去說話的能力。


    撲哧---!!!


    隨著那道銀刺被主人收回,女人應聲倒地,一道鮮血隨之噴發了出來。


    一時間整間大廳變得靜若寒蟬,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人群中一道身影迅速朝郭夜闌衝了上來,手掌內側握著的鏈型尖刺隨著手臂的揮動朝著少年所在的位置發射出來。


    “老夜!”於恒急忙大喊道。


    “小心!”


    一旁的兩名警員最先反應過來,其中一名警員迅速撲向郭夜闌,將少年撲倒在地,那道銀光與兩人擦肩而過。


    砰---!砰---!砰---!


    在那道身影有下一步動作前,幾聲槍聲響起,隻見霍雲手上已經握著手槍,精準地射向那個身影腳下的地板,顯然是在情急之下的威嚇射擊。


    那個人細細地打量著霍雲和倒在地上的郭夜闌,露出了狡黠而狠厲的笑容。此人正是之前一直站在那個女人身邊的男服務員。


    那人隨手一揮,幾顆球形的物件掉落在地上,迸發出大量的煙霧,頓時整座大廳的視線都被煙霧所覆蓋。


    朦朧的視線之中,郭夜闌見到那人的身影站在離自己不遠處,宛如一條吐信的蛇一般直視著他。


    “可惜呢~本來還想再玩一會,可是做太多多餘的事情怕是要被前輩追究的呢~這次就算你運氣好好了,給你個忠告,想要活命的話最好抑製住自己的好奇心比較好哦~聰明的小同誌。”


    “啊----!!!!”


    隨著一聲聲尖叫響起,人群中逐漸引起了騷亂,那人沒多做停留,他腳步飛快地衝向大廳門口,手臂上的銀鏈揮動數下,一瞬間將守著門口的幾名警員全部擊倒。


    “別跑!攔住他!”


    煙霧逐漸散開,霍雲連忙拿出通訊器,對著那頭大喊:“所有人員注意,攔截一個穿著紅白色相間服飾的服務生!該人員身上攜帶不明利器,請注意!請注意!”


    “王宇,你和陳明他們幾個留下處理現場,其他人和我一起追!”


    霍雲下達完命令,便帶著人衝了出去,留下的部分警員則在大廳裏安撫組織陷入混亂的賓客和酒店工作人員。


    “老夜!”


    在警察追出去的空檔中,於恒已經跑到了郭夜闌身邊。褐發的少年此刻雙目圓瞪,仿若還未從之前那驚險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老夜,你說話啊!喂!別嚇我啊!”


    於恒焦急地抬起雙手使勁地拍在了郭夜闌的臉頰上,少年的臉頰頓時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旋即逐漸變得紅彤彤的。


    “於恒...”


    見到郭夜闌輕聲開口,於恒還沒來得及表達喜悅之情,就感覺到一陣天地回旋,回過神來,他已經整個人躺在了地上,而身為罪魁禍首的郭夜闌手裏揣著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


    “你妹的!痛死了!我的臉今天才消腫你又給我兩邊對稱湊了個整是吧!”


    “謔~!你個忘恩負義的死小子,粑粑白疼你了!”於恒捂著臉直起身,指著郭夜闌一臉的控訴。


    “滾!給爺爬!”郭夜闌二話不說衝上去和於恒扭打在一起。


    “看兩位這麽精神,似乎一點問題都沒有呢~我說於少爺,有時間在這玩也不來幫忙維持一下現場秩序嗎?”


    在地上相互拉扯的兩個少年抬頭一看,正是李可欣,長相豔麗如火的少女,依舊保持著她端莊大方的外表,她此時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


    方才那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圍的人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有膽小的女生見到那個女服務員被人刺穿了喉嚨後更是嚇得直接暈了過去,為此她還幫忙安撫了周圍人員的情緒。


    眼下騷亂平息,她不禁想要見見今晚讓她感到好奇的這個少年,畢竟,方才他可是差點被襲擊了,現在看來能和於恒在那打鬧,怕是沒受到太大的影響。


    地上的兩人見狀,很快就放開了對方,彼此攙扶著站起身來,但是免不得再鬥下嘴互瞪著對方在那相互鄙視。


    一旁,警察已經將死去的女人抬上擔架,並準備用白布蓋住她的身體,女人的雙眼還維持著死前恐懼而瞪大的模樣。


    郭夜闌閉了閉眼,旋即走上去用手輕輕覆住了女人的雙眼,將其合上。


    “郭少爺,你...”


    李可欣詫異於少年這突然的舉動,一時不知所言,因為於恒已經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現在不要過問太多事情。


    “非常感謝您當時救了我,警官先生。”


    不多時,郭夜闌抬起頭,朝著抬著擔架一頭的那位警員道了一聲謝,而那位警員不是別人,正是當時奮力將他撲倒從那銀鏈的獵殺中救了他一命的警員。


    “不客氣,分內之事罷了,你沒事就好。”


    那位警員看著有些年紀,語氣穩重而有力,他朝郭夜闌點了點頭,便和同僚一起將女人的屍體往外搬去。


    “請問...”


    這個時候,一個陌生且熟悉的聲音傳來,隻見一位身著白衣,容貌清純可人,麗質天成的少女緩步走近三人。


    她禮貌地向三個人點頭行了個禮,隨後走到郭夜闌的身前,恢複血色的麵孔因為之前過度哭泣的關係,還殘留著些許淚痕,但卻不影響她美貌,反而給了人一種更想去嗬護她的感覺。


    “謝謝你幫了我!那個...真的非常感謝你!”


    聶綾雪猶豫了半天,最後像是用了很大力氣才對著郭夜闌說出了一句道謝的話語。


    她低著頭,隻覺得臉頰發熱,一時間竟有點不知所措,本來隻是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感謝,但一對上郭夜闌的臉龐自己想要說的話卻像突然被扼住了喉嚨一樣難以說出口。


    “您不用客氣,我也是投機取巧罷了。”郭夜闌禮貌性地回複了女孩的感謝。


    確實隻是投機取巧的推論,此時想起那一瞬間的生死一線,他有些後怕,要不是那名警員及時將他撲倒,他說不定已經和那個女服務員一個下場了。


    “雪兒!”


    大廳的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帶著急切和關心的呼喚聲,讓聶綾雪身形一滯,當她轉頭看見來人的那一刻,嬌俏的小臉上露出了難掩的喜悅,她快步朝著來人跑去,一下撲到了那人的懷裏。


    “姐姐!姐姐...我好怕!好怕!嗚嗚啊啊啊!!!”


    一接觸到那個人的懷抱,聶綾雪便立刻放聲大哭起來,像是在訴說著心裏的委屈一般,將臉頰緊緊埋進那個人的懷裏。


    “沒事了,沒事了,姐姐在這裏。”


    隻見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套裙,搭配著米白色褶皺襯衫,柔美而冷豔的氣質和聶綾雪的清純不同,透露著一股成熟的美,來人正是聶氏集團的大小姐,聶綾月。


    聶綾月見到妹妹伏在自己身上哭的如此傷心,心中不禁一陣心疼。


    她當然知道妹妹今天回國的事情,因為公司今天臨時有重要的業務要處理,所以沒有親自去接妹妹,而是安排了自己的助理去接她,可是不久前,她的助理卻在電話裏告訴她沒有在機場等到聶綾雪。


    要不是妹妹打了她平時不常用的私密電話,她都不知道妹妹居然遇到了這麽大的事情。


    當下她就結束了公司的重要會議,立即從東城那邊趕了一個小時的車過來尋找聶綾雪。


    聶綾雪這些年雖然都在國外留學,但一直是家裏的掌上明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此刻看著妹妹手臂和脖子上的淤青,以及那有幾處被撕壞的衣服,她恨不得把那個冒犯了聶綾雪的周合亦抓起來再殺個一萬次,幸好妹妹沒有因此失貞,不然她一定要將那個混蛋挫骨揚灰。


    聰慧如聶綾月自然也猜到了這次有人在背後對妹妹下手,她暗暗發誓,這次一定不能就這麽算了,要讓家族裏麵那幾個不安分的付出代價,還有楊家,放任自己養的狗欺辱到聶家大小姐頭上,那就等著吧!


    過了一會兒,聶綾雪總算止住了眼淚,她拿出郭夜闌之前給她的那條手帕擦拭了一下臉上的眼淚。


    聶綾月一直耐心地安慰著妹妹,見妹妹終於不哭了,自己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走吧,雪兒,跟姐姐回家,我剛剛已經和負責這裏的警官打過招呼了。”聶綾月溫和地摸了摸妹妹的小腦袋。


    “姐姐,我這次...會不會影響到父親?”聶綾雪咬著唇,小臉上寫滿了擔心和愧疚。


    “傻瓜!那些人敢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對付父親,那就要準備好付出代價,至於今天發生的事...”


    聶綾月的雙眼中射出了如冰雪般寒冷的視線,她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最後定格在了於恒身上。


    “於少,我希望你能管好你手下的那些人,要是讓我知道今天的事有任何不好的傳聞傳出去,那你知道我的手段。”


    ‘噗---!!!這個瘋女人!關我啥事啊!’於恒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當然知道聶綾月的雷厲風行的手段,可怕的女人不好惹,這個女魔頭更是如此。


    但是講句真心話,他一丁點都不想和這個女人對上,小時候調皮搗蛋沒有一次能在這個女人手上占到便宜。


    “那當然~聶總你說啥都對~你高興就好!”


    於恒依舊嬉皮笑臉的,隻不過此刻多少有點不自然。


    在場的所有公子哥和小姐們自然也不敢隨便去試探聶家的權威,實際上在見到聶綾月那警告的眼神之後,他們心裏已經點頭如搗蒜了。


    “姐姐,等我一下。”


    聶綾雪突然間想了起什麽,轉身朝快步朝著人群中一個褐發少年走去。


    “那、那個...我、我叫聶綾雪!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隻見聶綾雪再次來到郭夜闌的麵前,猶豫地抬起頭麵對他,雖然已經盡力掩飾,但臉上還是不住地臉紅,隻不過眼前的少年此刻被突如其來的意外給震驚住了,沒有過於留意。


    “謔...郭二哈可以啊~這風頭一出聶家的小美女感覺都快被他釣到手了,嘖嘖!嘿嘿~感覺如何啊,李大美女?好歹是你的相親對象,被搶走的的感覺怎麽樣?唔嗚...!李可欣你妹妹的...”


    於恒話沒說完,就捂著側腹疼的差點掉眼淚。


    這邊李可欣像沒事人那樣擦了擦手,她突然有點後悔剛剛那一拳是不是該打大力點,反正這貨長得壯實。


    “額...嗯,郭夜闌,請多指教。”


    少年尷尬地咽了口口水,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遠處聶綾月那直勾勾地打量他的眼神讓他覺得後背發毛。


    “嗯!那...郭大哥,你的手帕我之後會洗幹淨了還你的。”聶綾雪手裏緊揣著那條手帕,靦腆地開口道。


    “大哥...?額...不,不用那麽麻煩,不還也沒關係,反正隻是路邊買的便宜貨,啊哈哈哈...”


    我的大小姐,可以了吧?你姐姐快把我瞪穿了...


    “雪兒!”身後,聶綾月有些焦急地催促道。


    “來了~!這次真的很感謝你幫了我,郭大哥,下次再見。”聶綾雪鞠了個躬,快速地小跑到聶綾月身邊。


    臨走時,聶綾雪還不忘再回頭和郭夜闌揮了揮手,女孩那溫暖的笑顏和一旁聶綾月那冰冷的視線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讓郭夜闌頓時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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